教父天下 - 第十七章 俞怀柔
金屋藏娇的戏码古来有之,采花大盗夜闯良家祸害黄花大闺女的桥段在武侠小说里头也是屡见不鲜,所以俞怀柔再怎么愤世嫉俗,总也不能做到大包大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同时,侠骨柔肠的性子注定她没少在日记本里头大发牢骚,大至国政,小至民生,斑驳冗杂。然而对自己身边力所能及的事儿,她却是做不到时下世人的隔岸观火,一定程度上和赵三忌的性子出入颇大,有点两极分化的意思,因此在看到赵三忌这陌生中夹带几分熟悉的面孔竟然出现在唐吕娘的香闺后,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却不是撞破两人“奸情”的尴尬,反而大是犀利的刨根问底,掐腰大吐唾沫星子的架势隐隐有种要把赵三忌祖上十八代刨了个底朝天的趋势。赵三忌捏捏鼻子,晓得俞怀柔的出发点是为唐吕娘着想,当下也没与其苦口婆心大费唇舌地意思,让过一条道将她放进屋子里面后,轻轻把门扣上,只是这个小动作在俞怀柔看来却道赵三忌是做贼心虚,当下底气更加中足,横眉怒斥的同时,有点暴走倾向地朝赵三忌扯嗓门吼道,他到底把唐吕娘整哪儿去了,以她对唐吕娘的了解,这闺中密友断然不会无故旷工,更甭提上班时间连工作手机号都关上,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儿谁都懂,无事献殷勤的非奸即盗俞怀柔心底儿也透亮,直接无视赵三忌难得温文尔雅送上一杯热水的好意,横眉冷对。赵三忌刁则刁矣,但何曾见过这种比泼妇骂街更来得犀利三分阵仗,即使当初在q镇低眉顺目聆听燕青兆教诲那会儿,好歹小青兆还会给机会让自己辩驳几句,如今眼前这少妇倒好,他娘的打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把一切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装,范江水那套有板有眼的“士可杀不可辱”言论此刻终于发光发热,索性也不同这头从头到尾母老虎架势的俞怀柔礼敬如宾,大开大合地在那套粉红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捻出颗红利群悠悠点上,径自烟雾缭绕。场面有点类似居家小两口闹别扭的稀拉平常,但气氛透着一股难言的诡异。
没有丑小鸭的自卑,没有胭脂虎的悍勇,更没有白天鹅所谓的高傲,因为雌孔雀是不开屏的,所以注定了即使俞怀柔在学术上的造诣有着怎么样个高深法,实打实草根出身的准凤凰女,在没有风云际会前头上的光环总不会太过扎人眼球,而她自己也懒得去韬光养晦,直来直去的性子一定程度上和赵家堡的小白有点类似,对那些见不惯的人,比如此刻正大大咧咧落座在沙发上的赵三忌,她瞅着碍眼,虽然或多或少也有些仇富成分在里头,但她就是打心底儿接受不了这种鲜衣怒马的衣冠禽兽,顺带着对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脆弱得如张铝箔的唐吕娘她也百般呵护,就如姓白的家伙一直不找她待见一样,总觉这种花花大少不靠谱,较起工薪阶层出身的周天娇,又是两极端,只是俞怀柔的这种做法更符合八零后的思想主流路线。见着赵三忌这枚纨绔十足的败家大少对自己爱理不理,俞怀柔往日雷厉风行的性子终于显山露水,冷冷开口威胁道如果赵三忌再装聋作哑,那她也只好报警了。
赵三忌也不慌,琢磨着唐吕娘的闺房并没有打算让男人光临的意思,也没备烟灰缸,晓得类似她那样的女孩都爱干净,当下没好意思烟灰四射,起身朝浴室而去,把手里头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扔马桶冲走,转身回到客厅,自从两人见面以来第一次开口道“赵三忌,小丫包养的小白脸,爱信不信。”说完指了指搁壁橱上充电的手机,“可能早上走得匆忙,忘记带了。”刁民地一贯做法是以牙还牙,对俞怀柔先前的无礼,赵三忌也没存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思,“如果你现在还想坚持报警,那我不介意偷香窃玉一回,凡事总得师出有名,总不能叫人家警察大叔白跑一趟,实话说哥还真不是啥善男信女,所以也别怀疑我敢不敢把你这水灵的大闺女给就地正法了,再不济也得整出场强奸未遂,现在开始计时,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做做心理斗争,如果xx警局足够敬业的话,指不定你这闺女还能虎口逃生。”有点要把事情做绝的意思,赵三忌说完话后直接堵在门口,一点后路也没给俞怀柔留下。
看着一脸胡茬头发邋遢的赵三忌,俞怀柔突然发现这男人真他妈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那副德行,就他还想当小白脸,不知廉耻。不过对这个能叫上唐吕娘乳名的小年青,她从早上那会儿便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只是容不得赵三忌对自己的无法无天,俞怀柔当下还是色厉内茬道“不跟你这流氓痞子一般见识。”算是变相服软,只是高耸起伏的汹涌波涛,间接佐证了她对赵三忌一口痞气的愤愤不满。落座之后,恢复到了赵三忌先前惊鸿一瞥的仪态万千,声音逐渐趋于平和,缓缓道“小丫到底跑哪去了?办公室找不着人,电话又关机,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时候高烧40度,太吓人了。”
赵三忌的刁蛮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俞怀柔服软,而看她的架势琢磨着和唐吕娘的关系匪浅,所以也没得寸进尺的意思,道了声“关心则乱。”利索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再次落座,只是态度端正许多,浅浅问道“喝点什么?”俞怀柔也不客气,答道“茶。”之后倒没太多顾忌,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自称是小丫包养的小白脸,没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心”的成分,对这个自始至终连说话都透着一股老练沉稳的赵三忌,俞怀柔自认阅人无数,但还是看不出他情绪波动,哪怕刚才他说想把自己就地正法,也没太多的感情在里头,让她好奇的同时,更是有点心惊胆战,和唐吕娘不同,俞怀柔只是寻常良家,学不来那套逢场作戏,算不上痞气十足,但赵三忌的面无表情的确给她一种本能的危机感,瞅了半天后,终于记起了眼前的男人正是当时在火车上碰着的那个黝黑青年,惊愕的同时有点难以置信,接过赵三忌从冰箱里头拿过来的冰红茶的纤手愣在空中,有点不知所措。气氛再度陷入僵局。
赵三忌懒得去揣摩一个陌生女人的心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类似那种咋捞也捞不着的镜中花水中月,赵三忌直接无视俞怀柔眼神里的不安,这娘们是漂亮,但贵有自知之明的赵三忌不会异想天开到见着水灵的白菜都想恶狠狠上去糟蹋一番,他没汤显多金,底气不足,更没黄跃的人模狗样,当不来天字号帅哥,单凭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心跳上半天的那种。
“你…”俞怀柔欲言又止,回过神后,拧开瓶盖大口大口的咕咚几口,和她原本丰姿绰约、仪态万千的形象有些出入。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外细碎响起开门的钥匙声,不出两人所料,唐吕娘拧着一大袋蔬菜盈盈而入。瞅着俞怀柔居然在自己家里,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赵三忌,有点被人看穿她那点小女人秘密后的小不安和小忐忑,俏脸微红,甜甜唤了声“柔柔姐。”
赵三忌起身接过唐吕娘手中的蔬菜以及一些海鲜,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两女人,在厨房里一阵瞎捣鼓,或许真受小鸡和黄跃那两头八卦犊子的影响,所谓的隔墙有耳在以前的赵三忌看来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但如今自己却竖起耳朵仔细偷听,为此在洗菜时还特意把水龙头的调到最小。
客厅里,唐吕娘被俞怀柔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俏脸通红,最后不打自招,举手投降道“柔柔姐,您问,小丫答着便是,求您别再这么看着我了。”
大凡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在这群居的社会群体,都有自己的朋友、兄弟、死党、闺蜜,或多或少。唐吕娘自是也不例外,她朋友不少,甚至有点多,大都是一些在利益上和唐氏有着盘根错杂关系的形色人物,最典型的是姓白的那男人,而死党和闺蜜一类的,却是不多,零星两三个,除了其中两个在吃喝玩乐方面上志同道合的女人外,能交心底儿属闺蜜一类的便只有俞怀柔一人,因为年长自己几岁,所以她唤她柔姐。
ps:出来混的,总有要还的觉悟。今天就一章。先前欠下的,以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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