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道纪年 - 第三章 老乞丐

    第三章老乞丐

    “暗与安，本就是两个读音相同的字。可是期间的意思却大为的不同。”

    “若是取名‘暗辰’，则是大不孝，尽管我恨安家，但是我还有父母！所以换名之意还是断了罢！”小乞丐心想，“不知刚刚是何许人，区区几句话竟让我动了反姓之意！”

    “是谁在偷听我说话？”

    小乞丐回过头，污垢的脸上充满了警惕。他身后的小巷，冷静又有些有森。里面摆满了废物纸箱，而那抱怨的声音只能发生在那里，这里没有藏身之地。

    他捡起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近了！他想探头去看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难道是时隔一年，家族的人始终不能放过自己，顺着那条河流找到了这里。

    想到这，小乞丐的脸上变得格外峥嵘，双眼迸出一道强烈的杀意，额头上的青筋似乎快被撑开，把紧了手中的利石，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决心。

    “就算死，也是要同归于尽！”这是小乞丐此时心中的想法。

    “小乞丐，老乞丐我和你什么愁什么怨，话都没说几句你竟然想杀我。真是世风日下啊，乞丐都会杀人啦！”先前的那个声音再次传到小乞丐的耳中，却依旧来自他的身后，仿佛有一条条风，瑟瑟地吹着他后颈。

    那个声音充满了嘲笑之意。

    他猛然回头，脸上依旧是谨慎不安，但是眼前之人却让他的杀意减少了几分。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破帽赤脚的乞丐站在他的面前。这个乞丐的面容苍老，乱发遮住了他的左眼，留下了一只漆黑而深邃的右眼，若是仔细凝视，那只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天下苍生尽在眼中。

    这是个老乞丐，腰间挂了一个酒葫芦，用那右眸上下打量着他，一只手捻了捻发白的胡子，嘴上露出若隐若无的笑意。

    老乞丐打量他的同时，小乞丐何尝不是再打量眼前之人呢！一老一小两乞丐互相打量，无形中有一点滑稽。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谁派你来的？”虽然此人是个乞丐，但他明显不相信这是无意路过之人。他一连串问几个问题，明知此人不会回答，但还是打破僵局。

    “呵呵！老头我就一个老乞丐，没什么背景，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无意路过这里你信吗？”老乞丐笑道。

    “不信！”

    “爱信不信！”

    “......”

    “倒是你这小乞丐，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就落到如此下场，以乞讨为生，孤身无家，为何？”

    “哼！你这个老乞丐也想套我的事！说，你有什么阴谋？”

    “老乞丐也是你叫的？你父母没教过你要尊爱老人，敬仰前辈吗？叫我前辈，亲切一点叫我爷爷也行！”老乞丐看着小乞丐，毫不知羞地说道。

    “我见都没见过我父母，他们还真没有教我尊师重道。老乞丐，趁现在天气好，你还是多去讨几个钱罢！小心饿死荒野，无人收尸！”说完，小乞丐转身，欲要离开此地。

    “哎呀！你这个小娃娃，说什么屁话。竟然如此跟我说话，本乞丐万寿无疆，怎么会死！”小乞丐身后传来老乞丐的破口大骂。

    “这个老头，不仅是个乞丐，原来还是个疯子！想来也是天涯沦落人，无家可归吧！”小乞丐心中想到。

    老乞丐看着小乞丐离去的身影，疑惑了一瞬，便开口说道：“至今十四年前，云覆光武，神光降临于南荒之地，八姓之中，东南之安，天赐神婴，道封光子，天下震惊。十三年后，安家事变，光子失踪。历经一年，风云气转，安家偷天换日，光子重临，物是人非，今安何在？”

    小乞丐即将离去的身影猛得一震，停下了脚步，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正面来看，他那稚嫩的脸愈发的苍白，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像是有一头被囚禁的凶兽在撕咬着禁锢它的铁链，欲要挣脱。

    “你想不想报仇？”老乞丐似乎早有意料，淡淡地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周围显得十分安静。听得见屋顶漏水的滴答声，虫子翻土寻食的吱吱声，还有牙齿上下模切的彻彻声响。

    “怎么不说话？你难道是哑巴吗？”

    “本乞丐忘了，你现在是个废物，废物有做废物的觉悟！”

    “老乞丐我真是疯了，竟然和你这种废物小子这么多话说！”老乞丐不满的说道，自顾自的喝酒。心想：看了你这小子一年了，在不刺激刺激你，黄花菜都凉了去。

    小乞丐回过头，看向老乞丐。老乞丐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脑海，像是一阵魔音，一字一句皆为一把把刀刺进他的心脏，分割他的灵魂。

    “血海深仇，如何报？又何时可报？”

    “喂！你不要这么看我好不好，我又和你无冤无仇，用得着用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我看吗？”老乞丐装着缩了下身子。

    “看来是我命如此了。”小乞丐淡淡地叹气。

    “志比天高，人定胜天。此仇便可报！”老乞丐看他又颓废了下去，随意道。

    “实力是报仇的本钱，如今我修为被废，体质也被抽离，连一介凡人也不如。”

    “修为没了再修炼不就行了吗，天赋体质并不是决定未来的唯一因素。强者，强者，须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只有一颗强者之心的人才配成为强者、称为强者。”老乞丐继续说道，“废物拥有强者之心，会有化龙的一天。天骄若没有强者之心，只会泯然众人。若是废物都认为自己是废物的话，他就是得到了无上的传承，归根结底还是个废物。而现在的你，连后者都不如，因为你没有传承。”

    小乞丐难以平静心中的激动，大声道：“我不是后者，我不是废物。我是光武千年难得一见的修光天才。你这个乞丐，究竟是什么人？”

    “你已经问了我三遍‘我是什么人了’，你有完没完啊？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要不然你还会活到现在，你说是吗，安辰？”老乞丐右眼迸出一道光芒。

    “你明明早就知道，为何？”小乞丐仿佛有些脱力般坐在地上。

    “因为有缘！”

    “不要糊弄我了，我从不相信缘分！”

    “因果气运玄而又玄。正因为有缘，因果一线。冥冥之中，你不正是遇见了老乞丐我吗？看淡一点，看淡一点！”

    这个老乞丐，年纪都这么大了，说话语气还和年轻人一样轻浮。料想这老乞丐不是族中来人，也不是什么仇人。安辰心头的石头一放，呼了一口气。

    “想报仇吗？”老乞丐又回到之前的话题，这次倒像是在利诱。

    “当然！说出你的目的！”小乞丐也不想与他多讲。但他的内心却多了一丝迫切，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果然如传言所述，这姓安的小子性格有些狂傲。

    “收徒！”老乞丐简洁明了的答道。

    “收谁为徒？”小乞丐左顾右盼，一脸疑惑。

    “废话！此地就你我二人，不是收你为徒，乞丐我会和你闲扯？看来我又要多一个蠢徒弟了！”老乞丐一脸肉痛的表情。

    “谁说是你徒弟了？”

    “混小子还不答应！”老乞丐有些气愤。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也不看老夫是什么人？什么蛾鸟能逃过我的眼睛。”

    “为何收我为徒？”

    “受人之托！”

    “何人所托？那人是否与我有关？”

    “啊！你小子还有完没完，到底是我在收徒还是你在挑师父啊？乞丐我收你做徒弟，你还不领情，不立刻感动得流涕、跪下磕头拜师就算了，还询问本乞丐。遥想这个世界，放出本乞丐要收徒，天下无数弟子报名求师，你你你你......气死乞丐了！”老乞丐面色发青，胡子都翘起来了，差点拿起手中的葫芦砸去。

    “那......”

    小乞丐看着铁青着脸的老乞丐，握紧了拳头，心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