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混天下 - 第三章 出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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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野和儿子龙虎喝的正起劲，忽然木门吱啊一声，接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娘，爹，俺回来啦。”

    龙战边探头边说边推门移了进来，一阵寒风随着门缝刮了进来，带来半屋子的寒意。

    “你这小崽子，天黑才知道回家，快把门关上，来，到炕上陪爹和你哥喝杯酒暖暖身子。”龙野嘴上虽然老是说龙战，但是这个小儿子聪明伶俐，打心里他还是非常喜欢的。

    “战娃，快上来，肚子肯定饿了吧！娘给你加碗热饭，别听你爹的，先把肚子填点东西再喝酒，空肚子喝酒不好。”桂花瞪了一眼龙野说道：“你就知道喝，喝，喝，少喝点，多吃点菜，别带坏孩子啦。

    “你这娘们，喝个酒也磨叽个啥，爷们就得会喝酒，而且得大碗啊，咋山里爷们不会喝酒说出去都害臊，虎子啊，给你弟倒上，大碗啊，今晚咋爷仨喝个痛快，明天咋爷几个一起出去狩猎去，搞几个大货回来给俺们家过冬。”

    龙野闷了一口酒说道。

    冬天来到时，山里猎人都会多准备些过冬的肉食，不然等到大雪封山，到处冰天雪天时，家里缺少过冬的粮食就日子不好过啦，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龙战笑着说道“好的，爹，明天随你和哥哥上山打猎去，顺便给师父老人家准备些过冬的野味。”

    “你这娃子，就记得你师父，师父比爹娘都亲了，整天往师父那里跑，看你都学的啥啦，你看你哥，爹的本事给学了多半去了，你啥都不会，这大山里读书练武能当饭吃，以后多跟你哥学着点。”龙野敲了敲桌子说道。

    “你这当爹的是怎么教导孩子，孩子孝敬师父，这是尊师重道，你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懂个啥？”桂花帮着龙战说道。

    “好好好，不说啦，咋们喝酒，来，干了。”龙野边说边端起酒碗，大儿子龙虎性格比较稳重，话少心实，忽地就把满满的酒碗端了起来。

    龙战瞧了眼龙野和龙虎，笑着端起酒碗说道：“爹，哥，来，这碗我敬你们。”

    爷仨碰了下碗，劲辣辣的高粱酒呼啦啦的倒进口里，一切都在酒里，父子情有时候是不需要语言的。

    桂花望着父子三人，满眼都是温暖的柔情，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一顿饭下来，父子三人都喝的脸色通红，就连桂花也高兴的跟着喝了几杯，山里汉子酒量豪气。天已黑，奈何雪花漫天飞舞，白茫茫的满山遍野，分不出黑夜的到来还是黎明来到。

    一家人最后尽兴的进入梦乡。

    长白山的夜，千里连绵大山披上了雪被，山里猎户木屋里昏暗的油灯已经熄灭，白毛风游荡于山林峡谷之间，带起雪花碎碎落落，像幽灵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猎户家的猎狗偶尔会发出几声狗吠。

    山顶上孤傲的狼王傲立着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绿色的眼睛绿油油的像两只幽魂一样，抬头，嗷呜········

    凄凉又似乎夹杂着悲呼，兴奋似乎又参杂着沉稳，狼性的光辉像幽月一样照耀着这片山林，如果说这片森林里除了人杰之外，就是属狼最有灵性的动物了，孤傲，凶残，却又团结。

    他们虽然没有虎豹熊狮那么强壮，威猛，但是他们不是一只孤狼在战斗，他们是一群战士，一个首领带着一起战士游荡于森林之中，寻找着他们的食物链。

    伴随着一声声公鸡的鸣叫，山里的猎户陆陆续续的打开柴门，一天又开始了同样的节奏。

    桂花早早的就起来生火了，这个勤劳的山里妇女总是那么麻利，但是起的更早是龙战，习武之人只有日复一日的汗水才能滴水穿石。

    院中，龙战拳脚如风，虎虎生威，动如游虎，静如处子，起如脱兔，雪花中来回插步，如饿狼赶狐，又似龙游浅海，脚如鞭子，蛟龙出海风起龙鸣，落毕，不动如钟，气沉丹田。

    山中昨晚下了一夜鹅毛大雪，此时积雪厚达几十公分，龙虎起来后就一直拿着铁铲在院子里来回铲雪，昨天打回来的野猪就随意的丢在院中角落里，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这时候长白山的气温零下十几度，整个大山冬天就像一个大冰箱，肉质不会变坏。

    龙野也悠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个大烟嘴，吧嗒吧嗒，脸上表情很是舒爽。

    “虎子啊，别铲啦，到柴房拿几把刀子过来，咋爷俩把野猪给剐了毛。”龙野吼叫一句，早晨起来精神很好，神清气爽。

    “好咧，爹。”

    龙虎随手把铁铲插在雪堆里，跑到柴房拿出二把磨的雪亮的刀子，寒光锋利，显然经常使用。

    龙野走过来接过刀子，和龙虎就干了起来，龙战练完也过来帮忙，爷仨一会就把野猪去毛开膛，院落里几只猎狗闻着血腥味都兴奋的叫了起来，拉起脖子上的铁链，后脚支地，两只前脚立了起来，嘴巴伸的老长。

    龙虎拿起几把猪肠子和猪肺分别丢了过去。

    “大毛，就你知道急，给，吃饱了今天跟俺出猎去，二毛，三毛接着。”龙虎给给几只猎狗分了食物。

    “开饭啦！”

    桂花麻利的已经做好了早饭，几盘子香喷喷的玉米馒头端到炕上，几碗冒着热气的野菜勾起人的食欲。

    “走，洗洗吃饭去，俺们吃完就出猎。”

    龙野丢下刀子说道。

    白色的森林里，落雪已经稀稀拉拉，昨晚下了一夜的积雪，树上和地上都盖了起来，几只狗儿吐着热气的舌头拉着一把雪橇在雪地上奔跑着，龙野父子三人支着单人雪橇跟在猎狗后面，落雪带起星星点点的雪点拖起一路，拉起看似长长的队伍。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穿梭于森林之中，龙战忽然觉得心中豪气满膛，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过了这个山头，前面就是野猪谷啦！虎子啊，放狗，雪橇就留这里吧！动静大了怕惊动猪群。”

    龙野吩咐说道。

    “好咧！”

    龙虎欢快的答应着，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竹筒长长的吹了一口，呜·······！悠远深长的竹筒声穿出老远，正在前面疾行的猎狗忽地停了下来，雪橇车带起落雪一阵。

    转过身来等待主人的指示，头狗大毛猛地摇了摇身上雪花，两眼发出黑绿色的光芒，兴奋而狂野。

    大毛是龙野家猎狗的头狗，头狗的选择非常难，是一个狩猎队伍里的灵魂，就像狼群了里的狼王一样，需要勇敢，冷静而又沉稳，聪明，关键时刻能够控制局面，让猎物无法逃走，等猎人一到，一枪潦倒猎物。

    大毛今年五岁了，正是一只猎狗的黄金时期，精力旺盛，四肢强壮，两只耳朵像两只三角形一样稳稳竖立着，深密的黑白色毛发披满全身，一双眼睛时刻发出沉静而兴奋的光芒，长长的獠牙比一般的狗牙都要长出一截，整齐的犬牙发出冷烈的白光。

    不知道的人看到大毛，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匹狼，但大毛确实有狼的血统，龙野几年前救过一只受伤的野狼，龙野虽是猎人，但是他对这大山里的动物了如指掌，狼性的光辉像教科书一样，龙野从狼的身上学会很多狩猎技巧，他觉得狼天生就是最出色的猎人，而且狼的报复性极强，龙野从来没有猎过狼，相反对狼异常的佩服。

    那只受伤的狼是只年轻的公狼，可能经验不足，在狩猎时受了伤，龙野救起狼后花了好长时间才取得狼的信任，刚好狼伤好以后，龙野家的一只母猎狗刚好发情，龙野花了好大的功夫，终于让自己的母猎狗和狼交配，就这样把狼的第一次给骗了，龙野为此自豪了好久，谁说狼不能和狗交配，前人没有做成，被他做到了。

    狼是孤傲的，野性十足，更别说人可以支配他啦。老猎人以前也想过，狼这么聪明的动物要是能和家里的猎狗配种，那下的小狗都是天生的好猎手，可是这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是龙野却阴差阳错的做到，最后狼伤好以后就悄悄的走了，几年后，龙野出去很远的地方狩猎时偶然会发现有只健壮的公狼会在他后面眼睛刚好够的着的地方时不时出现，但是又不接近，开始龙野以为是要攻击自己，后来又否定了，狼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下一步行动。

    再说自己又没有和狼结仇，狼那么聪明的动物应该不会主动攻击一个带有枪支的猎人的，直到有一次，龙野躲在树后面看到一群狼在一个狼王的指挥下围猎一群野猪的时候龙野才发现，这只狼王就是自己救起过的那只受伤的狼，这只现在已经真正的长大啦，并且成为一个狼群的首领，这么看来，那只跟着自己身后的狼应该是暗中保护自己。

    每每想起这，龙野就会觉得舒畅，看来狼也会报恩，但是就是不靠近自己，因为他有自己的骄傲。

    龙野家的母狗下崽时却只生了大毛一只狗仔，当时龙野郁闷好长一段时间，怎么就不给自己多下几个狼仔呢？龙野想好久没想通，家里母狗平时下崽至少六只以上，怎么和狼配了就下一个崽？

    大毛长大后，比一般的狗都要强壮，狼性的聪明，猎狗对主人的忠诚，天生的杀手，才几个月大就能单狗咬住百来斤的野猪，顺顺利利的当上了龙野家猎狗首领，猎人俗称头狗。

    龙虎支起雪橇一把划了过来把大毛，二毛和三毛身上的雪橇车卸下，二毛和三毛都是大毛的儿子，都带有狼血统。

    “大毛，今天好好表现啊！回去好好奖励你。”

    龙野大声说道。

    “弟，等下你跟着俺，哥教你怎样狩猎野猪，你平时都赶着学文练武，哥跟你说，狩猎才刺激，比你学的那个东西有趣多啦。”边说边扬了扬手里的牛角弓。

    “战娃，你哥说的对，你学的那啥没的用，狩猎才是男人该做的正事，跟你哥学着点”龙野顺便加了一句。

    “呵呵，好啦，知道啦，今天俺跟着哥。”龙战笑着答道

    心里却在嘀咕，我跟师父练功十余载，也不是白混的，等下看你们枪和弓快，还是我手上的铁蛋厉害，龙战边想边摸了摸口袋里几个铁蛋，这是练了好多来年的暗器，蛋无虚发，为了练这门功夫不知道被师父罚过多少次了，今天就让你们瞧瞧威力。

    龙战想到这，脸上情不自禁的笑起。

    大毛带领着队伍开路，三毛非常自觉的担任着先锋官，一路悄悄的向野猪谷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