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心 - 第九十四章 潭中的石柱

    “师父，您这是······”

    齐凡望着林如松如此摸样，一脸的不明其意，有些吃惊的问出话来，但还没等他把话完全问出，林如松的双掌摆动间，已是运起了一股磅礴的透明气浪，正蓄势待发中。

    并且林如松的右掌，瞬间化成点指，他举起右掌双指，对着前方瀑布的顶端口，微微用力一指出，手掌中立马就有一股气流，透过他的双指间，向着那顶端处飞流过去，直接把那些一大窜落下来瀑布，给遮挡住，让其上的水，再也落不下来。

    瀑布止，那万丈高的崖壁，立马空了出来，齐凡向着那里望去，但见以前被瀑布盖住的崖壁间，突然多出一条笔直的裂痕来，这条裂痕浅浅的，若不仔细看的话，好像没有了一样，根本就很难看出来。

    齐凡的双眼沿着这条笔直的裂痕，视线不断的往下看去，一只望到潭面上，此时潭中的潭水，已经开始慢慢的往下降去，不一会儿，本是一潭满满的的潭水，在没有瀑布的冲击下，潭中的水，就流尽了差不多。

    随着林如松阻止瀑布降落，水潭一下子，只剩下一口没有水的空潭，整口潭一下子，也就齐凡和林如松师徒二人的视野中，完全显现的出来。

    这个潭并不大，也不深，小小的，浅浅的，潭中几乎没有什么污泥存在，潭中的泥土和石头，让人看上去很是光滑坚硬，在潭最前方崖壁下，那瀑布冲涮下来的地方，算是潭的最深处了，还有一潭潭水遗留着，只是在这滩潭水的正中央处，有一根宽宽的碧绿色石柱，屹立而出，若不是林如松撤去留下来的瀑布，来此的人，几乎发现不了这根石柱。

    碧绿色的石柱，屹立以此，一般在水中央，一半在水上面，上面的倒影和水中的真实石柱，在清澈的水中，轻轻的重叠着，让人一看，石柱的两端之间，像是完全一样似的。

    石柱表面看上去，显得很光滑，像是经经历了千万年水流不停的冲涮一般，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有些反光脱露出来，它静静的立在这滩潭水的正中央处，仿佛一根已经在次立足千万年的岁月一般，任凭瀑布如何冲涮，都不曾动过一分一毫，只是静静的立着，就这样立着，在岁月的流逝中，在瀑布冲涮下，屹立着。

    石柱的表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在阳光照射下，它发着闪闪的光亮、光华，好像那是岁月浓缩的精华一般，光芒晶莹而透亮。

    “怪不得，你果然在这里。”

    林如松俯头，望向那一根碧绿色的光滑石柱，脸色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语气苍茫而震撼的说道，仿佛一切的猜测成真后，心灵深处，油然而生出一种迷茫错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林如松盯着那根光滑石柱，像发呆一样，陷入一种深深的沉思之中，如想起了什么往事，他的泪眼之间，开始渐渐有些朦胧起来，好一会儿后，在他的眼角边沿处，竟然有几滴泪水，悄悄的掉落下来，一下子就沾湿了他身前的衣衫。

    “师父，那是什么啊？”齐凡看向那碧绿色的光滑石柱，发现那石柱竟让自己感觉到丝丝的亲切感，看向他时，心中不由好奇了几分，见到林如松没说话，自己主动问了起来。

    “咳！咳！咳！······”

    齐凡这一问，顿时把还陷入沉思之中的林如松，给唤醒过来，林如松接着轻轻咳嗽了两声，让自己彻底收回心神，然后他伸出左手，微微一用力，便将还屹立在那滩潭水中的石柱，给吸飞了过来，拿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师尊，是你吗？”

    林如松没有回答齐凡的问话，至丛那光滑石柱飞到他的手中后，他就像是完全陷入一种深思的状态中一般，对着自己手中这根碧绿色的光滑，语气苍凉迷离的问道。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石柱，好像在等石柱的回话似的，可石柱还是石柱，并没有因他的问话而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静静躺放在他的手掌中，仿佛是一根在普通不过的石柱一样，偶尔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一丝丝本应有的光华。

    前方，瀑布又从竹崖顶处，重新冲涮下来，水声哗啦哗啦了，像是在弹奏着大自然中，最为美妙的音乐一般，而那重新填满的潭水的潭面上，一圈圈扩散不止的波纹，就是一种最和谐的音符，荡漾间，带着水流和时光，一同逝去。

    忽地，一阵凉风袭来，吹得竹林咿呀咿呀的响，像是在配合水声的节奏一般，也不知风凉几许，只是风中突然卷来了，三两片的青黄交加的干竹叶。

    三两竹叶，在空中，在风中，在瀑布边沿，飞舞着，飘凌着，盘旋着，仿佛一群从天而降的仙女，在彰显、在炫耀，她那妖娆多姿、轻盈娇媚的身姿一般，缤纷如梦，芳华绝代。

    可这一切都没有引起林如松，一丝一毫的回神和在意，此时在他的眼神里、心灵中、脑海深处，只有一窜又一窜深远而长久的记忆，那是断断续续的画面、片段，更是浓缩在脑海深处的温情岁月。

    那是一片竹林，竹林清静而幽凉，偶尔有风来，偶尔有风去，在风来风去之间，只有莎莎的竹子声和竹叶翻飞舞动的情景，竹林深处有三人，林如松和其妹林如荷两人，双栖跪在一片密密麻麻竹叶上，而有一人背对着他们，站在他们的前方。

    “师父。”林如松和林如荷两人，对着他们前方的那人，尊敬的喊道，并拜了三拜。

    “师父，这个名字还是改了吧！以后，你们就叫我师尊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纯竹轩里，跟师尊一起修道吧！”

    ······

    “松，你如林间松柏之树，苍劲而有力，应该修劲道；以劲为道而修仙者，往往鼎立于天地，峥嵘向苍穹，苍劲如松；劲者，当不动如山，任凭横祸前来，我独自在风雨中。”

    “荷，你似水中盛开莲荷，清净而无为，应该修净道；净则纯洁，无为无欲无杂念，心空则万物明，眼净则自然清，出旖旎而不染污秽，入凡世而不沾红尘；净者，于世而独立，于是而清白，无垢于身心。”

    “我修的是劲道，我妹妹修的是净道，那师尊你，修的是什么道啊？”

    “那我问你，我叫什么？”

    “狂道仙啊！”

    “对啊！那你还不明白吗？狂道仙！顾名思义就是狂道的仙，修的当然是狂道啦！”

    “狂道！”

    “嗯！狂道！狂者！以狂为道者。可逆可顺，可疯可痴，一切只为狂，狂浪不羁于天地，或为潇洒意，或为随己心，不受规则束缚，大自在于宇宙，······”

    ······

    过往如梦，逝在岁月中，不是没有归来，只是归来的都是记忆化成的眼泪，一滴滴都是悲伤浓缩的精华，流出眼眶，片散在空气中，依旧是大自然最晶莹的露珠。

    空中、风中、瀑布边沿的竹叶，飞着飞着，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慢慢的飘落下来，落到潭中，落到瀑布里，落到纯竹轩上，落到齐凡跟前的石头上。

    这些都没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片满是发黄的竹叶，巧巧的飘飞到林如松的跟前，他那握着石柱的手掌间，接着风止了，竹叶也就在此手掌间，驻足了下来，竹叶只是静静的躺着，在也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有一刻，一滴眼泪从林如松的眼眶里，流露了出来，泪水就直往地上掉落下去，却没掉到地上，而是掉在他手掌中，那片满是发黄的竹叶上，使其的重量突然增强了几分，竟然开始要滑落到地上去。

    这片竹叶，在林如松的手掌间，轻微的向下滑动着，慢慢的脱离开林如松的手掌间，直到最后，竹叶完全脱离开来，就将要掉落到地上去了。

    就在竹叶即将要掉落到地上的时候，林如松突然一下子清醒回神过来，他的另一只手掌，飞速动了起来，手指一张一合间，对着那即将掉下的竹叶，轻轻一抓，便轻而易举将其给抓住了。

    “发黄了吗？”

    林如松将抓来的竹叶，拿到自己的眼前，定睛一看，顿了神，语气像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也不知道实在对谁发问，大概就是那片竹叶吧！

    “是的！发黄的！”

    林如松拿着手中的竹叶，轻轻前后左右翻动起来，双眼仔细盯着竹叶，好像在再找什么一样，也许是希望，也许是期盼，可最后他还是失望，只好自问自答的说道。

    然后，林如松叹了一口气，将拿在手中的那片竹叶，轻轻的放开手掌，让那竹叶自由的飘落到地上去了，

    接着他看向另一只手掌中的石柱，说道：

    “师尊！你要告诉什么呢？”

    “纯狂，是你吗？”

    他举起手来，就要往石柱敲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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