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奠柏 - 第十七章 脆弱的人性
深夜里的古堡非常的冷清,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金永奕和楚天等待着被紫外线烧坏的皮肤重新愈合。楚天近期喝的全都是人血,所以能量充足,愈合地比较快,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武将,力气也大得惊人。只见他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臂上,“碰”的一声,铁锁被顶开了。然后再把缠绕在身上的铁链拿开,完全从囚椅上挣脱了出来。
金永奕和楚天回复体力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各自最在乎的人。金永奕找出手机拨通了安雅的电话号码,而楚天,拨通了潘延的电话号码。
却说安雅,由于没有找到金永奕,心情比较低落,正好赵云邀请她来参加晚上的派对,于是来到了索菲酒吧。夏雨夕一整晚都在跟着工作中的林树昊,又是帮忙又是嬉笑。安雅只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吧台上,手托下吧发呆。
这时,有两个流氓打扮的青年走过去骚扰安雅。在一旁,一边打台球一边注视着安雅的赵云看到了那边的状况,走过去搂住安雅的肩膀问道:“有什么事?”
看到赵云如此高大健壮,两个青年不禁后退了一步。但是赵云毕竟是一个人,两个青年对视了一眼,又露出淫荡的贼脸,上前挑衅道:“小子挺有种啊,没死过是不是?”
赵云一点都不畏惧,上前一步,眼看着胸膛就要贴到流氓的身上。由于离得很近,再加上身高的差别,赵云凌然地俯视着流氓,流氓条件反射地更加猥琐了起来。另一个流氓为了给同伴打气,推了一下赵云的肩膀,上前一步,说道:“小子,你牛什么牛?”
赵云依然挺立在安雅的面前,视线转移到了推他的那个流氓的眼睛上。两个流氓虽然有些拿捏不准赵云的虚实,但是看着赵云一直都没有什么冲动的举动,便认为他是在美女面前硬撑,于是准备动手打人。这时,忙着端盘子的林树昊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有麻烦吗?”
两个流氓看一个服务员过来询问,便以为是酒吧为了防止场内发生斗殴而派过来的人,于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是这小子脑袋不开窍而已。”
流氓的话刚说完,几个拿着台球杆的壮汉走过来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什么事?还打不打了?”
显然这些人都是赵云的伙伴,两个流氓不禁傻了眼,急忙笑脸迎合地说了句:“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然后跟狗腿子一样,溜掉了。
流氓一走,赵云便回头对同伴们说道:“你们玩吧,我……”眼神瞟了一眼安雅,“陪陪美女。”
一听赵云这么说,几个男生便起哄地吹了几个口哨,就散去了。
赵云坐到安雅的身旁问道:“怎么这么安静?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安雅不知道该怎么对赵云解释,于是问道,“杜学长去哪了?”
“谁知道呢,这小子下半场就不见了,害得我们没能三连冠。如果让我逮到了,非揍他一顿不可。”赵云笑着说道,然后转头举手对着酒保喊了一声,“一杯彩虹酒,一杯吉普森。”
“杜学长最近有过什么奇怪的……嗯……比较奇怪的事情吗?”安雅问道。
“奇怪的事情?”赵云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道,“就今天下午比较奇怪,除非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他不会抛开比赛不管的。”
也是,赵云怎么会知道呢。安雅叹了一口气,摆弄着一直都放在吧台上的手机。
赵云看出了安雅有心事,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找小伟有事吗?”
安雅摇了摇头,笑笑回答:“没事,只是问问,因为……比赛没有看到他。”
“嗯……好像他也不在,”赵云犹豫了一会说道,“你的男朋友。”
安雅点了点头,神情忧郁。
赵云有点后悔说了那句话,明明知道安雅为此不愉快,还偏偏点出来让人家承认。还好调酒师正好调完了酒送过来,赵云忙给安雅递过去彩虹酒,大呼小叫地用戏剧性的腔调转移话题道:“来,美酒来了,堪比孟婆汤的美酒!”
“噗嗤——”安雅不禁笑出了声,“孟婆汤?”
“是哦,喝了能让你忘掉所有哦。”赵云依然保持着那戏剧性的腔调。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安雅和赵云不知不觉中打了一个寒颤。是金永奕。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了两人的身后。看到金永奕在瞪着自己,赵云便端起酒杯尴尬地对他笑了笑,给他们留出空间,离开了。
金永奕坐下后对酒保喊了一声“伏特加”,然后对安雅发愁地说道:“出事了。”
安雅被金永奕的话语吓到,忙问:“出了什么事?”
金永奕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回答:“金弘印绑架了杜泽伟和李胜阳,并且,严刑拷打了他们。”
安雅张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不用太担心,”金永奕拉住安雅的手安慰道,“会没事的。”
安雅点了点头,但是眉头紧锁,根本就放不下心。
“那么,”安雅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耳语问道,“神秘石的下落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在迷云山上。”金永奕揉搓着双手,心事重重地回答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去?我也过去帮忙好吗?”安雅认真地问道。
金永奕笑了,回答:“不用了,金弘印已经过去了。”
“哦。”安雅似乎放心了点,但随即又自言自语地焦急道,“一定得找到,不能让别人拿走了。”
金永奕明白安雅说的别人指的是谁,安雅就是害怕神秘石重新被狼人藏在别的地方,于是看着手表估算说道:“金弘印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就走了,现在快……快凌晨12点,应该不会让别人横刀夺爱的。”
安雅点了点头,但心中依然很担忧。
酒保送来了金永奕的伏特加,金永奕接过酒满脸愁苦的皱着眉头喝了一大口。安雅安慰地捏了捏金永奕的手,说:“我们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这时,安雅看到了在酒吧的角落里跟一群男生喝得烂醉的秦苏格。秦苏格手拿一整瓶洋酒,傻笑着娘呛地站起身,没走两步,一个失去平衡,栽进了几个男生的怀里。男生们贼笑着,却不敢放肆。秦苏格吃力地从几个男生的腿上爬起来,但是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秦苏格气愤地趴在男生们的腿上,把脚上的限量版高跟鞋脱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男生们互相嘻笑着,偷看秦苏格走光的丰满的乳沟。
可能是因为秦苏格折腾的时间太长了,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男生居然伸手抓住了秦苏格的胳膊,假装扶她,实则揽进怀里,大有深意地说道:“你喝得真多,坐在我旁边吧。”说完,还跟身边的几个男生交换了淫荡的眼神。
秦苏格厌烦地甩开男生抓着她的手,带着醉意吼了一声:“放开我!”
秦苏格的态度使那个男生很没面子,男生很快眼中带火,再次伸手抓住秦苏格的胳膊,说道:“你什么态度?我就是要你陪我喝一杯!不然不放你走!”
“啪!”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姑奶奶我就要走,你能怎么样我?”
被扇了一巴掌的男生先是呆了一阵,但是随即站起身大怒,要对秦苏格大打出手。但是男生正打下来的手被瞬间出现的一只有力的手固定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男生又是愤怒又是疑惑地往阻挡者的身上看去,待他看到对方的眼神时,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不知为何,这个眼神让他顿时吓破胆。
是金永奕。安雅走过来扶起秦苏格,对男生们说道:“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然后捡起秦苏格的高跟鞋,拉着左右摇晃的秦苏格往外走。金永奕又瞪了一会男生,放开手,也跟着安雅他们走了出来。
走出沙发区没几步,秦苏格突然一声尖叫蹲下去,嘴里不停地重复:“哎呀,我的脚。”
“你的脚?你的脚怎么了?”安雅也忙蹲下仔细地观察秦苏格的脚,却看见一个偌大的啤酒玻璃瓶碎片扎进了脚掌里。
秦苏格坐在地上哭闹,安雅咬咬牙狠了狠心,一下把玻璃碎片从秦苏格的脚上拔了出来。秦苏格又是一个尖叫,然后哭丧着脸轻抚着受伤的脚,流着眼泪,不停地哼哼唧唧。
安雅明白秦苏格醉得太厉害,没有办法穿着高跟鞋走路,但是在这样到处都是玻璃扎的混乱的夜场里,光着脚走路也不是个事,于是把无助的眼神投向了金永奕。但是金永奕却不在旁边,不知何时,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正当安雅发愁该怎么办时,赵云如及时雨般出现在了面前。赵云背对着秦苏格蹲下,说道:“我背她回去吧。”
安雅把哭哭啼啼的秦苏格扶到赵云的背上,走出酒吧,坐进了出租车。安雅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赵云说道:“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云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在下乐意为两位美女效劳。”
安雅也笑了,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眼泪惺忪地睡着的秦苏格,给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低语道:“真不知道sugar遇到了什么麻烦,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
“我送你们到宿舍,今晚你就陪陪她吧。”赵云说道,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问安雅道,“嗯……金永奕怎么了?他看起来好像哪里不舒服。”
“什么时候?”安雅紧张地问道。
“就在刚才,来告诉我sugar受伤了的时候,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赵云如实地回答
“他说他有急事要走,所以来找我,让我去帮帮你们。”
“哦。”安雅轻轻地应了一声,没再问其它的。
“你们……没事吧?”赵云关切地问道。
“没事。”安雅笑了笑,回答道。
“没事就好。虽然金永奕看起来挺神秘,性格也比较内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人不错。”赵云的话语非常的温暖。
安雅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其实安雅能猜得出来金永奕为什么离开,他是害怕血,从骨子里就恐惧血液带给他的致命的诱惑。
到了宿舍,安雅把秦苏格扶到床上,给她包扎了受伤的脚。秦苏格似乎并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用双手扯着头发,吵着闹着说头疼。安雅记得秦苏格有喝红茶的习惯,于是立即去煮了碗绿茶过来给秦苏格解酒。秦苏格喝完红茶,躺在床上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额头。
“头还疼吗?”安雅问道。
秦苏格点了点头,继续敲打额头。
安雅坐到床头,给秦苏格按摩太阳穴。秦苏格拉起安雅的一只手抚摸了几下说道:“安雅,你真好。”
安雅笑了笑,温柔地说道:“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怎么说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更何况你都跟着我来到了这所大学。”
秦苏格也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报考这所大学。你知道吗?我本来报的不是这所学校,但是看到你报了这里,于是想都没想就改了,好像心里只想着有生之年一定要赢你一次。后来家里非常反对我报这所学校,而且我本人也有些后悔,但是为时已晚,不能再更改了。”
“我知道,我听说了。”安雅轻轻地说道,没有讽刺,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股说不出的小幸福。
秦苏格继续诉说:“说实话,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你从来都是那么得高尚,那么得有亲和力,再加上人长得美,出身又好,品味又高,才华又横溢,你甚至从来都不用什么努力,就理所当然地霸占着女神的宝座,岿然不动。我总是感觉你的存在让我失去了所有,我出身再好,品味再高,才华再横溢,再努力,再打扮,也永远都是你身后的一道影子。”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安雅真没有想到秦苏格居然会这么想,“你不是我的影子,你就是你,而且也没有人评选过什么女神。”
“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态度,”秦苏格嘟着嘴说道,“你总是装得那么清高。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嘲笑我,取笑我胆敢跟你攀比才对。”
“我不会的!”安雅感到非常的无语。
“我知道你不会,”秦苏格看着安雅,依然抚摸着她的手,明白地笑着说,“你是个好女孩,你是真正的女神。”然后突然又甩开安雅的手,假装厌烦地说,“我也没力气跟你攀比了,怎么比我也只能是秦苏格,不可能是安雅女神。”
安雅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秦苏格的额头,嬉闹地说道:“小脑袋竟是胡思乱想。”
于是两个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安雅看着秦苏格的情绪恢复地差不多了,于是问道:“我听小夕说你跟lemo去广场约会了,约会怎么样?”
一听到lemo这个名字,秦苏格的神色立即暗淡了下来,回答道:“不好。”
“哦。”安雅一句轻声应答,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等着秦苏格自己说出来。
秦苏格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开始倾诉道:“我今天看到了他从一个豪车里走出来。”
“豪车?怎么会?他不是……”
秦苏格继续说道:“豪车里还有一位阔太太。”
“阔太太?”安雅又一次重复了秦苏格言语中比较关键的敏感字眼,然后随即明白了一样,“哦”了一声。
秦苏格抚摸着脖子上的《爱的套锁》,掉了魂一样说道:“他今天送给了我这个。”
一直都走在时尚前沿的安雅怎么会不认得这款项链,淡淡地惊语道:“这不是……”
“《爱的套锁》。”秦苏格淡淡地接下了安雅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安雅似乎全都明白了,难怪秦苏格今晚会喝那么多酒。但是安雅不想让秦苏格因为这件事而颓废,于是安慰道:“可能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如果他心里没有你,就不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到广场上送给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或者没有什么危险,”秦苏格厌恶地说道,“也有可能他们只是龌龊的交易关系。那就更恶心了。”
“别这么说,”安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苏格,“尽量把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去想。你和lemo都是未婚青年,说不定他正在从你和她当中做选择,他完全有资格这样。如果真的是你的白马王子,他会有明白的一天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并不遥远。”
“他和她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恋爱?”秦苏格绝望地把脸捂到枕头里说道,“他那么穷,她那么富,他那么失败,她那么成功,而且他还比她小那么多。”
秦苏格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安雅还是努力去安慰她:“他不是唱歌的吗?说不定那个女的是来找他签约的。”
“如果是那样,这个又怎么解释?”秦苏格抚摸着项链说道,“除非他已经有销量过千万的唱片。”
这下安雅真的没有能安慰秦苏格的借口了,只好叹一口气,心里祈祷能有个美好的结局。
秦苏格也叹了一口气,把身子移了移,对安雅说道:“好了,睡觉吧,今晚我特批你在我的床上睡觉。”然后背过身去,嘟囔了一句,“你是上我床的第一人。”
安雅笑了笑,轻轻地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而夏雨夕,趁着轻微的醉意邀请林树昊到宿舍里坐一坐。林树昊上班时有一种习惯,总是把调剩的好酒收集起来,下班后拿回宿舍收藏或者分给室友喝。这一晚的收获也很不错,正好收集了一瓶调好的玛格利特和一瓶黑俄罗斯。为了表示自己友好的一面,林树昊以这两瓶酒做为答谢夏雨夕的礼物。夏雨夕便高高兴兴地走进超市,准备买些花生米和卤蛋之类东西,简单地做下酒菜。
醉意朦胧的夏雨夕思维已经变得很不正常,进了超市逛了一会后,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推车里装的尽是各种零食。林树昊感到非常的尴尬,犹豫了一会,用手指戳了戳夏雨夕的胳膊说道:“我不太习惯用这些东西当下酒菜。”
“什么?”夏雨夕刚开始没有明白林树昊是什么意思,但是随即又想起来需要买下酒菜的事情,哈哈大笑了几声,把几个零食又放回到了货架上。
林树昊看着夏雨夕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的走路很辛苦,于是一把把夏雨夕抬起来放到推车的前端,说道:“瞧你醉的,走路都不直了。你就坐在这里,让我来买东西吧。”说完,走过去抓住推车的把手,轻呼了一声“抓紧了”,然后就开始快步穿梭在各个货架的中间,夏雨夕不禁又害怕又兴奋,喊了起来。
还好此刻超市里的人并不多,不至于撞到谁,但是夏雨夕这样大喊大叫,显然引来了超市里所有人的目光。在旁人的眼里,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甜美的情侣,于是都笑笑,投去羡慕与祝福的眼神。
林树昊和夏雨夕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于是既感到尴尬,又不舍得打破暧昧,似真非真地顺水推舟,肩并肩地结账离去了。
到了宿舍后,夏雨夕和林树昊由于不知道安雅会不会回来,所以在卧室里聊天,发现两人谈话格外地投机,说说笑笑中不禁把两瓶洋酒喝个精光。林树昊尴尬地说道:“早知道我多拿来一点了。”
“没事,”由于酒醉,夏雨夕的一举一动做得都很夸装,伸出胳膊甩了一下,大大地画出一道弧线,然后继续说,“冰箱里有的是酒,啤酒,葡萄酒,你要哪个?”说着,就要起身过去拿酒。
林树昊看得出来夏雨夕醉得不轻,于是笑着谢绝道:“不用了,再喝就要晕过去了。”
“切!瞧你说的!”夏雨夕已经酩酊大醉,根本就不听劝话,说道,“晕过去就晕过去,大夏天的又冻不死。”说完,扶着床角又要起来,却不胜酒力,扑腾摔倒了。
林树昊忙过去扶夏雨夕,却发现自己也醉得很厉害,一个娘呛竟倒在了夏雨夕的身上。酒精是让人又爱又恨的魔鬼,它会先麻醉肉体,然后在肉体失去大脑的控制,并触碰到另一个视觉感优良的肉体的那一刹那,罪恶的肉欲便从两个肉体里燃烧起来。夏雨夕和林树昊最终还是陷进了肉欲的漩涡当中。
当夏雨夕的嘴唇贴到林树昊的嘴唇时,林树昊的全身就像是通了电一样,酥酥麻麻,完全忘记了自我。林树昊闭上双眼,疯狂地亲吻着夏雨夕,不知不觉中,手掌心已经充满了夏雨夕胸前的那一团柔软,夏雨夕也忘我地抚摸着林树昊健硕的背部肌肉。当童子军不慎闯进魅惑森林时,一切都只能将错就错,因为在两性的禁区里,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
另一边,楚天来到了潘延的卧室,从窗户悄悄跳进去,看到潘延正用被子蒙着头哭泣。楚天原本想来狠狠地教训一顿潘延,如今看到潘延这幅光景,不禁心软了起来,轻轻地走过去,把手放在了潘延因哭泣而抽动的肩膀上。潘延吓得立即掀开被子,看到的却是楚天怜爱的表情,便忍不住洪水大爆发,更加痛哭了起来。
这样的状况,楚天从来都不太会处理,除了给潘延递过去纸巾擦眼泪,什么都不会做。于是只好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过了一段时间,潘延终于哭累了,停止哭泣,用哭坏了的嗓子问楚天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嗯,有事。”楚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潘延讲话,如果说得严厉了,怕她又开始哭泣,如果说得不够严厉,又怕她脑子里不长记性。楚天只好用半是请求半是命令地口吻说道:“不要再去见金弘印了好吗?”
一听到楚天提起金弘印,潘延的哭意又想爆发出来,用手捂着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却用哭腔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他有什么好的!”不知道为何,楚天的心中燃起一团怒火,吼道,“你这样为他哭为他憔悴值得吗!”
“他只是一时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罢了……”潘延一边哭泣一边为金弘印辩解。
看着潘延如此执迷不悟,楚天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忍不住站起身,愤怒地对潘延吼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
“你关啊!”潘延的态度也非常的强硬,收起了所有的眼泪和柔弱,发疯一般地敌对楚天,用枕头乱甩着喊道,“我就是喜欢他!不用你管!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虽然还有无数个愤怒的火苗在楚天的心里燃烧,但是楚天知道不能再刺激潘延,因为潘延眼看就要疯掉了。楚天只好呡着嘴咬着牙,把怒火藏在无奈中转身离去。
开车走在路上,楚天憋住的怒火渐渐地复燃,使得他即将就要爆炸。他一定要杀掉金弘印,无论金弘印有多么狡猾,他都要亲手取他的首级。楚天心里暗暗发誓道。
由于楚天心不在焉,再加上天又黑,一个急拐弯,差点撞倒一个行人。楚天立即踩刹车,险些身体从车内冲出去。行人吓得脸色苍白,张大嘴,瞪大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楚天赶紧下车小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此人是个看起来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颇有些相貌。她本来吓得全身僵直,忽然听到有人来问话,一个哆嗦,把手提包掉在了地上。楚天忙弯腰给女子捡起来手提包,嘴里继续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啊?”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回答道,“不用了,我没事。”
“你确定?”楚天把手提包递过去,问道。
“我确定。”女子甜甜地一笑,接过手提包回答道。
“嗯,那就……”楚天说到这里,尴尬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一刻,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女子柔软的垂发,擦着女子白嫩的颈部皮肤扑到了楚天的整张脸上。楚天享受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睁开,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女子不知道楚天要干什么,于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楚天的声音变得极其低沉极其渴望,说道,“今晚跟我走好吗?我给你看样东西,一个你从来都没有看过的东西。”
由于楚天怪异的举动和没头没尾的话语,女子不禁害怕了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道:“看什么东西啊?我得回家……”
“跟我去了你就知道。”楚天一把拽过女子的手腕,把女子揽入怀里,用手拖住了女子纤细的柳腰。
女子吓得不敢大声说话,浑身发抖地哀求道:“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得回家……”
楚天根本就不听人家的哀求,嘴角邪笑着轻轻吐了一句:“没门。”
回到古堡后,楚天把女子扔到沙发上,然后迅速地取了一瓶伏特加和两个玻璃杯,走了过来。女子刚爬起来准备要跑,却又被楚天轻轻地一推,摔在了沙发上。楚天坐到沙发上,在两个玻璃杯里依次倒进了三分之一杯的伏特加,阴森地说道:“别想逃,你应该也听说过,解放前,清王府古堡本来是个鬼屋,走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去的。”
女子害怕得咽了一口口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楚天伸出手优雅地拉过来女子的手,轻轻地贴到嘴边,突然间面部狰狞,眼部和额头上青筋突出,伸出尖牙,狠狠地往女子的手腕上咬了上去。
女子又是惊恐又是疼痛,尖叫了起来,楚天把手指竖到女子的嘴边:“嘘嘘嘘嘘,不要太吵,不然会吵醒古堡里古老的鬼怪。”
女子喘着粗气忍住疼痛停止尖叫,点了点头,牙齿咬住嘴唇,浑身哆嗦着极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楚天把女子的血液滴入到酒杯里,摇晃了几下,自己留一杯,给女子递了一杯。楚天轻轻地喝了一口,看到女子拿着酒杯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于是问道:“不喝吗?”
女子现在已经是满脸泪水,极度的惊吓,再加上过度的失血,双手颤抖得非常厉害,眼看着酒杯里的血酒就要洒出来。楚天轻抚了几下女子的手背,说道:“不要抖,快点喝,味道很不错的。”
女子不敢违抗楚天的命令,于是禁闭双眼,忍住要爆发的哭泣,满脸泪水地把血酒喝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喝得太快,又或者是因为第一次喝血液的原因,女子不慎呛到,吐出一小口血酒,严重地咳了起来。
这时金永奕回来了,快步冲进来跑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拿出装了血的瓶子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瓶接一瓶,一连喝了好几瓶才方能停下来。然后用手扶着冰箱,喘着粗气。
“你喝那些东西会永远都觉得不够。”楚天说道,“你为什么不喝人血?不伤人,只是去血库盗用一些而已。”
金永奕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子,自从金永奕跑进来后,女子便接受不了再来一个魔鬼的事实冲击,一下子就晕了过去。金永奕用眼神瞥着女子说道:“这就是喝人血的后果,毫无人性!”
“我们本来就是吸血鬼,为什么要有人性?”楚天很不以为然地问道。
“不需要人性,那你就放弃潘延,”金永奕正中了楚天的致命点,“管她会不会被金弘印吃掉,她都不姓楚!”说着,拿过来一个八角杯,坐到楚天的对面,倒了一杯伏特加。
楚天咽了一个口水,把身子往前探过来,双手揉搓着。看得出来,他紧张了。楚天说道:“我一定要杀掉金弘印。”
金永奕喝完一杯伏特加,起身去拿了一盒湿巾和一个垃圾桶,然后坐到女子的身边,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到了还在流血的女子的伤口上。女子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不再流血。金永奕拿出湿巾,把女子胳膊上的血迹擦干净,此时女子的胳膊,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
金永奕在女子的脸上轻拍了一下,女子醒了过来。金永奕注视着女子的眼睛,一直深入到瞳孔的深处,关切地说道:“感觉好点了吗?刚才你在路上晕了过去。”
女子也专注地望着金永奕的双眼,就好像金永奕的瞳孔深处有个强力磁铁,无法让她转移视线。女子口中喃喃着重复道:“在路上晕了过去……”
金永奕抓住女子的肩膀,拉起来,然后一直送到古堡的大门口,路上一直告诉她:“你在路上晕了过去,清王府古堡的人员救了你,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晕倒后的幻想,你明天就把它全部忘掉。”
“全部忘掉……”女子双眼无神地重复着金永奕的话语。
“非常好。”说完,金永奕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女子送了上去。
“为什么不杀了她?控制意念的方法有不灵的时候的。”楚天突然出现在身后说道。
“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得别人的生命。”金永奕淡淡地说道。
“弱肉强食,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楚天反驳道,“我们是吸血鬼,人类是我们的食物。”
“在成为吸血鬼之前,”金永奕深沉地说道,“我们是人类。”
楚天无以对答,清了清嗓子,说出正题:“虽然金弘印和你有着血缘关系,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他。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边,毕竟他威胁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即使你不杀他,我们也得把他交给狼人部落。”金永奕叹了一口气说道。
楚天和金永奕望着那拼命从乌云后面钻出来的月亮,心中无比地惆怅,感觉无法逃避的战争就要到来。
却说金弘印,到了迷云山后直接冲进瀑布后面的山洞里,用手电筒照射着各个地方,仔细地翻腾。可是一直翻了好几个小时,连个神秘石的碎片都没有看到。金弘印抱怨地踢掉地上的石子,嘴里嘟囔道:“我要杀了所有人。”然后用手电筒照着可能被他遗忘了的比较隐蔽的几个角落,继续寻找神秘石的藏身之处。
突然,远处一声高亢的狼嚎,紧张了金弘印全身的神经。一种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金弘印不禁拿起手电筒条件反射地往洞口照去。由于瀑布阻隔着山洞和外界,即使是吸血鬼的视力,也看不清外面到底有什么。金弘印只好一步一步地走近洞口,警觉地晃动耳朵认真聆听周围的所有声音。但是除了瀑布外草木被风吹动的莎莎声和知了的吱吱声以外,什么都没有听到,于是金弘印便关掉手电筒,一个跃身,跳出了瀑布。
瀑布外漆黑一片,除了在秋风中摇逸的树木花草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金弘印还是警觉地伫立在瀑布前,认真地观察着周围景象。没过多久,野兽的低吟声响了起来,一声叠一声。金弘印随着低吟的先后顺序迅速地转动着脑袋,看起来非常的机敏。
低吟声在变大,有一群看不见的野兽在围过来,从四面八方,根本就没有逃路。金弘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保持着随时开始战斗的姿态,静观其变。直到有无数双眼睛像冰冷无情的月光般出现在金弘印的眼前,金弘印震惊了,不禁倒退了一步。围攻他的,居然是一群巨大的狼。(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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