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因之果 - 第七百三十五章：战争的终末【塔尔】

    战锤城近郊；
    放眼法雷斯王国的历史，科瑞族成规模地对城池展开进攻都是相当罕见的；
    一方面是由于科瑞族的部落人数限制，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知道，和法雷斯士兵正面交锋没什么好下场。
    但这次不一样。
    他们有龙。
    一万五千余名科瑞族战士，与中午时分对战锤城阵线发起了总攻；
    阴郁的天气
    身着各式皮甲骨盔的野蛮人、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武器，从森林中杀向战锤村的近郊修建的防御工事；
    至于战锤城的城墙，将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预想中是那样的。
    村外南侧的森林被砍伐出了一片空地，莱因领的士兵们在村前修建了栅栏、挖好了壕沟，专门等着那些科瑞族人攻击。
    显然，这些从未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科瑞族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些东西的厉害；
    他们不打算绕后、也不打算用弓箭先试探，径直就对着工事冲了过去！
    在守卫士兵们看来，那些从树林中杀出的科瑞族战士们、简直就像是凶猛的兽群——
    就连智商方面都如此相似。
    在科瑞族杀出丛林后，伴随着百夫长的呼喝、密集的箭矢开始落入野蛮人的队列之中；
    随后惨叫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正如士兵们所估测的一样，那些皮甲看似花哨、实际上根本就无法抵挡锋锐的箭矢；
    纵然部落勇士们悍勇无比，但在这样的箭雨中、人还是会成片成片地倒下去。
    眼前的景象让莱因士兵们信心高涨许多——原本以为黑龙会给他们一些奇特的力量、让他们刀枪不入之类的；
    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嘛。
    纵然法雷斯一方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即使算上征召来的三千民兵也只有八千人，但这场战斗的胜负……目前为止没有悬念。
    黑龙没到场；眼前的科瑞族人只会不顾战术地猛打猛冲。
    从森林到工事的数十丈丈距离中、上千名科瑞族勇士倒了下去；
    但毕竟他们人多；源源不断赶来的部落勇士很快将阵线推进到了濠沟前；
    为了接近莱因士兵，科瑞族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那半丈深的壕沟、随后向着对岸——木质的栅栏冲去；
    长枪从栅栏的缝隙刺出、居高临下地收割着那些科瑞族人的生命；
    他们最多也就只能爬上土坡、对着栅栏砍上一刀、砸上一锤，随后猛地刺出的长枪就会结果他们。
    无论是刺穿喉咙、亦或是扎透胸膛，都足以致人死地；
    即使刺中腿部，他们也会掉落壕沟、被随后赶来的同族给踩死。
    这些人已经疯了——那些士兵们看着野蛮人发红的眼神做出了判断；
    但士兵并不害怕；科瑞族这种野蛮的方式无法造成什么有效伤害。
    箭雨、长枪，收割科瑞族人生命的速度比宰杀牲畜还要快——至少，鸡鸭牛羊还知道跑、挣扎；
    而野蛮人们几乎是自己往上撞。
    在又付出了上千人生命的代价后，科瑞族一方总算有了新的成果——栅栏被砍开了一个口子！
    几个手脚麻利的科瑞族爬了过去；这会儿的壕沟已经比一开始好爬多了；
    毕竟脚下有着那么多还在流血的遗体为他们垫脚。
    长枪兵略微让开，预备在后的重甲士兵随即上前；他们双手持剑、身着板甲，完全不考虑防御、只是将手中的利刃对着野蛮人劈头盖脸砸去；
    双手剑的重量命中躯干就足以致命；哪怕部落勇士们试图用长柄武器的木杆去格挡、那杆也会在转瞬间断裂、随即剑刃就会在迸溅的木屑后赶到、将勇士们砍倒在地；
    而那些野蛮人就算拼尽全力砍在重甲上一刀、也不过是让那些重甲士兵身形不稳、后撤一步罢了。
    在巨大的战力差距下，冲过栅栏的几个科瑞族人就如同投入热水的雪球一般，很快无影无踪；
    备用的木质栅栏很快就运了过来、附近的士兵麻利地将漏洞补好。
    这样的景象在阵线上又重复了几次；哪怕真的杀过来，也不会对莱因士兵造成什么损伤。
    支撑科瑞族战士如此拼命的，自然是那所向无敌的黑龙；
    但即使再怎么疯狂，面临如此残酷的战场，又怎么不会心生疑虑？
    投入战场的一万五千人，在箭雨和长枪的攻击下已经损失了近乎五千；
    而法雷斯一方几乎没有伤亡。
    栅栏换了几块；壕沟已经被勇士们的尸体填得看不见底；
    即便是将剩下的人全都打光，也不一定能够突破这道防线——这样的想法开始在科瑞族人之中蔓延；
    想法很快开始影响行动，战士们的冲锋势头迟缓了不少；
    黑龙不是在考验自己的勇气吗？
    为什么它还不出现？
    就好像回应科瑞族人的期待一般，伴随着一声沉肃的龙啸、黑龙总算是出现在了他们头顶的天空；
    看见黑龙到来，莱因一方心下一沉：黑龙之意志难道要出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双方的形势将会即刻逆转；
    黑龙只需要对着方向喷一口龙息，那八千人就会连灰都剩不下来！
    城楼上的贵族们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紧握着衣襟或是剑柄、只为获取一点儿安全感；
    但黑龙没有攻击防线。
    它从防线上空掠过，随后继续飞行——贵族们刚松了口气，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难道，它想要焚毁城楼？
    一时之间有的贵族想要转身就跑；但更多的人都站在原地不动。
    连城墙都能够烧成岩浆，跑也没用。
    黑龙确实飞向了战锤城——但它没有飞向城楼；
    它向着距离城楼较远的城墙飞去；
    贵族们知道，那块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偏僻；黑龙在空中不可能见不到这景象……它想干什么？
    很快黑龙就用行为解答了贵族们的疑惑；
    黑龙张开了大口、向着那段城墙喷吐龙息；
    转瞬之间，城墙就化作了一滩滚烫的岩浆、向着城内城外蔓延。
    随后，黑龙飞到了战锤村防线的上空，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因为城墙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而陷入震惊之中的部落勇士们；
    它粗壮的长尾在防线上方摆了摆，似乎在说——
    “向我证明你们的勇气吧。”
    这景象对于科瑞族人而言，简直不能再振奋了！
    黑龙没有抛弃我们！
    战士们呼喊着，继续向着眼前的防线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