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直男 - 薛定谔的直男_分节阅读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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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定谔的直男 作者:群雁追舟

    薛定谔的直男 作者:群雁追舟

    方祁连也不敢再窝里斗,脱了外套像动作片里一样甩开,去挡他们的小刀。归亚南连忙一手握一只高跟鞋,把碍事的裙摆卷上去,从小混混背后偷袭,一人给一下钉子似的鞋跟。

    那光头一头是血,又见他们人多势众,叫他女人赶紧打电话喊人,扬言要找三十多个小弟拿着砍刀铁棍收拾他们这群不识好歹的兔崽子。自己捡了小弟的刀,碰到他们的人就胡乱捅,好几次划到了妖仙儿或者秦少游的胳膊。

    秦少游虽然是个读书人,极少跟人撕破脸打架,但不代表他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问候了他亲妈一声就扑过去和他赤手空拳扭打。看似是瞎出拳脚,杂乱无章,其实招招都往下三路去,专使猴子偷桃,攻那光头下.阴。

    那光头本想一刀扎穿他的眼眶,秦少游矮身一躲,从他腿边滚了过去。刀刃的去势未消,直直扎进了那光头的大腿根部。秦少游瞅准时机,绊了他一脚,握着刀柄加深力度,然后猛地□□,鲜血溅了他们两个一脸,光头躺在地上装死人不敢动弹。

    他怒吼一声:“住手!不然我剁了你们老大!”刀刃抵在那光头脸颊上,冷冷地扯出一个狞笑,显得脸上的血更阴森可怖了,“打我的人,还想杀我,你说我这一刀该割多深才能解气啊?”

    那光头在道上混久了,惯会见风使舵,笑得跟孙子似的说:“哥,你是我亲哥,我这就给那边那位亲哥磕头道歉成不?酒钱算我的,医药费算我的,治了伤我再给我亲哥包一封大红包吃营养。一共要多少数,您说。”

    秦少游把刀挪他眼睛附近,防着他偷袭,才敢回头看姚若邻。姚若邻还一手捂着后脑勺,两只眼红红的打着哭嗝:“不能私了,少游报警抓他,敢出来混怎么可能不吃几顿牢饭?这一顿算我请你吃的年夜饭。”

    那光头再被抓就是三进宫了,顿时急了眼:“报警?你报啊,报了我们一起完蛋!你们都得陪我在拘留所吃年夜饭!”转动眼珠子从今晚所有参与了打架斗殴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姚若邻站起身,慢吞吞走到光头身边,垂了眼看着他,有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我不怕告诉你,我们这群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和背景。聚众斗殴罪……呵,别说现在只是伤了人还没死人,便是死了人,我也能疏通各方关系,再请最好的律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光头半信半疑,瞧姚若邻的穷酸打扮,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帆船酒吧里鱼龙混杂,这一大群人上万块的酒随便喝随便砸,其中有几个丢的打火机还是名牌货,连香烟都专门用造型华美的盒子装了,一看就是外国进口的,确实不像普通人。

    秦少游和鱼头等人原本心里慌得发虚,别看他握着刀来势汹汹,另一只手其实正藏背后发抖。一听姚若邻姚大少这么嚣张,开口就拿钱权压人,也忍不住狐假虎威起来:“怪就怪你有眼无珠,敢太岁头上动土。”

    给鱼头使眼色打报警电话,姚若邻又伸手制止道:“你叫了三十多个人带家伙砍我们是不是真的?”那光头不吱声,他手底下的小青年怯怯点了点头,说,“我们大嫂亲自打的电话,当然是真的。”

    姚若邻一脚踩上那光头的肚皮,哼道:“晚五分钟报警,让警察也看看三十多个人的砍刀都磨得有多亮。”

    鱼头捏着电话,暗道樱吹雪这人看着良善好欺,内里居然还挺阴险狡猾的,真不愧是生意场上混的。盯着屏幕足足盯了五分钟,他还没拨电话,酒吧的酒保就提前报了警。

    好巧不巧,这时候帆船酒吧的两处舱门,一处冲进来一伙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混混,一处冲进来一群穿警服的警察。

    两股须臾间就汇成了一股。

    作者有话要说:

    “你爸爸”阴阳寮的微信群里,一个动物头像说:“哇,樱吹雪现实中好嚣(you)张(qian)噢,我要爱上他了。”

    一个植物头像:“喊什么樱吹雪啊,喊爸爸,狗会长我亲爹呢?怎么不把他请回寮里玩?”

    听说了事情经过的其他成员:“是啊是啊,咱们爸爸怎么还不回家,狗会长你去哄哄啊。”

    狗会长:“都给我一边凉快去!我没兴趣捡你们这群便宜儿子!”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姚若邻裹着秦少游的外套,在医院里接受警察录口供。冬夜里看急诊的人不多,夜已深了,值班的护士全心全意给他们这伙打架斗殴的人处理伤口,医用酒精味熏得人浑身难受。

    负责询问他的年轻民警是之前遇上杀人案,随同他一起回家查看犯案现场的小警察之一。一见姚若邻就认出来了,习惯性朝他笑了笑,语气却不太好:“哎呦又是你啊,我干这行没几年,参与过最大的两个案子都是跟你相关的。和我详细说说吧,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

    姚若邻被警察这么一揶揄,心里挺不好意思的,但他也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条理清晰地把整个事件过程描述给那小民警听。

    他和秦少游这边的人算得上认识,泼点酒砸点小玩意儿警方从中调解一番便可,他们愿意握手言和,这事就揭过去了。但牵连了光头那伙在道上混的就难办了,不仅恶意斗殴,还拔了刀子见血,险些闹出人命。

    包扎好伤口,警察原本要把他们都带回局里扣留几天,姚若邻来医院的路上就先打了电话给廖副总,让他想办法走动关系。廖副总一边帮他处理善后,一边将这事故传进了他父亲耳朵里,吓得姚若邻父母心急火燎洗漱起床,赶忙去警察局捞他。

    从姚若邻挨打起,秦少游始终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举止暧昧得很,言语也暧昧得很。他们那点地下情似的关系在今晚所有人眼里都变得昭然若揭了。方祁连和鱼头早见怪不怪了,没表现出或惊讶或厌恶的情绪,归亚南等人也不好多嘴去提。

    妖仙儿只敢给归亚南使眼色,好奇姚若邻什么时候被狗会长叼走的,随便玩玩还是认真跟他过日子?归亚南又给方祁连抛媚眼,方祁连冷哼一声,叼着一根烟没打火机点火:“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亲爹,他又不会事无巨细都跟我说。”

    一扭头,竟然跟姚若邻父母打了个照面。看他们老两口儿皱着眉,紧盯着正抚摸姚若邻后脑与他耳鬓厮磨的秦少游,登时怔了怔,没点火的烟掉到了肚皮上。

    方祁连数秒后回过神,刻意高声喊了一句“叔叔婶婶”,他和姚若邻是穿开裆裤一块儿长大的交情,两家都把对方当自己半个儿子看待,关系亲近得不行:“都这么晚了,外头还起了风,你们怎么还专程赶来啊。”他上前帮姚若邻妈妈提包,身体挡了一挡他们的视线。

    姚若邻像被针扎了脊椎骨,条件反射似的猛然推开秦少游,惊慌无措站起身,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爸,妈……”低低喊着,后面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父亲六十不到,一头乌发身姿挺拔,看着还挺年轻。只是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冷冷淡淡的一个目光扫来,就带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他母亲倒长得温柔和善,保养得宛如三十少妇,开口说话时,天生一双笑眼不论喜怒哀乐都显示不出凶悍:“一段时间不看着你,你就在外面给我惹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竟然还闹进了警察局。这次回去说什么都要给我搬回家住,免得你那颗心随外头好的坏的东西一起野了。”

    一口吴侬软语,数落人的时候亦像在唱一支曲调舒缓的歌。

    秦少游偷瞥他父母,心想他的爸爸一看就是硬骨头不好招惹,但他妈妈那么和气漂亮的一人,在姚若邻以前的只言片语中会被怎么形容得跟母夜叉似的?

    他正疑惑着,姚夫人的目光就顺势落到了他身上,客客气气的问道:“这一位是?”

    姚若邻往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地将秦少游掩在自己身后:“我公司员工,玩的时候偶遇到了,便拼桌喝了一会儿酒。我在酒吧里差点挨混混打,还好有他帮我挡住了。”

    姚夫人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秦少游一番,轻轻笑了笑,模样跟姚若邻有几分相似:“你是哪个部门的啊?”

    秦少游诚惶诚恐地报了部门和职位,再简短解释道:“其实就是一做工程的,带点设计性质。”

    姚家小辈念文科念商科甚至玩艺术的多,理工类的人才没出几个,姚夫人想起姚若邻的舅舅原来读过建筑,脸上浮现了一抹回忆的神情:“工程师。学历应该也挺高的吧?看你相貌这么年轻,就跟刚毕业出来的小伙子一样。”

    秦少游陪着笑说:“读完研究生就出来工作了,学历在业内只能算普通水平。”估计存着一点不能让丈母娘看扁的心理,紧跟着再添了一句,“原来拿到过海外留学的资格,但父母在,不远游,念博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入学难毕业,就不想给家里增添负担了,免得害我爸妈整天担忧我在国外会不会饿着冷着,书读得顺利不顺利。”

    姚夫人见他知书达礼,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并非光头那种流里流气的社会混混,还是很有些好感,准备再拉着他闲聊些别的。姚若邻就凑过去搂着他妈的肩膀,佯装吃醋道:“妈,这是我员工,不是犯罪分子,你怎么在警察局里替警察查起人户口来了?我挨了人打,也不见你多问问。”

    方祁连帮腔道:“婶婶是不是看这员工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准备物色给若邻哪个堂姐当驸马啊?”惹得姚夫人轻轻打了姚若邻和方祁连这两个小辈一下,嗔道你们两个就知道胡言乱语,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说完又心疼地抱着姚若邻的脑袋,看看儿子的伤。

    他们这边暗流汹涌间,姚若邻的父亲已经着手处理好了后续事件。人精一般的归亚南卖了秦少游一个顺水人情,咬定鱼头他们几个也是自己的朋友。最后的处理结果就像姚若邻在帆船酒吧嚣张跋扈时所说的那样,只有光头和他手底下的小青年们吃不了兜着走。

    离开警局的时候,时间比想象中的早,还没到凌晨一点。但姚夫人生活习性健康规律,实在熬不了夜,捂着嘴连打了好几个不起眼的呵欠;方祁连见状跟姚若邻偷偷换了车钥匙,让秦少游开他的玛莎拉蒂带姚若邻赶紧开溜,他黏着两位长辈搭一程顺风车。

    秦少游一踩油门,跑车飚得飞快,跟所有人分道扬镳之后,才开到最低速——虽然也挺快了,路上没什么车,几乎就是他一人行驶,不多时就带着姚若邻逃难似的过了江,去他独居的别墅。

    路上路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民超市,秦少游还随便买了点调味料和挂面回去,他手臂被光头的短刀划掉了一块肉,还有许多小口子,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吃东西需要忌口,没法带姚若邻去夜宵摊子上吃夜宵,只能自己开火煮点清汤挂面暖和暖和身体。

    姚若邻吹了一口冒热气的面汤,想起酒吧那事就心有余悸:“你都不怕死的吗?混乱中真捅了你哪处致命的地方一刀,你父母以后该怎么办啊?”

    秦少游吸溜着面,含糊道:“看见你被人打了我想不了那么多,只想把那光头弄死。什么狗屁东西,就敢在我面前欺负你!但要说怕不怕,还是有点怕的,我就大学里排练节目跟人在舞台上打过架,给跆拳道表演的室友当托。把那光头当成他……身手还是差得远了,打着打着又不是特别怕了。”

    姚若邻低了头咬勺子,心里头潮湿得快要下雨了。方祁连曾经嗤之以鼻的说,性是性,爱是爱,不是上了床就叫真爱,他敢为了你豁出命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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