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有毒 - 分卷阅读160
狐妖有毒 作者:林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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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泥土,她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平静,与昨天晚上判若两人。完成了这些动作,列莹转向跟随她起身的桓淑:“你不用催我,我会离开。东京不是我的家,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明州,也不是。”
桓淑苦涩一笑:“对,三清山才是你的故乡。不过若你回了三清山,我就不知何时才能去看你了。”
列莹看着他眼里闪动的光芒,整颗心揪起来一般疼痛。这些日子以来,她日日品尝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早知爱一个人是这样沉重,她便不爱了,可是如今她爱了,便再也放不下。“我回明州。”列莹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尽管那里全部是她痛苦的回忆,“你会来看我吗?什么时候?”
桓淑肯定地点着头:“你知道我如今在谏议院任职,不似以往那般经常来往明州。不过,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五个月,我一定会去看你。”
列莹静静凝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感情流露。她怀疑他在欺骗自己,可是桓淑的面容看起来那样真诚,只不过当列莹看着他的眼睛时,桓淑有意无意地移开了目光。从前列莹不敢直视桓淑的眼睛,因为从桓淑的眼睛里她总能看到自己是个多么不称职的未婚妻,她不够温柔贤惠、不够知书达理、更不够爱他,如今,却变成了桓淑在躲避她的眼神。列莹质疑:“你没有在骗我?”
桓淑无奈地握起她的手:“事已至此,为何还要骗?”
列莹尽力忍住了,但是两只眼眶同时有滴滴泪珠落下,列莹慌忙撇过头:“那我去明州,等你。”等他,做什么?列莹不知道,难道他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吗?难道他们还回得到过去吗?要想在突然之间割断这段感情令她太过痛苦,也许慢慢地、慢慢地分开,痛苦会少一些。
常洛桥上人来人往,花棠月坐在河边托腮打量着桥上的行人,卢骁澜的布招就停在桥边,认真地给问询的顾客推荐药材。花棠月的视线停留在卢骁澜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她看卢骁澜看得入神,当列莹在背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花棠月吓得跳了起来:“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列莹露出一缕无力的微笑:“走吧。”
“去哪里?”花棠月奇怪地追上列莹,挡在她的身前。
“码头,坐船回明州。”花棠月不知道列莹为何在一夜之间打定主意要回明州,一头雾水地看着列莹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该同敖尨说一声?他去钱塘,不知回来没有。龟主簿能送我们出来,我们自己却下不到海底,如今我的身边也没有传音螺。”敖尨帮助了自己许多,若是不告而别,列莹觉得太过失礼,但现如今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系上敖尨。
花棠月忙不迭地道:“对、对呀。我们要是现在走了,敖公子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我们留在东京,他一定有办法找到我们,但如果去了明州,他就找不到我们了。”
列莹想了想:“也好,那便先留在这里,等他来找我们。”话音刚落,花棠月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列莹奇怪道,“小海棠,你……”
花棠月机灵地辩解:“我在替姐姐担心啊。我就怕姐姐一时冲动,又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列莹苦笑,自己似乎已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是一串。不知何时变得这样不理智,明知是错,还要去做。
列莹打算用桓淑给她的旅费请卢骁澜饱餐一顿,但卢骁澜委婉拒绝。或许是不好意思让女性请客,或许只是不想跟两只妖精有太多纠缠。列莹并不执着于此,卢骁澜不吃,那便不吃吧,到路边小店买了一只烧鸡、些许清酒,与花棠月在河边小酌。
“卢道长,”列莹撕下一只鸡翅,问一边啃着包子的卢骁澜,“真的不吃吗?”
卢骁澜淡淡道:“多谢列姑娘的美意,在下有这包子果腹足矣。”
列莹淡淡瞟了他一眼,卢骁澜这个人,固执得很。她扯下一整只鸡腿递给花棠月,看着卢骁澜干吃馒头,花棠月的烧鸡吃得一点也不是滋味,这下有了列莹的许可,赶紧拿过鸡腿小跑着冲向卢骁澜:“道长,给你。”卢骁澜看到了列莹与她之间的互动,犹豫不定地看着花棠月。花棠月油汪汪的手一把抓住了卢骁澜的手,把鸡腿塞给了他:“鸡腿配包子,也好吃一些。”
卢骁澜低着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多谢花姑娘。”花棠月满意地搓搓小手,跑回列莹身旁。
“卢道长,”列莹转过头,看着他问,“过几日我们或许要回明州,道长可要同行?我这里有多余的钱,道长可以回到明州以后再还。”列莹并不打算要回这个旅费,卢骁澜恐怕也还不起,只因她知道卢骁澜的固执,故意卖给他面子。列莹盘算过,剩下的钱只够两人的旅费,她可以让花棠月变成树苗带上船去。
果然卢骁澜面露难色,思索了良久之后,还是说:“在下当下并无回明州的打算,多谢列姑娘的好意。”
“因为你回明州也没有地方可去吗?”花棠月想着他是被云水宫的大师兄赶出来的,卢骁澜可能并不想回那里,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你可以跟我们回三清山。三清山有位萧道长,可以教你法术,一定比你师父厉害。”
卢骁澜面色一沉:“请姑娘不要妄自评议在下的师父。”满腔热情的花棠月似乎感到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求助地望向列莹,一心一意在剥着鸡肉上的皮的列莹好似根本没有在听他们的对话。见到花棠月茫然的模样,卢骁澜也有些心软了:“在下风闻过萧誉白道长的声名。不过在下既拜入云水宫,师长于我如父如母,哪里有弃自己的父母不顾,去拜他人为父的道理?”
花棠月半懂不懂地说:“可是,不是你抛弃云水宫,是云水宫不要你啊。”一句话竟堵得卢骁澜说不出话来。
“海棠,”一直专注于烧鸡的列莹忽然幽幽飘来一句,“萧道长不收徒。”花棠月长长地“哦”了一声,难掩失望之色。列莹是在为卢骁澜解围,也是说的实话。何况萧誉白的身份今非昔比,列莹要尽量避免给他惹上麻烦。
卢骁澜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另一件事:“在下有一个疑问,望列姑娘解答。前次列姑娘的姐妹往云水宫求药时,说你们姐妹,均是萧誉白道长门下?”
“是吗?”列莹轻轻一笑,“你现在知道,她不过是说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我们姐妹都是跟随我娘修炼,无须拜萧道长为师。不过,我们与萧道长确是故交。”
“前次到云水宫求药的夫人,是——是人?”若来求药的是妖,卢骁澜断然不会帮助她盗药。看到列莹点头,卢骁澜方才松了一口气。身为人的萧璃,又怎会是列莹的姐妹?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卢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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