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有毒 - 分卷阅读102
狐妖有毒 作者:林清时
分卷阅读102
第106章 花 凋
“那男子什么模样?”
“是妖。”衙役震惊地看着列莹,她神情严肃的模样,看上去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更加不是在与他开玩笑,“我看见他有一条长长、细细的尾巴,像是老鼠的尾巴,他身上的气味,也像是老鼠的气味。是鼠妖。”
衙役沉默了一会儿,拽过旁边的同伴两人背过身去,窸窸窣窣了半天,对列莹道:“好。姑娘住在何处?希望近日姑娘不要随意离开,我们随时会再找姑娘。”
“我在端溪没有住处,我们是异乡来的商人,来买砚的,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耽误出货的时间,老板要骂我的。”列莹不是不想帮他们,她着实不知道这群人类什么时候可以捉得到那老鼠精破了这件案子,她可不能无止尽地在这里等下去,半个月后桓淑可就要回东京了。
衙役也很无奈:“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不姑娘你把你的情况告诉县令大人,让县令大人做主吧?”
录完口供列莹随衙役到县衙大堂,敖尨知道的情况不如她多,早已录完了口供等候在那里。衙役们都围在院子里,人群中央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看来是少女的亲人到了。列莹对敖尨道:“我们去看看吧。”
一位中年妇女伏在尸体旁边痛哭,有衙役见到敖尨和列莹,对少女的家人道:“这二位就是发现尸首的人。”
妇女似是全然没有听到一般只顾痛哭,此时列莹才注意到站在妇女身后的另外一人——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发红的眼眶显然也是刚刚哭过,不过不似女人那样歇斯底里。中年男子望向二人,面上立刻激动起来,仍然不失礼节地作揖:“二位,感谢二位让小女不至于曝尸荒野。听说小女为人所害,二位是唯一见过凶手之人,万请二位一定要留下来协助破案,在下必将重金相酬!”
男子言辞愤慨,列莹心想拒绝,却不知怎样开口。她看向敖尨,想着他可以开口拒绝,但看起来敖尨也开不了这个口。正僵持着,突然人群之中多出了一道白色人影,一位白衣青年拨开人群,看见尸体的那一刹那,白衣青年秀气的脸庞骤然惨白,愣愣地站在尸体旁边一言不发。中年男子转身,悲痛地唤了一声“秀川”。
那叫秀川的青年跪倒在男子面前,两行眼泪簌簌下流:“干爹、干娘……”
列莹知道中年夫妇此时顾及不到自己,如果要走正是最合适的时机,但那位母亲悲痛欲绝的哭声声声入耳,列莹竟觉得怎么也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真是可怜啊,这是第二个了。”
“梁家三个女儿个个花容月貌,奈何两位姑娘都薄命啊。”
衙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列莹耳中,这对夫妇已经是第二次失去他们的女儿,打击之大可想而知。“这位大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害死你女儿的妖精捉回来的!”列莹突然高声说道,所有的目光一霎时集中在她身上,连妇人也惊得停止了哭泣。敖尨大惊之下连连拽动列莹的衣袖,列莹甩开他的手,道:“没错,我是商人,但我自幼拜信州三清山的萧道长为师,我会法术。没有将那老鼠精当场毙命是我的过错,我愿意去捉了那老鼠精,为你们的女儿报仇!”列莹拽过敖尨,“这位是我的师兄敖尨,他法术高强,那妖精绝不是对手。”
男子扑通跪倒在二人面前,涕泪俱下:“恳请二位义士出手相助,在下愿倾尽资财,让小女死个明白!”
梁家是端溪县的大户,端溪县亦是产端砚的大县。听说二人是为求端砚而来后,梁砚青毫无隐瞒地告诉二人,端溪县最好的砚台就在他的家中,是他祖父在端溪为官时开采出的一块稀世妙石制成,同批的其它砚台都入贡京城。只要为他的女儿报仇,梁家所有的东西、包括那方砚台全部都归二人。列莹道:“我不需要你的家产,我只要那方砚台。”梁燕青闻言,更加感动不已。
列莹想道,此次见义勇为,真是意外的收获,若不然,他们二人在周边诸县一一搜寻,耗费时间良多,还不知能不能觅得称心如意的砚台。既然列莹与梁砚青谈妥了条件,敖尨也不便多言,那鼠妖伤天害理,哪怕是路过的神仙,也决然不能袖手旁观。除妖是必然之事,而助列莹取得一方砚台本就是此行的目的。
梁砚青对二人以上宾之礼相待,亲自送二人到了客房,道:“列姑娘的房间在另一边,我一会儿带姑娘去。此前,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二位。”梁砚青屏退了下人,请两人就坐,“我不知道二位是否有特殊的方法可以找到那老鼠精,我这里有一点线索,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听梁砚青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其实,御梅出事之前,我曾经收到威胁。可恨我愚钝,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害了女儿性命。”梁砚青自责之深,几乎落下泪来。
敖尨问:“何人威胁你?”
梁砚青深吸了一口气:“荻娘。是秀川的母亲,也是未来亲家。几年前秀川的父亲莫盛君在世时,我们定下这门婚事。”
“秀川?”列莹立刻想起县衙的那个白衣青年,“就是你的干儿子?”
梁砚青点头:“我们两家世交,秀川甫出生时,我就认他做了义子。但秀川的母亲荻娘素来深恨我们家,此前秀川与我的女儿御竹两情相悦,我和秀川的父亲自是愿意成人之好。无奈荻娘从中阻挠,以致御竹含恨而亡。为了安抚秀川和御竹的亡魂,我们便决定让秀川和我的次女御梅成亲。那时御梅年少,秀川也提出要为御竹守灵,后来又逢盛君过世,婚事便延到如今。今年本应是秀川与御梅的婚期……”说到这里,梁砚青哽咽了一下。
梁砚青调整过情绪,接着道:“几个月前,我与秀川商议,婚事由我来操办。荻娘获知后大发雷霆,前些日子,她与我一封私信,威胁我若不取消婚礼,就要害御梅的性命。”梁砚青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想她一介妇人,不过是说说狠话,哪里知晓、哪里知晓御梅真的就……”
敖尨猜想:“那荻娘,会不会就是老鼠精变的?”
列莹不假思索地否决了他的猜测:“不会,我看那老鼠精道行不高,否则也不必见着我们就跑。”列莹犹记得那条招摇的老鼠尾巴,但凡有一定道行的妖,怎会在化作人形时露出尾巴?变幻成其它形象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术法,即便列莹也不曾学得,那老鼠精委实不像能任意变化作他人形象之妖。
“但若不是的话,一介妇人,凭什么驱使得动妖怪?”
这确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话说回来,说不定那荻娘就不是一般妇人。”
“哦,你还真是会以己推人啊。”敖尨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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