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狮(H)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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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狮(H) 作者:桃千岁

    分卷阅读9

    ,管他妈是会要剁指头还是砍胳膊,干脆就死在这算了。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好过悄无声息地在那宅子里被阮成锋零碎折磨,他受够了。

    他死死盯着阮成锋,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微微放大的瞳孔里,阮成锋那张几乎称得上五官艳丽的脸已经将要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忽然有几个窃窃私语的关键字刺进了他的耳膜。

    “这人好熟,去年华瑞发讣告那位……”

    “哎呀,阮成锋一向就是照着那一位的模子找。”

    “啧啧啧,太像了。以前那几个都没这个像。”

    “真恶心啊……意淫自己的哥哥……”

    “正主儿都死了还……”

    阮成杰的头颈都僵硬了,他艰难地移过视线,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几句话的来源。那几人闪烁的眼睛里有种围观异类的尖刻,阮成杰突然明白了那个胖子话里的全部含义。

    阮成锋停在他前方,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他安然审视。

    阮成杰的脑子嗡嗡作响,阮成锋近在咫尺,他茫然地看了这人片刻,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阮成锋静静地看着他跑了,身后那胖子犹犹豫豫地凑了过来,干咳一声。

    “哎,那什么,隔壁那条街这阵子有点毛躁。”

    阮成锋没出声,胖子心说我赶紧把殷勤献完。

    “您这个哥看着就是个体面人儿啊,别撞上那帮子抽白面的黑鬼,大过年的,晦气!您说是吧……”

    他还没说完就见阮成锋拔腿追了出去。

    胖子眯着眼睛乐了,搓了搓手,自言自语。

    “这回可够上心的。”

    阮成杰是被端粥小哥弄回来的。

    那辆破丰田就停在中国商会的骑楼外面,阮成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不辨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他没身份、没钱,甚至肚子里空空如也,只除了一点少得可怜的酒精。所能接触到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是阮成杰,活生生的阮成杰,他没死!

    但是阮成锋已经快要逼死他了。

    他看见了几个不像善类的黑种男人,壮得像几头猩猩。游游荡荡地接近了他。

    他不在乎了。

    据说在很多外国人眼里,东方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他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

    他麻木地站在街心,南半球温暖的夏季阳光照下来,彻骨深寒,他脑仁冷得发疼了。

    轮胎剐过地面的急刹声惊了他一下,端粥小哥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把陆地巡洋舰横在了他和那几个黑鬼中间。差点被撞中了鼻子的黑哥们勃然大怒,咣咣两拳头砸得车窗玻璃一阵嗡鸣。

    在黑哥们准备绕过车头来继续纠缠阮成杰之前,端粥小哥已经探过身,一把将他拽上了车。

    阮成杰跌在后座,麻木不仁地看端粥小哥干脆利落地倒挡踩油门,方向盘一打急速变向,灵活地从包围圈里穿了出去。

    阮成杰呵了一声。

    阮成锋双手横胸,坐在别墅餐厅的桌子后头。

    端粥小哥把阮成杰拎了进来,塞到他对面坐下。

    桌子上一把菜刀。

    阮成杰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地看看阮成锋,又看看那把刀,嘴角往上提了提。

    阮成锋没说话,端粥小哥站在阮成杰身后,也不说话。

    阮成杰忽然觉得这场面滑稽透了。

    他咣地一声把一条腿砸到了桌子上头,扯起裤脚。

    “来砍。”

    他简直想跟以前接触过的一个商业前辈学学,那是位票友。来了兴致时经常会请几个角儿到家里票一段,有次他遇上了。

    那前辈摇头晃脑地唱:“……欺寡人好一似那家人奴婢;欺寡人好一似那墙倒众推……”[注]

    阮成杰慢慢回忆,眯着眼睛带着笑,从鼻腔里哼出了那慢板的后头两句。

    “欺寡人好一似那孤魂怨鬼;欺寡人好一似那猛虎失威。”

    阮成锋一直静静地看他,那眼神内容复杂情绪幽深,阮成杰曾几次直视过,并试图弄明白那里头的真实意图,不过现在没兴趣了。

    阮成杰重重一脚踹开了桌子,沉重的硬木桌子向着阮成锋的方向平平地砸了过去。

    阮成锋没动,在惊天动地的巨响里,阮成杰冷笑着站了起来。

    “不砍么?那爷不奉陪了。”

    他转身就朝外走,端粥小哥横过一条胳膊拦住了他。阮成杰猛然曲臂往他肋下横击,顺带着提膝撞向这人要害。他眼前正金星乱迸,不过无所谓,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那又怎样。

    他最终被一个手刀砍中了后颈,如愿地倒了下去。

    阮成锋站了起来,他缓慢推开几乎要卡到他胸口的实木长桌,滑到桌沿处摇摇欲坠的那把菜刀当啷一声落了地。在余响不绝中,阮成锋慢慢走了过来,垂目看软倒在地的阮成杰,凝视良久,弯下`身把他抱了起来,抱上了楼。

    阮成杰以为自己是按了replay键。

    他仍然是浑身疼痛地在那张床上醒来,只是这次他的意识清醒得很快,天是黑的,不过日与夜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样的,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安静了很久,脑子里漫无目的地放着空,渐渐地才觉出了不远处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那人开了口。

    “阮成杰。”

    他没说话,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乞求也罢,赌狠也好,都没了意义。他曾一度把逃跑当做混沌度日里唯一令他保持清醒的事,他要回到他以往的人生轨迹里去,但是那点念想现在已经遥不可及。

    他可以继续苦心孤诣地找机会去接触外人,也许一年半载,或者更长时间之后,他能跟国内取得联系,找李泽,或者别的什么人。然后经过迂回或者直接的手段,他回国,一辈子再不见阮成锋。

    然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终究不可能当做从未经历。已经知道了的事情,也不能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

    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幼年时的阮成锋,渐渐地从模糊一点点清晰。

    他的父亲和阮成锋的父亲,分别是阮鸿升的妾和妻生的,旧时代的产物,两个都是正式娶进门的女人。

    宅斗旧事他不了解,也没兴趣,只是有记忆以来,父亲始终是个温和到唯唯诺诺的老好人,母亲也谨小慎微。被称为小奶奶的亲祖母很少见到,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在大年初三以后,父母会带他去另一个宅子给那个老太太磕头。

    二叔就飞扬跋扈,二婶出身名门,夫妻两个联着手花钱,花完了有大奶奶补贴。在大奶奶死后,这对败家精不到两年就花光了那笔数额庞大的遗产,后来才知道他们赌得很大。

    阮鸿升一共三个儿子,正室生了一个赌鬼一个杀人犯,相比较而言,阮大反而是最靠得住的那个,但是阮鸿升瞧不上这个长子的缩手缩脚。

    阮成杰却让他眼前一亮。

    阮成杰非常早慧,他极有眼色,父亲母亲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表现的时候表现,该藏拙的时候藏拙,阮成锋跟他抢玩具,他知道阮成锋有堆成山的新奇东西,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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