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_现代耽美_BL -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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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_现代耽美_BL 作者:青渊在水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 第1节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_现代耽美_BL 作者:青渊在水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 第1节

    文案

    此文又名:《真香》、《我用厨艺征服杠ji,ng》

    路人甲:王氏酒楼居然也敢碰瓷合味楼?呵呵,多大脸?手艺估计也不怎么样吧!

    路人乙:王氏酒楼?不想去!听都没听过。

    网友甲:最近这个王氏酒楼成天营销,烦不烦啊?就是炒成网红店,不好吃也没人去啊。

    网友乙:总有人把这个王氏酒楼转到我首页,烦不烦?烦不烦?生理性厌恶!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王氏酒楼!

    后来……

    路人甲:真香!

    路人乙:真香!

    网友甲:真香!

    网友乙:真香!

    cp:贺棠x王若冰

    没人爱的小白菜攻vs自恋受

    内容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若冰 ┃ 配角:贺棠 ┃ 其它:

    第1章 卤鹅

    王若冰蹲在王氏酒楼的大门口,慢慢地吃着两只热腾腾的包子。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从王氏酒楼的二老板成功升任大老板,但是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王氏酒楼就像他手里这两只热包子,烫手。

    王若冰慢条斯理,撕开香软的包子皮,包子的嫩馅汪在一肚子鲜甜的汤汁里,迫不及待地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味道如此熟悉,李记早餐铺的手艺,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哪怕是他的舌头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记忆中却仍旧残留在舌尖,刺激着大脑不断分泌多巴胺,王若冰咬了一口包子,满足地眯上眼睛。

    王若冰对待食物的虔诚,体现在用餐时的每一次细嚼慢咽。这是他从父亲身上继承的,对天生地长万物之灵的尊重。

    同样继承来的,还有父亲那名扬郢都的绝世厨艺。

    可惜父亲过世后,他渐渐味蕾失灵,让这笔丰厚遗产大大缩水,现在他就在思考,用这手打了折扣的厨艺,还能不能撑起摇摇欲坠的王氏酒楼。

    王叔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若冰啊,这酒楼我和你爸一起合伙,他出技术我出钱,眼看着它成为郢都第一楼,那时候多风光……可惜你爸走得早,那之后我换了几拨主厨,可惜当世没人能及得上你爸,这酒楼也一天不如一天,落到现在,方叔我也实在撑不下去了。你看这酒楼如果你愿意接,你就接了,你要不愿意,咱们就转手,路口那家合味楼的老板找我谈过,有接手的意思……”

    王氏酒楼,是父亲的心血,也是王家的招牌,要是转了手,改了名,还会有谁记得曾经号称郢都神厨的父亲?

    王若冰和他妈商量了,拿出了全部家底,把合味楼盘了下来。但是要怎么经营,他心里没底。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大学专业也与酒店经营管理完全没有关系,厨房是由他亲自c,ao刀,还是另请师傅?外场是用原班人马,还是另外招人?合味楼虎视眈眈,郢都大小名厨宛若星河灿烂,他要如何在这群狼环伺之中杀出一片重围?酒楼能有净收入又要多长时间?

    更重要的是,为了盘下酒楼,家底都快掏空了,他再上哪儿弄钱去?

    看来这次……是不得不求上贺家了。

    王若冰吃完了包子,已经想了个通透,他拍拍手站起来,拿着王叔二十分钟前交接给他的酒楼钥匙,把前后门锁了,骑上小电驴往菜市场的方向去了。

    走遍了大小档口,王若冰勉强挑了两只晋山鹅。他要做一道卤鹅。

    卤鹅这道菜,从沿海百越市一带传来,那边常用狮头鹅。郢都离得远,活鹅运过来成本高,本地不常见。王家钟情的是晋山鹅,而且只用十二个月到十八个月的鹅,这个月份的晋山鹅,最是r_ou_质细嫩厚实,肥美入味。

    王若冰从小就跟在我爸身边选食材,质量好不好,看一眼就知道。今天这两只只能算是勉强。

    王若冰拎着两只活泼的鹅,回到酒店后门,开门进了后厨。

    先做好卤水,再磨了刀,给鹅放血拔毛,汆水,把鹅放进卤水锅里,大火烧开出了香,再改小火慢慢卤一个小时,这样才入味。

    卤鹅没那么多花巧,重头戏在卤水上。卤水的配方除却冰糖、桂皮、八角、南姜、酱油、豆蔻、料酒、香菇之外,还加了三十一种中药药材,味道独特而纯正,是王家的不传之密。可惜王若冰味觉失灵,尝不出这锅卤水味道够不够正。他想了想,给师弟王小停打了个电话,叫人来吃晚饭。

    傍晚时分,两只鹅卤好,王小停已闻风而至。他是王若冰的父亲收的关门弟子,在烹饪上有些天赋,尤其一条舌头十分灵敏。可惜王若冰的父亲没教两年,就撒手西去,王若冰当时去外地读大学,与师弟联系少了,回来一看,王小停已经改了行,现在在直播平台上做个吃播,粉丝不少,收入不多,倒也开开心心。

    王小停还带了两瓶啤酒,和王若冰豪迈对饮,双手抓着卤鹅蘸料,吃得砸砸有声,吮指咂舌,不住嚷嚷:“好吃!好吃!”

    王若冰微微一笑,颇为得意,问道:“和我爸做的味道比呢?”

    王小停停下咀嚼,有些犹豫,含糊道:“差不多吧,就差了那么点儿,师哥,我发誓就那么一点点。”

    王若冰有些郁闷,喝了口酒。虽然舌头尝不出味道,大脑却忠诚地反应出酒ji,ng带来的刺激和眩晕,让他暂时忘却了心头烦恼,进入了一种更为轻松惬意的ji,ng神状态。

    “师哥,听说这酒店你打算接手?”王小停试探地问。

    王若冰点头,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三分风流,七分自恋:“停儿,你师哥我跟着老爸学了近二十年的厨艺,虽说现在舌头不行了,但是基本功还在,你就等着瞧吧。”

    虽然对今后要如何经营酒店尚无成算,但是在厨房浸 y多年积累的成就与骄傲让他内心多了几分把握,更何况他生性自恋,喝醉了酒,便把内心那一点自信无限放大,跟师弟夸起海口来。

    王小停早习惯师兄这自恋劲儿了,闻言点点头:“师哥!我看好你!而且就算酒楼开不下去,你这卤鹅的手艺也是一绝了。这市里的大小酒店我尝了不少,没几个能有这味道的。”

    王若冰听了,更是飘飘然,拍拍王小停的肩膀,赞许地看着他,哈哈笑道:“谦虚点,谦虚点。”

    “不过师哥,我得给你提个醒儿,那合味楼和咱们王氏酒店离得近,肯定不会眼看着让你做大,你得当心,那合味楼的蒋老板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若冰轻嗤一声,满不在乎。

    “师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可得提防他暗算你。”

    “行了,知道了。”王若冰摆摆手:“你把碗洗了,帮我把剩下那只鹅用油纸包好。明天我得去贺家一趟。”

    贺家和王家曾经是世交,在王若冰太爷爷那辈,一个是乱世烽烟里讨生活的小伙夫,一个是走投无路的穷生倒在雪地里快饿死了,伙夫施舍了半只卤鹅,两人于是成了生死之交。

    建国后,贺家出了不少人才,在学术商业圈内头角峥嵘,一路水涨船高,成了郢都的名门望族。王若冰父亲那郢都神厨的名号还在的时候,和贺家倒时常走动,后来么,他神厨的名号丢了,地位一落千丈,两家走动便少了,他去了之后,王若冰更是少与贺家来往。

    但是想要在郢都这地界上顺顺当当把酒楼开起来,少不得要跟贺家搞好关系。

    第二天王若冰拎着卤鹅,骑上小电驴,颠颠儿到了贺家山里头那大宅子。到底是好几年没来,贺家的门房换了人,他给当成打秋风的拦在门口,当时情况十分尴尬,好在自恋带着的副作用“厚脸皮”及时触发效果,王若冰并不在意,在石头台阶上坐下,颇为惬意地翘着腿,浑不在意那门房频频投来的目光,过了半个钟头,一辆卡宴从山脚开上来,在宅门前停下。

    司机下了车,开了门,车里先是迈出一双铮亮的孟克鞋,接着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一个清瘦高挑的年轻人下了车,扫了王若冰一眼。这人骨秀神清,唇红齿白,眉眼是十分好看的,目光是十分冷淡的。

    王若冰模样俊秀飘逸,这时见到这年轻人,登时便有了一种棋逢对手、“既生瑜何生亮”的震惊,一时间飘逸不起来了,那叫厨艺和自夸占满的大脑慢吞吞地挪出一块地方,在回忆里好一番检索,终于想起了这个年轻人是谁。

    他是贺家的长子嫡孙,王若冰小时候还和他一起玩过几次。

    “贺棠!”王若冰站起来,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迎上前去:“我是王若冰,你还记得吗?王雁南的儿子!”

    贺棠蹙眉,听见王雁南这个名字,他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哦,是你。”

    “进来吧。”他打头儿进了宅子,王若冰跟在司机后面,这次那门房没再阻拦。

    到了厅堂里,他在太师椅上坐下,叫佣人上了茶汤,客客气气地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昨天买了只上好的晋山鹅,想着老太爷以前就爱吃我爸卤的鹅,我就做了送来。”王若冰把油纸包放在桌上,笑了笑:“我这手艺比起我爸还差了点火候,您可别见怪。”

    贺棠笑了一下,眼神还是淡漠疏离的,像一汪冷冷清清的泉:“难为你有心了,爷爷奶奶时常惦记你呢。近况如何?酒楼生意还好吧?”

    贺家子孙,果然明白通透。王氏酒楼萧瑟落魄,他怎会不知,有这一问,不过是给王若冰递个台阶,也省却一番你来我往的社交辞令。他大抵是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的。

    王若冰便借坡下驴,把酒楼的事情说了。

    贺棠的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唉,果然是时移世易,酒楼经营这般困难,怎么不早些和我们说。贺叔,拿我的支票簿来。”

    王若冰没想到他这般干脆,一时间不禁脸红了。

    贺叔很快拿了支票簿和笔,贺棠利落地签了字,递了来,王若冰看一眼票面上的数字,足够王氏酒楼这半年内的开支了。等捱过这段寒冰期,王氏酒楼有净收入了,便可再慢慢将这笔钱还上。

    王若冰登时便笑得更为真诚。

    他收好支票,又寒暄了几句,便向贺棠告辞。贺棠也没挽留,让贺叔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贺叔折返回去,王若冰摸摸口袋,走向停在路边的小电驴。口袋空空,钥匙没了。

    多半是落在厅堂里了。

    他往回走,还没走到堂屋门口,就听见里头贺叔正在问贺棠:“少爷,这卤鹅怪香的呢?”

    贺棠笑笑,这笑声里倒多了几分真心:“贺叔,你拿回去和婶婶分了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人家是送给老太爷的呢。”

    贺棠哈地一笑:“送烧鹅是假,来打秋风是真,不用给爷爷了,免得给他老人家添堵。瞧瞧他们王家这脸皮,一个烧火厨子,非得往咱们这清贵世家上贴。当年一饭之恩,惦记到现在。”

    第2章 烤羊r_ou_串

    王若冰登时气血翻涌,脸都臊得通红。

    他没想到,原来贺棠是这么看他的。

    他父亲王雁南和贺棠父亲关系不错,小时候他也跟贺棠玩过几次,原本总以为还有些情分在的,没想到贺棠会说这种话!

    打秋风的?

    王若冰心里赌气发誓,三个月内,他一定要把借的钱都还了!

    他去银行办了张卡,把支票里的钱取出来,准备好好规划该怎么使用这笔经费。

    酒楼重新开张,要翻修一次,另外还得请几名服务员和帮厨,他把招聘广告打出去,一边装修酒楼,一边慢慢找人。

    很快过了小半个月,这天王小停请他出去喝一杯,地点就在路口的那家合味楼。王若冰也想看下这家合味楼的特色和经营模式,便欣然应允。

    合味楼和王氏酒楼,一个街头,一个街尾,盘踞在西施路两端,遥遥相望,剑拔弩张。这几年王氏酒楼江河日下,合味楼却是蒸蒸日上,分店都开了两家。

    王小停没少给合味楼捧场,熟门熟路,点了几个招牌菜,拉着王若冰坐下,顺手就点开了他那手机准备直播。

    菜陆续上来,王小停架好手机,对着摄像头边吃边叨叨。一时间就看见手机屏幕上评论刷刷往上滚,这小子人气确实不错。

    两人坐在大堂里,又正好是饭点,人挺多,王小停对着手机边吃边播就有点引人侧目了。

    “这道秘制煎羊排还不错,羊r_ou_挺嫩的。”王小停大吃大嚼,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大半,吃完了还吸吸手指,大摇其头:“就是香料放得太多了,掩盖了羊r_ou_本身的鲜嫩。厨师功夫不到家啊。”

    当着这么多人面吐槽厨师功夫不到家,立时就有不少客人看过来,就连大堂经理也频频注视二人。

    王若冰原本有些尴尬,忽然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个主意。

    王小停继续边吃边吐槽,他虽然水平一般,但是好歹在王雁南身边跟了两年,鉴赏水平高,寻常的酒菜,他看看尝尝就知道味道正不正。这一桌子的菜,他从刀工点评到摆盘,就没一道过关的。

    大堂经理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欠一欠身:“先生,您对我们的菜色有什么意见吗?”

    王小停靠在椅背上剔牙:“意见?没啊,你们菜还不错,就是吧,这个秘制煎羊排香料放太多,酒渍jir_ou_串酒味太重,还有那个ji汤面线,应该用点会稽特产的香雪酒才提味嘛。”

    大堂经理脸都黑了,笑容也挂不住了:“客人,您点的这几道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来尝过的客人都说好……”

    王小停一脸纳闷:“别人说好,我就不能说不好了?再说,是你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老实说了,你又不高兴。”

    王若冰按住王小停的肩膀,心里发笑,脸上却十分严肃,故意煽风点火:“师弟,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人家做得不好,你也不能直说呀!”

    大堂经理的脸登时更黑了。

    旁边的客人窃窃私语:“这两人什么来头?砸场子来的?”

    王若冰叹了口气,满脸遗憾,拍了拍王小停:“看来这合味楼也只是徒有虚名啊,罢了,师弟,咱们走吧。”

    王小停正掏钱包,就听见有人喝了一声:“慢着。”

    王若冰心里一喜,停下脚步转身,就看见一个穿对襟马褂的中年男人不急不喘,越众而出,笑眯眯地走到跟前。这派头,不是个总经理就是老板。

    果然,大堂经理叫了他一声:“老板”,附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

    老板点点头,笑眯眯地伸出厚实的r_ou_手:“鄙人姓蒋,合味楼的老板。二位不知道怎么称呼?”

    王若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伸出手:“我姓王,王若冰。”

    蒋老板那厚沉沉的眼皮抬了起来:“原来是王氏酒楼的少东家,幸会。不知您二位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是来吃顿饭罢了。合味楼在这西施路上开了十多年,也算的是个老字号,没想到,不过如此。”王若冰尝不出味道,之所以一味贬损,态度嚣张,不过是为了碰瓷。

    是的,碰瓷!

    王氏酒楼都沦落到几乎破产,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来碰瓷一波,这合味楼若是愿意忍气吞声当乌龟,那就罢了,若是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正好给王氏酒楼重新开业造势。

    蒋老板也是只老狐狸了,焉能不知王若冰的打算,听见他一番话,倒也不着恼,仍旧笑容满面:“我这后厨学艺不ji,ng,倒叫王先生笑话了,不如这样,这次的单就给二位免了。你们看可好?”

    哦?王若冰有些讶然,没想到这老狐狸倒是真沉得住气,打算小事化了。他有些失望,看来这次要白白错过一个机会了。

    王小停不明所以,听见这话,没想到吃个饭还能免单,当然高兴。只有那大堂经理与一众看客十分不忿。

    “等等!”一名年轻人走出来,有些义愤地扫了王若冰一眼:“蒋老板,你可真是好说话。我看这两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怎么能给他们免单!”

    食客们都小声道:“就是!”

    王若冰几乎要暗笑出声,就见那蒋老板脸色微微一黑,又不得不压着性子,十分好笑。

    这名食客十分年轻,看起来倒与王若冰差不多岁数,在人情世故上却比王若冰稚嫩多了。只听他说:“我爸是郢都美食协会的会长,你放心,不用怕这种无赖。”

    王小停一听,不乐意了,嚷嚷道:“哎,那位,把话说清楚,谁是无赖?”

    年轻人哼了一声,神色倨傲,不做理会。

    “你知不知道我师哥是谁?当年郢都神厨的独生子!王若冰!”

    听见郢都神厨四个字,众人都窃窃私语,年轻人也垂下眼来,看了王若冰一眼,有些讶异,复右冷笑:“想不到神厨名号丢了之后,王家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王若冰是吧,我知道你,当年的郢都小神厨嘛。听说你味蕾失灵了,唉,看来也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伤仲永啊。”

    王若冰却不着恼,他的确年少成名,在厨艺上有几分天才,可是老天要叫他味蕾失灵,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他就算是味蕾失灵了,也未必做不出好菜来!

    王若冰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十足能气死人:“我要是味蕾没失灵,还能轮得到这种小破店出头?”

    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

    就算是郢都神厨的儿子,年少成名,也不能这么狂啊!

    一时间议论的声音更响。王若冰火上浇油,端起那盘煎羊排:“就这种菜色,别说我王若冰味蕾没失灵,就是现在失灵了,也照样吊打。”

    蒋老板想拦,然而此时事态已经是烈火烹油,收不住了。罢了罢了,一个日薄西山的王氏酒楼,他也没放在眼里,这年轻人既然想拿他合味楼当梯子,那他就翻身一脚,把这蝼蚁蹋死了事!

    蒋老板呵呵笑了一下:“罢了,既然这位王先生这么大的口气,那我们合味楼少不得要讨教一番了。”

    王小停不知道王若冰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看不得有人怼他师哥,在一边帮腔:“你叫我师哥做就做啊!”

    年轻人嘲笑道:“原来是个嘴炮!你要是做不出来,现在就给蒋老板道歉。”

    众人都附和道:“就是,道歉啊。”

    王小停有些虚了,看向王若冰。

    王若冰嗤笑道:“做就做呗,不过我要点时间准备。”

    年轻人笑了:“行啊,给你十天时间,到时候,你跟合味楼一起比试,你要是输了,向合味楼道歉,如何?”

    “一言为定!”

    年轻人又看向蒋老板:“您看怎么样?”

    蒋老板颔首。

    王若冰带着王小停走了。

    “小停,你准备准备,和我一起去秦城。”

    王小停惴惴不安:“就跑路啊?酒楼怎么办?”

    王若冰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你对师哥就这么没信心?”

    “不是……那我们去秦城干什么啊?”

    “去买羊啊!”

    秦川羊的鲜嫩肥美,是全国有名的。尤其是两三个月大的小羊,其r_ou_质之肥嫩,在烧烤中体现得更为具体,形象。烧烤时,应该选用羊肋下那两条r_ou_,红r_ou_里连着白花花的脂肪,拿竹木签子串好,放在火上烤到滋滋冒油,那时候,油脂的香味和羊r_ou_的鲜味缠绕着果木的香气,一同升腾、旋转,让人熏熏然,头脑一片空白,正所谓油脂与r_ou_香共舞,唾液共馋虫齐发,这一刻,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里,仿佛分外饥饿。

    王小停此时就处于这么一种状态。秦川的风呼呼地垂着,他揣着马甲,蹲在一边,空洞的双眼中只有两团饥火在烧。

    他正在看王若冰烤r_ou_,用一种丧尸般的呆滞眼神。

    王若冰叼着一根竹签,双手飞速翻转,轻松写意,颇具侠者风范。老秦就蹲在一边,穿着磨出窟窿的羊皮袄子,啪嗒啪嗒地抽着烟袋,出神地看着王若冰烤r_ou_。

    别看这位老羊皮满脸风霜沟壑,仿佛常年要饭,其实他坐拥五百头羊,五百头牛,是个地主老财。

    王雁南还在的时候,王氏酒楼的后厨就是这些羊儿的归宿。可惜后来王雁南死了,王叔不愿意千里迢迢地跑到关中大地采购,老秦和王家的联系一时断了,这次是王若冰来找到了他,并向他采购了五头羊。

    这一次,王若冰除了付出这五头小羊的价钱,还给他做一顿烧烤,作为答谢。

    谢谢他养的小羊。

    成色已经到了,王若冰撒上香料,最后翻转一趟,把羊r_ou_串放在白瓷盘上。

    王小停以与丧尸不符的迅猛速度,一把抓住一半,对着直播大吃大嚼。

    意外地,这次他直播没有说话。他龇牙咧嘴,羊r_ou_连着脂肪一口咬下,舌尖在接触到羊r_ou_的一瞬间就在颤抖,接着早已跃跃欲试的两排牙齿用力咀嚼、研磨,油脂迸jian,与鲜嫩的羊r_ou_混合,在淋漓的口水中碰撞出醉人的香气。越嚼越香,王小停甚至来不及充分咀嚼,就一口把r_ou_吞下了肚。

    专注地进食,是对这头小羊最好的肯定。

    专注地进食,也是对王若冰最好的肯定。

    他坐在一边,嚼着烟草,看着王小停与老秦一脸满足的表情,自得地笑了。

    王若冰辞别了依依不舍的老秦,开着东风大卡,装着那五只小羊上了高速,回郢都去。

    明天就是比试的日子,王若冰把五只小羊拴在酒店后厨,赶走徘徊在小羊身边的王小停,让装修工人们下了工,一个人回了家,洗了个澡,松懈下一身疲惫的肌r_ou_,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打开酒店后厨的门,入眼便是满地血迹。五只小羊躺在血泊里,了无生机。

    羊……死了?

    第3章 香煎羊排

    “师哥!你在吗!”王小停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见。

    他风风火火地跑进酒店后门,进了后厨,就看见王若冰颓然地蹲在地上,面前是五只死掉的小羊。

    “这!这是怎么了?!”王小停眼前一黑。

    徐英大清早就醒了。

    他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和老爸一起去了郢都新开的一家人气早点店。

    徐英的父亲徐长山是郢都美食协会的会长,最大的爱好就是集结一帮老饕们,在郢都的大街小巷流窜,用灵敏的嗅觉探测出藏匿在深巷里弄的美食。

    用他自己的话说:“男人嘛,反正都是要发福的,我得让自己胖得有质量!”

    美食协会虽然是个民间组织,但是作为一会之长,徐长山颇有些人脉。这次的合味楼和王氏酒楼的比赛,就是他找的一帮评委。

    其实他不想管这些事,若说合味楼是他的白月光,那么以前王雁南还在时的王氏酒楼,就是他心口的朱砂痣,看着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的,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但是这次自家的那小子偏偏不长眼,非得瞎掺和,他也就只能扯起美食协会的大旗,办一次友谊赛。

    评委们除了随机抽选的一些热心市民,就是他那些协会里的老饕朋友们。这些人他心里清楚,都是些一根筋,只认美食,不看关系,结果一定公平公正。

    和父亲一样,徐英也热爱美食,但是他还年轻,对身材还有追求,想到今天晚上的比赛,和合味楼的香煎羊排,徐英决定吃了早饭就去健身房加个钟!

    与此同时,合味楼的厨房内,蒋老板正在亲自挑选今天比赛要用到的羊排。

    他挑选得很仔细,羊排要带花,煎出来肥瘦相间,口感才会好,不能切得太薄,否则r_ou_容易柴,没滋味,羊r_ou_一定要选脊骨两侧的两条r_ou_,这里的r_ou_最嫩,最肥美,煎出来滋味才最好。

    这些都是他浸 y厨道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当年合味楼刚开张的时候,都是他亲自掌勺,这些年虽然下厨少了,可他的手艺也没落下。

    王家那小子,不过是个翅膀还没长硬的小子,居然敢跟合味楼叫板,这一次一定要打到他再也爬不起来!

    虽说他有自信能在厨艺上胜过一筹,但是作为一个商人,处处都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大堂经理走进来,在蒋老板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成了。看着断气的。”

    蒋老板十分满意,问道:“没留下把柄吧?”

    “放心。监控都弄坏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

    比赛在合味楼门前的广场上举行。

    炊具都提前准备好,美食协会还弄了几台照明设备,摆了四排桌椅,拉了一条横幅,上书美食交流友谊赛若干字。

    到了,评委们都陆陆续续来齐,合味楼的蒋老板也带着人过来,这时候正在做最后的检查,附近的市民大多都听闻了这次比赛,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便三三两两结伴赶来。

    唯独迟迟不见王若冰的身影。

    “会长,你看这时间都快到了啊。”协会秘书有些着急地走过来:“这要是再不来,可就只能算他们弃权了。”

    “别急,再等等。打个电话催一下。”

    一旁的徐英嘿嘿冷笑两声:“肯定是不敢来了,怕丢人呗。”

    秘书没打通,徐英点了点他:“看到没?电话都不敢接。说好了,过了钟还没来,直接算他们输,还有五分钟。”

    蒋老板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坐在椅子上,一直关注着场上的情况,见到对手迟迟不现身,他抱着手,微微一笑,流露出一丝得意。

    就算不比赛了,他准备好的羊排也不会浪费,煎一煎分送给在场的评委和市民们,好好热闹一番,给合味楼赚一波人气,今天王若冰无论来不来,他都将是最大赢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徐长山皱起眉头,有些犯难。徐英已经盯着手机屏幕开口了:“时间到了,行了,今天这比赛用不着比了,直接算王氏酒楼——”

    “谁说不用比!”不远处传来一声高声呼喝,打断了徐英的话。

    众人不由得都扭过头,就看见王小停和王若冰从三轮车上下来,正一桶一桶地把处理好的食材和烹饪用具搬下车。

    徐英嘿了一声,还想刁难两句,徐长山已经挥了挥手,叫人上前帮忙布置准备。

    等到王若冰和蒋老板一样在料理台前站定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蒋老板偷偷觑了王若冰一眼,没想到他还会来。王若冰面色如水,看不出什么,一旁的王小停却是愁眉苦脸,看着不像是有什么把握。

    蒋老板一颗心重新落进了肚里。

    比赛开始,两边很快开了火。食材全部都准备好了,两边可以直接开始煎。蒋老板一边煎羊排,一边偷偷看王若冰的动作,见他用料也是寻常,心中不禁哂笑,这王氏酒楼果然是不成气候了。

    待到羊排煎好,两边开始装盘,美食协会的工作人员们鱼贯而来,端起一盘盘羊排,依次放在评委们桌前。

    白色盘子是蒋老板的,蓝色盘子是王若冰的。

    王小停有些忐忑,握着双手,紧张地盯着评委们。他赶到王氏酒楼的时候,就看到那些肥嫩可爱的小羊们全部一命呜呼,师哥无助地坐在地上发呆。这事一看就知道有人在使坏,而且多半是合味楼,王小停气得跳脚,一边报警一边给熟识的羊倌打电话,想赶紧的再买几只小羊。

    哪知道这些羊贩子们都特么跟商量好了似的,告诉他羊都让合味楼买走了!

    王小停气得呀!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师哥已经烧了开水,一只只给小羊剥皮放血。

    “师哥,你这是……”王小停看着他冷静的样子,只觉得师哥大概是功亏一篑,受到的刺激太大,都傻了:“师哥,这羊都不知死了多久了,r_ou_都不新鲜了,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别参加比赛了。”

    哪知道王若冰扫了他一眼:“不!我要去。”

    “师哥……”王小停不得不折服了,就算明知道会输也还是慨然赴约,果然是王家的男人!

    虽然佩服师哥,但是看着评委们尝了一口白瓷盘里的羊排后露出的餍足表情,王小停心中已生出了无力回天、听天由命之感。

    徐英得意地勾起嘴角。白瓷盘里放的是蒋老板做的羊r_ou_,这口感还是如此美妙,要他来说,不比郢都大饭店的主厨做得差,看来蒋老板虽然久未掌勺,却是宝刀未老啊。

    他心中已认定蒋老板必胜,再看一眼蓝瓷盘,不免便带上了几分嫌弃,用筷子夹起一根羊骨,咬了一口,羊排刚出锅,还有些烫嘴,入口却是一股子鲜!

    心里虽然还嫌弃,口中却已经忍不住疯狂分泌唾液,咀嚼多一次,鲜味便多透出一分,小羊排细嫩的口感混着油脂,在口腔内大张旗鼓,刺激着牙齿拼命研磨,从舌头尖一路香到了喉咙口,犹自舍不得把这一口r_ou_吞下,然而肠胃已经感受到了舌尖的喜悦,迫不及待地要接手这份美味,喉头轻轻一抖,一口r_ou_便咽下了食道。

    香啊!

    舌尖上的滋味还没尝够,便迫不及待地把r_ou_咽下去了。此时的徐英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只尝了个味道,便通体舒泰,浑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飘飘然,对美食的渴求早已载入了基因,在这一刻将他挠得心痒,干脆撒开了膀子左右开弓,抓起羊排往嘴里送。

    这味道,除了羊r_ou_的鲜甜之外,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

    好像是,卤香!

    王小停目瞪口呆,看着评委们大快朵颐,吃得毫无形象可言,这……这羊排真的有那么好吃?而且他们吃的,好像都是蓝色瓷盘里的吧!

    王小停转过头看向王若冰,后者勾起嘴角,得意地一笑。

    蒋老板在他的食材上动手脚,让人把羊杀了,血没有放干净,处理不好就会有膻味。他于是把羊r_ou_放卤水里烫了,即除掉了羊r_ou_的腥膻,r_ou_中又添了一股卤香。这就叫四两拨千斤。

    再看蒋老板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评委们大快朵颐,吃得却并不满足,舌头虽然将将尝够了鲜美滋味,却总觉得肚中只是半饱。然而没办法,蓝色瓷盘已经见了底,想再一饱口福只能等王氏酒楼开业了。

    很快到了投票环节,过程出奇的顺利,徐长山收了投票箱,站在主席台上唱票,结果毫不意外,王若冰以极高的选票力压蒋老板获胜!

    “不可能!”蒋老板的脸涨得通红,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按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肯定有黑幕!”蒋老板快步走到徐长山面前,大声抗议:“王氏酒楼一定用钱买通了评委!我不可能会输!”

    徐长山作为评委之一,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私心里觉得蒋老板输得有些丢脸,可是味觉的意志无法违背,他也把那一票投给了王氏酒楼。

    蒋老板见徐长山不说话,快步走到王若冰的灶具前,抓起煎羊排还剩下的一点边角料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瞪大眼睛。

    王若冰已经推开了蒋老板,走向徐长山,接过了美食协会颁发给他的荣誉绶带。几个评委围上来,热情地向他打听什么时候开业……

    徐英站在外围,想上来说两句,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得不拼命向徐长山使眼色……

    蒋老板看着这一切,颓然坐倒!

    第4章 文思豆腐

    王氏酒楼出师大捷,第一炮已经打响,酒楼虽然还没开张,王若冰却已经在微信上收获了一票中老年迷弟。

    不过中老年朋友只是目标的一部分,网络上数量庞大的网民朋友们,他也不会放过。

    “各位朋友们你们好,今天我不直播吃饭,直播一手绝活儿给你们看看!”王小停架好手机镜头,看着屏幕左边刷刷往上翻滚的评论,选了几条回复:“哈哈,虽然不直播吃饭,但是今天的直播也和吃饭有关哦。耍绝活的当然不是我啦,是我师哥,对的,就是上次那个烤羊r_ou_串的师哥!”

    上次烤羊r_ou_串王小停只直播了吃的部分,并没有拍做的部分,饶是如此,网络那边的网友们看他吃得投入,也是口水漉漉。

    王小停让开镜头,王若冰已经做好准备。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寻常厨房灶具,一张矮桌上摆着一张木板,板上竖着三根钉,上面放着一只气球。

    王若冰穿着洁白干净的厨师服,厨师帽上用红线绣着“王氏酒楼”四个字,他对着镜头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疯狂滚动的评论忠实地传达了网友们对他颜值的肯定。

    “好帅!”

    “师哥叫什么名字我要去提亲!”

    “师兄弟cp我吃了!”

    在这一片评论之中,一条冷静的评论格外醒目:“是要表演气球上切土豆丝吗?”

    王小停眼睛一亮,笑道:“看来懂行的朋友不少嘛,不过这次我师哥不是要表演气球上切土豆丝,而是要在气球上切文思豆腐哦!”

    文思豆腐是吴地传统菜色,对刀工的要求十分之高,要求把豆腐切成头发丝粗细。这已经是十分困难,更何况要在气球上切,而且气球下面还放着三根钉子!

    很快有评论提出了质疑“钉子是不是钝的?”

    王小停伸手按在气球:“那给大家看一下好了。”

    他手上持续发力,把气球往下按压,只听砰地一声,气球爆炸了!

    “我去!刚才好大一声响!吓死了!”

    “真的要在气球上切豆腐吗?”

    “去百度了文思豆腐的视频回来,有点期待了。”

    王小停抓起一旁准备好的气球,放在钉板上。王若冰磨了磨刀,试了试手感,挑了块豆腐,放在气球上。

    屏幕那边的网友们都屏住了呼吸。刚才那一声爆炸的声响仿佛还在耳畔,让人提起一颗心,看着视频内厨师修长白皙的一只手稳稳握刀,下刀干净利落,一片薄薄的豆腐粘在刀面上,透出雪亮的刀光。

    “大家知道吗,要切好这一手文思豆腐,没有十年八年,刀工练不出来,我只跟着师父学过两年,我师哥可是从小跟着学到大的。这么高的时候……”他用手比了一下高度:“还是个小豆丁,我师哥就自己踩着板凳上灶了。我们练刀工,切土豆丝,切萝卜片,土豆丝要细到能穿绣花针,萝卜片能透过字。”

    随着他的解说,王若冰已经把豆腐片好,摞成一堆,继续切丝。

    “咦咦咦?看着好像切碎了!”

    “好像黏在一起了。”

    “毕竟不是像土豆丝这种脆性食材,豆腐容易切碎吧。”

    王小停走到王若冰身边看了一眼,笑道:“不要看我师哥切得乱七八糟,好像碎了,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王若冰若无所觉,全神贯注,手里一把刀刷刷刷毫不犹豫,刀光闪闪,很快把一摞豆腐全部切好。

    他用刀面盛起豆腐,放进水盆里,王小停举着手机,镜头对准水盆,只见水中一根根豆腐丝丝缕缕,细如牛毛却无一寸断!

    评论再一次疯狂地刷起来了。这一次,不是为王若冰的颜值,而是为他的实力!

    “我去牛逼大了啊!”

    “妈呀厉害厉害!”

    “感觉自己是个残废了orz。”

    “被师哥圈粉了!”

    “请问师哥帽子上的王氏酒楼在哪儿呀?想组团去看师哥!”

    看到终于有网友问到点子上了,王小停从善如流:“王氏酒楼是我师哥家的酒楼,在郢都西施路。过阵子就开业了,有郢都的朋友可以一起来热闹热闹哦。”

    王若冰收拾好气球和刀具等物,就离开了镜头内,王小停却没有关直播:“等一下,朋友们不用急着走,看完了我师哥的绝活,可以跟我一起享受一下师哥做的美食了!”

    他举着手机进了客厅,在餐桌前坐下:“今天吃的是我师哥做的香煎羊排,话我就不多说了,再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是的,这就是他答应给王若冰在直播里打广告的回报。

    不得不说,真的太值了。

    王小停食指大动,在镜头那边看着的网友们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嘤嘤嘤看起来好好吃!”

    “呵呵,都是演技!演技!”

    “打算下个月飞郢都了,有没有组团一起去刷师哥的?”

    “这里有!哥们同去啊!”

    ……

    网上直播一直都很顺利,酒楼的装修进度也已经完成,翻新的地方不多,再透透气就能开业了。所以现在有了一个问题:厨师上哪儿找去?

    王若冰试图给王小停洗脑:“师弟,你就没个个人爱好,人生理想吗?”

    王小停:“有啊,我的个人爱好就是好吃懒做,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混吃等死。”

    王若冰痛心疾首:“混吃等死?真有这么好的事能落你头上吗?人得有个追求啊,天天玩直播也不是个事。”

    王小停不为所动。

    王若冰游说了一段时间,毫无成效,只能更改目标。王雁南以前有个师弟,王若冰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那个师弟改了行,两家人走动就少了,也就是王雁南的葬礼上人来过一次。

    王若冰翻出王雁南的遗物,找到那个师叔的联系方式,人转行之后当了公务员,不过混到现在还是个办公室主任。

    王若冰打了个电话,把人约到王氏酒楼来吃顿晚饭。

    他收拾了三个菜一个汤,王小停这馋猫尝过,砸吧两下嘴:“师哥,你这汤盐放多了。有点咸。”

    王若冰把汤倒了重做,师叔下了班赶过来,已经六点多了。

    这位师叔上刘下德贵,四十多岁,政途毫无起色,发际线已经彻底放飞,从前额一路秃到了后脑勺。

    王若冰盯着他的脑壳看了半晌,心有戚戚然,几年前父亲过世时见到师叔,头似乎还秃得没这么厉害。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 第1节

    明明有颜却偏要靠厨艺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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