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荒唐梦 - 分节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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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荒唐梦 作者:天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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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荒唐梦 作者:天瑕

    分节阅读_9

    人。”霜嗤笑一下。“我难受,没理由让他好过。你说是吧?隐白。”

    霜的一生几乎都在委屈求全,但曹隐白知道,其实霜是不折不扣,宁为玉碎的个性,只是他仍有太多太多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才一直隐忍。

    曹隐白生性淡漠,但在听到这些话,在霜低低唤他那声『隐白』时,心中仍是有些些波动。曹隐白太了解霜了,今天他说这些话,有多少是想跟自己交心?有多少是想加深自己对他的忠诚?曹隐白不是不知,却仍是心软了。

    “隐白、隐白……”霜连喊了他两声,却只咬着下唇不答话,杏子般的眼眸中似有波光流转不休。曹隐白从未见他如此,但见他不言便不逼他。

    疗程已到最后,曹隐白出手撤去霜身上金针银针,拉过暖被为他盖好。道:“可以睡了。”见霜闭上双眸,这才去收拾药箱。

    收拾完,背起药箱。本想立即就走,脚下一顿仍是来到霜的床边,伸手探探他的呼吸。霜的呼吸极浅,曹隐白好不容易才探得呼吸,确定人还活着,憋着的一口气才敢松开。

    “我在他怀里睡着了。”极轻极轻,一句话若有似无,曹隐白却差点摔了手中药箱。

    霜这个人防心极重,除了在雪与曹隐白的面前,不曾在第三个人面前睡着过,也因此对于那天竟睡着在殊楠怀里一事,久久无法原谅自己。

    曹隐白是明白人,只对他道:“你只是累坏了。”

    曹隐白知道,霜有好几次都该昏过去的场合,却都凭着惊人的意志撑了过来。会昏睡在殊楠的怀里,便说明霜的身体已经残破到坚强意志也无法支撑的地步。更有可能的是,肉体方面的衰败已经开始影向他的精神。

    霜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沉静得像是沉睡,彷佛刚才不曾开口,曹隐白却知霜并没有因为他那句话而原谅自己。只是,霜说这句话,是为了控制自己?还是真心流露?此刻的曹隐白却是分不清了。心中不觉有了丝丝不舍。

    “你若放弃,我带你走。”曹隐白道。

    “不!”没有半丝犹豫的声音极轻,却极为坚定。

    曹隐白心头一热,伸手按在霜的头顶,掌下柔顺的发丝有股令人心怜的软滑。两人都不是温情的人,这还是曹隐白次不是为了医疗,而碰触霜的身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所以,我会陪你到最后。

    霜现在正想做件大事,他也是为了这件事死撑着不放弃,这才没咽下那最后一口气。曹隐白知道那是他支撑生命之火的最后一丝烛光,却更怕那件事了结了之后的霜,会跟着失去一切生存的希望。

    曹隐白不是开玩笑的!如果霜愿意放弃,他真的有办法带他出宫、带他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他可以寻一处幽静地方,好好地为他调理身子。可他更清楚,霜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

    如果不能做那件事,那么他霜的一生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一纸荒唐梦 正文 第20章

    章节字数:1910 更新时间:090211 20:45

    20

    过年期间,百业暂歇,皇城里的政务倒也不例外。那日宴会过后,皇帝与兰妃对霜雪这对双生子颇有好感,三天两头的招进宫。殊楠仍是有些担心,便一同跟去,也幸好他本就受宠,总是能够顺顺利利跟着。

    霜雪二人长相虽如照镜,但终究是不同的两个人,相处的时日一长,便可发觉雪爱玩、爱笑,见着谁都亲热,也不怕生;霜正好与雪相反,他礼仪端正,亲疏上却显生份。于是到后来皇帝与兰妃招两人进宫,主要就是为与雪亲近,对霜反而没那当初在宴上的喜爱。

    这日霜雪二人又被招进宫中。宫里的总管太监让小太监们分成两组,穿着特制冰鞋在湖上用扁棍打球。从没见过这种竞技的雪看得热腾,吵着也想下场试试,殊楠笑他在那之前得先学会在冰上走路,雪这才想起之前在路上练了几日都还站不稳,脸热了起来,恼着说了句:“表哥你做什么提醒我呢?”众人便笑开了。

    殊楠笑着,目光不自觉地移到霜的身上,只见霜也浅笑着,全身上下一派贵气、从容优雅,哪有平时故意气自己时的下作模样?思绪百转千回。

    这几日总不自觉地想起霜。当殊楠惊觉的时候,想着霜的时间似乎比想着雪的还多了些,心中讶然。

    他发觉,只要霜不要表现出那些低下模样、不要刻意说那些酸话,竟也是如雪般惹人怜爱的,甚至!在某些时候比雪更令人心醉。

    在京里已经住上了大半个月,殊楠夜里没少要他,每次见他又要说些讨人厌的话时就吻住他,用了些许手法让他没办法说话。后来霜发现了,也不自讨苦吃,干脆闭嘴随他。

    床上的霜变得可爱了,平时的霜也是。兴许是发觉自己刻意摆出来的姿态已经骗不过殊楠,霜连在照王府中也不装了,明明清瘦的身板却自有一股飒飒英气,惹得几个新进宫来,不曾见过霜以往刻薄下人时的模样的小姑娘们,一个个偷偷觑着他。

    今天皇帝看到一半便乏了,先回寝宫休息,兰妃与雪谈得正开心,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霜雪二人的婚事上。

    “霜和雪两人,都还没立妃吧?”兰妃慈爱地笑着道。

    殊楠知道兰妃的意思。兰妃原有一子二女,可惜她所出的皇子早夭,两名公主也已出嫁,目前最有权势接掌皇位的四人皆与她没有血缘。早年她也曾想将孙女嫁给他,被他以两人年纪相差太大给糊混了过去,现在又提这事,八成是想推个娘家那边的姑娘给雪。

    兰妃知道霜雪与他有交情,此举算是向他示好的动作,可惜是一个巴掌拍到马腿上了。

    霜没说话,神色镇定如常;雪一下红了脸,眼神觑向殊楠道:“表哥也还没有立妃啊。”

    “你们表哥虽然还没立妃,可应该也有两、三个侍妾了,你们呢?可有喜爱的姑娘?”兰妃道。

    “我……还早呢!”雪投向殊楠的目光有些些为难,是在跟他求救了。

    殊楠知道意思,便对兰妃道:“娘娘,您看雪还是副孩子心性呢!这事再缓个两、三年不迟。”

    兰妃见雪一派天真浪漫,的确还有些孩子心性,想想便罢了。原以为这次就可以这么蒙混过去,哪知霜却开口道:“霜却是有个人,念念不忘。”

    “呦?”兰妃惊喜,笑道:“说来本宫听听,说不准给你做个主。”

    雪与殊楠亦是一惊。雪从不知霜的心中有了喜爱的姑娘,殊楠一听更是胸口一阵翻涌,说不出什么滋味。

    “很久前的事了,霜连她现在在哪?许了人没都不清楚。”霜低头一叹,声音感概动人。

    “兴许还有机会,要不,就是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兰妃劝道。

    霜目光幽幽,似有无限怀念。“我记得别人喊她『欢姑』,是李太医的孙女儿。”

    “李太医?”

    “就是十年前太医院失火时烧死的那位李太医。”霜补充道:“还记得小时候常常上太医院玩耍,与欢姑二人两小无猜,哪知那日后就不曾见过她了。”

    两人难得一搭一和地交谈起来,兰妃听霜一字一句提起当年两人的两小无猜,字字伤怀,心中一阵感动。

    “难得你这般情痴。”兰妃赞许他几句,当下命人速速去查。

    就在殊楠不知不觉间,球赛结束了。雪拉着他吵着要再去挑战滑冰,他宠溺地笑着带他去。虽然这是两人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相依相亲的机会,殊楠心里却隐隐不如以往的乐意。

    雪与殊楠各自换好了鞋来到冰湖边,殊楠站在冰面上,扶着雪的手,让他安全地站到冰面上,却突然意识到:他的手腕,似乎要更细些?

    雪没给他神游物外的机会,吵着殊楠带着他滑,两人便在冰面上玩了起来。

    看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不觉得有趣,兰妃便说倦了,要先回宫;霜也不留了。冰上只馀下殊楠与雪,还有一群小太监。

    雪玩得开心,殊楠却不知为何有些心浮气躁,直想回宫问霜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一纸荒唐梦 正文 第21章

    章节字数:2188 更新时间:090214 20:33

    21

    后来,霜雪二人仍是在京里待满了一个月。

    此时早已过了年节,霜说蜀西仍待治理不能再留,便要回去;霜则对京城的事物还很是好奇,不想太快走,而皇帝与兰妃对雪的喜爱更甚,也还不肯放人,于是最后只有霜先回蜀西。

    只是另人意外的是,殊楠也跟着前往蜀西。

    殊楠扫荡当欢虽有成效,但终未抓到背后真正的枭首。李氏皇朝至今也才建立三十馀年,前朝馀孽仍有一定势力,皇帝心理明白此事可大可小,不敢轻忽,便派殊楠继续详加调查。

    殊楠领了命,便与霜一同前往蜀西。两人临行前,雪前来为两人送行,千交待、万交待,要两人彼此多担待。原本这两人若一路上针锋相对也不是什么怪事,可后来的情势,却远远不是雪想得到的。

    一路上,先是殊楠有些怪异,对霜少了些冷淡,多了些温存。语气、动作、态度上都有了改变。

    之后霜也有些改变,虽然没像在宫里那种刻意而为的华贵,却也没了以往那份尖涩与难以亲近。

    马车里铺了软褟,可坐可卧。殊楠背上靠着一个大抱枕,拉过霜,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他吃杏果、腰果、核桃,停下手喂口甜茶,又是年糕、甜糕、状元糕,像是非把他养胖不可,老把吃了容易发胖的东西往他嘴里塞不停。霜有次被塞了满肚零食,很不高兴地骂他『把人当填鸭呐!』,被骂的殊楠却是乐呵呵,又把一颗糖塞进他嘴里。

    真的不是错觉。冬天的厚衣毛裘遮去了两人的身材,但只要一搂进怀,就可以发觉霜的身子较雪还少一大圈。那身量都快不像个男人了。

    两人之间话不多,也都没提起还留在宫里的雪。怪异的默契,也许是源自于对那人的背叛,但两人都像是不愿正面回应,故而绝口不提。

    殊楠会这般宠溺似地拥着霜,很怪!但霜会这么温顺地任殊楠拥着,更怪!可两人间日渐的亲腻却是不可否认的。有时霜一个眼神,殊楠就知他是真的吃不下了;又有时殊楠眸光一转,霜便知道他又想要了。

    “昨天你说这道冰鲤好,我让人再做了,尝尝。”殊楠说着挟了一口,喂进霜嘴里。

    霜张口含过,的确是与昨天一同的滋味,便问:“这不是南城那间酒楼厨子的私房菜吗?怎么肯教给你的厨子。”要知他们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人,莫不是父传子、子传孙,怎么轻易教予外人?

    “他是不肯呐!所以我把人带上了。”殊楠不以为意,又挟一口喂来。那厨子也真硬脾气,金银也好、珠宝也好,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半丝口风,所以他便把人带上了。

    霜挑高一边眉。一间酒楼突地没了主厨,那到底还要不要营业下去?

    “怎么?舍不得了。”殊楠问,语气里倒没什么诚意。

    霜叼过嘴边那口鱼肉,微微侧身:“可能吗?”一口便喂过去。一口鱼肉在两人舌尖打转,散了、糊了,纠葛成一片混沌,最后也不清楚谁吞下去的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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