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行天下 - 第四十一章：看清楚的真相（五）

    那个东西的真相……

    是特指被封印在深渊之塔第六层的存在，事实上，目前深渊之塔一共有两个原初傀儡，除了海水自动贩卖机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初傀儡，但是那个东西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连晴天之智都没有写出那个原初傀儡的报告，以至于长时间里大家都遗忘了还有那个东西的存在，直到这个时候晴天之智提起来，众人才恍惚间想起有这么一个东西。

    接着就是晴天之智单独带着二人去往了六层，一路上他也在给二人介绍着这个东西的情况。

    “首先我要申明，并不是我刻意隐瞒，也不是我偷懒没写报告，而是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首先我说一下这个东西的特点，因为某些情况，我无法描述出它来，所以我只能够以排除方法来确认它的存在和某些特征。”

    晴天之智边想边说道：“首先，我不记得这个东西是怎么形成的了，不记得它的转变原始对象是谁，没有这个人的记录，也没有关于这场转化实验的记录视频与任何数据。”

    “其次我不记得是怎么将它弄到第六层去，也不记得为什么要将它弄到第六层，根据是什么，威胁度是什么，以及什么时候送去的，这些全都是未知。”

    “然后我不记得它在第六层的那个房间里了，也不记得有没有对它进行过任何的测试，是否已经有人员死亡或者失踪在那里，这些全部都不记得。”

    “最后，我不记得它是否已经造成过人员伤亡，对基地破坏，或者任何别的情况，所有记录记忆全都没有……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你们，我，还有所有参与过它成形实验，以及在成形实验到现在还没有死亡的人，都确认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但是包括我在内都没有去探索的欲望，若不是这次你们的特殊性，很可能我们将永远无视它，漠视它的存在。”

    郝启听着晴天之智那说过无数遍的话语，他心中也是警惕连连。

    在无数次的轮回重复中，他每一次的轮回重复都有三到四成的几率会被带着去接触这件东西，而且每一次都是和霸王一起去接触，然后在这无数次的接触中，他居然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而且不单单是他，连霸王都是如此，他们全都没有关于这东西的记忆。

    这东西是无数次轮回与重复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个盲点，别的任何疑虑都还有迹可循，那怕是仁王身上还有另一个霸王的身影，也是有法可解可说，但是唯有这个东西，真的是一丁点的痕迹与征兆都找不到，这个最大的盲点也让郝启一直在意着，而现在的他有了另一番视野，同时还具备着史衷的加持，他才有信心却看到这个东西的真实。

    然后，郝启和仁王同时进入到了总部第六层中的那个东西的封印间里，而一进入其中，仁王立刻就消失不见，连同他身上的霸王虚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郝启站在那里。

    这那里是什么房间啊，而是一片幽深无比的黑暗虚无，彻底的虚无，什么都没有，唯有在虚无正中央的一块黑暗碎片。

    这是……七大痛之一！！

    只是看到这黑暗碎片，郝启立刻就知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七大痛碎片之一，

    郝启听妄说过，他会在十方战场上被迫虚拟超脱，之后自斩超脱道果，而这超脱道果分裂为了七块碎片，带着巨大的污染性，分别落入这个纪元七个时代，而在远古时代就有一块碎片，被光明神帝所得，之后更是由此引发了光明之乱。

    光是看到这个东西，郝启就知道了它的来历，也知道了它的恐怖。

    所谓的超脱，应该充满了无比希望与光明，充满了开辟以及超越的美好，是上上之善，但是一旦超脱道果被斩破分裂，立刻就会从极端的美好中倒逆为极端的恐怖与扭曲，极端的绝望与沉沦。

    追求那超脱的上上之善而不可得，由此沉沦破碎着，足以污染整个多元！

    这东西其实和罪孽很是相似，都是难以想象的资粮，但同时也是无法想象的恶毒污染物，此刻郝启有史衷的加持，所以可以直面这个东西，否则的话，等待他的就必然是遗忘掉所有一切。

    因为太过恐怖和绝望，生命会本能的对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进行遗忘或者视而不见，这是任何存在的本能，不如此做的存在早已经彻底陨灭，连一丁点的痕迹都不存，郝启的本质极高，但是依然不是超脱，仁王身上的霸王虚影是内有宇宙，此世无敌，但同样不是超脱。

    这七大痛碎片之一，却是超脱道果的碎片，是凌驾在了多元宇宙之上的东西，除非它自身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会对它视而不见，或者说曾经被它做过什么，塞入过什么思想记忆，却会完全的无视掉它。

    所以，这就是循环！

    郝启猛的回想起来，当初说到最初原初傀儡技术的来由时，是黑暗系科学家门无中生有而来，当时的想法还是依托了时间前后的矛盾，但实际上，现在郝启看到了七大痛碎片之一，他才知晓了另一个可能性……

    在上古时代也有一块七大痛碎片，它自身的污染性自然而然侵蚀了黑暗系科学家，让其创造出了傀儡技术，而黑暗系科学家忘记了这块碎片的存在，而傀儡技术就变成了无中生有，之后傀儡泛滥，皇级傀儡出现，再到晴天之智团队的成立，开始研究皇级傀儡，而在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办法的绝望中，晴天之智使用了时间长河循环再造乌洛波洛斯之环协议，将团队成员以及他们所经历研究的这一切，彻底的封入到循环与重置里，无数次的循环与重置，无数次的变异与痛苦，让这段循环里充满了恐怖与扭曲。

    而这恐怖与扭曲吸引了七大痛碎片，它自己来到了这处总部，所以晴天之智才有了不知道它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封印的它，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干什么的说法。

    它……就是傀儡大世的元凶！！

    只是现在的郝启根本拿这块七大痛碎片之一无可奈何。

    没错，他现在可以看到它，记忆它，知晓它的来历与别的东西，但是郝启现在依然还在虚拟超脱中，这是其一，其二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也不是真实的历史，郝启即便动了这块七大痛碎片也是毫无意义……

    不过，这里真的是虚假的吗？

    还是说，这里是史衷用大伟力，将郝启拉扯到真正的时间线上去所经历的呢？

    郝启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次的幻想暴动真相……

    自看过七大痛碎片之后，时间匆匆，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在此期间，基地总部里连续多出了五个原初傀儡，看得出来晴天之智的研究团队已经在加速了，与此同时，在基地总部里陆续出现了数十名沉默不语的“特异”人员，谁都不接触，谁都不对话，活像是机器人一样，而只有郝启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克隆原体是谁就是了。

    多出的五个原初傀儡都各有特异，其中四个的威胁度在e和f之间，只是有诡异，反逻辑，但是仔细规避没多大威胁，但是其中一个就非常诡异了，那是一扇骷髅之门，整个门扉都是用骨头架子构成，一个空荡荡的骷髅架子门扉，每隔二十四小时，若是没有人进去，就会从里面出来一只东西，要么是物体，要么是生物，要么是非生物，这东西诡异得可怕，而进去了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回来，以至于本来郝启打算进去探探路，结果却被晴天之智严厉阻止了，而每一天这个门扉就要开始吞噬一个人进去，没有个终结。

    整个总部基地的气氛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并不是人们本身思想改变了，而是阿伦盖斯指数下降所导致的负面影响，再简单些说，就是幻想暴动的前奏曲所引发的干扰，上一次幻想暴动时他们干掉了一只强大的原初傀儡直接引爆，而这一次却是慢慢累积，所以这一次的影响就是非常巨大了。

    然后，一座金属塔出现在了基地总部之内。

    基地总部的布局本就是巨塔形态，而这座塔出现的位置是在深渊之塔的第四层，相当于整个基地总部的中间位置，而当这金属塔出现的瞬间，那种呢喃声又一次出现在了整个基地总部内，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可怕的呢喃声，以及其中埋藏着的清晰声响。

    “高塔直破苍穹，大地荡然无存。给予我们生命，却放任我们受苦的人，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从金属塔中有一道光束射出，这光以金属塔为中心呈螺旋状运行，运行的速度不快，但是照射范围却是极大，若是金属塔转上这么一圈，那么整个基地都会被照射攻击。

    这些都是郝启所看到的表象真实，而内在黑暗处，郝启所看到的是整个团队核心的所有人，除了晴天之智与仁王以外，所有人都被如同叠尸体一样重重叠起，一具一具肉体相互纠缠，生生摆出来一个高塔形态，而每一具肉体都还活着，他们哀嚎着，痛苦着，怨念简直突破天际，而这怨念具现而出，所化的就是那高塔上的绿色光芒……

    郝启击破了这座高塔，终结了这第二次幻想暴动，有着史衷加持的郝启，实力已经尽皆复原，而且面对原初傀儡或者幻想暴动之类的东西，已经可以如同黑暗面所看到的那样，将其轻易打灭，郝启觉得自己不光是可以看到现实与黑暗两面，他甚至可以亲自接触到两面。

    当他的拳头落到这巨塔上时，拳头感触到的既是冰冷的金属，也是柔软的肉体，一击之下，高塔粉碎崩塌，消散不见，血肉尸体纠结扭曲，依然还在惨嚎沸腾，而霸王似乎若有若无的叹息了声，将所有的尸体残骸再一次吸纳而入。

    吸纳入了自己心灵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