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下的荣光 - 第五十一章 原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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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特先生，”奥格登固执地说，“恐怕你家的血统是否纯正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我只知道你的儿子袭击了一个麻瓜。”
    莫芬咯咯地笑了来。
    “闭嘴，小子！”冈特用蛇佬腔喝道，莫芬立刻不吭声了。
    “就算他这么做了，那又怎么样？”冈特挑衅地对奥格登说。
    “这是一无缘无故袭击一个毫无防备的——”
    “哈，刚才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喜欢麻瓜的人。”冈特讥笑着说，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种谈话不会有任何结果。”奥格登义正词严地说，“从你儿子的态度来看，他显然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懊悔。我必须通知你，莫芬将于九月十四日接受审讯，对他在一位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并给那位麻瓜造成伤害和痛苦的指控做出答辩——”
    奥格登突然停住了。从敞开的窗户外面飘来了马蹄声还有响亮的说笑声。
    “天哪，多么煞风景的东西！”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从敞开的窗口飘了进来，“汤姆，你父亲就不能把那间小破棚子拆掉吗？”
    “那不是我们的。”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山谷另一边的东西都属于我们家，但那座小木屋属于一个名叫冈特的老流浪汉和他的孩子们。那儿子疯疯癫癫的，你真该听听村里的人是怎么议论他的——”
    姑娘笑了来。马蹄声越来越响。莫芬想从扶手椅上跳来。
    “坐好了别动！”他父亲用蛇佬腔警告他。“现在这里轮不到你放肆。”
    “汤姆，”姑娘的声音又响了来，“我不会看错吧——难道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
    “对啊，你没有看错！”那个男人的声音说，“肯定是那儿子干的，我对你说过他脑子不大正常。别看它了，塞西利娅，亲爱的。”
    马蹄声又渐渐地远去了。
    “‘亲爱的，’”莫芬望着他姐姐。用蛇佬腔小声说道，“他管她叫‘亲爱的’，看来他是不会要你了。”
    梅洛普脸色煞白，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倒。
    “怎么回事？”冈特厉声问道。用的也是蛇佬腔，眼睛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你说什么，莫芬？”
    “她喜欢看那个麻瓜，”莫芬说着盯住他姐姐，脸上露出恶毒的表情，梅洛普则显得非常惊恐，“每次那个麻瓜经过，她都在花园里隔着篱笆看他。是不是？昨天夜里——”
    梅洛普哀求地使劲摇着头，但是莫芬毫不留情地说了下去：“她在窗户外面徘徊，等着看那麻瓜骑马回家，是不是？”
    “在窗户外面徘徊，等着看一个麻瓜？”冈特小声问。
    “看来你也没什么立场批评我的小儿子嘛。”理查德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哈利惊讶的发现理查德.西尔弗也发出了跟蛇一样的嘶嘶声。
    奥格登面对这新一轮爆发的不可理解的嘶嘶声和粗吼声。显得既迷惑又恼怒。
    “这是真的吗？”冈特用阴沉沉的声音问，一边朝那个惊恐万状的姑娘逼近了一两步，“我的女儿——萨拉查.斯莱特林纯血统的后裔——竟然追求一个肮脏的、下三滥的麻瓜？”
    梅洛普疯狂地摇着头，拼命把身体挤缩在墙角里，显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我教训了那家伙，爸爸！”莫芬嘎嘎地笑着说，“他走过时。我教训了他，他满头满脸的荨麻疹，看上去就不那么漂亮了，是不是，梅洛普？”
    “你这个可恶的小哑炮，你这个龌龊的小败类！”冈特吼道。他失去了控制，两只手扼住了女儿的喉咙。
    “住手，马沃罗，现在可不是纪了。”理查德.西尔弗举魔杖，“力松劲泄！”冈特被击得连连后退。丢下了他女儿。他被椅子绊了一下，仰面摔倒在地。
    莫芬怒吼一声，从椅子上一跃而想冲向理查德，却被冈特出言阻止，“你这个蠢蛋，先去把这个魔法部的杂种赶走！你想让他看猴戏吗？”
    奥格登见势不妙，立刻夺路而逃。邓布利多示意他们也跟上去。哈利跟了出去，梅洛普的尖叫声还在他耳畔回响。
    奥格登冲上土路，又飞快地拐上主路，撞上了一匹油亮亮的枣红马。骑马的是一位非常英俊的黑头发年轻人，他和身边那位骑一匹灰马的漂亮姑娘看到奥格登的模样，都被逗得开怀大笑。奥格登从枣红马的身上弹了出去，立刻撒腿又跑，顺着小路落荒而逃。
    “我认为差不多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握住哈利的胳膊肘，轻轻一拽。一转眼间，他们俩就失重般地在黑暗越飞越高，最后稳稳地落回到校长办公室里。
    “小木屋里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哈利立刻问道，“就是那个叫梅洛普什么的？”
    “噢，她没事。”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重新坐定，并示意哈利也坐下来，“奥格登幻影移形到了部里，十五分钟后带着增援回来了。却发现冈特和他的儿子莫芬被理查德击倒在地。莫芬因为对自己袭击麻瓜和企图奇袭魔法部官员的行为被判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年。马沃罗被救醒后，却狂性大发袭击魔法部官员，被判六个月有期徒刑。”
    “那理查德.西尔弗呢？”哈利疑惑地问道。
    “他当然无罪，毕竟马沃罗和他的儿子都是危险分子，作为在巫师界很有名望的理查德.西尔弗出手制服这两个狂徒，当然是有功无过。”
    邓布利多踱步走到窗前，“马沃罗、他儿子莫芬、女儿梅洛普是冈特家族最后的传人，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巫师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于他们习惯于近亲结婚，这种性格特点一代比一代更加显著。他们缺乏理性，再加上特别喜欢豪华的排场，所以，早在马沃罗的好几辈人之前，家族的财产就被挥霍殆尽。你刚才也看到了，马沃罗最后落得穷困潦倒，脾气坏得吓人，却又狂傲、自负得不可理喻，他手里还有两样祖传的遗物。”
    “为什么理查德.西尔弗也会蛇佬腔？”
    “蛇佬腔并非斯莱特林的专利，哈利。”邓布利多说，“而且西尔弗家族跟斯莱特林应该有些关系。理查德.西尔弗最尊敬的小姑姑嫁给了马沃罗——马沃罗年轻的时候还没那么混账，他被认为是可以重振冈特家族门楣的人物。不过发生了非常多的事情之后，他的妻子死了，马沃罗也因此一蹶不振，西尔弗家族就此与冈特家族的关系恶化。其细节大概只有西尔弗家族自己清楚了。”
    “我不明白——这些东西跟真相有什么关系。”
    “这是后来一切的开始——伏地魔，就是那个可怜姑娘梅洛普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