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之虎 - 第八百二十六章

    自从绿珠走后，章西女王就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孟买城里的细作，每天用鸽子传回来孟买的情形。
    吴三桂正在征兵，除了工厂里面的工人，从十六到六十的男人，都在应征之列。大批从未拿过枪的农民进入了军队，发了一身衣服发了一杆枪五十发子弹。把这五十发子弹打完，就算是老兵。
    一切迹象显示，吴三桂正在酝酿一场大的战争。而战争的矛头，无疑是对着他们章西的。
    “妈的，章西居然叛变了。”吴三桂气哼哼的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就是无数新兵正在训练的操场。
    “那个婊子，我早就看他靠不住。她叛变是小事，可是她带着十几个邦国一起叛变了我们。他们这一闹，其他的小邦国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昨天传回来的消息，旁遮普邦再次有造反的苗头。我们是不是先扫平旁遮普邦，再去对付那个婊子。”乔治的语气有些颓废。
    “最近都是不好的消息，葛尔丹在伊犁河谷彻底的失败了，明军完全占领了那里。以我们的实力，想要夺回来是不大可能的。
    大明海军再度增兵，现在他们有足够的铁甲舰，再次封锁孟买海域。他们甚至还在外海的两个岛上，建立了补给基地。
    最坏的消息就是章西了，他们带着十几个邦国造反。他们，加上他们截留的其他各邦国税赋，帝国少了一半的收益。我们的财政开始吃紧，现在征召这么多农民加入军队。明年，我们可能就会挨饿。”多尔衮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无奈的看着下面那些士兵。
    现在他们是老实安分的士兵，可真没吃的，他们就会成为祸乱之源。手里有枪，肚子里没食物，不让他们抢劫真的是太难了。
    “我收容你，不是让你来发牢骚的。”吴三桂越来越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女真人，如果不是多尔衮真有两把刷子，他早就弄死这个该死的女真人。
    “我不是在发牢骚，而是提醒你。你们华夏人有句古老的谚语，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真的有必要，征召这么多人入伍？他们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把他们送上战场，你确定他们能打得过百战精英组成的辽军？”
    “你以为我不想更多的征召善战的廓尔喀人？已经打了四年，人死了这么多。廓尔喀人已经快被征召完了，征兵的人回来说。如果我想要廓尔喀人? 他们只能给我带回来一群孩子。
    我知道这些人打不过辽军? 可我有什么办法。质量上不占优势，如果数量上再不占优势? 这仗还打个屁。
    缺乏训练不要紧? 正好章西女王那个婊子造反了。就拿他们练练手，上过战场见过血? 那就是老兵了。”吴三桂可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正在训练的士兵们。
    大太阳天底下? 一大群人在地上不断匍匐着爬。教官不断把棍子抽在屁股撅得老高的人身上！
    多尔衮不说话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景。下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出来，那就是把人都杀光了，你占领章西有什么用。
    孟买现在需要的章西的矿藏，粮食? 以及金钱。而源源不断生产这三样东西的? 就是数量庞大的人。把人都杀没了，你难道去找老鼠收税？
    听说英国国内，如今正陷在与法兰西的战争中。英国人与普鲁士人，还有奥地利人、俄国人组成了好几次反法同盟。可都被法国人拿破仑击败，不可一世的拿破仑? 正在酝酿加冕成为皇帝。
    英国国内的支援是指望不上了，印度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对抗大明。可如今? 内部也陷入了分裂中。更加危险的是，这些分裂势力还被李枭利用了。
    细作不断把情报传回来? 每天都有大批军火登陆。通过陆路，正不断运往章西。
    吴三桂也要完蛋了? 自己该何去何从。难道说? 自己的仇就不能报了么？女真人? 真的不能再恢复往日的荣光？
    想起当年威风凛凛的后金八旗，再看看现在自己所剩无几的手下，多尔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吴三桂最终还是听了多尔衮的话，只是挑拣壮年劳力，组成了十五万人的大军。其实他也不是不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是他实在拿不出那么多武器来装备这些人。
    总不能让他们拿着大刀长矛，去面对手持机枪的辽军吧。那不是在作战，那就是在自杀。
    训练了半个月，五十发子弹打得也差不多了。吴三桂带着他的大军出发了！
    十五万人的军队，是吴三桂指挥过的最庞大的队伍。蚂蚁一样的人群，挤满了泥泞不堪的土路。似乎是专门给他作对，好多天不下雨的印度，前两天居然下雨了。
    下过雨后，虽说经过暴晒。泥地里面结了一层硬壳，可人只要踩上去，下面就能冒出稀泥来。人走过去还好说，就怕辎重车碾过去。那是一碾一道沟，车过得多了。两边就有了两道深深的沟，中间的地面高高耸起。
    耸起的脊背，刮得车地盘“哗啦”“哗啦”直响，只要有车坏在路上，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掀翻在路边，以保证其他车辆的正常通行。
    行军是艰难的，五天的行军路程足足走了十五天。到了章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天又下雨了。还是他妈的大暴雨，黄豆大的雨点砸到干旱的土地上，一砸就是一个坑。一夜大雨过后，扎好的军营已经成了一片泽国。
    士兵们趟着水，没办法煮饭，只能吃干粮。
    最要命的是，不能煮饭也就不能烧热水。士兵们没有干净的热水喝，只能喝地上的雨水。
    印度士兵根本没有厕所的概念，事实上好多人在家里也不用厕所，想方便了蹲在一个地方就方便。方便前，只需要用木管抡几下，惊走可能藏在草里的蛇就成。
    十五万人的队伍，水面上到处都飘着便便。至于水里有多少吨尿，那他娘的只有天晓得。
    第二天还是在下着小雨，天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听附近的人说，这种雨有连下二十天的记录。
    二十天，多尔衮确信这十五万人等不到二十天，就得疫病横生。最后生生被瘟疫毁掉！
    “行军，必须行军。夺取一座高处的城市，不然，咱们都得玩完。”多尔衮站在吴三桂的军帐里面，大声向着吴三桂吼着。
    “攻占高处的城市，这方圆百里之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就是章西城。没有辎重，你告诉怎样攻打章西城？就靠士兵们手里的步枪、手榴弹？”
    “用步枪手榴弹也得攻城，要么你就等着瘟疫横行你的军队，或者你的军队自行溃散吧。”现在多尔衮真有些庆幸，没有带更多的人出来。不然，多出来几万张嘴吃饭，后勤补给分分钟垮掉。
    “老天爷，真的要在这里亡了我么？”吴三桂急得抓头发。
    印度人有吃大饼的习惯，出发之前也烙了很多大饼。可烙得再多，这也是十五万大军。后勤补给每天都要消耗巨量的干粮，现存的干粮最多只够吃三天。
    “有什么办法，能让雨停下来。”抓狂的吴三桂，忽然间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崩溃的问题。让雨停下来，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儿，你得去问老天爷。
    事实证明，不怕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手下人全都一副没辙的样子，不管是自己从大明带来的人，还是那些高傲的英国军官，全都没有办法跟老天爷打商量。
    “妈的！”吴三桂恼恨的走了出去，现在得出面，稳定一下军心才行。
    不远处，多尔衮已经开始指挥了士兵们开始挖土修筑高台。只要修筑好了高台，就可以在上面搭锅灶。再折一点干一些的树枝，就可以烧起来开水。
    不得不承认，多尔衮这人有些办法。吴三桂赶忙让人，照着多尔衮的办法去做。不管怎么样，煮熟的热水也比地上的脏水要好。
    “少将军……！”吴老二走到吴三桂身后，有些欲言又止。
    “干嘛！”吴三桂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道，不知道这夯货又要干嘛。
    他从大明带来这些人里面，最能打的是吴老二，可最憨的也是他。吴三桂不明白，现在这么难的时候他找自己干嘛。
    “少将军，我手下一个伙夫说，他知道有办法能让雨停下来。”吴老二憨憨的说道。
    “啥玩意？他有啥办法？等等，伙夫？印度人？”吴三桂立刻抓住了吴老二话中的错漏。
    在吴三桂的军中，只有自己人和英国人安排完了，没办法的情况下印度人才能当军官。在吴三桂和英国人眼中，印度人就是低等的牲口，贱民！
    “嗯！”吴老二憨憨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吴三桂气得差点儿脑袋爆炸，甩腿踹了这夯货一脚。印度人说的话也能信？
    “真的，他说一个巫师非常灵验。只要他出手，一定能让雨停下来。”吴老二挨了踹，却没有气馁。
    “好好好！你去把那个巫师请过来做法，如果真把雨弄停了，我给你一百两金子。”吴三桂也是被烦的没办法，自己这腿脚踹在他的大身板子上，就他娘的跟挠痒痒似的。
    “哦！好！知道了。”吴老二乐呵呵的走了，吴三桂被气得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被傻子气死不值得。
    军营里面到处都在搭高台，很快那些干树枝就不够用了。没办法，把子弹头拔下来往湿柴火上洒，然后点燃。还真别说，真能把湿柴火点燃。就是烟大了一点儿，不过把湿柴火放在边上一会儿，湿柴火也就烤干了。
    整个军营都笼罩在浓烟之中，百十里外就能看到这边冲天的浓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提前打起来了。
    就在这一片浓烟之中，吴老二的军营里面正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垒成的高台上没有搭灶台，而是出现了一个穿得跟墩布一样的家伙。这家伙手里拿着一面手鼓，不停的蹦蹦跳跳。嘴里念念有词，高台下面有三个惊恐的小孩子，看着四周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那个穿着墩布的家伙一声吼叫，身体开始打摆子一样的抖动。“大人，可以了。动手吧！”一个面孔黑黝黝的家伙，对着吴老二说了一句。
    “快挖！”吴老二一声令下，惨叫声立刻尖声响了起来。
    三个小孩儿，全都被挖下了眼睛。
    被挖出来的眼睛放在碗里面，被捧上了高台。然后三个尖叫中的小孩儿，就被活着开膛破肚，取出还在蹦着的心脏也递了上去。
    那个巫师随手泼掉了一碗心头血，接着拿起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在高台上手舞足蹈起来。这家伙双手抽筋，如若电线。张牙舞爪，有若疯狗。
    吴老二很认真的看着，他坚信这家伙一定能让雨停止下来。雨水迅速将鲜血冲淡，甚至最后看不出一丁点儿血色。
    巫师浑身颤抖，蹦跳的频率更加快了。吴老二认定，这位巫师的确有道行，因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抖动的那么快。
    当巫师浑身上下抖动到极致得时候，忽然一张嘴，把那颗人心整个塞进嘴里吞了下去。接着他双手指天，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吴老二听不懂的话。
    “呜啊！”巫师最后向天大吼一声，身子向后仰躺，倒在了高台之上。
    吴三桂闻声赶过来的时候，那巫师已经累得昏厥过去。
    ps：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我是谁？
    可以把人折磨疯的三个哲学问题，困扰着重生的李浩。重生1998，两世为人李浩决定不再辜负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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