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之虎 - 第六百七十九章

    作为大明帝国的户部尚书，艾虎生这位财神爷无疑是个大忙人。每天求他办事儿的人海了去，即便手持李枭的条子，没个三天五天的也见不着。毕竟，整个大明帝国的钱袋子掌控在他手里，户部这衙门，只要是个人从门口过，都想从里面捞一点儿。
    约瑟夫想见艾虎生，没用三天也不用等五天。因为有一位神秘人物，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见过李枭之后，当天晚上约瑟夫就在艾虎生的家里见到了这位艾尚书。当然，他的身边坐着李虎。
    三爷的面子不能不给，艾虎生知道李枭虽然表面不待见这位三弟，可心里还是很喜欢李虎身上的那种莽气。一个权力家庭如果个个都知书达礼，那将极其危险。
    对于李枭，艾虎生算是了解的很透彻。
    一个新兴帝国想要崛起，底下需要铺垫山一样高的尸骸。李枭不愿意尸骸是华夏子孙，那就只能是其他族裔。东南亚的野人已经被抓的太多了，以至于当地脆弱的人口已经遭到了结构性破坏。
    在倭国擒生军到达之前，好多地方的土人仍旧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生产力如此低下，养活不了多少人口。擒生军将青壮男女一网打尽，失去了青壮劳动力，老人和孩子很难存活下来。
    大明太大了，这些年修路、修铁路，还有各种各样的矿山都需要劳动力。这里是劳动力不是正常的劳作，而是指苦力。而且是生活艰苦，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苦力。
    煤矿里面的水蛤蟆，矿山上的石耗子。修路时候要打通隧道，治水的时候需要垒水坝修涵洞。这些环境恶劣且危险的工作，全都是外族苦力在干。
    艾虎生曾经亲眼看到过，矿山上放炮炸山，那些没炸的炮眼儿，就让外族的苦力去拽出来。炮眼没炸，有些是炸药受潮。有些根本就是引线质量不好，燃烧有快有慢。
    外族苦力被一下炸死就算是命好的，命不好被炸断胳膊被炸断眼睛，扔在工棚里面根本没人管。甚至伤口上长出了蛆，人都变臭了还没断气，就被草席子一卷扔进化人场。最后的骨灰还被洒进地里做肥料！
    而拽出炸药的奖励，不过就是一碗红烧肉而已。为了一碗红烧肉，那些苦力居然会抢着干这样危险的事情。
    现在好了，有了更加优质的苦力填充过来。根据李休发回来的电报，埃及人的身体条件，不管从哪里看起来，都比东南亚的野人要好很多。
    新家坡总督孙元化的来信，也证明了埃及人身体素质要强于东南亚土著。
    中华人办事，其实谈判都是走形式。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是私底下商量好的。大家过去演场戏，做做样子罢了。
    更何况，谈判桌上面的双方在这事情里面都有好处。
    法兰西人远征埃及，自然有好多战俘要处置。以大明银元为中间货币，法兰西人得到了想要的武器，大明得到了人力资源。隐性的政治利益就是，大明将会和法兰西建立友好关系，或许不远的将来，大明能和法兰西结成盟友。
    据大帅说，法兰西和英格兰只是相隔一座海峡的邻国。大明在遥远的欧罗巴有这样一个盟友，将会非常有意义。更何况，法兰西和英格兰之间还曾经爆发长达百年的战争。
    谈判在李虎的斡旋下，进展快得惊人。离开艾虎生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多钟，所有的意向基本达成。
    对于法兰西，大明可算是倾囊而售。步枪，手榴弹，迫击炮，地雷，左轮手枪，甚至是长管加农炮。反正除了机枪和榴弹炮飞艇这些东西之外，能卖的都卖。
    下一步就是去山海关的武器试验场，亲眼见识一下这些武器的威力。也好让约瑟夫选定第一批要采购的品种，毕竟现在武器弹药供应紧张。订单要提前下才行！
    有了李虎的帮忙，第二天双方就在户部签约。然后约瑟夫直奔山海关武器试验场，观看各种武器的试射。
    看过了大明武器之后，约瑟夫大呼过瘾。这些武器里面，有些比英格兰武器还要好用。在过去的几年里面，英格兰军队的武器有了让人惊讶的变化。
    各种新式武器的出现，使得英格兰人的军队在欧洲占有绝对优势。作为英格兰的邻国，法国自然心生警惕。当他们的间谍知道，这些武器全部来自英格兰的东方领地之后，立刻派出军队远征埃及。希望打通通往东方的通道，在航海这件事情上，法兰西在地中海倾注的注意力太多了。
    约瑟夫很快下了订单，出乎李虎的意料。约瑟夫订购了大量迫击炮，剩下的钱全都买了加农炮。其他的步枪，手榴弹，地雷等武器，只是象征性的买了一点儿。
    “约瑟夫！其他的轻武器也很好用，比如左轮手枪你就应该多订购一些。十米之内的近战，左轮手枪是最好的武器。”这些天李虎和约瑟夫在一起，友情迅速升温。尤其是李虎带着约瑟夫逛了一趟青楼之后，约瑟夫信誓旦旦的要带着李虎，玩遍巴黎最好的夜总会。
    “这些东西都是我弟弟拿破仑要求的，他说战争进入火器时代之后，对战争最有用的就是炮兵。步兵，不过就是炮兵之后解决战斗的人而已。”
    “你这个弟弟说的倒是和我大哥差不多，我大哥也说将来的战争是炮兵的战争。你不知道，当年我们和鞑子打仗的时候还没有炮。只能用抛石机扔炸药包，那么大还笨重的投石机，只能扔那么远。”李虎指着二百米之外的地方。
    回想当时的情形，也真是无奈。当初在皮岛起家，一路走来当真是不容易。如果不是期间大哥李枭力挽狂澜，别说现在的权势地位，就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大问题。
    “哦！上帝啊！我的弟弟在埃及就是这么干的，埃及有一种叫做马穆鲁克骑兵你知道么？那些敌兵穿着坚实的铠甲，手里拿着泛着雪花纹路的大马士革钢刀异常彪悍，我们法兰西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弟弟就是用你说的方法，用投石机把炸药包扔出去。辅以燧发枪线列阵，这才打败了强大的埃及人。”
    “他真这么干的？”李虎挠了挠脑袋，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跟大哥李枭一样聪明的人。
    “真的！不然怎么打败马穆鲁克骑兵？对了，他们用的大马士革钢刀非常不错。等你到了埃及，我给你弄一把。在开罗一把大马士革钢刀的价格，可以值五个处女。
    听说当年十字军东征的时候，狮心王理查亲眼看到，萨拉丁挥动手中大马士革钢刀轻易斩断纱巾。我也曾经缴获过一柄大马士革钢刀，每次都可以将一头山羊或绵羊轻而易举的一刀拦腰切断，似乎毫无阻力似的，血就顺着乌兹钢刀的血槽流过。据说一个奥斯曼帝国的将领曾经一刀将一头牛砍成两段！”
    “真这么厉害？”李虎瞪大了眼睛，他有几把倭国人送的倭刀。据说都是倭国巧将所制，那倭刀虽然锋利，可也没有达到约瑟夫说的那么厉害。一刀将一头牛劈成两段，老子信你个鬼。
    “真的！去向上帝发誓，等你到了开罗，我给你弄一把试试就知道了。”看到李虎居然质疑自己的说法，约瑟夫赌咒发誓，甚至搬出了上帝作证。
    “小家子气，一把算什么。至少也要四把才行，我们兄弟一人一把。”听到约瑟夫这么说，李虎立刻狮子大开口。行伍家庭大多喜欢这些刀剑之类的玩意，李家兄弟也不例外。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那不是要十好几个处女？”
    “要处女也没问题，开罗有很多。”
    “山海关有个叫做簪花楼的所在，听说里面的朝鲜娘们儿……！”
    有了李虎的帮助，约瑟夫这次大明京城之行堪称神速。只用了七天时间，就和大明达成了劳工换武器协议。若是在以往，七天时间都不一定等得着艾虎生见一面。
    回到京城最后确认合同之后，李虎和约瑟夫登上了开往天津卫的火车。
    在天津卫码头上，停着一艘远洋货轮。除了一整船的军火之外，货轮上还有二百三十七名退役辽军官兵。这些，都是李虎曾经的老部下。
    “虎爷！”李虎走进偌大的餐厅，所有人都站起来齐声喊道。
    “这一次，老子要去海外做一番大事。先说好，这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一个弄不好，这一百多斤就得交代在海外，甚至连骨灰都送不回来。家里有困难的，不愿意再玩命的现在就下船，没人会笑话你们。”李虎说完，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
    二百三十七个人，没有一个回避李虎的眼神儿。他们钉子一样的站着，等待李虎的命令。
    “好！这次老子闯成了，你们每个人得到的财富，三辈子也花不完。我李虎若做不到，甘愿被机枪打成筛子。”
    “虎爷！您用不着发这样的誓，俺们都是您带出来的兵。自从江南之战开始，这一百多斤就是您的了。这些年东西们得了您的照拂，家里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一个个大楼房住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样都不少。
    人家知道俺们是您虎爷的部下，谁不高看一眼。吃席都是坐上首位！
    这一切，都是您虎爷给的。您划出道道来，兄弟们水里火里跟着您。自古富贵险中求，即便是骨头碎成了渣，俺们也不怪您。”曾经在李虎手下当过连长的郝大用，挺着胸脯回话。
    “好！富贵险中求！兄弟们干了这碗酒，水里火里闯他娘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