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年 - 分卷阅读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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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华年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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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劈柴山麓撤离时才能轻车简从。

    至于那些上好的铜砂矿,却是有心无力,宣平候唯有瞧着它们白白闲置在地底深处。他命人将那几处尚在开采的矿井遮挡起来,小心地恢复了原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劈柴山。

    两名钦天监敢于同宣平候府叫板,自然是仁寿皇帝的密令。并没有什么福星下坠,刚好落在劈柴山麓;也没有什么龙脉福根,惠泽大阮的江山社稷。明着是徐明正等人在山顶搭建瞻星台,实则何子岑的人悄悄进驻劈柴山,开始了矿藏的探测。

    进了腊月,御花园间的绿萼梅又是竞相吐蕊,雕栏玉砌的宫阙宛如水晶银台。谢妃幽居长春宫中,瞧着如今的门可罗鹊,便怀想昔日的四时风景。她不通外头的音讯,瞧着这两个月风平浪静,不甘居德妃之后的那颗心又蠢蠢欲动。

    连着给仁寿皇帝传了两回十分做低伏小的信件,都未能换回对方的只字片言,谢妃虽有不甘,却十分侥幸自己只是暂降了一级,并没有更深的惩戒。

    她自谓对仁寿皇帝无比了解,还痴想着仁寿皇帝对她禁足只是种变相的保护。眼见得入了宫,长春宫里的供给并没有丝毫减少,便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有几分道理,更亲手做了羹汤,命人给仁寿皇帝送去。

    此刻的谢妃根本不晓得,仁寿皇帝隐忍不发,只是在等待着钱得贵入京。

    孙将军思来想去,榆林关外的军队是当年昌盛将军一手带出。这些人多是身经百战,等闲人根本无法驾驭。再次面对仁寿皇帝的垂询时,孙将军慨然毛遂自荐,坦言自己愿意再次出山。

    一颗避世之心无法阻拦旁人的贪欲,便唯有力挽狂澜。孙将军俯地陈词道:“非是臣危言耸听,榆林关的军队并非一般人能够约束,臣自请出京,前往榆林关替陛下分忧。”

    ☆、第五百四十一章 圣旨

    十月末,孙将军便悄然携带仁寿皇帝的密旨北上榆林关。只等着钱得贵前脚离开,他立时便接手这支军队。

    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腊月里施施然回京述职的钱得贵未品出丝毫危险的气息。及至他金銮殿上面君,才被仁寿皇帝立时缴械兵权,羁押至刑部大牢候审。

    这个腊月里仁寿皇帝颁布的圣旨如天上的雪片一般密集,令许多人风声鹤唳,也令许多人欣喜不已。

    伴随着钱得贵的落网,先是何子岩被褫夺亲王之位,贬为庐陵伯,着看守先皇墓地,无诏不得私离;再便是谢妃削夺封号,降为庶人,关入永巷候审。

    更让宣平候爷始料不及的是他并未因为献出了劈柴山便置身事外。当日劈柴山的人撤离时尽管再小心翼翼,也避不开仁寿皇帝的眼线。

    清风与明月会同仁寿皇帝的一队暗卫,在玄武与青龙等人的协助下,直捣他藏匿在别处的窝点。仁寿皇帝的人不但搜到他私藏的武器,甚至还从宣平候的密室里搜出一身龙袍,至此坐实了宣平候爷想要谋反的证据。

    权倾一时的宣平候府被查抄一空,老夫人受不得如此打击一命呜呼,全家都被收入在诏狱之中。谢氏身处永巷,惊闻家中巨变,简直痛不欲生。

    她将身边仅有的首饰拿出来,想要贿赂守在把守永巷的侍卫,自是毫无用处。几乎一夜之间,谢氏满头青丝变了白发,她不信自己苦苦经营了数年,本是一派大好的局面,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乾坤突变。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得干脆利索,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钱得贵落网之际,赵将军曾携旧部上书仁寿皇帝,摆了摆他们这班武将多年来的劳苦功高,隐晦地指责仁寿皇帝卸磨杀驴。

    对于这些人嚣张的气焰,仁寿皇帝决定不再妥协。他在宫内设宴,仿效宋太祖当年杯酒释兵权,将与钱将军来往过密的几位将领明升暗降,把兵权尽数收拢在兵部胡尚书手中,再不似从前一盘散沙。

    似是为了给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里再添些喜气,当日晚宴前前夕,册封何子岑为东宫太子的圣旨终于姗姗来迟,二王夺嫡划上圆满的句号。

    喜事接二连三,仁寿皇帝为嘉奖孙将军为国分忧之功,将孙将军长子调任御林军中,任命为统领之职,担起宫中安危之责;孙二姑娘英武聪慧,册封为含珠县主,指给何子岱为正妻,婚期容后再拟。

    除夕夜里,圣旨再次颁下,钦天监为何子岑与陶灼华瞧定的吉期是在明年的三月二十六,仁寿皇帝正式晓谕天下,届时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这么屈指一算,离着两人大婚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功夫,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待过完了上元佳节,整个宫内便要忙着太子大婚。喜事自然少不得赏钱,内侍宫人们说起来也是满脸喜意。

    德妃接二连三欣闻佳音,长宁宫中自是一片欢喜地。无论是陶灼华还是孙含珠,都是德妃十分喜爱的姑娘。陶灼华与何子岑前些时并肩做战,将宣平候、何子岩等人扳落马下;而孙含珠将门之后,父兄都是忠君爱国之人,榆林关一事多赖孙将军从中出力才得圆满解决。

    儿子终身大事皆大欢喜,更兼着谢氏已然翻身无望,德妃自是春风盈面。

    何子岑与陶灼华两人婚期渐近,此时便须略略避嫌。好在大阮民风淳朴,并不是一未拘泥传统,到也不限制两人大方来往。

    消息传入大相国寺,正在佛前敲着木鱼的叶蓁蓁粲然而笑,自蒲团上立起身来,信步走至殿外。她采撷着外头零星的飞雪,觉得这些荣辱富贵间起起伏伏的事情已经离得自己太远,在宫里的那几年到好似黄粱一梦。

    庄周梦蝶、亦或蝶梦庄周,此刻的叶蓁蓁到有些分辨不清。前段时间各种梦境纷沓而至,她好似瞧过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晓得与陶灼华之间曾有过那许多的爱恨纠葛。如今万事皆空,她也不再拘泥于从前是对是错。

    拈花微笑,终是心心相印了。六祖慧能花前的微微一笑,那洞彻世事的空明深为如此的叶蓁蓁所感,她心上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自在。

    钟磬声声,寺间已完了早课。身着袈裟的师傅静默无声地自殿间鱼贯而出,唯有僧鞋踏在雪粒子上淡淡的沙沙声,既是那样空灵,又令叶蓁蓁心安。

    小沙弥拎着食盒为她送饭,白米清粥、一碟玉米粉的馒头,再便是盐渍的白萝卜,从前想都都未曾想的东西如今吃起来津津有味。

    叶蓁蓁搁了筷子,往京城的方向遥遥注目,在心里默默与陶灼华做了道别。大路千条,人各行之。前世的她们都曾错行,好在今生及时拨乱反正。

    何子岕听闻宫里连着数道圣旨齐下,宣平候与昌盛将军旧部这些人纷纷落马,那张倾城绝美的脸上唯有淡漠的笑意。

    抚过自己手掌时,曾留有瑞安红唇印记的地方依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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