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H) - 分卷阅读171
景帝纪事(H) 作者: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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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是这样的……”
卫衍一时也说不清楚这事怎么会弄成这样,燕钰成又打定了主意一门心思不愿意出宫,白白浪费了卫衍半天的口水也拿他毫无办法。转头他向皇帝提起此事,皇帝只是笑他“好心又被人当做了驴肝肺”,再无二话,也不说放,也不说不放,让卫衍不由得不去怀疑皇帝是不是在图谋别的东西。可惜以他的道行,想要理清皇帝肚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辗转反侧,终是无果。
宫里还不曾摆平,世子卫敏文的远行就被提上了日程,卫府那边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行李等一应用具,忙得是不亦乐乎,这恨不得要把整个永宁侯府搬空的架势,让人忍不住要去猜测这世子到底是要去“远行”还是一去不复返地“远嫁”。
卫衍心里对儿子将要离开极其不舍,但是他已经答应了皇帝实在不好出尔反尔,而且除了他之外,卫家的其他人对这件事都报以赞同的态度,也让他无从反对,只能坐视儿子要离去的日子一日日迫近。
“玉不琢,不成器。”卫衍的母亲柳氏知道儿子的那点心思,自身也是相当舍不得宝贝孙子要去外面吃苦,但是她深知为了让敏文日后能担得起这永宁侯府的担子,适当的历练磨砺是必要的,便寻了个机会来开解儿子,“你小时候被送去谭家村学艺时只有六岁,比敏文小了一半还要多,还不是事事妥当不需要人担心。敏文现如今已满十五岁,又是跟在他娘身边有她妥善照料,更不用你操半点心。”
当年,卫衍被送去谭家村,柳氏也是千般不舍万般难受,着实是为了儿子身体康健无病无灾才不得不硬起心肠让小小的他远离身边,午夜梦回时常常湿了泪巾,不过这些话,她肯定是不会对儿子说的。
人说严父慈母,偏偏儿子对这个迟了多年才认回的孙子报以愧疚补偿之心,哪里严厉得起来,而且这这孙子认回的时候已经晓事,聪明伶俐处事利索,父子俩自有其相处之道,看着别扭实则亲密。
柳氏能够理解儿子将孙子疼到骨子里的那份感情,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对她是,对儿子也是,只能尽力劝慰儿子。
“孩儿明白的。”卫衍虽不舍,却也明白绿珠想要带儿子出去历练一圈并不是要夺走他的儿子,而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在早做打算。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心里的憋屈和难受却是另外一回事。本来,应该是他做父亲的为儿子的将来筹划谋算,但是他和皇帝的关系让这一切变得困难重重。
卫家已经有了太多的荣耀,未来的永宁侯世子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光耀门楣,平庸无能挥霍享受才是福。不过若是真正的平庸无能,又怕到时候会尸骨无存。
这个道理,卫家人懂,皇帝也懂,这也是皇帝答应绿珠请求的一个重要原因,可不单单是为了能把碍他眼的母子俩扔得远远的。至于卫衍,他也是懂的,就是因为懂得才会这样难受。
“傻孩子。”儿子年岁再大在母亲面前也是个孩子,柳氏忍不住拿出了多年来安抚儿子的那一套来,摸着儿子的头缓缓安慰,尽量不让他的情绪如此低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开始恢复理智的卫衍慢慢感觉到了不好意思,从母亲的膝上抬起头,起身坐到了柳氏的下首。
柳氏见他冷静下来,命侍女重新换过了茶,然后将人全部打发出去,问起了一桩事。
“衍儿听说过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那位燕钰成吗?”
卫衍正在喝茶,闻言惊愕地抬头,想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对燕钰成感兴趣了。就算是在堂会上有过印象,也不至于让她老人家操心这事啊。
其实燕钰成这段时日在宫里过得颇为辛苦,皇帝近日把喜怒无常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若不是有卫衍护着,怕早就一命呜呼了。饶是如此,他依然坚持不肯出宫,皇帝也不肯松口将他放出宫,只如猫戏鼠般戏耍着他,给他些希望又不让他得逞,愣是把风平浪静的禁宫搅得热热闹闹,实在是让卫衍头痛不已。
“陛下他……”卫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目前的状况,他很是担心他不在宫里的时候某人的小意讨好不折不挠会让皇帝陛下失控,由此而来的就是最严重的后果。
“如果可能的话,将他弄出宫来可好?”柳氏见儿子面色不豫,实不想开口让儿子为难。禁宫森严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何况那是被献给皇帝的人,让儿子去想办法不就是逼着他去求皇帝吗?只是为了救出这燕钰成,有人七拐八拐地托了无数关系求到这府里来,就算是在为难儿子柳氏依然不得不开口。
“这燕钰成到底是什么身份?”卫衍可不相信云喜班的一个戏子能够无缘无故地让卫氏太夫人出言求助?就算他曾经风靡过无数大富人家的堂会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其中必是有一个非常隐秘的缘由。
“十多年前的上元节,安阳萧氏不慎走失了一名幼童。从那日起,萧夫人始终以泪洗面。萧氏多年追查下来终于在京里寻到了线索,却发现他们晚了一步。”
“安阳萧氏……”卫衍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没有托稳,哐当一声跌落桌上,碎成四瓣,愣了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孩儿明白了。”
第十九章 我心匪石
卫衍不记得他是如何辞别母亲出了院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对着面前的一大丛芍药发呆。
其时正是芍药花期,满园芍药怒放。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甚至还有很罕见的淡紫色,一丛丛一簇簇,在春日下尽展她们娇艳的身姿。
如此明媚春日繁花似锦中,他却有了微微寒意。
那日他感到怪异却不慎忽略过去的问题此时终于清晰地冒了出来:燕钰成在宫中虽然小有势力毕竟时日尚浅,况且宫禁森严,皇帝又对他明显防范颇严,他那日给皇帝下的药到底是从何而来?
安总管暗中帮忙传递?
卫衍思索了片刻,便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安总管不是第一天在宫里当差,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不消人提点肯定都一清二楚,再借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帮着人做这种给皇帝下药的蠢事。
既然不可能是安总管,而且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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