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 第四百四十二章 溃败

    桑尼组的乔治电脑功底不错，他今天跟越三尺跑现场，花费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个3d案发现场。越三尺讲解了现场的各种物证。配合警方提供的技术协助，案发现场的卧室非常可疑。在现场房间一共发现了分属六个人的常见指纹。死者夫妻、大小冰和保姆，都属于正常出现指纹。第六人在警方系统有备案，是一名汽车推销员。死者的汽车就是他卖给她的。
    越三尺联系节目组，她知道这条线索后，节目组就会提供给她相关的人。李龙负责笔录环节，他走访了邻居，物业和第六人。了解到大小冰都有杀死后母的动机。第六人在死者丈夫去世的第二天，以朋友身份拜访别墅，到卧室安慰自己客户死者。
    第六人提供了很多资料，他自称和死者是清白的，两人是朋友，也是因为死者是重要的客户，所以他才会在这种日子登门拜访。大小冰和死者的矛盾点在于：大小冰知道自己父亲住院后手术前拟了遗嘱，封存在自己家的保险柜里。在父亲死后，遗嘱不翼而飞。律师只能证明有遗嘱，并且封口有自己的签名，但是律师不知道遗嘱内容。
    保险柜是密码保险柜，在父亲专用的书房内。保险柜一旦输错三次密码，就会被锁死。密码只有父亲自己掌握。如果父亲发生不测，律师将请保险公司售后服务打开保险柜。
    李龙拜访了这位律师，以李龙的经验判断，律师验证了第六人所说都是事实。
    越三尺提出一个问题，第六人和死者关系比较一般，死者为什么会告诉第六人这些信息？一个可能，第六人撒谎，他和死者关系不普通。第二个可能，遗嘱不是死者拿走的，她才敢和外人这么说。
    桑尼组还了解大小冰的背景，两个都是不争气的女儿。大冰日常流连在娱乐场所，不正经谈恋爱，经常去这些场所寻找猎物，月月换男友或者多男友，她称这是年轻的生命价值最高的最好体现。小冰是横唐大学的学生，学业很差，喜欢和横黑的小混混一起飞车，是横唐地下赛车地下搏击女郎。赛车中坐副驾驶，搏击中举牌的那类。私生活也是一片混乱，父亲住院前三个月，被横唐大学退学。
    日常大小冰不回家，甚至在父亲住院后看望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原因是她们对父亲娶后母的行为表示愤怒，进而自我叛逆，走上享受生活和刺激的道路。手术当天两位女儿都在，父亲在手术台上去世后到后母出事这五天，她们都没出去玩。
    后母是一位贤良淑德，受到邻居和物业们赞赏的一位家庭主妇。她在八年前嫁到大小冰家。和大小冰几乎没有一起散步，逛街的情况，邻居猜测她们关系不好。保姆证实这一点，不过大小冰在她嫁过来后，基本都不住家，双方没有发生过严重口角和冲突。但是日常遇见从不打招呼，如同陌生人一般。
    还有等等等等资料和线索。
    再看宫本方面的信息。
    越传：“凶器是一把刀，猜测应该是现场原有的水果刀。死亡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前后误差二十分钟。”
    李墨：“当事人大冰说，是后母毁了遗嘱。”
    云隐：“确证案发前后没有人进出别墅。”
    曹云：“警方那边提供了现场物证，我都带回来了。”卧槽，自己贡献竟然是最大的，带最多东西回来的。
    宫本：“然后？”
    大家一起看宫本，然后什么？
    宫本分派李墨去寻找大小冰杀人动机，李墨已经回答了宫本问题：因为遗嘱。他没有深入去了解太多。李墨，越传本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们队伍有曹云。曹云告诉他们，想要拿点零花钱，最好是磨洋工。不见马尼不干活。人家没给钱，没报酬，自己干的和狗一样，人家事后给你意思意思，你还得感恩戴德。
    不，不给钱不干活。等价交换。
    为了法律秩序，为了正义的事业？对不起，不要站在道德高度上来要求曹云。只谈钱很俗，但是钱是最为公平衡量一切的标准筹码，钱不仅只是钱，其还代表了你的社会、事业和身份地位。诸如没编制的清洁工，他们是什么最勤劳，最美丽，感动什么鬼的一群人。那为什么不给他们加点工资呢？
    月收五千和月收五万，不仅只是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差距，也说明后者比前者更适应社会，或者说更被社会所需要。
    谈钱在很多人看来庸俗，无趣，或者被贬损为拜金势利眼。曹云是律师，好律师做事就是要白，他不想浪费时间委婉和虚伪的表达自己，他也不需要大家去理解他，去包容他，去爱他。没有一个会让全世界，乃至全国，或者一个社区都满意的人。
    曹云道：“宫本，桑尼那边已经说明了奖金分配，你有考虑过这点吗？”
    宫本认真道：“首先我需要看到大家工作的态度，今天我很失望……”
    去死吧地球人，这种话忽悠刚入社会的学生差不多。今天要求加班就说：公司是你的家。今天要求加薪，人家说：你当公司是你家啊？话的真假谁也难以分辨，钱的真假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分辨。
    不过毕竟是拍电视，大家要点脸，很诚恳的听宫本教训完，说完一套企业和团队的合作精神。对于他们关心的胜利奖金分配，宫本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有笼统的一句：我拿到冠军肯定不会亏待大家。
    要么宫本极其在乎这冠军奖金，要么宫本根本不适合成为队长。大家不要恩赐的小红包，大家是要劳有所得的报酬。两者是一样的。
    云隐认为宫本并不在乎钱。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并非大家理解的意思。宫本的意思，谁表现的好，谁可以多拿钱。宫本又要担心表现怎么去评判，缺乏标准和章程。
    不管是哪个理由，队员们根据宫本的命令，再次出去跑腿干活。曹云在警局位置一坐，和演员妹子聊天喝茶。曹云有些奇怪或者期盼。宫本组这样磨洋工必输无疑，烈焰为什么还不速度进来砸钱呢？
    第一天过去了，桑尼组准备度高达70%。宫本组准备度差不多10%左右。10%中有七成是宫本的功劳。两成半是越传和李墨的功劳。曹云和云隐加一起贡献了小组总成绩的5%。这没有让宫本反思，宫本认为目前不是曹云发挥的阶段，所以在总结会上对曹云和云隐进行了稍微的批评后，也就没有理会这件事。
    无论宫本爱钱不爱钱，最少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能驾驭人的管理者。
    三天准备时间，曹云闲的快生病。第二天就要上庭，当晚小组开会。别说，宫本还真把材料全部整理出来。不管多还是少，最少有。
    两组都开始明天庭审的准备会议，管家給两个小组送来清单。是对方和控方申请呈堂的证物、证人的清单。宫本看了一页，有些迷惘，自己玩的游戏好像和桑尼、控方的不一样？菊本是谁？二号重要证人？
    “你们知道谁是菊本吗？”宫本看大家。
    大家很配合的搜索脑海数秒，一起摇头：“没听说过这人。”
    宫本道：“他是一名汽车推销员。”
    大家一起翻看手中材料，没有这个角色吧？
    宫本：“三号证人，王黑是谁？”
    大家一起再摇头。
    宫本现在不太肯定，是不是剧本拿错了。管家给自己的清单，和自己的清单有天壤之别。最要命核心内容好像也不一样。宫本：“死者毁掉遗嘱，导致大小冰心生杀机。”
    大家：“对啊。”
    宫本：“桑尼小冰组认为是大冰偷看遗嘱，发现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于是就杀死后母，嫁祸小冰。”
    大家：“嫁祸？”哇，这句话里面好多内容，好多和他们清单资料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内容。诸如大冰和遗嘱，诸如嫁祸，诸如遗嘱内容。
    宫本不太肯定：“是他们想象力太丰富，还是我们错过了什么？”
    大家：“一定是他们想象力太丰富，都是臆想的情节。”都到现在了，想补救都没机会。
    宫本不太敢朝最坏的方面想，于是鼓动士气：“明天曹云你要好好表现。”
    曹云指自己：“我？”凭什么？因为我长得帅？
    宫本：“对啊。”
    曹云：“哦，好啊。”
    ……
    表现？曹云就没有这么烂的表现过。
    庭审刚开始曹云根本不在意，后来实在被轮到面子挂不住，起了真火后，发现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生气。三天时间，桑尼组完全剖析了大冰作案过程，排除了小冰的作案嫌疑。
    以证据和证词为基础，桑尼组说明自己小组整理的重要证词。
    当天晚上十点三十分，小冰和王黑进行视频。王黑是一名摩托车改装师，长的很帅，两人聊的很开心，并且对屏幕做了一些事。证据表明，小冰的床单被污染过。反证了小冰当时和王黑不穿衣服聊天的事实。两人聊天从十点三十分一直持续到十一点三十分。小冰有相对比较漂亮的证据。
    相对比较漂亮是因为，小冰有可能使用视频替代自己和王黑聊天。两人对话很少，都是肢体语言。曹云有准备绝对能把这个证据打掉的，甚至进而怀疑小冰为谋杀铺路。但是曹云没准备，律师费都没谈妥，准备个屁。
    保姆加入证据，保姆是案发当天下午五点更换了三人的床单，这是死者的要求，一种风俗或者信迷的要求。保姆换的床单是干净的。再反证了小冰是清白的。
    桑尼准备了大量的旁证，比如大冰在第二天接受问讯，做笔录时候，一直在打哈欠，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的表现。大冰则说自己心情不好，焦躁不安，难以入睡。桑尼找到证人，也就是大冰刚换没多久的男朋友，男朋友证明大冰对葬礼表现的很不耐烦，多次要求死者简化葬礼过程。男朋友出示聊天记录表明，大冰对自己死去的父亲有相当不尊重的言语。
    诸如，我现在在乎的是我能拿多少钱。两年前就查出来有病，死是迟早的事。我早准备好，他死了，我就在坟头流一把猫泪，把孝名一成，以后就和我无关。
    这些证词曹云本可以利用，这些证词犯贰说明大冰并不知道遗嘱。但是曹云已经完全溃败，没有心情去找茬。反倒是欧阳逸和九尾两人一直在拦截桑尼，大冰这边就如同看客一般。不仅无法攻击小冰，而且也无法防御来自小冰的攻击。
    庭审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三个陪审团给出了一致意见：换掉大冰的律师重审。他们也无法忍受曹云这么消极的辩护态度。
    下午宫本组全上了，陪审团才知道不是曹云消极，而是宫本组手上没东西，甚至可以说毛都没有。他们推测推理出来的思路和事实完全相反。让陪审团甚至怀疑，是不是一个案子？
    结果不用说了，宫本组惨败，三陪审团一致裁定大冰杀人罪成立。第一组陪审长说的还是很有道理，他说本案具备的证据已经形成盖然性证据，虽然没有铁证说明大冰杀人，但是可以推断出大冰杀人。
    排除死者自杀，排除外人，只有大小冰有可能杀人。小冰有不在场证据。大冰有大量旁证说明她杀人。加上宫本组惨不忍睹的工作成绩，三陪审团一致裁定大冰杀人罪成立，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是观众不知道是宫本组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在第一阶段有出色表现的曹云压阵。这是不是说明大冰就是杀人凶手呢？
    不管观众怎么看，最少节目要先播出观众才有机会想。能不能播出参演者们兴趣都不大，拿到多少钱才是参演者们最关心的问题。伴随宫本组被虐杀，大名城因此落下帷幕。总的来说有点虎头蛇尾，这也是总导演不理解的地方。因为第三阶段的节目本来已经安排好，临时替换，效果自然就比较差。
    桑尼是所有嘉宾中拿到最高奖金的嘉宾，总决赛冠军一千万，力压曹云成为榜首。因为涉及金钱庞大，税务部门派多人到现场协调转账和报税。除捐献给慈善机构的善款外，其他部分毫无意外全部要缴纳40%左右的税。实际上曹云拿到手还不到千万美元。
    在办完所有事情之后，节目组举办了杀青酒会，邀请所有参演者一起出席酒会。除如赵德等无法出席之外，连大部分龙套都受到邀请。唯独是犯伍很奇怪，节目组接到节目助理的指使，不邀请犯伍。这让一些有心人浮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