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 - 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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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岳 作者:狎鱼

    分卷阅读60

    小因。”

    “东哥,”冷因走上前,“你怎么在这儿?”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问道:“江老师家有人吗?”

    孟旭东回说:“有人。” 又想起来电梯口江倩拾起的那条红绳,对冷因说:“对了,你有东西掉在江倩那了。”

    冷因心里大舒一气。还好,还好。

    她这时才想起前来的缘由,问孟旭东:“你知道莫文滨去哪了吗?”

    孟旭东说:“很快就回来了。”

    冷因还没听明白,孟旭东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好。你忙。”

    “冷因,”孟旭东说,“你多保重。”

    冷因觉得,这段对话很熟悉。她曾经也对孟旭东说过,好像也同样郑重其事。

    孟旭东走得很快,差点撞上两个推婴儿车的菲佣。不远处的中央广场传来广场舞轰隆隆的音乐。

    冷因忽然觉得,东哥的身影很落寞;就连他脚下的这条小径,经他走过似乎都变得灰暗了。

    *

    “知道职场、官场上怎么搞垮一个对手吗?”客厅旁的餐桌,江倩坐在冷因对面问道。

    面对江倩的这个问题,冷因想到的只是这三年来在ktv所见所闻的种种不堪:有蠢到在经理、甚至客人面前打架扇耳光的,也有“聪明”点偷偷下药、录音录像的,还有再狠毒再阴暗的就不说了,说不出口。

    江倩自问自答的说:“叫对手犯错。剩下的交给法律。”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冷因暗暗心惊,也大概明白江倩说这话的原因了。

    有人想逼得莫文滨对孟旭东做出一些事情(譬如告发、比如行贿),任何事情,只要好让东哥无以自证清白——但——

    “为什么是莫文滨呢?”冷因问道,“莫文滨和孟旭东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吗?”

    江倩瞥了她一眼,回说:“这我不清楚,不敢乱说。但我知道莫文滨参股过的一个地产项目,项目领导阶层有人因为‘串通投标’被抓了。”江倩叹了口气,“那个项目,据说是在孟旭东手上批的。”

    冷因忽然想起张总,那段时间还有人来威胁,似乎叫她接近张总拿到什么证据。但冷因忍住了没问——就算是,又能怎样?

    “所以莫文滨是躲起来了吗?”见江倩闭口不言,冷因心一沉,“莫文滨出事了,是吗?”

    “你别问了。”

    “江倩,我必须问。”

    “问了又能怎样?”江倩反问,“我告诉你他出事了又能怎样?你能做什么?”

    这一击将冷因回得哑口无言。莫文滨出事了他父母不会不知道,江倩和江师母不会不知道,就连家底那么厚的孟旭东被人盯上也束手无策……她算个什么?事发后又有人记得她吗?没有!她怕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还只能一知半解的知道个皮毛。

    难过吗?难过又怎样?蝼蚁般的人物,只能保全自身的人物,即使是天塌下来又有什么办法。

    一小时前,接到宋岳电话之前,那种痛彻心扉的窒息的无助,难道还不够受吗?

    宋岳飞去尼泊尔、她辞了工作开始练琴、莫文滨丢下拍品销声匿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然而只像是惘然若失的,绵绵秋雨中一场柔弱的梦。

    江倩叹了口气,“希望没事吧。”

    “会没事的,”冷因顿了顿,也是在说服自己,“莫文滨、东哥,都不像是会犯错的人啊。”

    只要他们没错,只要法律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可法律是什么,是谁定的,是谁监察,是谁实施,谁又说得清?

    还有孟旭东走前说的,莫文滨很快就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孟旭东怎么会知道?

    江倩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她得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今天验血时她的孕酮已经降低了。江倩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冷因手腕上、红绳中央的那颗小结,问:“同心结……自己打的?”

    “嗯。”冷因点头。她见江倩有意的转开话题,也没再继续。

    “改天教教我。”

    “很好打的。”

    “我手笨。”江倩忽然发现冷因手腕上的血痕,“你手腕破了?”

    冷因被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之前不小心划到的……”

    “你等等,”江倩起身,“我去拿创可贴。”

    冷因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和江倩这样面对面的坐下来讲话,讲话的内容是打绳结和手笨;像是学校里小女生下课后坐在楼梯上会聊的东西,虽然这个场景也只是被她憧憬在内心深处。

    江倩带着创可贴回来。贴伤口时,冷因头一次注意到江倩的手。江倩没有遗传她父亲的大手,或许也是她没能选择钢琴的原因;但她的手十分柔软,左手中央三根手指的指尖上长了肉眼可见的老茧。

    冷因觉得这三块茧很美。这是一双长年累月拉小提琴的手。

    “宋岳都好吧?”江倩贴好创可贴,忽然问道。

    冷因一愣,微微点了点头。

    好……很好。

    “那就好,”江倩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马轲昨天在圈里发了一张祈福的照片。我在照片上看到他了,身后的彩色经幡上挂有中国国旗、意大利国旗,还有一副像是中亚哪个国家……总之看着还挺感动的。”

    “我能看眼吗?”

    “嗯。我找给你。”

    是攀登队在营地的一张合影,五个人站成一排,背后是石头搭成的祭祀台;石台插着的木杆上系着经幡和国旗,台下放着各式各样的随身物品。看样子,是宋岳和她说的“煨桑仪式”。

    冷因一眼就看出了宋岳,穿着那件被她嘲笑了好久的骚红色羽绒服。宋岳身边、穿紫色衣服的就是韩一龙了吧?因为剩下几位看着都不像是中国人。

    方才和宋岳那通电话过后,再看这张出发前的照片,冷因喉咙中像哽着块石头,说不出的怅然。

    照片中宋岳苦着张脸,倒是韩一龙笑得灿烂。感恩老天不收(她的)宋岳,却又无法相信照片中、前些日子才见着的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已经去世了——仅是一面之缘的她一想到都伤心难抑,更何况是一路同行同睡、一根绳系着的搭档宋岳?听说韩一龙还有妻子、孩子……

    “他什么时候回来?”

    “冷因?”江倩轻唤了一声。

    冷因如梦初醒的抬头,将手机还给江倩。 “你刚才问……”

    “宋岳什么时候能回深圳?”江倩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去时徒步走了9天——“大概还有一个多星期吧。”冷因回说。

    “很想他吧。”

    “很想。”

    ……很想很想很想。

    “小因。”

    江倩第一次这么叫她,两个人都微微一愣。

    江倩轻轻盖住冷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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