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的媳妇 - 分卷阅读7
杨六郎的媳妇 作者:瘦肉猪肝汤
分卷阅读7
的,油纸包裹着的,有金花饼、熟肉饼、笋肉馒头、杂色煎花馒头、姜辣萝卜、冰雪冷元子、香糖果子、柿糕儿、玉棋子、药木瓜……
我双眼放光,一一尝了几口,正在回味无穷中,只听鼓点一响,五位彩衣男子,踏着鼓点登上高台,扭腰摆腿,翩翩起舞,动作滑稽搞怪。
我“噗嗤”一声,忍不住笑道,“你们说的戏,就是这样?”
大郎沉声道,“这只是个开场,俗称‘艳段’。”
哦,原来只是热场舞啊!宋朝的戏剧,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了嘛!
他话音刚落,只听筝声一起,笛声一转,这五人退了下去。
一男子头绾雪巾,身着青领大袖宽袍,昂首阔步,一甩袍袖,柔声唱道,“广寒仙子,水月观音,吾曾见过;未见卿卿,天香国色,飘飘出尘!”
一女子头簪牡丹,一袭月华长裙,罩着妃色褙子,眼含秋波,眉如新月,款款而来,轻启朱唇道,“蒲柳之姿,风尘漂泊,怎担得起郎君青眼?”
我正看得有趣,只见大郎“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扯住我的衣袖,就往外走,他力气实在大,我根本甩不开,其他三人也是低眉敛目,双颊绯红,默默跟随着。
直到离开戏台几十步远,他才停下,渐渐放手。
我揉了下手臂,怒气冲冲道,“大郎,你发什么疯?”
“你知道这出戏,说的是什么吗?”大郎指使开弟弟三人,疾言令色道。
“不就是那个什么,白牡丹十试吕洞宾吗,你当我没见识过?”
大郎大惊失色,一脸的不可置信,俊脸涨红道,“你说的什么淫词秽语?什么‘十试’?真是不知羞耻!”
我哪里就不知羞耻了,这戏都演了,还不允许我说了?等等,好像吕洞宾确实有十试来着,不过是他师父钟离权,给他定下了十关升仙考验,好像和白牡丹没啥关系。糟糕,我讲串词了!
不过怎么能在小鬼头面前露怯,我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作为你们这些瓜崽子,确实不好看这些,算了,走就走了,我不跟你计较!”
“你……”大郎简直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后来大家都有些心神惴惴,我和大郎又剑拔弩张,几人也没有好好地逛逛纯阳宫,就草草回府了。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那些吃食他们都没怎么搭理,我通通收归私库,细细品尝了好几日,大感北宋物质和精神文明的丰富!
☆、雁门关
每当秋风渐起,落木萧萧,草黄马肥,就是契丹蠢蠢欲动,屡屡犯境的时节,杨将军总会北上代州,驻扎三个月。杨家人也会随之北上,在雁门关下,骑马打猎。
代州离太原大概两百里路,我们驱了三日的车,杨将军和稍大的儿郎一路骑马,才来到代县县城,住进当地的杨府。此处的杨府,比太原的小了一大半,房屋也简陋得很,倒像个临时的住所。
不过北地风光宜人,大家每日都是出门,在草原上自由驰骋,心情倒是畅快。
我的马术是大郎教的,本来我们一直在冷战,不过我实在不想,一直坐在车里望原兴叹,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教导。
谁知道他全程绷着面皮,只会说两句:“坐直了”,“放松缰绳”。好吧,看在他默默地牵着我,走了好几日的份上,勉强承认他,是个合格的老师。
半个月后,我终于可以悠哉游哉,跟着他们屁股后头,慢慢骑了。
代县以北二十里外,雁门山高耸入云,峰峦叠嶂,东西山岩,挺拔峭立,中间唯有一羊肠小道,盘旋崎岖,沟通南北,于至窄至高处,设立了一座险关堡垒,号“雁门关”,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
不仅如此,宋军还沿着的雁门山脉,修筑的长大几十里的防御城墙,墙高足有三丈余,比太原城墙高了一半,随着连绵山脉,蜿蜒起伏,隐没天边。
在雁门山下,赵国李牧曾奉命驻扎多年,抵御匈奴,保境安民;秦始皇曾派蒙恬率三十万大军,从此出塞,北击胡虏,收复河套,将匈奴驱逐到阴山以北,沿着阴山修筑万里长城;汉高祖刘邦时期,中原大乱,匈奴曾驱兵南下,攻破晋阳,长城形同虚设;直到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也由此出塞,千里奔袭,大破匈奴,收复河套,重筑阴山防线;唐朝时,为抵御突厥,于雁门山东西峭壁之间,绝顶置关,铸造关城,戍兵防守,始称“雁门关”。
一直到五代石敬瑭,向辽国认了儿皇帝,献上了燕云十六州,中原再一次失去了北阴山防线,雁门关就是太行山以西,唯一的屏障,一旦辽军南下,首当其冲。
神马都是浮云!对于我来说,雁门关下,只是乔峰父母一家,被阴谋杀害的人间地狱,是他和阿朱,“塞上牛羊空许约”的定情之所。所以我也很是激动,想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石碑遗迹。
那一日,我们一行人,饮马雁门关下,天高云淡,雄关远峙,令人豪情万丈,直欲慷慨悲歌!
杨将军身披藏青大氅,骑着“绝地”,在草原上,纵马驰骋;杨夫人一袭湖蓝褙子,着素色绢裤,头绾堕马髻,控着“翻羽”,怀中拥着六郎,徐徐跟随;杨家儿郎,俱是宝蓝圆领襴衫,左右开衩便于骑乘,他们的宝驹,分别是“逐日”、“奔霄”、“越影”、“超光”、“腾雾”;只有七郎太小,由奶妈照顾,留在府中。
远望杨家人,清一色的情侣装加亲子装,简直闪瞎了我的狗眼!不过想想还挺有趣,北宋这年头的时尚,男的着长裙,女的着筒裤,简直男女颠倒!起码我不会不方便,入乡随俗,今日穿了一件深绿宋裤,和及膝的鹅黄褙子。
杨家将们在辽阔的草原上,左冲右突,打了半日的猎,收获颇丰,有狍子、麋鹿、野雁、斑鸠、兔子、貂鼠……
大家在一处草坡上停了下来,下马略作休息。杨将军随即朗声道,“儿郎们,不如每人赋诗一首,才不辜负这塞下风光!”
哈哈哈,这位老哥又来了,时不时地,就要考校一下孩子的功课。
果然见四位儿郎,愁眉苦脸,欲言又止,踟蹰不前。
我忙替我的学生们解围道,“不如不限原作,只要是好诗,吟咏一番也成吧!”
杨将军点了点头,豪迈地笑道,“我可听不懂是你们作的,还是别家作的,有好的尽管拿来!”
他还真不懂得为自己遮羞!
没想到一向最不爱读书的三郎,率先站了出来,高声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我心里默默为他鼓掌,这小子常捧着一本哥舒刀法,爱不释手,我记得首页就是这么一段吧,难为他天天看,就日久称成诵了。
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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