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 -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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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里安 作者:叶江曲

    分卷阅读8

    艾德里安 作者:叶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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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一匹野性尚存的野马,在套缰上鞍之前,做最后的挣扎。

    “你嫌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单手梏住艾德里安的脑后,将他狠狠压向地板。

    “逃到树林我都把你逮回来了,在这栋屋子里,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胯下之人脑袋每抬一次,安德烈使用更大的劲道,将其反摁回去。

    牙齿隔着唇肉磕碰到冰冷硬石的地板,一来二去,腥锈的味道溢满口舌。薄蓝的月色,瑰艳的血混杂唾液,滴沥、沾黏在地面,再一次次抹开。

    “够了吧?”

    安德烈看到地上的血迹。

    最后一下,艾德里安彻底瘫软在地面,再无反抗。

    他被成功驯服了吗?

    托起艾德里安的脸,那张漂亮标致的面孔间,沾染上芜乱秽浊的鲜血,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美感。

    安德烈用拇指指腹,将它一遍遍擦却。

    抹净,他俯凑过去,含住了那对笕红色的唇。

    “……你个疯子。”喑哑的声音从齿缝间迸出。

    “嗯。”

    第13章 禁锢(二)

    翌日。

    一脚踩入泞淖中,激溅起的烂泥混杂雨水黏附在了裤腿上。夸张的一片,原本抑郁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灰。

    弯腰看看,安德烈皱起眉头。

    前方冬雨迷蒙,淡蓝色的小屋在稠倦的雨帘间若隐若显,安德烈握紧伞柄,快步迈上了缓坡。

    推开栅门,屋前接水的锅碗被落雨敲得叮当作响,安德烈将它们一一端上了檐廊。

    收起伞,扫扫臂膀上的雨珠,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一如既往得差,昏暧不清。

    所幸它终归比外面暖和,摸摸红冻的鼻子,安德烈将伞插进了伞筒里。

    这时,客厅的一角有了动静。

    那卧坐在屋柱旁,身形瘫软,头颅低低垂下的男人甦醒了。

    男人尝试仰身,僵直的脊骨每抬一寸,都仿佛迎受着无限的阻力,他呲牙,直至脑后碰触在了屋柱子上。

    男人睁开了浅色的眼眸。

    “……安德烈!”

    安德烈叹气。

    将碗端到流理台上,拨去悬浮的颗粒物,安德烈舀了一杯水,咕咚咕咚饮下。

    就这么的,一杯接着一杯,碗很快就见了底。

    擦擦嘴,像是想起了什么,安德烈冲着角落里的人影提提杯子,问:“你也喝点吧?嗯?”

    默不作声,那人斜倚在屋柱上,散乱的额发间,目光里夹带着薄蓝的寒意。

    他大概还在生气。

    气安德烈用铁链,像家畜般,将他囚禁在了这栋房屋里。

    不对,他连牲畜都不如,荆棘般的链条一圈又一圈绕捆住他的上半身,将他固定在一根柱子上,哪怕仅仅只是一厘米,都移动不得。

    将底部的水一滴不剩倒进杯里,安德烈走近,蹲下了身。

    杯缘靠近了唇。

    艾德里安无视它,噙氲水雾的眸子至始至盯着安德烈的双眼。

    昨天夜里,艾德里安也是这般注视着安德烈,从头到尾,从安德烈提拎起链条、绕捆到他的身后纵向穿插,末了又打上了个双套结。

    “不喝?”

    “放开我。”

    安德烈坐在了旁边。

    “这屋子里还有食物吗?”

    “放开我!”

    考虑了一下,安德烈将水杯放在地面上,他来到艾德里安身后,开始拆解铁链。

    从昨天后半夜算起,它捆缚在艾德里安身上已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捆绑时,安德烈有留意松紧度,不能太松以防挣脱,当然,也不能过紧,压迫血管导致肢体坏死的悲剧,他在集中营里见过好几次了。

    交叉桎梏在背后的双手有些发白了,用手背碰了碰,比安德烈的手温要低许多。

    感觉到安德烈的触摸,艾德里安的手指微动了一下。

    “有点紧……好,可以了。”

    套结解开,绕捆的铁链随之松弛,艾德里安的身体也瞬时懈缓了下来。

    他扭动手腕,安德烈看见了腕间惹眼的勒痕。

    挣扎起身,艾德里安扶住手旁可用的家私,向沙发一步步挪移过去。

    “今天去了郊野……“

    听到,艾德里安稍微停顿了一下。

    “……来回走了大概二三十公里,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没有接话,艾德里安把住沙发扶手,坐了上去。

    “成片成片的麦田都被烧毁了,无一例外。分明再过一、两个月,春来熟成便可以收割了。”

    目之所及,皆是被烧烬的景象,碳化了的麦穗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黑灰色的土地上,再在雨水的啪砸下腐烂成泥。

    “……即使在眼下这个月份里的麦子,也是能够拿来充饥的。”

    顿顿,安德烈站起身,说:“你们做得真是狠绝。”

    此事艾德里安知道。

    历经多年拉锯战的欧洲大陆业已中空,德国也不例外。战争打到最后,有时拼的就是谁有多一发炮弹,而谁又有多一口面包。

    所谓的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也不能让它们落入敌军的手中。

    炸毁发电站,火烧粮仓、农田,宰杀猪羊、家禽……这不是一支保有尊严的军队所应该做的,但它又的的确确是战略的一部分。

    这注定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艾德里安不明所以,安德烈为何向他提及此事。

    他想表达什么,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复呢?

    眼前,安德烈走近了。

    艾德里安警惕起来,他回想起冗长的昨日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个神经质、脾性乖戾且有着绝对控制欲的安德烈。他恨恶着他,而他又根本反抗不了他。

    “这屋子里还有其他食物吗?”

    这时,安德烈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双唇颤了颤,艾德里安回答道:“……没了,昨天那袋面粉,是最后的食物。”

    “是嘛。”

    像是轻叹了一声,安德烈绕过了茶几,走向了洗手间。

    敞开的门里,大概看得到安德烈脚踩上洗手台,取下挂钩上的毛巾,蘸水用力拭擦裤腿上的泥污。

    艾德里安收回视线,偎靠在了沙发上。

    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第14章 食物(一)

    曦阳落在眼睑,透露进暖橘色的光。

    艾德里安睁开了双眼。

    眼前,已不是那栋昏暗幽静的房屋,遮帘不知被谁拉到了两侧,半开的窗户间,徐风伴随山雀的啼鸣款款而入。

    艾德里安低头,看向那依然绕捆缠叠在胸前的铁链。

    “醒来了?”

    闻声,艾德里安看向斜前方,安德烈搭腿坐在沙发上。他像是在等待他醒来,又似乎不是。

    “外面天气不错,看来不会下雨了。”

    安德烈目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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