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君 - 分卷阅读8
乌鹊君 作者:如鱼饮水
分卷阅读8
乌鹊君 作者:如鱼饮水
分卷阅读8
比刚才更大了,打在支起的窗上哗啦啦响个不停。不知京城是否也是秋雨涔涔的,即使下雨天衍也不会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想必是伞也不打的跑到池塘边,而且宫里也没人拦得住他。闻重这样一想,顿觉坐立不安。
云层中突然一声雷鸣,紧接着雨势更大了几分。北方的雨少,河道浅,如此大雨不知会不会淹了庄稼。他又想到了荆湖北路的河坝,不知修得如何了,今年雨季太长,恐怕施工困难。闻重总是一下雨就想到河道,这是当年与他那研究河道的爹爹四处游历时留下的习惯。他本应继承衣钵,只不过那个时候不巧遇到了风流倜傥的泰明帝。
隐约的,闻重闻到了焚香的味道,他一瞥,突然一个闪电,划亮了门口小老太婆枯树皮一般的脸。
老太婆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闻重走到他跟前。
“婆婆,有事吗?”闻重请老太婆落座。
“阿林。”那老太婆只盯着闻重眼睛念叨。
“婆婆,我不是阿林。”
“怎么不是?”老太婆嘻嘻笑了,满口牙都是黑的。“怎么不是,瞧着这眉毛,这眼睛,鼻子、嘴,这个子,我的阿林可是个俊男人哩!”
这老婆婆大概真是神志不清,闻重也就任她叫,不再纠正。
谁知这老婆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罐子,哐当哐当摇晃着递到闻重面前,“阿林,你上回听我的话,上山避难,今日才能回得来啊。你这命里多灾的哟,让老婆子再给你算上一算吧!”
闻重无奈,只好随便抽了一签,递给老婆婆。
那老婆子用舌头舔掉了签上锈的泥,看一眼,一骨碌扑到闻重脸前。闻重着实被吓了一跳,勉强没有站起躲闪。
“阿林,你这命里多灾的……你一辈子享不到福,凄凄凉凉……你要死在你最惦记的那个人手里……”
闻重脸色有些发白,焚香的味道驱之不散。
“你要死在你最惦记的那个人手里。”那老婆子又露出黑黝黝的牙嘻嘻笑着。
空气变得凝重,闻重头有些晕,胸口也闷起来。正当这时,谢三突然从门口冲进来,抱住了老婆子,连忙向闻重赔礼,老婆子被抱出房间之时,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闻重的眼睛一声一声喊着“阿林”。
剩下了闻重一个人,那句诅咒般的卜卦盘桓不散。他从不相信算卦,只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终归还是叫人不快。天色已晚,闻重穿着亵衣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
闻重头胀胸闷,想来是被雨淋,染了风寒。夜里他时寐时醒,辗转反侧。
最终他仰面睁着眼,无可奈何的听着窗外雨声。
“还没睡着?”突然屋中一个声音响起。
闻重一惊,突然看到床下旁边地上一个人坐起身来。
“你怎么在我房里,什么时候来的?”闻重问李思骁。
黑暗中看得到他似乎笑了一下。“若让你这种不会武功的人都察觉我,就不必做你护卫了。”
“总觉得这驿馆有点怪,明天一早起来就走吧。”黑暗中听得李思骁道。
闻重闷闷的点了点头。
窸窣的摩擦声,李思骁扭过头看闻重,“问你个问题。”他道。
“什么?”闻重说。
“你要是想干那种事时,怎么办?”李思骁问。
床上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丢下一句话来,“小毛孩子少问大人的事!”
“好个装模作样的大人。”床下的说。闻重觉得此刻李思骁一定是在笑。他笑起来总没有声音,很短,让人觉得很无礼。
闻重转身对墙,用被子把头盖得严严实实,连雨声都听不到了。
翌日清晨。
闻重起得很早,然而李思骁已经不在房中了。他昨夜没睡好,头仍昏昏沉沉的。待梳洗一番出了房间,只见随从们都已打点好行装候在院中了。闻重正惊讶,只见李思骁迎面走来,丢给他一个纸包。闻重打开一看,是两个包子。他再一抬首,李思骁却已跨上了马,见他对侍从护卫们说了什么,侍从们就忙碌起来,就有人请闻重上马车,有人引路等等。
一行人出了驿馆,在大路上前行。闻重坐在马车中,不禁暗中对李思骁刮目相看。
雨依旧未停,只是纷纷扬扬的洒落着,这股寒意从昨日就围绕着闻重,挥之不去。车子颠颠簸簸,闻重头更昏沉,心里也恶心起来。得赶快到个镇子,找郎中看看才好,闻重闭着眼隐约的想。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闻重浑浑噩噩间想起了天衍,天衍看似是宫中的混世小魔王,其实处境却相当孤立无援。那孩子面上不懂事,实际上眉高眼低看得分明。本该是个蜜罐里长大的皇子,现在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一想到这些,闻重就不由得怜惜起他,天衍时不时的恶作剧和撒娇闻重便总是不忍责怪。
本是讨厌小孩子的,什么时候却变得如此惦记他了?闻重苦笑的想。
意识到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听到李思骁的声音:“下那边林子里看看怎么回事!”
少顷又有侍从惊叫:“有四具尸体!”
闻重依旧恍恍惚惚,但觉眼前一亮,李思骁已跪在他面前。
“闻重!闻重!”他大声吼。
闻重勉强定睛,不明所以的看着李思骁突然露出的面容,如此年轻俊美的脸,何苦总遮在刘海儿下呢,他当时只是想。
“林子里发现两男两女的尸体,大约死了三四天。我看那驿馆绝对有问题……”
“闻重?”李思骁摇了摇闻重。
“别摇我,头晕的很……”闻重冷汗直流。
李思骁一怔,突然大叫不好,一把抱起闻重出了马车,翻身上马沿原路狂奔而去。
骏马飞驰,闻重被李思骁横抱在怀中,天旋地转。
“当时就觉得哪里怪,现在才想起是那香。西域有一种毒叫苦头陀,气味像普通的香,但闻过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毙命。恐怕那酒是解药,其他人都喝了所以没事,可以免得我们起疑;只有你一个人不喝酒,即使中了毒也只会被当成是受了风寒。”风迎面吹起李思骁的头发,雨水汗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
赶回驿馆,里面静悄悄的,阒无一人。
“混账,让他们跑了!”李思骁一边把门挨个踢开一边骂道。
闻重倚在墙上,摇摇欲倒。
“闻重,你给我撑住了,我现在去追他们!”李思骁吼道。
“阿林。”
闻重与李思骁一起抬头,随即李思骁一个箭步架起闻重就循声而去。
走廊尽头的墙上满是鲜血,五尺长的老婆子被一杆枪钉在了墙上,两条腿随着风摇晃。
“阿林。”老婆子干巴巴的声声念叨着。
“李思骁,还能救吗……”闻重如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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