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妖娆 - 一、婚宴;二、契约
如此妖娆 作者:辛蓝
一、婚宴;二、契约
如此妖娆 作者:辛蓝
一、婚宴;二、契约
江南三月。
今日的杭州城有些躁动,拦住一行色匆匆的路人相询,却换来对方的惊讶:“你不知道么?啊,竟还有不知道的。”继而十分兴奋地凑上来道:“今儿可是江南首富凌府大少爷纳侧室的大喜日子啊!不过,我跟你讲呀,凌大少爷下月十五却要和北方巨擎安家联姻,今儿这不是给安家难堪嘛,听说也请了安家人来呢,所以大家伙都赶着去看热闹呢。哎呀,尽跟你讲,得赶快走,不然可没好戏看了。”说完,留下发问的青年自个儿跑了。
哦,原来是这样有趣的事情,那是去看还是不看呢,正思索着,去发现已成为众多凑热闹的看客之一了。
杭州凌氏,不愧为是江南首富,光看那高耸的外墙和府邸的占地面积,就知道必是大富大贵人家,再看今天娶亲的仗势,虽然还不是正式的娶妻,但也比普通人家娶妻的阵势都来的壮观。
“哎,你说,这新娘子究竟有多漂亮啊,竟能让凌大少爷不惜惹恼安家也要先把她娶进门?”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悄悄扯了扯他身边的同伴问道。
“恩,该是与苏苏一般绝色了吧。”苏苏是整个杭州城中最负盛名的倚香阁的花魁,媚而不俗,多才多艺,更难得的是,温柔又善解人意,这城中的公子哥儿们,莫不趋之若骛。
“你看你看,新娘子来了!”
不知是谁出的声,众人纷纷朝那迎亲队伍看去,奈何任众人伸长了脖子也无法透过那恼人的红盖头看到新娘的容貌,只能依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猜想必是美人一枚。
一干人等随着新人进入厅堂。
“一拜天地。。。。。。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清脆而且嘹亮,倒与她臃肿的身材不大般配。
拜完堂,新娘就被丫鬟们扶入了新房,而喜宴也就开始了。主桌上凌府老爷凌保自拜堂仪式开始就一直臭着一张脸,令众多想前来道贺的人都望而却步,毕竟谁都不愿意去当那灰。而他身旁的凌夫人则一直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夫君,一边无奈的看向整场婚宴中兴致最高的新郎,她的儿子---凌殊玄。
传闻中的安家人没有来,自然也就没有了众人期望的热闹好看,于是欢闹过后,宾客逐渐散去,回府的回府,歇息的歇息,饶是那几个开玩笑说要看漂亮嫂子闹洞房的好友也被凌殊玄笑着挡回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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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殊玄一踏进新房的院落,就看见所有的丫鬟都侯在新房外,待打发了她们下去,才推门进入。
新房内一片令人眩目的红,红色的珠帘,红色的喜烛,红色的喜帐,呃,和本该乖乖坐在喜床上等着他的红色的新娘,现在却已倒在喜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兮柔,醒醒,兮柔。。。”凌殊玄无奈的试图叫醒他的新娘。
怎料叫了一阵她都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凌殊玄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一抹坏笑,在她耳边说道:“朗儿,朗儿,啊,朗儿不行了,快叫大夫来。”
只见端木兮柔突然间睁开眼睛,口中唤到:“朗儿,朗儿怎么了?”并想坐起身,不料与弯着身子的凌殊玄撞了个满怀。
凌殊玄一楞,匆忙往后退开一步,趁着这空挡,端木兮柔站起身,未及细想便要出门去寻朗儿,凌殊玄懊恼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朗儿没事,我逗你呢。”
“你。。。”端木兮柔转头看着凌殊玄,这时才似真的清醒过来,眸中迷雾退去,恢复一片清冷,“放手。”
凌殊玄并未放开,而是转而带着她来到喜桌前,端木兮柔明白他是有话要说,也不计较,就着喜桌坐下。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而她却未看一眼,倒不是这些吃食引不起她的胃口,而是在等待的期间她已填饱了自己的肚子,酒足饭饱又百无聊赖,她才会昏昏欲睡。
凌殊玄执起酒壶,斟了两杯,一杯递给端木兮柔,道:“来,娘子,我们喝交杯酒。”
闻得娘子两字,端木兮柔细眉稍皱了下,继而舒展开,声音平淡无起:“凌公子,你纳的是侧室,不是娶妻,这声娘子唤错人了吧。”也未接他递过来的酒杯,“而且,我不会喝酒。”
凌殊玄淡笑着摇摇头,放下酒杯,毫不介意,今天在喜宴上已被人灌的够呛,这杯交杯酒能省了再好不过。
“啊,既然不喝交杯酒,那我们就早点休息吧,春xiao一刻值千金啊。”说着,拉起端木兮柔就要往喜床奔去。
端木兮柔一惊,急忙挣开被拉着的手,紧紧攒住自己的前襟,一脸惊恐的瞪着他:“你,你,你不要过来,我们说好的是假的,算不得真的。”
“哈哈哈。。。”凌殊玄看着她,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就那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了,原来还会怕啊,哈哈。”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且涉世未深,端木兮柔被他屡次捉弄,早就难以再摆出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此刻杏目微瞪,想出言骂几句却发现昔日良好的家教让她本不知道该从何开始,不禁又气又恼,无奈转身从怀中抽出一张契约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借此发泄,可怜了她的手掌,气没怎么出倒弄疼了自己,不由得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端木兮柔看着桌上的那一纸契约,不觉有些恍惚,回想到她与凌殊玄相遇的那天。
兮柔是当朝宰相端木铖的女儿,那时,端木铖难得压下繁重的政务,赶着清明节带她和她的双胞胎弟弟端木朗回乡祭祀,却不料在途经杭州的时候突然接到她那远在边疆作战的大哥端木朔的噩耗。
端木铖为人刚直,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自出任宰相以来更是勤勉,兢兢业业,但人好比那蜡烛,燃的越亮,烧的越旺,就灭的越快。近几月端木铖明显的发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偶还会咳出血,所以这才提出清明节带儿女回乡祭祀。
乍闻端木朔的死讯,使得端木铖本就不甚乐观的病情更加雪上加霜,霎时晕了过去。转醒之后也不见好转,只是一日重过一日。而端木朗也因这消息诱发了先天的心疾,卧病在床,理不得事。
一时间父亲与弟弟都卧床不起,端木兮柔顾了这个就顾不上那个,顿时手忙脚乱,又得每日强颜欢笑安慰众人,几日下来已疲惫不堪。
谁想端木铖油尽灯枯之躯禁不住长子噩耗,一病不起,任兮柔百般心照顾也回天乏术,终在这异乡驾鹤归西,从卧榻到逝世不过短短二十日。
父亲骤逝,而弟弟又因为心疾无法上路,端木兮柔再是难过也只得强打十二分神,几番思量下,决定由自己的贴身丫鬟清秋和端木朗的伴读书童清风带领随行的家丁先护送端木铖的棺木回京,只留下了平日里照顾端木朗的小丫头春儿和一个稍懂些功夫的随役阿勇,待端木朗的病情转好些再赶回去主持父亲的葬礼。
这清秋与清风也是一对双胞胎,只不过清风是哥哥,清秋是妹妹,他们本是宰相府中仆人所生,端木铖见他们生的可爱,又与端木兮柔和端木朗年岁相当,便一个给了女儿作贴身丫头,另一个给了小儿子作伴读。四人一块长大,知知底,比一般家仆自是信任的多,且清风清秋一个稳重一个机灵,由他们先行回去转达自己的意思,再由管家代为掌管大局,府中暂可无事,端木兮柔这才可安心照顾弟弟。
在杭州逗留多日,端木朗心疾所用药材又极是珍贵,不出几天端木兮柔一行囊中便已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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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留下春儿在客栈中照顾端木朗,端木兮柔则领着阿勇去药铺抓药,兮柔本想让阿勇也留下,但端木朗楞是不肯,说她一个从未怎么出过家门的官家小姐身边没个人照应多有不便也不放心,非得让阿勇护着,兮柔拗不过他,这才让阿勇跟着去了。
刚好在药铺与掌柜的商量药钱是否可宽限个几天,待家仆从京城拿来银子再付时,撞见了难得来铺子巡查的凌殊玄。
掌柜的正拿不定主意,看这小姐身边既有随役,且穿着不俗,谈吐间大家闺秀气质一览无遗,但因着数目过大,答应了不好向东家交代,拒绝吧又怕推了生意,两头为难间恰巧看见少东家来了。
“小姐,我们少东家来了,这事我拿不了主意,您还是跟我们少东家谈吧。”一面说一面恭迎凌殊玄并简明地向他说明大概。
“在下凌殊玄,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凌殊玄端出习惯的微笑问。
端木兮柔望向凌殊玄,只见他一身月色长衫,腰间垂着流苏及玉佩,走动时还会叮当作响,手中摇着扇子,发髻只用一玉簪固定着,好一风liu雅士,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再定睛一看,那堪比天人的致脸庞上却正现出无奈的神情来。
“姑娘,我知道我娘给的这张脸是很不错,你也不用看傻了吧。”
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魂儿都招了回来,凌殊玄虽是药铺的少东家,却不常来,因此药铺的伙计们每次见了他都会恍惚一次。
“你看,每次都是这幅呆头样,所以我才不高兴来吧。”凌殊玄小声地向他身旁的人嘀咕。
阿勇本想上前道明自家小姐的姓氏,端木兮柔想到自己堂堂宰相千金赊药有失父亲的脸面,况且人生地不熟的还是防着点好,便阻止了阿勇,“我姓沐,水木沐。”
“哦,原来是沐小姐,我们里边说话吧。”说着便由掌柜引路进入客堂。
此时端木兮柔已没有了乍见凌殊玄时的那份惊艳,虽然他是生的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但端木家的人也是男的俊女的俏,她那早逝的娘亲当初可还是京城第一美人呢,看多了美人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沐小姐请坐。”客堂很快就到了。
凌殊玄在主位上坐定,又对掌柜的说道:“上茶,完了你先前面忙去吧,南在就行了。”南是凌殊玄的随身侍卫。
“这事凌公子不知意下如何?”待上茶的丫头退下后,端木兮柔开口问道。
“事儿是小,可是这数额大了些,难怪掌柜不敢贸贸然答应呢,那可是整整八百两银子呵。”凌殊玄笑了笑,手指有节奏的轻敲桌面,继续道:“如果我答应了,沐小姐可有什么物品暂时抵押在这儿,好让大伙儿安安心?”
兮柔一听这少东家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也没什么为难自己的意思,忙从手腕上拨下一只玉镯,让阿勇递给凌殊玄,“多谢少东家,这镯子就先押着,过些日子等付了银两再来取。那我们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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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清秋领着几个丫鬟随役回到了杭州,虽然带回了足够还药钱的银子,却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端木铖一死,没了朝廷俸禄,府中入不敷出,又要养着一大家子人,往日积蓄只能勉强支撑一年。
当日端木兮柔便去了药铺,因那玉镯在凌殊玄手中,所以掌柜的只得派人去请了他来。
同时凌殊玄还拿来了一株五百年的雪山人参,说要赠予兮柔。
“凌公子,这......你许我赊药,已是万分感激,怎好再受你的馈赠。”
凌殊玄淡笑了下,继而真诚的看着兮柔:“那日我问了下你的药方,那是治心疾的吧?”见兮柔点了点头,便又说:“这株雪山人参对心疾很有效用,虽说珍贵但对我不过是补品,不如送你让你去治病,这样岂不是很好。”
听是治心疾的灵药,兮柔一顿,犹豫了下,道:“无功不受禄,不如这样吧凌公子,这株雪山人参多少银子,我买下来。”
“一千五百两银子。”南在旁边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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