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故事 - 第三章 陷落(1)

    初恋的故事 作者:晴天的小雨

    第三章 陷落(1)

    初恋的故事 作者:晴天的小雨

    第三章 陷落(1)

    一分钟后，信号灯改变频率闪烁多次，黑白的手机屏幕瞬时亮起浅绿色的荧光。背景文字早已变换：

    收到短信。

    小雨又惊又喜，倏地从凳子上抽身跳起，猛一个倾身趴向相隔一米的写字台，左脚险些绊倒细长的钢制椅脚。微微皱眉，嘴角却含着期待的微笑。她左手轻揉抬起的脚踝，失衡的身体努力向书桌靠拢，右手拼命向前抓住手机。

    急切地翻开手机盖，露出一行文字。

    【你好，我是苏伟。很高兴认识你。】

    不痛不痒的客套。对她来说，却弥足珍贵。

    她兴奋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恨不得穿上芭蕾姑娘的蕾丝裙边，欢快地围着小床转圈圈。

    终于和他说上话了！该回什么呢？他不会被自己的突袭吓住了吧？

    小雨努力稳住颤抖的手，带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按下回复键。

    【啊，我们以后在一个班了。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懂，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啊！】

    重复的话语，生硬的文字。小雨意识不到她在胡言乱语。

    【呵呵，好的。】

    ……

    小雨凉了话语，拼命寻找话题，几乎咬破舌头。

    【已经回到家了吧？】

    【是的，一会儿要去洗澡。】

    【哦，这样啊……】

    瞬间，心中有丝察觉不到的失落划过。

    【……以后有空再聊吧……】

    【哦，好的！那我去忙别的了，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手机频闪的信号灯终于恢复正常。

    小雨的掌心已满是细小的汗珠，她仔细翻阅着他发来的每一个字，如或至宝。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打开，一句句品味欣赏……一条都舍不得删。

    可这不是她的手机。

    她轻轻合上机盖，侧头朝窗外望去。淅沥的小雨已然停止。宁静的天空下，棵棵挂满露珠的小树，随风摇曳，神清气爽。

    那几个简短的字早已印刻在心，不留也无意。

    推开玻璃窗，凉风袭来。凝心深呼吸，悸动的心跳，从未离去。

    【他说‘以后有空再聊’，我可以下次再找他吧……

    不行，他只是客套……

    可他也没说不行啊！我只是交朋友……

    不管了，等明天再说吧！】

    理智的天平逐渐倾斜向感。小雨沉浸在自己清澈的世界，纠缠于是否发电波的简单逻辑中。

    单纯如她，不会知道这次对话，已将她木讷的本质发挥极致。更不知道，苏伟并不如她想象那般联想了那么多。他，比她成熟很多。

    明亮的小房间，鹅黄色的灯光铺展而下。

    角落的床间，一个男生敞身而卧，簒紧手机。

    他眉间紧锁淡淡的忧伤。一会儿，渐渐舒缓，嘴角浮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你叫小雨。

    都说一个女子陷入热恋便智商为零，小雨并未恋爱却胜似热恋。整天抱着烫手的心，聪明的孩子时刻细细斟酌“有空”一词的涵义。

    她日日夜夜不能入眠，意料之中地掉入公主与王子的俗套故事。她是那个美丽的公主，而他便是那优雅的王子。

    她思思量量不按顿进食，父母的唤名也置之惘然。时而发愣，心不在焉，连父母都审视出其中的不常。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一入爱情，深似入海。

    每天过着心跳加速的日子，小雨最终无法忍受。她打电话给郭郭，希望寝室三人能一同去市区玩玩。名为增进感情，实则缓解心情。

    一番激烈讨论后，三个姑娘决定挑战一回大人的娱乐方式，去保龄球馆。那时保龄球馆是高档人士的象征，进出的人群大多衣冠楚楚、举止优雅。

    少女们好奇心总是强烈的，特别是对远离她们的世界。

    保龄球场馆。

    【……这是什么运动，球托不动，砸不准。这都几次了，还是一个没中……】

    小雨烦躁地挠挠头，对自己的运动细胞很是无语，一脸郁闷。

    “哈哈，小雨你要多努力啊^_^。”

    “嗯，我要加油！”

    平整一下呼吸，她右手努力将手指塞进不大不小的球洞，大拇指、中指、无名指；左手轻托光滑而沉重的黑球，费力地走向球道前。

    一个笨拙的滑步，自己险些摔倒，所幸球安全送出。

    “咚”地一声落地，球滑溜溜地奔向前方，只是半途就改变方向，不听话地掉进右边槽道。

    “哎……郁闷了我。”小雨喘着气，满脸气愤。

    “没关系啦！一开始都这样。话说苏伟打保龄球可是一级啊！”

    ……

    【苏伟？】

    小雨心头刹时一震。

    “郭郭，你认识苏伟？”

    “对啊，以前我住万科，我们都在万科实验小学。后来搬去圣沙，才进来文中学。”

    郭郭原是来文中学六班，小雨在七班。以前郭郭一米七五的突兀身高在广播场上特别显眼，人人都认识她，于是刚进高中她俩就认出彼此，一拍即合。

    “他家住万科？他初中是哪里的？”

    “家在万科，当然就在交大万科实验学校咯。”

    【雯佳说过，她和苏伟初中一个班，那她应该也在交大万科实验学校，也应该住万科……】

    “你认识雯佳吗？她也住万科吗？”

    “雯佳啊，也住万科。她爸爸可是个大生意人呢，好像阿迪达斯、耐克……很多有名品牌的服装，都是她爸加工厂做的。”郭郭撇撇嘴，接着道，“我和她以前不认识，但好像在同一个小学，所以有些印象。进高中一下子就熟了嘛，跟你一样^_^”

    小小的雯佳，个安静而温柔，看不出有这样的家世啊。真是惊人。

    “那苏伟他……”

    “小雨，你是不是又想他啦？”郭郭一脸坏笑地打断，凑上前摆出双无辜大眼。

    “我……我……哎，烦死啦你们！我、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吃饭去……”

    小雨满脸通红，羞涩的脸蛋左右摇摆；手抓衣角，一动不动。背过脸去，右手一伸，拉起郭郭便向前跑。

    麦当劳的快餐桌前，小雨望着狼吞虎咽的女生二人组，眼神呆滞。

    【他保龄球打得好，是经常接触练习的缘故吧……他的家世应该很不错，不枉他风度翩翩……学习也优秀，而我……算了，不提也罢。不过，没想到雯佳身世也不错呢，好朋友这么低调，真是喜欢。】

    小雨忘了，自己在学习和格上都相当优秀，家境也算中上等。可情人眼里出西施，当一个人的心完全给了另一个人，眼里便看不见所有其他东西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己会变得渺小。

    再优秀的女生也有不自信的时候，比如……现在的小雨。

    她的情感已在点点滴滴于无形间，化为一种类似崇拜的东西，难以言明。

    不知不觉，她已越陷越深。

    ……

    回到家中，小雨疲惫地靠坐床头。

    原本打算放松的计划，因郭郭一句“苏伟”彻底失败。

    闭上双眼，脑中鬼使神差地又浮现那张笑脸。

    干净，清爽，阳光。

    那七天，他挺拔的军姿；他认真地学习；他沉稳的谈吐。

    越来越多的印象不知不觉竟充斥脑海，已过留痕。

    呵呵，已经多少次了。

    我总习惯在这宁静的夜晚，静静的想你。

    ——————————

    几天下来，小雨心智恍惚，满脑空白。

    生活变得五彩斑斓，或是枯燥无味，都因为一个理由。

    想他。

    习惯时而在房间匆忙踱步，习惯坐在床头深深沉思。

    她在努力克制，却敌不过青春的力量。

    不经意间，意志正逐渐瓦解成碎沙，慢慢从心底流走。

    这天傍晚，小雨心不在焉地吃完饭，躺在沙发上。

    几天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叫有空？

    她抬抬头，望向客厅的时钟，七点半。

    【他应该吃过饭、洗完澡……空下来了……等等，就这么发过去，是不是……目的太明显了？那我该说什么……】

    小雨皱眉，急躁地抓头。

    【对了！今天郭郭说她认识苏伟，不如……就以郭郭开个话题吧！这样不是自然了？反正就是朋友间随便聊聊而已，有什么拘束的……】

    她在努力告诉自己，她只是想一个朋友，过头了些而已。

    这么想着，小雨会心一笑，开心地拨弄起刚刚“偷”来的手机。

    几十秒后，一行文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屏幕上：

    【是苏伟吗？你好！我是小雨……现在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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