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告白 - 第一章

    夏天的告白 作者:李宥天

    第一章

    夏天的告白 作者:李宥天

    第一章

    我叫夏天。生于五月双子座的夏天。我想也许我的出现真的对得起这个星座。因为我符合这个星座一切的特。好奇、善变、极端而双重的个……坦白说，这些对我的生活有很大的影响。我因此吃过很多的亏。不过我从来对此感恩。如果可以选择。我会希望我永生永世都是这个星座。12个星座里，我最喜欢这个。其实，我发誓我不是个自恋的人。

    我一向自诩自己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不过关于童年，我只能从四岁记起。我有很多朋友告诉我他们三岁开始记事。不过我并不因此觉得自己很笨。虽然我向来自卑。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里。父不太慈，母确实爱。我老爸一直是很严厉的，印象里他只表扬过我一次，在我得知中考成绩的时候。所以一直到现在，我对此还颇有微词。我觉得他这种传统的教育模式和自古以来父爱的深沉，给我后来的生活带来很多麻烦。因为他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我的格，这是我现在已经很难去改变的东西了。其中最令我头痛的就是缺乏自信和勇气，我始终认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灾难。而我老妈脾气就好得多。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而且格中有很多懦弱的成分。这自然使她和我的生活出现很多困境，而且是一般人不必承受的。不过好在，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即使在我心里扎下了，烙下很多伤痛，总算全部过去了。

    对于父母，我想如今的我真是懂得了过去本无法了解的很多事情。如果要给这种说法找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就是在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我亲生父母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爱他们。对我是不是真的成长了而言，这是一个铁证。

    我的养父叫做夏信。我一直感觉他的名字读起来很奇怪。他说这是爷爷希望他讲信誉。他常常教育我说，人以信为本。我也开玩笑的跟他说过，你当然说人以你为本喽。后来的很多时候我都会叫他“老爹”而不是爸爸。

    老爹16岁就辍学工作了，因为爷爷英年早逝，他作为那时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扛起养家这个责任。这也导致他多少年来又苦口婆心又语重心长，总是告诉我男人要懂得负责。我承认当时我觉得他的唠叨很烦，不过这些东西在我现在的生活里起了很大作用，尤其在我因为曾经把这些话当耳旁风致使生活受挫以后。我差点因为办事随心所欲不懂得责任而失去我最爱的人——陈俊迟。所以现在我充分接受老爹过去强行灌输我的很多他的夏氏哲学。因为我确信我能和俊迟走到婚姻这一步，老爹也有很大功劳。我自然知道老爹不会在乎我是不是报答他，只要我活得好对他而言就足够了。而我对我的亲生父亲坚持，我一定要姓夏，甚至不惜和他大吵一架。不知道能不能让老爹感觉到一些安慰。

    我的养母叫做林玲。我甚至觉得我到现在最喜欢的词依然是柳永的《雨霖铃》，我最喜欢的姓氏是林，都是跟她密不可分的。以至于到后来，每每遇到名字里有与“林”同音的字的人，我都会有一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莫名其妙的就会觉得亲切。在我眼里，老妈绝对是个苦命人。然而她自己也许会觉得这叫痛并快乐着。

    之所以说我的记忆从四岁才开始，是因为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对我和我生活的家庭而言。那一年，我差点丧命。有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向对这话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我有些相信了。

    那年夏天的一个早晨，我误将***糖衣含片的安眠药当成糖豆吃了好多。这是后来告诉我的。她说当她一觉醒来，发现我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一步一个踉跄总是摔跤。她问我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一向糊涂的她居然意识到我可能是吃了安眠药，马上找邻居帮忙送我去了医院。我被急诊抢救，她才去给正在上班的老妈打电话。以致这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很感激她来的莫名其妙的清醒和睿智救了我。因为以她向来的糊涂作风，我觉得我会死定了。所以后来她去世时，虽然她生前更爱我大姑的孩子，我依然是哭的最凶的。而我那表哥甚至没有一滴眼泪。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我当时究竟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那次被有生以来第一次洗了胃。当然，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我还是不得而知，不然我相信对我一个喜欢文字而渴望更多的人生经历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财富。

    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记忆里从那之后我神奇的很少生病，除了胃痛的老毛病。当然，老妈从来不允许我提起这件事，她说会没病招病。

    我只记得我昏迷之后一清醒，就感到医院病房白色灯光很刺眼，很不舒服。所以到现在我也不太喜欢医院这种地方。那里惨白的一切，让我害怕。我记得醒来之后小姑上来就亲了我一口，开心的递给我她早就准备好的很多零食。那个时候我当然不能吃，但是我想她一定是知道，我就是单单抱着那些美味都会觉得心里痛快。然后说小祖宗你可醒了，你爸单位组织旅游，要是回来看不见你，我可怎么交代啊。那时的我，当然不明白她这话有什么含义。然而直到今天，或者说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些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如何的爱着我。像春天和煦的阳光，不会酷热也不会觉得寒冷，全是舒服。

    坦白说，我真的不记得后来老爹回来后听到这么惊悚的事情是什么反应了。不过据他之后说，他当时吓出了一脖子冷汗。所以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多么爱我。而我也怨恨了很久，恨他为何爱的这么深沉，让我在理解力很弱的童年甚至很难体会到一点蛛丝马迹。我恨他在我太单纯的时候就爱得那么复杂。致使我因为自以为缺少父爱，而很少有安全感，导致了我的爱情，是会喜欢像父亲一样别的男人。这确实带给我一条不寻常的路。而我的不走寻常路，几乎是我本没有选择无法控制的。虽然他当初极力反对我和俊迟这么个大男人去海外登记结婚，不过我想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那个叫陈俊迟的男人。否则我要是真如他最初所愿，跟个女人结了婚，我一定幸福不了。我也一定会对我无法爱上一个女人这件事恨他一辈子，甚至无论是不是可以完全归咎于他，至少他在塑造我这样容易依赖的格上脱不了干系。容易依赖，又怎么能和“她”那类从骨子里想依赖男人的女人给予彼此幸福呢？我虽然言谈举止很阳刚（除了在爱人面前），面对女人时心理甚至还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味道。可是格中女化的成分却不少，比如敏感忧郁，那么和她们是要做姐妹吗？总之不应该是夫妻。我渴求温暖和保护，但是却抵触这种保护来自本该由我一个男人来保护的女孩子。

    事实上我也努力过，试图去爱上一个那么爱我的女人，不过失败了。所以走主流的生活路线在我这搁浅了。我自己也不在乎。我本来也不喜欢墨守成规。这个决定——下定决心走自己的路不问世俗——我确信是我当初最正确的抉择。虽然至今依然对那个叫纪薏的女孩子怀有歉疚，不过我相信离开我对她而言才是明智的。到后来，她明知道我喜欢男生，还要把心思扑在我这，这简直太不理智了，那一定是自掘坟墓。而之所以歉疚，是因为她实在为我付出了太多。而很多都是我当时太年轻而没有意识到的。我害苦了她，自私的说，她也曾害苦了我。当在一起只剩下彼此伤害，那么无论如何要分开，而不能因为“过去”就优柔寡断，否则只有粉身碎骨。

    不过，我想到现在，也许我们都没有什么怨恨了。我要结婚了，而她现在的男朋友对她很好甚至不介意她的第一次给了别人。对她，如果我铁定是个负心汉和王八蛋，那么我想这或者是我能看见的最好结果，因为很多事我实在做不到，比如关于爱情的爱她，我问心无愧于我努力过，可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也因此相信了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对她，我还有什么害怕，我只怕她如今依然放不下我。很多事情告诉我这一点的可能，也许我只是有意的让自己视而不见吧。当然，这又是后话了。容我慢慢的说这个冗长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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