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生子)上+番外 - 分卷阅读22
贡品男后(生子)上+番外 作者:绯叶
分卷阅读22
贡品男后(生子)上+番外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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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明楼坐饮菊花宴,整个皇宫,大概只有凤栖宫,没有一丝过节的喜气。
贺兰骢淡淡地问:然后呢?
贺兰如月叹息一声,道:皇后是在开席不久薨的,那会,我叫人给先皇报丧,却迟迟等不来先皇的旨意。太子为皇后合上双眼,除了一声声喊母后,却是没掉一滴眼泪。我知道,太子其实很难过。而我也知道,太子和先皇正式决裂,大概就是皇后过世的那晚。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贺兰骢问道。
自皇后过世,先皇就把太子弃于东宫不再过问。无论太子做什么,他也不干预。先皇没事,总是喜欢微服出宫,自皇后过世后,先皇每次出宫,便把我也带上。
贺兰骢奇怪,微服出宫做什么?
贺兰如月不语,默默拿出火折,点亮了宫灯,罩上纱罩。
灯下,女人眯起眼睛,继续回忆。
圣文帝喜欢微服出宫,也不是秘事。这位皇帝治国手段虽不算强硬,却也深晓体察百姓疾苦,为民谋利的道理。
贺兰如月跟着圣文帝走了很多地方,离开皇宫,没有了皇宫的束缚,圣文帝才显得不那么阴郁。他常对女人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像他,容貌上的几分肖似算不得什么,但你的眼神却非常像,你的隐忍非常像,就连你回宫后,把出宫的所见所闻做记录的习惯,也和他很像。
皇帝给贺兰如月拿来一个朱漆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放的,竟然是顾铭洲的几本手札。
贺兰如月很认真的翻看,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关于民生的事情。
手札记录的很详细,某年某月,何地发生蝗灾,损失良田多少亩;何地水患泛滥,流民有多少;何地发生干旱,青苗枯死多少顷
另一本,记录的,则是一些敏感的事情,皆和朝中大臣有关。私纵家奴霸占农家田产的;官员私吞铜盐课税的;挪用拦河筑堤款项的;私拦漕运贡品船只的
贺兰如月颦紧绣眉,看向圣文帝,皇帝却问她:若是这等事发生在东林,当如何处理?
女人不明白皇帝的用意,却听皇帝又说:把你想说的,详细写出来,呈给朕。
贺兰如月隐隐感觉,皇帝让她写这个东西,别有用意。于是,她很认真的措词,写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并尖锐地指出文帝政务上的弊端。
圣文帝看了贺兰如月呈给他的东西,仔细阅读后,大加赞赏。
这之后不久,北苍国开始实行新政。
然而,涉及到贵族和宗室成员的切身利益,反对新政颁布的上疏一道接一道,最终,圣文帝妥协了、放弃了。因为,有大臣上疏弹劾,说是妖妃惑政,更有人说,皇帝把北苍的国之根本龙脉宝库的钥匙,也给了贺兰如月。
而这一次,圣文帝迁就了朝中大臣,收回新政的诏令,似乎皇帝与几个大臣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请求处罚贵妃贺兰如月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那几年,圣文帝似乎变得比过去开朗,外人看来,皇帝很是宠爱贺兰贵妃,夫妻甚是恩爱。
贺兰如月在北苍皇宫终于得到一丝清静,她还是经常陪着皇帝出宫,有时他们去龙首山行猎,有时去仙女湖垂钓,有时也去找个农家感受下平民的生活
圣文帝似乎忘记了有关顾铭洲与皇后的一切,他宠爱从东林娶回来的娇妻,也曾希望有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当贺兰如月有喜的消息才传出三天,误食了相克食物的贺兰如月便滑胎了。
虽然皇帝也曾怀疑有人暗中在饮食上做了手脚,但拷问了所有御膳厨房和贵妃寝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在那以后,贺兰如月未再传过有喜的消息。
圣文帝一下又变得阴郁起来,不时撤换朝中大臣,加大酷吏制度,致使民间怨声载道。
贺兰如月苦劝不果,也同时发现,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
第五年,贺兰如月来到北苍的第五年,圣文帝的生命走到尽头。
太子年方十五,未及弱冠,圣文帝不管太子如何黑脸,为他选择了辅政大臣。
圣文帝驾崩了,当丧钟沉闷的钟声响彻整个北苍皇宫时,贺兰如月一下瘫倒在地。
那些当初因圣文帝实行新政而心生不满的大臣,联合了辅政大臣,以文帝留有遗旨,令贺兰如月殉葬。面对那些打着先皇遗旨为由,迫她自尽殉葬的大臣,贺兰如月惨淡一笑。
正当她端起琉璃盏,准备饮下鸩酒时,一只袖箭打落杯盏。
嗣君元文敬大步迈入贵妃的寝宫,后面跟着东宫总领太监安荣,和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
元文敬扫了眼一室的肱骨大臣,问道:先皇尸骨未寒,你们这是做什么?
先皇遗旨,令贵妃
元文敬抬手制止了那位大臣,冷冷地说:贵妃是先皇喜爱的女人,若是真喜欢,万不会令其自尽殉葬。你们打着先皇喜爱贵妃的名义,如今迫她自尽,是何居心?
这?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先皇宠爱贵妃有目共睹,决不忍心令其追随而去。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小皇帝目光冰冷,众大臣如芒在背,不敢多言,全部退出。
贺兰如月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朕如今该称你太妃才是。小皇帝开口,太妃身体不大好,就移居永寿宫静养吧,朕会派人好好伺候,保证太妃的清净。太妃也不必太介意,那些顽固老臣,一时老糊涂了,他们会想明白的。
从此,贺兰如月幽居永寿宫,除了伺候的宫人太监,外面有新君派的侍卫和暗卫守着,既是软禁也是保护
听到这里,贺兰骢把锦帕给姐姐递过去,心中暗暗地为姐姐难过。
贺兰如月擦拭下眼泪,道:新君即位,便把当年先皇的新政略作改动,继续推行。当然,又是一群大臣反对,可那些反对的大臣,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自动收回上疏的折子,究竟皇帝是如何做到的,无人得知,但他的手腕,你总该是体会到了吧。北苍用了不到两年的光景,就一改颓势,然后起兵攻打东林,他的心机,不可小觑。
贺兰骢苦笑,我不会小觑,我已经栽在他手里。败军之将啊,哪有轻敌的资格。
贺兰如月站起身,在室内踱步良久,才道:你一定要出去,你不能留在这里。我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你切记,只要有机会,你就走吧,不必管我。
贺兰骢摇头,如果可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太可怕。
你这边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唉,看开些吧。把身体调理好,想办法离开才是正经。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贺兰骢面色一暗,那种刻苦铭心的痛,如何说忘就能忘记?
沧澜殿内,皇帝和元常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交谈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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