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归墟 - 第九节 算筹始末

    大道归墟 作者:飘狂散人

    第九节 算筹始末

    大道归墟 作者:飘狂散人

    第九节 算筹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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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算，尘封大陆商业发展一直处于一种半萌发状态，而作为商业灵魂的算学却仍以筹算为主，而在早期的筹算中，主要以挂筹为主，就是将筹码横挂在筹算线上，数字是以文字写出来，然后将文字转化为筹数，通过筹数的计算得出结果，再转化为文字，一般，一个小型店铺除掌柜的外，基本配两个管账先生，中型店铺基本要配三到六名，而流水量大的大型米粮店、大绸缎庄、大饭庄等管账先生的数量至少在七人以上，录写账册则还需专人，因此，帝国商业中除了靠算筹这种传统的计算方式外，还有一种基于算筹原理的心算模式，只不过是在心里模拟算筹运算，懂得心算的算学先生几乎是各大商家的至宝，同时也是帝国管家的至宝，因此，一旦发现谁是这方面的人才，会立即引起一番抢夺，商家的、官家的、军方的等等。

    风三娘，是本村土生土长的人，小时长跟父亲进山采药，因此，父亲总是要教她每天采了多少种药，每种采了多少株，每株大概能卖多少钱，每天能收获多少等等问题，逐步的父亲教他算筹，加之她聪明，因此将算筹计算原理默记于心，后来试着心算，到十六岁的时候，几乎已经达到入眼即出的水平，当然，只局限于简单算筹，复杂的还是要运算一番，但在山乡野村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十六岁那一年，被父亲许配给本村徐家客栈掌柜的儿子，没过几年，徐家客栈的掌柜病逝，将客栈交给了他们小两口，很不幸，没过几年赶上战乱，风三娘的丈夫也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掌管客栈。

    这里需要注明一下，风三娘之所以叫风三娘，不是因为她在家里排行第三，而是她在本村风家总排行第三。

    原来客店规模较小，经过她风里雨里的苦心经营，依靠本村风家老族长爷爷的照顾，逐渐将客栈经营到如此规模，店里的伙计基本上都是风家的本家兄弟子侄，由于风三娘爱花，因此在大门口周边种上各式易生长的花卉，同时也将店名改成了花香客栈。

    因为风三娘在本部书中占有很重要的角色，因此这里稍加赘述，各位兄弟们不要嫌飘狂啰嗦。

    前些时日，客栈采购了大量的上品食材，其中有几样是帝国边境特种食材，是商队想运送到梓梁卖的，被她看见，一狠心留下了一大部分，种类很多，再加上如今八月份，前往梓梁求学、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因此最近生意出奇的好，采购量与出货量的对冲给风三娘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已经算了三天了，总是算不对。

    廉继祖看着觉得有意思，一边等菜一边欣赏风三娘娇嗔媚怒的姿态，觉得很是赏心悦目，男人就是这个心态，觉得女人好，通常不是喜欢看她怎么笑，而是喜欢看她亦嗔亦怒的姿态，就想小时候，很多男孩喜欢故意招惹某些小萝莉一样，此时廉继祖看着风三娘就觉得非常可爱。

    伙计上菜时，廉继祖问伙计“那是你们老板娘？”

    “是啊，是我们风三娘，客爷好眼力。”

    “我看她那一会扔笔一会皱眉的，是不是算账算不清楚了？”

    “客爷，您算猜着了，几个月前三娘离开过一阵，回来后又大笔的进货，再加上每天吃饭住店的特别多，三娘那算起来就很吃力，已经三天没正经睡过觉了，我们看着都心疼。客爷，您的菜齐了，慢用。”

    “客爷里边请，后院有座！”伙计赶紧招呼其他人。

    廉继祖悠悠然跟菜根儿吃完饭，去后边开了两间客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这里说一下，自老滨镇开始，一直到这个村子（风家村），一直是苍山范围内，虽说天气炎热，但山里的气候到晚上还是凉爽适宜，并不像平原地区那样冷热靠天。

    这一觉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掌灯时分，廉继祖起来推门看看外边漫天的星斗，正是八月中旬，冷月圆融，风系群山，山影层峦，又伴暗香飘来，感觉浑身舒爽。信步出来，慢慢的从后院走到大厅，发现大厅中风三娘一个人还在柜台那不停的算账，不过，还是时而叹气时而娇嗔，在店里挂着的几盏大灯笼之下显得越发的妩媚动人。

    “阿哼！”廉继祖故意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迈步往前。

    风三娘听到有人咳嗽，抬头看了看，她虽然做不到孔老夫子口中“不迁怒，不二过”的程度，但她还是能做到不随便迁怒别人，虽然看着账生气，但对客人还是要保持应有的谦和态度。

    “客官，您还没休息啊，不知道还需要点什么，我让伙计们准备。”

    “没什么需要的，刚刚睡了一觉，一时睡不着，起来走走，没想到看到老板娘还在忙，当真辛苦。”

    “让您笑话了，虽说是小店，可是店里的账目却也烦乱，本来问题不大，可是谁知有些账目却牵连了前几年的一些老账，各种进出流水算起来着实麻烦。”

    “哦？在下无意打探贵店机密，不过我倒好奇，这账目计算本部复杂，为何听你说来却好似非常复杂？”

    “先生说笑了，小店这点东西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不说其他，光是算筹筹珠就让人异常的头疼，经常算完这笔而扰乱了那笔，奈何客栈小，寻常的管账先生都去了大型商户或商队，不愿意留下来，很多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算，若是正常商铺需要五位先生，方可对账冲平，唉，小女子命苦，经年累月的筹算账目早已经心力憔悴，却不得不咬牙挺着，跟先生说这些干什么，叫您见笑了。”风三娘正感心烦气躁，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一时间“心神失守”，大吐苦水。

    “能让我看看吗，或许在下可以帮忙也说不定。”

    风三娘也不指望廉继祖一个舞文弄墨的能懂多少算学，反正现在算不下去，就随手丢给他一本账册，是前几年的，即使他看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她惊讶的是，这位看起来有些、另类，嗯，是另类的先生（神啊，我不能确定他是和尚还是先生）找了跟较硬一点的小木棍，然后把木棍的一头用刀削成尖，蘸着墨汁，在纸上开始写些奇怪的字符，哦，字符似乎代表什么东西，有的横着写，有的竖着写，又列了两大列，有的字符前边还要划一条小横线，不知道做什么，风三娘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奇怪的家伙是不是哪国派来的密探，专门来扰乱帝国经济的，于是，一脸警惕的风三娘看着对面的某人写完最后的几个字符。

    “你这账册这几页里进货……”。

    “！##￥#%#￥%#”，风三娘如果不是还有点淑女情节，几乎以外星语言大声让神降下闪电，用闪电的光芒来仔细看一下眼前的怪胎。

    这片刻的功夫，他居然没用筹珠！那可是大宗数额交易，扩建客房的账目就在那里，天呐，那可是好几十间房子的人工、物料、损耗以及各种陈设还有食材往来的账目都在里边，他、他居然……。

    一个几乎完全不能接受的现实彻底给风三娘“纯洁而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这是什么人啊，听说帝都里那几位最厉害的先生也未必能如此，神啊，谁能告诉我我遇到的是什么人。

    红卫帝国是一个不信神的国家，但是，风三年除了问候神以外不知道跟谁沟通能解释眼前的事。

    “先、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很难吗？”某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很难？她恨不得让闪电霹了这个有点讨厌的家伙，整整二十页最乱的账册，居然问很难？

    “是，这几乎是最难算的账册了，”“不过对您似乎不是很难。”风三娘几乎咬着牙艰难的说。

    于是，在门外暗香幽浮，清风送爽，苍月悬天，红灯高挑的环境下，一个一身亚麻布唐装、一脑袋短发的家伙开始摇头晃脑比比划划的不停点指几本破账册，期间还要点指一下老板娘幽怨的粉嫩面孔，哦，差点忘了，老板娘两眼放出的毫光比啸对苍月的苍山狼眼里的光还要复杂明亮。

    就这样，一个可以堪称史上最简陋的算盘出现了，这个算盘以其怪异的造型，完全不规则形状的木珠被后世帝国典藏馆收藏，直至两千年后，典藏馆被某个无良的帝国纨绔不小心引动火烛一把火烧了大部分，这个算盘也正式寿终正寝，顺便提一句，那个无良的纨绔好像也姓廉。

    总之，在灯笼里的蜡烛快要烧完的时候，某人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打着哈欠回转后院呼呼去了，留下了一个两眼冒光，虽然精神欠佳但兴奋异常的人形计算器在那奋“木棍”疾书。

    嗯，那个“计算器”朱唇微动，越动越快，嘴角上弯，那种像是掌握天地至理，而又迅速应用的舒爽的愉悦感迅速在娇媚的连上荡漾开来，眼毛都含着轻松愉悦。

    似乎没多久，就有伙计开始进来搬桌子，擦椅子，开门，挂幌，一会就响起切菜劈柴的声音，再一会，就能听到勺子碰锅的声音，再一会，就听到后院里有人喂马的招呼声，哦，差点忘了，房梁上那几只倒霉的鸟好像叫了一晚突然不叫了。

    哦，对了，昨天那个老眼昏花（似乎只有四十岁吧，谁知道呢，反正廉博士是在心里这么形容的，坐在美女旁边呆着被别人歧视很正常，我们为管账先生默哀几分钟）的管账先生一脸焦虑的来了，看了看眼前的魅力版人形计算器，一脸的歉意，“东家，又是一晚没睡啊？”

    “哦，张先生早”说完继续奋木棍疾书。

    虽然还有些疲态，但那眼角的春风似乎在女人梅开好几度之后才特有的，到底是咋回事？

    老先生一脸的疑惑，他敢确定，这个媚眼如丝的东家昨晚一定在这算账，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桌子上十五本账册已经完成了七本，嗯？七本？昨天完成了三本，又新拿出来两本，不是吧，昨晚东家一个人算了三、四、……，张先生有点算不过来了，脑袋有点缺氧、短路。

    “东、东家，这几本是今天要算的吗？”张先生试探着问。

    “哦，那几本是算完的，今天算剩下的八本，估计掌灯的时候能算完，算完你也休息两天。这几天太累了。”

    “*&p;……￥%……￥%……￥%#”。张先生发觉自己舌头发直，语言系统与某星球语言系统串联。

    “八、八本？掌灯？”

    “嗯，先生，今天我们换个方式，您给我念账本就行。”

    于是，张先生一边咽唾沫，一边低声念着账册，一边看着东家手边那个奇怪的东西，听东家说那东西叫算盘。

    伙计们不会去在乎老账房手指蘸着唾沫翻书时是否嘴唇已经开始发干，也不会在乎他嘴唇上是否墨迹斑斑，更不会在乎他是否真的因为眼睛不停盯着账册而开始出现“老眼昏花”的症状。

    他们在乎的是客人吃的什么，柴够不够，厨房的大师傅是不是还想找个小徒弟帮着切菜，他们更在乎他们叫喊着的洪亮嗓音能不能喊来几枚黄币的赏赐，嗯，要是被哪家客人的马踢一脚就更好了，不但有厚赏，还能赚点医药费。

    风锁是风家的下一代的一个机灵鬼，自从被掌柜姑姑给招到店里干点灵活后，就开始了他的客店生活。

    从什么也不懂，到逐渐的敢大声的吆喝，再到敢跟客人讨赏，然后再到可以向客人介绍些紧俏商品。

    用后世的话说，个人提升非常快。

    不过，不知道今天什么原因，老板娘，也就是掌柜姑姑突然交代下来，那位廉姓客官的一切消费全免，而且要提供最好的饮食。

    风锁脑袋叽里咕噜凌乱了一整天，因为那匹叫土豆的马的伙食也给提高到了最高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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