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高干) - 5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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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滚!(高干) 作者:三长两短

    59-63

    男人,滚!(高干) 作者:三长两短

    59-63

    059起

    “我也不行。”她板起脸,自己退后一步,坐在床沿,低着头,没看他,“一三五出门太扎眼,时间得我来安排,你不许手。”

    方正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直直地朝着她走过去,半倾身,双臂搭在她的双肩,“看今天你的表现——”

    这比他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更难,她的脸胀得通红,一抬眼,就惊见他的东西就在自个儿面前,冲她的脸点点头,那种气势,让她有些吓到,不是没有经历过,而是没有这样子经历过,让她还真是有些吓到。

    “你离开点啦——”她嫌弃,连忙地低下头,似要与他划清界限似的,尤其是他的那家伙,那么大赤赤地冲着她过来,从心理上还是不太能接受着。

    这种心理是跟那个做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顾着面子,不要里子的,面子上过得去,还能告诉她自个儿没事的。

    方正一贯地眯着眼睛,还算是听她的,直接地站上床,“你让我高兴了,也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灰妹已经是积极地站起来,觉得自己跟那个被逼着上梁山的林冲差不多,这会儿,她低着头,愣是不敢看他一眼,抬起两只手来,心里头极为纠结,往着他的方向一去。

    要是这人是陈法,她也不会闭着眼睛,说不定真当成是情趣了,可这人不是陈法,陈法还在处理他的工作,也没有空陪着她到这里来,她心里嘛,是有一些心理障碍的,闭着眼睛就跟着英勇就义一般地豁出去。

    不是平坦的?

    她的手里那是什么?烫烫的,还跟着天鹅绒般的质感,还清楚地感觉到那东西在她手里越来越烫,越来越有往里的感觉,一手已经是握不住,就算是再迟钝,她还不知道这上什么物事儿?

    窘了,那手连忙着想放开,她心里头已经把自己给骂了个千遍,一双手却是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放开,还拉着她的另一只手,跟着包住那物事儿,双手全都握着,小心翼翼地握着,那股子贲胀的感觉,让她真敢立时给丢开去。

    “怎么了?”

    就三个字,方正表现得像个太上爷似的,还是站在床里,高高地站着,没叫她也跟着上得床来,健瘦的腰还颇有意味地往她的方向挺了挺,分明是耸(动)的动作。

    她觉得这个尺度真是太大了,做起来也真有点难度,打从心底里头不乐意,一直是不乐意的,那动作便是僵硬的,手心里那个感觉,烫得她那叫进退不得,心里怨自己怎么就碰着他这里了,哪里不好碰的,也总比这个好。

    “没、没怎么。”她讪讪地回着话,努力地忙活着,权当自己的手是充气(娃)娃的功能,十手指头儿都张开,把那个贲胀的物事儿滑弄在手心里。

    自己的手跟别人的手那是不一样的,当然,她的手也与别人不一样的,当然手还是手的,就是深感不一样,硬实的也非常快,一下子就是神焕发着,挺立在她手心里。

    方正眯着双眼儿,那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满足的色彩,白皙的脸庞沾染些情(欲)之色,泛着晕红色,呼吸渐渐地发重,身上最脆弱也是最引以自傲的物事儿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要他死他便死,她要他活他便活。

    他的双手慢慢地放开,往着她的领口子探进去,从上探入她的衣里,抚弄着那两坨儿,嫩嫩地盈满着他的手心,十指一掐下去,就柔顺地软下去,只那么一下,立即是不情愿地反弹回去,就连着那顶端的果果儿都顶着他的手心,让他心痒痒的,真想把她给剥光,立马地放在床里,他是提枪跨马,一杆子进洞,那叫一个得意的!

    但现在不行,他逗弄着她的身子,想着她平时都是睡在陈法的身边,陈法也是这般地弄着她,那个手劲便跟着大了些,“他是不是也这么做的?”

    灰妹知道自己是不能退的,双手撸着那物事儿,觉得那物事儿的神头愈发地好,更加硬着几分,偏就是外头滑腻得很,她已经想过,如果要是就这样子捱过去,也算是她的造化,偏就是他没这么慈悲。

    那双大手掐得她全身疼,前疼得一抽一抽的,又兼着几分涌上来的兴头,让她下意识地夹紧着双腿儿,却是身子发软,差点儿站不稳,人已经堪堪地倒向他的方向,尴尬地靠在他的小腹间,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似难受又似着欢(愉)的声儿。

    “别……别……”

    她试图还制止着他的动作,身子让他的大手给撩拨的似不知身在何处,满脸都是潮红的,小小的脸蛋,瞅着跟个让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似血。

    “别怎么?”方正是个坏的,撩得她全身酥软,还是个不肯放过她的,把她卖力的双手给移开来,人就仰面躺在床里,跟个大爷似的指挥着她,“自个儿脱了,自个儿上来,别叫我等——”

    这不,除了前让他给弄得凌乱些,别个地方,还是整整齐齐的,他一退开,她就是失去了依靠,失去了重心,颓然地跟着他倒在床里,嘴里逸出一句轻轻的“哎哟”声。

    明明是呼痛的声音,听上去跟着娇弱的呻吟没两样,让人听得那叫一个血脉贲胀的,全身的血似乎都涌到一个地方去,不肯弱一分。

    灰妹努力地撑起自己,背对着床而坐,两手要脱自己的衣服,因为是在片场,怕跟着张思洁日晒雨淋的,出门全带的都是长袖衬衫还有七分裤,她的手往着自己的扣上解,手都是颤的,手心里还残留着那股子感觉,烫的、硬的、涨的,让她更颤了。

    “脱个衣服也这么慢?”方正枕在他自己的手臂上,催促着动作跟着蜗牛般的人。

    她不是慢,那是不想脱,于是动作就慢得跟蜗牛一样,解了半天扣子,即使是身子还泛着一股子让她都要难捺下来的跳跃之感,紧夹着双腿,一咬牙,把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

    衬衫底下还是有衣的,已经包不住她的两坨坨儿,娇嫩嫩地探出大半个弧度在外头,更兼着那顶头的果儿,艳得很,挺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瞅着她,一瞬不瞬的,她不是没有感觉,全身都要起**皮疙瘩似的,又觉得这种目光很合她的意,像是早就是期待着这种目光,让她有种满足感,又夹杂着几分惶惑。

    “你催个什么催的?”她不耐烦了,不待这么催的,她也是在脱了,又不是不脱,就是想拖一下时间。

    他仔细地听着她的声音,喜欢那种似撒娇般的声音,让他能好几天心情都是好的,在这样的时刻里,还补一句戏谑露味极浓的话,“怕你临阵脱逃。”

    她就是想逃,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挥霍的,脱了衬衫,再脱下面的,好象也容易了一些,只是,那脸始终是笑不出来,嫌弃地冲他丢过去一句话,“你别说话,行不?”

    要是再说下去,也真难保她不会逃了!

    方正也是个知道适可而止的人,心里头那是明白的很,再刺激下去,要真把人给惹毛了,也没得他什么好果子吃,万一她真要豁出去,不再惦记着陈法,指不定还真能把他撂在这里,让他看个够了,却是吃不着。

    他心里头也叫个矛盾的,明明不愿意她惦记着陈法,偏就是指着她还惦记着陈法,才能有的这个接近,他难受了,真是难受的,谁叫他当时那么阿莎力地就把到手的东西给让出去,也合着他现在后悔。

    后悔也是没用的!

    看着那会儿,她躲入陈法的怀里,陈法搂着她,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他觉得分外的刺眼,生生地刺着他的眼睛,那一时起,他发现舍不得了,真是舍不得!

    他不能反悔,陈法第一个不饶他,可是——

    暗地里来的,也不算是他反悔的,这便生意人的脑袋,不能明修栈道,便来个暗渡陈仓,陈法自是光明正大地去,他暗里头握着她的把柄儿,指不定陈法与他之间,到底谁的时间更多点。

    也没穿多少,她就算是再想拖时间,也是得脱完的,这一完,才觉得房里冷气打得足了些,有些凉,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此好几回,才算是压抑住狂跳的心,爬入床里,腿儿沉重地跨入他的身子。

    但是——

    做到这一步,她真没勇气了,就那么跨着,就是不肯坐下去,那底下的物事儿,让她害怕,有种要撕裂她的感觉,还真是不敢!

    方正早就盼着她上来,让她不太干脆的动作给弄得不耐烦,索着自个儿挺起腰,伸出手就扣住她的后腰,把她往下一按,另一手则是扶着他自个儿疼得都快要萎靡的物事儿,往着她的桃源地探入。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声,总算是吃着一回,一进去,就觉得那里头的儿都裹着他,让他满心欢喜的,没有个消停的,狠顶着她,一下一下的,跟个凶兽般。

    她的身子跟着一巅一巅的,一起一落的,那股子力道,似着张狂的兽般,硬生生地劈开她的身子,有些疼,更多的是胀满感,咬着唇瓣,不肯承认着那涌起的几分欢快感觉,更不愿意承认她的身子经不起他的挑弄。

    他极满足的,索地抱着人起来,掰开她两条腿儿,让她圈住自己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浑圆臀部,一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浓烈的喘声就在她的耳畔,薄唇还不肯放过她的脖子,啃啮着她的娇嫩肌肤。

    这还不够,他还过分地低下头,啃着她的脯,让着上头留下他的齿印,真想把她给这样子抱着一辈子,一辈子也是不嫌多的!

    灰妹到底是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先头还紧咬着唇瓣,这会儿,哪里还咬得住,前让他给啃得有些刺疼,却还是不自觉地再挺起脸,阵阵涌来的强烈刺激,让她唇瓣儿微张着,也不知道是发出个什么声音的,跟个乱哼哼似的。

    男欢女爱,亘古以来的话题。

    “……”

    灰妹睡得很晚,几乎是让方正给折腾了一夜,夜里不是没想睡过,而他是个霸道的,就是架着她,不让她睡觉,听着门铃声,她努力地张开沉重的眼皮,还记得自己今天得去陪着张思洁去剧组。

    她刚想下床,却是觉得腰间好象多了些什么,低头一看,这床里的人,不就是方正,要是她没注意地跑去开门,她一脸的黑线。

    “起来——”

    她用手去捏住他的鼻子。

    060见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怕抽,我学了别人的办法,放在这里,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见,抽得我很暴躁,好多人打了负分与0分,我也没办法咧,jj抽成这样子……060方正睡着了?睡是睡着了,门铃儿那么一响,他立马就醒了,也是晓得自个儿身在哪里的,偏就是闭着眼睛装睡,想先看看她会有什么个反应。结果,那反应,他很不满意。“干嘛呢你?”他倏地睁开个漂亮的眼睛,就瞅着敢捏他鼻子的手,“不去开门吗?”灰妹不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只是,这么一捏,打定着主意叫他醒来,瞅着他清明的眼睛,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大怒,要不是他在这里,她用得着不好意思开门吗?“你进里头去。”她指着浴室的门,不是问他,而是她的决定。方正以为她指是的哪里,结果,视线一过去,就见着浴室,那张似着给上帝祝福过的致脸庞一下子跟着暗下来,合着他见不得人?“我不能见人?”他不是就心里头想想,还直接地问出来。灰妹拉过床单,把自个儿先给挡下,也不管他身上有没有东西可挡的,反正就是没看他一眼,“你以为你能见得了人?”她的话不太客气,完全没有半点儿昨夜纠缠在一起的那种似水般的腻滑感,反而是微皱着眉头,很嫌弃他,又很头疼似的。这个样子,方正心里头那个还真就是挺不是滋味的,哪里有这样子让人嫌弃过的,要真说起来,他的身份还真就是尴尬的,不太好见人,可他是谁呀,事儿做得出,可就不怕别人说的,真想出去晾晾下。只是,他这个念头,才起来又给压下去了,还不值当,不要说他没担当,人嘛,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对床里的这个女人是有那么点新鲜感,有了这点感觉,自然是软硬兼施的,做什么都好,只管顾着自个儿高兴就成。有一点,他还真不认为,陈法能跟这个女人好一辈子,所以他大胆地来了,一方面,他是个很理智的人,一方面,他又是极端自私的人,两厢结合,就造就成现在的他,他活得理所当然。为爱走天涯,为爱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顶多到这份上,也许新鲜感会很快地过去,那一眼,也不过是天涯海阁里见着不一样的她,那个机智地装醉,甚至从楼梯间摔下去,还不忘记很小人地拉一下张天爱。那回,他是看见的,只是,他装作没看见,也装作没从那里出现过,他可以确定她是故意的,就是那么一下,那个总在张天爱身边装得很天真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不一样!他知道是不一样的,张天爱,那个人,他也没太放在眼里,跟陈律要把人给高高地捧起来的姿态不一样,张鸯鸯嘛,先头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个让着她自个儿的亲妈都能拿着她的婚姻出卖的人,一开始落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人。“晓得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吗?”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头有所感,就给问出口。灰妹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她不是个反应慢的,不由得露出个嘲讽的笑意,仰着小脑袋,瞅着已经大赤赤地走下床,也没拿着个浴巾挡一下的男人,视线自然没躲过昨夜逞凶的物事儿,比起昨夜的神,此时显得没有一点儿神,蔫蔫的,只是,乍一看,还是能叫人觉得害怕。她就是那样的,也许是昨夜里折腾得很了,一看见这个物事儿,就觉得腰际一阵阵的酸软,双腿更是发软的,让她几乎站不起来,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收回视线,“要不,你说说,说来我听听?”她不好奇,可人家要说,瞅他那个样子,不说也是得说的,何不如她做出一副愿意倾听的姿态来,这一早上的,她也就是想明白了,人大抵都是那样的,得到了,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方正瞅着她,见她脸上泛着一丝浅浅的红晕,似有些羞怯,让他脸上多些笑意,是出自真心的笑意,还是假模假式的,能瞒得过他去?指定是不能的!“让自个儿亲妈都不待见的人,怎么叫人尊重?”他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这个话,说得是风淡云轻。她默然,不是不知道她自个儿的亲妈江艳女士把她属于她的婚约送给张天爱才得以踏入张家门,心里头其实是为着早已经牺牲的都没有一点儿印象的亲爸而感到憋气,她失去不只是简单的婚约,而是失去别人瞧得起她的资本。“原来如此。”她受教地点点头,心里头到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事,就是有些听不过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许是她最近变得心平气和了?“要不,你说说,我与厉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厉声,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那个名字,叫她厌恶至极!方正是与厉声自小一块儿长大的,还能不明白人家的心思,本就是与许娇儿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这种事,他们这样的家庭那是司空惯见的,要是真从他们中间出来个不一样的,也就成西洋景一般。“许是你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那种的。”他没说“爱”这个字眼,话到嘴边就给缩回去,说这个字太显得他矫情,抬起瞅向她,手往着门口方向一指,“不开门了?”她一听“要死要活”这四个字,就觉得吞了苍蝇般恶心,可那事是自己做出来的,现在想否认说没有也是没有人相信的,不由得暗着一张小脸,“你自己进去吧,我不想叫人看见你。”他让她的话给噎了一下,明明是他自己“委屈”自己进去跟个做贼似的躲一下,那话从她的嘴里出来偏就听上去像是她的命令一样,他不悦,可是,她已经下床来,也不看他一眼,就当作他不存在一样,起来套上衣服,一下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不忿也没办法,他走入浴室,回头瞅着自个儿的衣物还丢在地面,压儿没有提醒的意思,把门儿一阖,还真是老老实实地躲在里头,对着镜子瞅着自己的身体。镜子里头印出他从出生就看到现在的脸,还是那张脸,下巴处已经冒出些胡茬子,有些破坏着画面感,他伸手着下巴,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没一会儿,就听见关门的声音,他冲着镜子眨眨眼,走出了浴室。“干嘛呢,没跟着出去?”他到是有些意外,她没有出去。她没好气地回瞪他一眼,“给我闭嘴——”小王就在外头,即使是隔音效果不错,她大抵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就怕让小王听见房里头的声音,整个人的神经都给绷得死紧,恐怕一不小心就给绷断了。方正那叫一脸的无辜,自认是没讲什么话,怎么就她的火气就冲他来了?“心里头烦,别把火发到我身上,我不乐意受!”明明带着一股子笑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个个字都带着几分冷嘲的味儿。听的人一滞,心里头给刺得生疼,却是低着头,系着鞋带,当作耳朵里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地系好鞋带,把丢在床头的包包给拉起来,就要出门。“真生气了?”身后传来的话,让她的脚步停住,就站在那里。方正斜靠在浴室的门边,双臂环抱着他自己,扬起眉头,瞅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见她停下脚步,再补上一句,“刚才我忘记把衣服拿开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不是问话,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灰妹一回头,就见着他的衣物就丢在电视机柜上头,门一开便是能看见的,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刚才为什么小王笑得那么暧昧,许是见到男人的衣物?不是也许,是一定见到方正的衣物了!她泪奔,怎么就那么巧的,躲了人还不行,还让人家看见衣物了。“你故意没提醒我?”她立马回头,直接地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就打向他的脸。

    “啪”的一声,那下子,硬生生地打到他的脸上,她没想到自己这一下还能真正地打到他脸上,有些个意外的,一时还愣在那里,盯着自己的手,打到他的脸上,疼的是她的手。“再往这边打,就红一边的,还挺难看的。”方正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冲着她还眨眨眼睛,“上帝说让人打了左半边脸,那么就再把右半边脸递过去让人打,你说是不是?”那脸凑到她的面前,一下子放大许多,让她有些惊,忙得后退两步,话也是懒得跟他说,拽着包包,赶紧出门了事。“你好了?”小王大包小包的,见她走出来,目光不由得往着房里头一瞄, 不过,那是很快的,一下子就收回视线,她是做明星助理的,一向有灵敏度,知道这房里有男人。灰妹不是没看见小王眼底的暧昧光芒,便当作没看见,只要不让小王发现里头的人是方正便行,她还不想让张思洁知道这件事,这事只是她与方正的私事,越多的人知道,越不保险。她还是怕的,如今像在站在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让能让她掉下去,掉下去还不够,还会摔得粉身碎骨,她到底是个自私的人,还想跟陈法在一起,没有最后一步,她都不想放开陈法那双温暖的手。“嗯呢。”她走出来,才想起自己脸都没洗,牙齿更是没有刷,不由得暗骂方正几句,跟着小王走入电梯,往着地下停车场去,张思洁的保姆车停在那里,张口转移着话题,“张小姐下来了吗?”“还没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小王说得很简单,似乎是不想多说。灰妹还算是识相的,不是没看见小王脸上掠过的一丝不满,也当作没看见,张思洁,圈子里传的话多了,许是人红了,都会有麻烦。“小王姐,你都做这行多长时间了?”小王,年纪其实不大,要比起灰妹来,比她大个四岁的,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算是资格挺老的了,不然也不会让公司安排着照顾张思洁,人家正当红,要什么人没有!她长得也算是平平凡凡的,没有什么地方出彩的,坐在灰妹身边,显得比较稳定,是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有七八年了吧,当时高中一毕业就干这行的,当初是没得选择,我就一个高中生,能找到工作算是不错了。”灰妹跟着笑了笑,拉开车门,让她先上去,然后她自己再跟着上车,“我也是差不多,虽说能拿到文凭,可是谁不晓得我那个是什么三流大学的。”“总归是有个文凭的。”小王笑笑,她见的人多了去,明星表面上风光着,私底下的事儿,她见的太多,知道什么人面前应该说什么话。面前的这位,她是晓得的,那是陈大市长的妻子,市长夫人,陈家,谁不知道,更何况是她,就算是不知道,看一下张思洁对人家的态度,她也会知道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助理是不一样的。当然,她早上看见的事,也会当作没看见。在保姆车里等了约莫一小时,张思洁光鲜亮丽地下来,颇有些歉意的样子,冲着灰妹与小王还有司机说着抱歉的话,美女说抱歉,总是让人很容易把事儿抹过去的。今天有张思洁的好几场戏,从中午一直拍到夜里十点钟,才算收工。张思洁已经是累得半躺在保姆车里,一点也不想起来的意思,可嘴上到是没闲着,发着牢骚,“真是的,ng那么多次,什么毛导演的,还说我演得不到位……”那种悻悻然的语气,让人能说什么?小王没说什么,她是知道这位的格,让发泄下就好了,明天去见导演还是笑靥如花的,她是犯不着跟着上火,去骂那个国内知名的导演。灰妹更是没话说,她又不懂这个,有几次觉得张思洁演得还不错,导演还是喊“ng”,可能她是外行人的缘故,自然是对张思洁明显的牢骚话当作没听见。“鸯鸯,明天后天都没我的戏份,你要不要回去团聚一下?”灰妹坐在前头,没想到张思洁把话突然间丢出来,她到是想回去,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虽说是与着方正有个口头协定,还是觉得能尽量避免的,就尽量避免的。“这么晚了,可能没有班机了吧?”她有些高兴,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谁知道张思洁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张机票,从后面递上来,“喏,这是机票,拿去。”灰妹没有接过机票,甚至都没看那机票一眼,朝着张思洁露出几分抱歉的笑意,“我订了机票了,打电话订的。”她找个借口,说得底气十足,没有一点儿的心虚。张思洁一笑,把机票给收回去,当作这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也好,后天早上能赶得回来吗?”灰妹自是点头的,没有任何的异议。等飞机起飞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十分。飞机起飞之前,灰机给陈法发了条短信,说她回家了,把自己的行踪交待一下才关机,她用手机时有个习惯,就是习惯用左手打字,一直这样子打字的,也不是左撇子的,好象是一直习惯这么样子的。“你这个动作跟我女儿好像,她也是用左手的。”她刚关机,正想找空姐要个毯子,眯一回,哪里知道身边的人说话了,侧头诧异地看过去,见着一个中年男人,穿得看上去有些休闲,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又不会显得过于斯文,眼里似乎带着一种阅历,能看透人的阅历。“你女儿?左手?”她瞅瞅自己的左手,还拿着手机,也没有注意自己是几时开始用的左手打字,反正是一直是这样子,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子,说是有记忆以来,还就是从医院醒来后到现在,“我以为我自己看上去比较怪。”她还是比较喜欢听到别人跟自己有点像的,话里就带了点小孩子心的,显得有些个跳脱的,甚至眉眼间都扬着笑意,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中年男人,让她有亲近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莫名地觉得亲近。那中年男子,正是k省人,也不常在k省,这几天,都是为着那塌楼的事在调查中,又兼着那事里头水太深,还牵扯到前任,他压下眉间已经透露出来的一股子疲态,笑得很是温和,“你是陈市长的……”她点头,也没有太惊讶,只是,她歪着脑袋,“阿伯,那你是?”反问,人家知道她,她也得问问人家是谁,总不能是别人晓得她,她跟人说了半天话,连别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事儿可不是这样子做的。“于定国,纪检委的。”于定国回答得很干脆,也没有隐瞒的,报上名,见着这个女娃,也是难得放下心里的事儿,松开些心,“我女儿几月前已经去了,见到你这个动作,让我有点亲切感。”讲到惟一的女儿,他的声音便黯淡下来,即使知道有这么一天,还是觉得不太能接受,那是他惟一的女儿,即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想办法摘下来,可他那女儿独立得很,压儿不用他来心的。于定国,灰妹是没听过的,就是纪检委三个字让她没由来的觉得讨厌,那里头无非是夹杂着厉声那个人,讨厌一个人,那是连身边跟他有关的人与事都是一俱讨厌的。要是旁人听见,指定跟她不一样的想法,这位才四十多,正是盛年,下到市里,很快就能往上调的,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拉近一点关系儿,就算是不能拉个关系,也混个脸熟。她还真没往那边想,听到他后头的话,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瞅着自个儿的左手,好象把人家的伤心事给惹起来了,有种进退不得的感觉,“呃,不好意思……”“也没有什么。”于定国摇摇头,“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她走了也好,至少是开开心心的。”这是他惟一能给女儿的,这话也从来没同别人说过,旁边的女娃,跟她女儿那是一般年纪的,真让他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女儿回到自己身边一样。灰妹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关于他女儿的事是一句也不说,也一句不问,就当作没有听见过一样,总不能一直戳人家的伤口。到达目的时,已经是凌晨,天边都有些微微亮,但离天亮还有些远。灰妹走得很慢,手机已经开机,没有收到陈法的短信回复,让她有些失落,连带着有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发觉,只知道低头赶路。只是,有人想跟她作对似的,她往左边,便是有堵住左边,往右边还是一样,她回走了几次,才算是发现问题,抬起眼,就见着个男人挡在她的前头,那男人带着笑意,娃娃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耀眼。“第三次了,还真是巧,居然与伯父是同个班次的?”

    方正睡着了?

    睡是睡着了,门铃儿那么一响,他立马就醒了,也是晓得自个儿身在哪里的,偏就是闭着眼睛装睡,想先看看她会有什么个反应。

    结果,那反应,他很不满意。

    “干嘛呢你?”他倏地睁开个漂亮的眼睛,就瞅着敢捏他鼻子的手,“不去开门吗?”

    灰妹不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只是,这么一捏,打定着主意叫他醒来,瞅着他清明的眼睛,知道他早已经醒了,大怒,要不是他在这里,她用得着不好意思开门吗?

    “你进里头去。”她指着浴室的门,不是问他,而是她的决定。

    方正以为她指是的哪里,结果,视线一过去,就见着浴室,那张似着给上帝祝福过的致脸庞一下子跟着暗下来,合着他见不得人?

    “我不能见人?”他不是就心里头想想,还直接地问出来。

    灰妹拉过床单,把自个儿先给挡下,也不管他身上有没有东西可挡的,反正就是没看他一眼,“你以为你能见得了人?”

    她的话不太客气,完全没有半点儿昨夜纠缠在一起的那种似水般的腻滑感,反而是微皱着眉头,很嫌弃他,又很头疼似的。

    这个样子,方正心里头那个还真就是挺不是滋味的,哪里有这样子让人嫌弃过的,要真说起来,他的身份还真就是尴尬的,不太好见人,可他是谁呀,事儿做得出,可就不怕别人说的,真想出去晾晾下。

    只是,他这个念头,才起来又给压下去了,还不值当,不要说他没担当,人嘛,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对床里的这个女人是有那么点新鲜感,有了这点感觉,自然是软硬兼施的,做什么都好,只管顾着自个儿高兴就成。

    有一点,他还真不认为,陈法能跟这个女人好一辈子,所以他大胆地来了,一方面,他是个很理智的人,一方面,他又是极端自私的人,两厢结合,就造就成现在的他,他活得理所当然。

    为爱走天涯,为爱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顶多到这份上,也许新鲜感会很快地过去,那一眼,也不过是天涯海阁里见着不一样的她,那个机智地装醉,甚至从楼梯间摔下去,还不忘记很小人地拉一下张天爱。

    那回,他是看见的,只是,他装作没看见,也装作没从那里出现过,他可以确定她是故意的,就是那么一下,那个总在张天爱身边装得很天真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不一样!

    他知道是不一样的,张天爱,那个人,他也没太放在眼里,跟陈律要把人给高高地捧起来的姿态不一样,张鸯鸯嘛,先头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个让着她自个儿的亲妈都能拿着她的婚姻出卖的人,一开始落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人。

    “晓得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吗?”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头有所感,就给问出口。

    灰妹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她不是个反应慢的,不由得露出个嘲讽的笑意,仰着小脑袋,瞅着已经大赤赤地走下床,也没拿着个浴巾挡一下的男人,视线自然没躲过昨夜逞凶的物事儿,比起昨夜的神,此时显得没有一点儿神,蔫蔫的,只是,乍一看,还是能叫人觉得害怕。

    她就是那样的,也许是昨夜里折腾得很了,一看见这个物事儿,就觉得腰际一阵阵的酸软,双腿更是发软的,让她几乎站不起来,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收回视线,“要不,你说说,说来我听听?”

    她不好奇,可人家要说,瞅他那个样子,不说也是得说的,何不如她做出一副愿意倾听的姿态来,这一早上的,她也就是想明白了,人大抵都是那样的,得到了,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方正瞅着她,见她脸上泛着一丝浅浅的红晕,似有些羞怯,让他脸上多些笑意,是出自真心的笑意,还是假模假式的,能瞒得过他去?

    指定是不能的!

    “让自个儿亲妈都不待见的人,怎么叫人尊重?”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这个话,说得是风淡云轻。

    她默然,不是不知道她自个儿的亲妈江艳女士把她属于她的婚约送给张天爱才得以踏入张家门,心里头其实是为着早已经牺牲的都没有一点儿印象的亲爸而感到憋气,她失去不只是简单的婚约,而是失去别人瞧得起她的资本。

    “原来如此。”她受教地点点头,心里头到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就像在听别人的事,就是有些听不过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许是她最近变得心平气和了?“要不,你说说,我与厉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厉声,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那个名字,叫她厌恶至极!

    方正是与厉声自小一块儿长大的,还能不明白人家的心思,本就是与许娇儿就是两个家族之间的联姻,这种事,他们这样的家庭那是司空惯见的,要是真从他们中间出来个不一样的,也就成西洋景一般。

    “许是你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要活那种的。”他没说“爱”这个字眼,话到嘴边就给缩回去,说这个字太显得他矫情,抬起瞅向她,手往着门口方向一指,“不开门了?”

    她一听“要死要活”这四个字,就觉得吞了苍蝇般恶心,可那事是自己做出来的,现在想否认说没有也是没有人相信的,不由得暗着一张小脸,“你自己进去吧,我不想叫人看见你。”

    他让她的话给噎了一下,明明是他自己“委屈”自己进去跟个做贼似的躲一下,那话从她的嘴里出来偏就听上去像是她的命令一样,他不悦,可是,她已经下床来,也不看他一眼,就当作他不存在一样,起来套上衣服,一下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不忿也没办法,他走入浴室,回头瞅着自个儿的衣物还丢在地面,压儿没有提醒的意思,把门儿一阖,还真是老老实实地躲在里头,对着镜子瞅着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头印出他从出生就看到现在的脸,还是那张脸,下巴处已经冒出些胡茬子,有些破坏着画面感,他伸手着下巴,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没一会儿,就听见关门的声音,他冲着镜子眨眨眼,走出了浴室。

    “干嘛呢,没跟着出去?”他到是有些意外,她没有出去。

    她没好气地回瞪他一眼,“给我闭嘴——”

    小王就在外头,即使是隔音效果不错,她大抵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就怕让小王听见房里头的声音,整个人的神经都给绷得死紧,恐怕一不小心就给绷断了。

    方正那叫一脸的无辜,自认是没讲什么话,怎么就她的火气就冲他来了?“心里头烦,别把火发到我身上,我不乐意受!”明明带着一股子笑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个个字都带着几分冷嘲的味儿。

    听的人一滞,心里头给刺得生疼,却是低着头,系着鞋带,当作耳朵里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地系好鞋带,把丢在床头的包包给拉起来,就要出门。

    “真生气了?”

    身后传来的话,让她的脚步停住,就站在那里。

    方正斜靠在浴室的门边,双臂环抱着他自己,扬起眉头,瞅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见她停下脚步,再补上一句,“刚才我忘记把衣服拿开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他不是问话,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灰妹一回头,就见着他的衣物就丢在电视机柜上头,门一开便是能看见的,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刚才为什么小王笑得那么暧昧,许是见到男人的衣物?不是也许,是一定见到方正的衣物了!

    她泪奔,怎么就那么巧的,躲了人还不行,还让人家看见衣物了。“你故意没提醒我?”

    她立马回头,直接地走到他面前,扬起手,就打向他的脸。

    “啪”的一声,那下子,硬生生地打到他的脸上,她没想到自己这一下还能真正地打到他脸上,有些个意外的,一时还愣在那里,盯着自己的手,打到他的脸上,疼的是她的手。

    “再往这边打,就红一边的,还挺难看的。”方正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冲着她还眨眨眼睛,“上帝说让人打了左半边脸,那么就再把右半边脸递过去让人打,你说是不是?”

    那脸凑到她的面前,一下子放大许多,让她有些惊,忙得后退两步,话也是懒得跟他说,拽着包包,赶紧出门了事。

    “你好了?”

    小王大包小包的,见她走出来,目光不由得往着房里头一瞄,不过,那是很快的,一下子就收回视线,她是做明星助理的,一向有灵敏度,知道这房里有男人。

    灰妹不是没看见小王眼底的暧昧光芒,便当作没看见,只要不让小王发现里头的人是方正便行,她还不想让张思洁知道这件事,这事只是她与方正的私事,越多的人知道,越不保险。

    她还是怕的,如今像在站在悬崖边,一个不小心,就让能让她掉下去,掉下去还不够,还会摔得粉身碎骨,她到底是个自私的人,还想跟陈法在一起,没有最后一步,她都不想放开陈法那双温暖的手。

    “嗯呢。”她走出来,才想起自己脸都没洗,牙齿更是没有刷,不由得暗骂方正几句,跟着小王走入电梯,往着地下停车场去,张思洁的保姆车停在那里,张口转移着话题,“张小姐下来了吗?”

    “还没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小王说得很简单,似乎是不想多说。

    灰妹还算是识相的,不是没看见小王脸上掠过的一丝不满,也当作没看见,张思洁,圈子里传的话多了,许是人红了,都会有麻烦。“小王姐,你都做这行多长时间了?”

    小王,年纪其实不大,要比起灰妹来,比她大个四岁的,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算是资格挺老的了,不然也不会让公司安排着照顾张思洁,人家正当红,要什么人没有!

    她长得也算是平平凡凡的,没有什么地方出彩的,坐在灰妹身边,显得比较稳定,是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有七八年了吧,当时高中一毕业就干这行的,当初是没得选择,我就一个高中生,能找到工作算是不错了。”

    灰妹跟着笑了笑,拉开车门,让她先上去,然后她自己再跟着上车,“我也是差不多,虽说能拿到文凭,可是谁不晓得我那个是什么三流大学的。”

    “总归是有个文凭的。”小王笑笑,她见的人多了去,明星表面上风光着,私底下的事儿,她见的太多,知道什么人面前应该说什么话。

    面前的这位,她是晓得的,那是陈大市长的妻子,市长夫人,陈家,谁不知道,更何况是她,就算是不知道,看一下张思洁对人家的态度,她也会知道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助理是不一样的。

    当然,她早上看见的事,也会当作没看见。

    在保姆车里等了约莫一小时,张思洁光鲜亮丽地下来,颇有些歉意的样子,冲着灰妹与小王还有司机说着抱歉的话,美女说抱歉,总是让人很容易把事儿抹过去的。

    今天有张思洁的好几场戏,从中午一直拍到夜里十点钟,才算收工。

    张思洁已经是累得半躺在保姆车里,一点也不想起来的意思,可嘴上到是没闲着,发着牢骚,“真是的,ng那么多次,什么毛导演的,还说我演得不到位……”

    那种悻悻然的语气,让人能说什么?

    小王没说什么,她是知道这位的格,让发泄下就好了,明天去见导演还是笑靥如花的,她是犯不着跟着上火,去骂那个国内知名的导演。

    灰妹更是没话说,她又不懂这个,有几次觉得张思洁演得还不错,导演还是喊“ng”,可能她是外行人的缘故,自然是对张思洁明显的牢骚话当作没听见。

    “鸯鸯,明天后天都没我的戏份,你要不要回去团聚一下?”

    灰妹坐在前头,没想到张思洁把话突然间丢出来,她到是想回去,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虽说是与着方正有个口头协定,还是觉得能尽量避免的,就尽量避免的。

    “这么晚了,可能没有班机了吧?”她有些高兴,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谁知道张思洁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张机票,从后面递上来,“喏,这是机票,拿去。”

    灰妹没有接过机票,甚至都没看那机票一眼,朝着张思洁露出几分抱歉的笑意,“我订了机票了,打电话订的。”她找个借口,说得底气十足,没有一点儿的心虚。

    张思洁一笑,把机票给收回去,当作这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也好,后天早上能赶得回来吗?”

    灰妹自是点头的,没有任何的异议。

    等飞机起飞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十分。

    飞机起飞之前,灰机给陈法发了条短信,说她回家了,把自己的行踪交待一下才关机,她用手机时有个习惯,就是习惯用左手打字,一直这样子打字的,也不是左撇子的,好象是一直习惯这么样子的。

    “你这个动作跟我女儿好像,她也是用左手的。”

    她刚关机,正想找空姐要个毯子,眯一回,哪里知道身边的人说话了,侧头诧异地看过去,见着一个中年男人,穿得看上去有些休闲,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又不会显得过于斯文,眼里似乎带着一种阅历,能看透人的阅历。

    “你女儿?左手?”她瞅瞅自己的左手,还拿着手机,也没有注意自己是几时开始用的左手打字,反正是一直是这样子,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子,说是有记忆以来,还就是从医院醒来后到现在,“我以为我自己看上去比较怪。”

    她还是比较喜欢听到别人跟自己有点像的,话里就带了点小孩子心的,显得有些个跳脱的,甚至眉眼间都扬着笑意,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中年男人,让她有亲近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莫名地觉得亲近。

    那中年男子,正是k省人,也不常在k省,这几天,都是为着那塌楼的事在调查中,又兼着那事里头水太深,还牵扯到前任,他压下眉间已经透露出来的一股子疲态,笑得很是温和,“你是陈市长的……”

    她点头,也没有太惊讶,只是,她歪着脑袋,“阿伯,那你是?”

    反问,人家知道她,她也得问问人家是谁,总不能是别人晓得她,她跟人说了半天话,连别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事儿可不是这样子做的。

    “于定国,纪检委的。”于定国回答得很干脆,也没有隐瞒的,报上名,见着这个女娃,也是难得放下心里的事儿,松开些心,“我女儿几月前已经去了,见到你这个动作,让我有点亲切感。”

    讲到惟一的女儿,他的声音便黯淡下来,即使知道有这么一天,还是觉得不太能接受,那是他惟一的女儿,即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想办法摘下来,可他那女儿独立得很,压儿不用他来心的。

    于定国,灰妹是没听过的,就是纪检委三个字让她没由来的觉得讨厌,那里头无非是夹杂着厉声那个人,讨厌一个人,那是连身边跟他有关的人与事都是一俱讨厌的。

    要是旁人听见,指定跟她不一样的想法,这位才四十多,正是盛年,下到市里,很快就能往上调的,还不得趁着这个机会拉近一点关系儿,就算是不能拉个关系,也混个脸熟。

    她还真没往那边想,听到他后头的话,忽然间觉得有些尴尬,瞅着自个儿的左手,好象把人家的伤心事给惹起来了,有种进退不得的感觉,“呃,不好意思……”

    “也没有什么。”于定国摇摇头,“总归是有这么一天的,她走了也好,至少是开开心心的。”这是他惟一能给女儿的,这话也从来没同别人说过,旁边的女娃,跟她女儿那是一般年纪的,真让他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女儿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灰妹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关于他女儿的事是一句也不说,也一句不问,就当作没有听见过一样,总不能一直戳人家的伤口。

    到达目的时,已经是凌晨,天边都有些微微亮,但离天亮还有些远。

    灰妹走得很慢,手机已经开机,没有收到陈法的短信回复,让她有些失落,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一看居然是方正的,她自然是无视的,也不注意着方正发来问她在哪里的短信,连带着有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发觉,只知道低头赶路。

    只是,有人想跟她作对似的,她往左边,便是有堵住左边,往右边还是一样,她回走了几次,才算是发现问题,抬起眼,就见着个男人挡在她的前头,那男人带着笑意,娃娃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耀眼。

    “第三次了,还真是巧,居然与伯父是同个班次的?”

    061开

    “伯父?”灰妹疑惑地重复着这句话,顺着来人的视线望过去,走过来的恰恰是于定国,面上有些诧异,到是一下子就给收拾起来,心里头为自己升起的一丝那啥的,而觉得有些羞愧。

    她还以为人家来……

    甩甩脑袋,她把这个莫名其妙涌上来的念头给甩开,脸上泛起一丝莫名的羞愧感,就是那么一下,鬼使神差般的,涌上那个念头,许是她把自个儿当成花见花开的那种了。

    “陈法没让车子来接你吗?”徐技问着她,那张娃娃脸显得有几分戏谑的味儿,大赤赤地瞅着她,似乎是听听她怎么回答的。

    灰妹没觉得就得理所当然地叫陈法让车子来接她,心里头也没有那个念头,她只是没见着陈法,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要说真有什么的,也是没有的,陈法,在她心中那是形象高大的,任是谁也是越不过去的。

    “我愿意叫车回去,你管得着吗?”只是,她忍不住迁怒,那口气有点冲,就对着徐技,“给我让开,我自个儿叫车回去。”

    徐技那是意外,他只是来接人,没曾想,还能碰到她,这就是第三次,人都说事不过三,见着僵着个小脸,硬是扛着脖子,没个好脸给他的样子,莫名地就有种想笑的感觉。

    “我送你回去——”他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往前走,“现在哪里还有车。”

    于定国瞅着徐技,那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个子,还能不知的!别看着长一张无害的娃娃脸,心里头指不定怎么算计着对手,更别提那些让他起诉的嫌疑犯,哪个不觉得胆颤的!

    “一起走吧,这么个夜里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小姑娘的,独自一个人叫车回去的?”他算是开口了,当然,也没忘记用眼神瞪视一下徐技,免得他做得太过。

    灰妹没想到他会开口,觉得有些不太好拒绝,再说人家是好意,也没有道理拒绝,这个时间还真就是没车的,再等着,得等到5点多了,还得在这机场里耗个两三小时的,她又不愿意的,现在只想着回家睡觉。

    于是,她点头了,跟着去,当然,徐技是开车的,于定国坐在前头,她坐在后头,一上车就瞅着眼睛,当作她自己不存在一个样。

    不知道是不是都没有心思说话,一路上,没个言语的,于定国先下的车,灰妹离这里还有些路,她本想着找个地方下车,现在到市里,拦辆出租车还行的。

    “你就这么急着下车?”徐技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正就是不如她的意,“我能吃了你不成?”

    那话,让灰妹脸色有些红,也幸好是车子里比较暗,没让她脸上的红晕给暴(露)出来,她侧头瞅着窗外,看着从眼前掠过去的街景,“你别乱说话行不?”

    “乱说话?”徐技不乐意听了,合着他巴巴地送人回家,就得到这三个字?他心里头不爽了,“我有哪里乱说了?”

    他问的咄咄逼人。

    灰妹没有回头,迳自侧脸瞅着窗外,“当我没说,成不?”

    她没有人家检察的利嘴,挡不住他的话,还是不说了,免得她说不过。

    可是,这种事,她想歇就能歇的吗?

    徐技是那种轻易就能打退堂鼓的人吗?

    指定都不是的!

    事儿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她想叫歇那是不行的!

    徐技那是眼里藏着个苍蝇,不把人给盯上一次,那更是不成的,得天天念着,他早就是打算好了,事儿不过三,三次碰到,那算是他们有缘,巧了,这第三次碰得真快!“你说说,我们都碰着第三次了,事不过三,那可就是缘份来的!”

    灰妹听着这个话,微有些张大嘴,有些阖不拢的样子,不是她耳朵重听,而是真真实实的让他的话给弄得很是无语,从来不知道就见面这个碰巧的事,还能让他说成是缘份!

    “你脑袋里都是些什么?”她讪讪地问道,有些搞不懂男人的心思,不是她想太多,而是他真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结婚了,你在我面前还说什么缘份不缘份这种虚事儿?”

    徐技不慌不忙的,一贯是有谋定而后动的,那种心思儿,本就是歇了个几天的,没想着第三次来得这么快,不是惊,而是喜了,喜的是那个,他发现自个儿心思还没有淡下去,当然啦,人得抓住了,管她是不是结婚的!

    “结婚?离了不就成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她似给大棍给狠狠地敲着,满脑袋都是疼的,方正的事,她还在纠结着,那个男人,指定是不能放过她的,让她过舒坦日子去的,现在又多个徐技!

    “你放什么屁,要离婚,你自个儿去离,我没空陪你说这个疯话,停车——我要下车——你给我停车——”她拍打着车门,那里纹丝不动,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大吼。

    徐技不能停车的,有了决定,便是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人,谁也不能掰回他的,也是靠着这种劲头,在他手底下,就是条大鳄,也能让他给撸直了,“你还可以再大声点……”

    他老实在在,还怂勇着,让她再往大声里吼。

    她没趣了,再折腾,落在他眼里,连个波澜都没有,再弄下去,也是白费自个儿的力气,于是就消停了,只是,心头的火还没息,瞪着他的后脑勺,“我有什么地儿吸引你的,我改了还不行吗?”她那个语气,都低到尘埃里了。

    问题有些不太好回答,要真叫徐技说个笼统些的答案,也是左右不是的,其实就是那么一眼,有个词儿,便叫做“一见钟情”,高不成低不就地就吊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也不管着人家有没有主儿。

    “要真说个什么来,也没有什么的。”徐技回答得很老实。

    他回答得到是老实的,让灰妹生生地噎了一下,一腔气儿,憋在那里,无处可发泄,于是咬着牙,恨恨地说,“开宾馆去吧——”

    不是问,而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062厚

    徐技乐了,这种命令的口气,还真就是头一回听的,觉得非常的新鲜,他脸上的笑意那是挡也挡不住的,不是他不想挡,而是他压儿就没想挡。

    “你说,去哪里才好?”

    他老神在在地开着车子,把握着方向,心里头到是涌起一头名叫欲望的兽来,快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似的,叫嚣得他不得安宁,娃娃脸显得有些诡异。

    去哪里?

    灰妹话说出口了,话才一说,理智就全数地回笼,跟个唱大戏一般地涌上来,把她快要失去理智的边缘给拉回来,瞪着他的后背,“去你个头,送我回家——”

    徐技就是看准了她没那个胆子,刚才那个话,落在他的耳朵,就是装腔作势一番的,可是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他哪里能容得她后退的?

    那是不能的!

    当然,他心里头更有主意的,“几时离婚?”

    问的是理所当然,也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这种问题,让灰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总归这个男人做的高明一点,不像方正那般,还暗渡陈仓,这个男人,那意思是摆明着要让她走在阳光下,事是好的,但话说回来,来个矫情点的,那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话是矫情的,事儿是摆在面前的,要是她真没结婚,这么个人在她的面前,她也许真会答应也是说不定的,可是——

    事情从来都不是站在她这边发生的,也不以她的主观好恶来发生,从来都是与她对立着的,件件都是,没一桩事让她安稳的。

    “你脑袋没毛病吧?”她直觉地把话给顶回去,也许,与方正、厉声、还有许慎,她想自己给摘清,是天大的难度,但徐技不一样,除了三次的碰面,也没有过深的交往,让她这么快就能升起感情,那是没有可能的,顶多是一点儿好感。

    徐技不怒反笑,让人质疑脑袋有毛病也没有个生气的样子,依然是安安稳稳地开着车子,心平气和,“也许真有毛病了吧,见三次就给你笼过去了,还想娶你,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毛病?”

    这种直白的话,没有一点隐瞒,若是来上个甜言蜜语什么的,说上一长串“感人肺腑”的话,也许她还不会太相信,华丽的词藻永远都是空洞的,只是听着好听,可他说的很平实,没有一点儿的加油添醋,反倒是让人觉得是可信的。

    要说灰妹心里头没有几分得意,那就是假话,她也有虚荣心,听着这么个男人在已经结婚的自己面前说着这样的话,是个女人也得软下来,她就是有那么一点,让他给打动,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她是陈法的妻子。

    “哼——”

    所以,她还是冷哼一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他的一腔心意儿,她压儿就是看不上,侧过脸,瞅着窗外,不看他一眼,也瞪他也是不稀得瞪了。

    徐技到是觉得这一“哼”傲娇得很,极对他的胃口,人嘛,除了是感情的动物,那还是感官的动物,他心里头给挠得痒痒的,人就在后头,他不像许慎,他喜欢凡事儿都明着来,他要的人,那就得跟他一人,先头的事儿,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后头嘛,都给他摘清。

    要清的,清得没有一点儿滓子,他就是这个么人,当然,他会护着人,会把人给牢牢地护住,不管是她要自个儿从墙头把那枝条儿长出去,还是墙头有人想把墙给拆了把人弄走,都得牢牢地护着,绝不会如陈法一般,自家的后院都让人来去自如,还播种施肥的。

    “我在这里不会待太长,走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跟陈法把手续给办妥了。”

    他说的是很正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他也不会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

    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可她只愿意把这个话当成开玩笑的,不想当真,有些事,开开玩笑,一会儿就飞走了,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回他的话,纯粹想当乌,把事儿想悄无声息地抹过去。

    她下车去,把车门重重地关回去,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只是,她跑是跑得快,一下子就跑入电梯里,总觉得身后那目光盯着她,一直尾随着她,直到她入电梯才算是个完事儿。

    心哪,砰砰跳的,不是怕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叫她难安的,背靠着沁凉的电梯内壁,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两边脸颊烫得她的手都微微的发颤,似有着什么东西窜出来,叫她有些心神不宁。

    不同于方正,徐技那算是正正经经的追求,要不是,要不是,她猛然地抬起头,瞪着电梯内壁里映出的自己那张脸,黑色的眼睛写着仓惶,心里头的暗想法,无所遁形,她瞬间低下头,不敢再看自己的脸一眼。

    不敢——

    就是不敢!

    有种心虚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掏出钥匙,她开了门,房里的摆设一点儿也没变,就是沙发上她离开时丢下的t恤衫还留在那里,说明陈法压儿没回来过。

    她把手里的包包丢弃在沙发里,连澡也是懒得洗,直接地推门入房间里,见着床里有些凌乱,薄被子摊开在上头,还是她那天早上急冲冲地爬起来,连叠都没叠,她把身上的长袖衬衬与七分裤一脱,再把束缚着她一天的bra也给放松开来,不太经意地往地板上一丢,整个就蜷缩在床里。

    闭着眼睛,她没关灯,一闭眼,眼里就出现徐技的娃娃脸,那张认真的看不出有丝毫玩笑成分的娃娃脸,让她有些烦不胜烦,是心虚也好,是纠结也好,反正她现在是一点睡也没有。

    “鸯鸯——”

    睡不着,还是有一点睡意的,就是将睡又睡不着的那种感觉,让她极为痛苦,把薄薄的被子往上一拉,蒙头蒙脑,不让自己露出来一点。

    但是——

    她突然愣住了,脑袋慢慢地从被子探出来,眼睛慢慢地瞪大了,先是惊讶,而后是喜色,那喜色越来越浓,到最后,压儿就掩饰不住了,索着也不顾着自己还在床里,把被子一脚踢开,从床里那是一跃而起。

    “老公——”

    她叫得那叫一个甜腻的,直接地把就飞扑过去,两腿更是顺着杆子往上走,圈住他的腰,两手臂更是圈得那叫一个紧的,颇有点永远不罢手的姿态。

    陈法还真没想到她这么热情,不过,小妻子投怀送抱,就那身上还仅仅一条棉质内裤儿,等于是光着的,一点儿也没穿的,他自是好好地抱着,不让她的愿望落空的,实在是太忙,要不是太忙,也不会把娇妻独自地搁在家里头,谁不想娇妻事业两得意。

    今天可是星期日,难得抽出空来,事儿也是忙得差不多,颇有点雷厉风行的味儿,他也算是倒楣的,前任留下这事儿,让他给收拾烂摊子,当然,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他处理后事来,得了很多分。

    “那边还行不?要是太累,不做也罢,我养着你。”陈法知道她是去跟着张思洁走的,旁的,他到是不太担心,就怕是张思洁有些娱乐圈的毛病,怕是让自家的小妻子会沉不住气。

    那双手圈着她,落在她背脊间,滑腻的肌肤,让他的手,一下子就放不开了,本想着,还去洗澡的,这会儿,他到是抱着人,直接走进浴室的,打算先侍候着娇人儿,再把他自个儿也给摘干净。

    他想的到是好的,只是,压儿也没有注意,就他这头忙着,后院里已经让两个男人钻了空子,不只是空子,还是真枪实弹的,除了这两个,还有个等着后补的,还想让他的小妻子提出离婚来。

    一个个的都不是别人,也算是自小相识的,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里都是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谁曾想这样的关系,个个还往着他的后院里生事。

    当然,这要脸的,挡不住不要脸的,就是这么个回事!

    灰妹给抱着,那是舒服的,反正不用她用力,都随着他去,身子让他给拥着浴缸里,任凭着花洒里冲出来的水,湿了两人一身,也任由着他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大手似着火一般,伴随着温水,似要把她的人都给烧起来。

    白嫩似牛的肌肤,一下子染上些许情不自禁的红晕色,上头还淋着晶莹的水意,往她身上滑落下来,他的大手更是个不安分的,或者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的,前、小腹、双腿间,都给她抹上沐浴露。

    她想躲,背后是他,哪里容得她躲。

    一躲一抵之间,也算是情趣。

    只是——

    她一听到他提起张思洁,脸色便是有些暗。

    当然,这事不关张思洁的事,只是一提到张思洁,她就想起方正,没由来地觉得自己很是恶心,那夜的事,她还是记得很清楚,一个男人,不是她老公的男人,在她的身上耕耘,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便是有些皱。

    陈法怎么会不懂看人的,见着她眉头皱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大男子汉主义,不由得放缓脸,先是放开她,拿着花酒,把他自个儿身上的泡沫都给淋干嘛,再来就是她的,待得泡沫全没了,把她的人用大浴巾给包住,横抱着出浴室。

    他身上还是湿的,没有太在意,只是把她抱着不肯松开,直接地将人压在床里,一手就把她微湿的头发给放下来,让她一下子少去几分学生样子,显得娇弱柔美些。

    “不高兴了?”他抽开她身上的浴巾,就贴着她,两个人都是如初生婴儿般,未着寸缕,贴着她的唇瓣,浅啄轻咬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又是微微地往上,轻咬住她的鼻头,“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多了?”

    “没有——”她下意识地回道,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眼睛惶惶地张大,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奔向他一样,让她的心跳得极快,整个人像紧绷着琴弦,一丁点外力过来,就会毫不留情地崩断似的。

    只是,她抬眼瞅着他,见着他一脸促狭的笑意,“坏蛋,你说什么呢——”她似娇嗔般地说道,头发铺在床里,床单已经让她的头发给弄得出现一点湿印。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到是狠狠地给惊了一下,完全不敢想象要是陈法晓得她最近发生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知道,那后果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她想过坦白的,但是也知道坦白后,也许她就永远失去陈法了,但凡一个男人,恐怕也是忍不得这种事儿,她觉得自己好象就是走在悬崖边,一不小心便会跌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管得太严格,其实本就没有,他算是最开明的,什么事都随着她说了算,她要是去张思洁的助理,他也没有说过话,即使他已经替她弄好关系,已经谋求到大学里的一个轻松位置。

    “瞧你这个小脸绷的——”他摇摇头,从她的鼻头移开,轻啃着她的脸颊,事儿太忙,也不能把小妻子给冷落下去,“跟你开个玩笑的,哪里够得上坏蛋这词儿,别绷着,得放松,你太绷了,我不好受的——”

    这话一语双关的,除了说两个人相处,还有些别的意味儿,这不,他还故意地往着她身上挤挤,挤得更是别有意味,把自个儿的家伙往着她那里挤挤。

    两个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阻挡的,他这一弄,自是把她的身子微微地撑开来,微微一个浅浅的轻触,都让他觉得快活极了,当然,已经有接触,他自是破不及待地再往里探,唇舌更是挑着她的唇瓣,试图勾起着她的念头来。

    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总不能是一个在努力着,一个是无动于衷的。

    灰妹也有那个念头,被他一占领,身子早已经是食髓知味,那骨头就跟着一下子就软将下来,跟个水蛇一般就要缠着他,不叫他放开,颇有点不满他的浅吻轻啄的,反而是挺起小脯,狠狠地咬住他欲退的唇瓣,黑亮的眼睛闪亮着的是倔强的光芒。

    陈法自是喜欢这套的,把人给兜起来,与她交换着嘴里的津唾,仿佛那就是玉琼浆,用着热吻把她给密密麻麻地兜住,似张大网般,让她只晓得为他而绽放,绽放在他的身下,只为他一人。

    微扯开身来,她的唇瓣微肿着,似着娇艳的花瓣,艳得要滴出血来,让他的眼底更是幽暗几分,更是把人给抬起身来,脑袋往着她前去,含住那坨坨儿,双手更是不放过另一边,挤揉着,用力的,不肯放过。

    她真是疼,又是疼,又是觉得快慰,矛盾的两种感觉,交织在她的身体里,让她不由自主地哼哼叽叽,两手攀着他,即使是再疼,也不肯放开手,至少是低不过他给予的快乐。

    “真让人疼——”

    他带着浓重的喘,挤出句话,探出锐利的牙齿咬着她脖子,不是太重,就是轻扯着,就在逗弄着她,更是一下下地在她身子里逞凶着,那个力道,太猛,要不是他的双手给抱着,恐怕她早就是瘫成一滩泥,而且是扶不上墙的那种泥。

    灰妹是个什么人,他乐意,她就给,她喜欢这种亲密,尤其是与他的亲密,更是理所当然的喜欢,回来也不过一两天,跟着自家老公,那是有什么可害羞的,她喜欢这种事,那便是喜欢,最喜欢的是与自己的老公一起厮混。

    可是——

    她也不是没有好胜心的,让他给一说,心气儿上来了,于是就半眯着眼睛,瞅着他,软趴趴的双手抵着他的膛,不止是水意,还有湿意,腻腻的,“疼什么的,你叫我疼——”

    陈法忽然来了主意,搂着她,顺势一个翻身,瞧架式,像是让她给压在身下,姿势就变了个,她在上,他在下,两人间还紧紧相连着。

    “自个儿动动?”

    他瞅着她,让她动,把主动权交到她的手里。

    她尴尬了,面色潮红,咬着牙,全身的注意力都落在两个人相连的地儿,那里烫得很,烫得她身子颤栗着,正是得意的时候,却是不上不下地悬在那里,好不难受。

    “不、不行——”她挤出话来,面色暴红。

    他摇摇头,两手扣住她的腰肢,纵着她上下动,两眼儿瞅着她的脸,自是有一股羞怯的样子,让他怜香惜玉的,愈发地要发狠地疼着她,疼着她——

    这一疼,便是大半个早上的,原先是睡不着,这会儿,灰妹到是睡得很熟,熟得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还是一股子香味把她的馋虫子给引出来,引醒的,瘫在床里,胳膊跟两腿儿成大字型,没什么形象的瘫在床里。

    “饿了?”

    出现在门口的陈法身上围着白底黑点的围裙,围裙太小,他人又太大块,瞅着极不合身,颇有点可笑的样子。

    她笑了,不太给面子,在床里笑弯了腰,“老公,不待这样的吧,你还不如不用那个,用什么围裙的呀——”

    看着她这个样子,陈法没好气地瞅着她,手指曲起着,往着门框边敲敲,发出清脆的声音,“起来吃饭,我弄了点面,能吃蛏子吗,我弄了点韭菜末,拌着吃,怎么样?”

    她一听就来劲了,拿起床头的睡裙,当着他的面就给套上去,赤着双足就跳下床,“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我自然是得吃的,不喜欢也得吃的——”

    前半句话还是能听的,下半句话,就不太让人高兴了,陈法想抓住她,偏就是让她一个矮身溜过去,纵容地瞅着她,从后边慢慢地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把大勺的韭菜末往着碗里拌,“少拌点,刚才盐有点放多了。”

    “没事。”她不在意,使劲地往着碗里拌,不过,她把里头的蛏子一个个地挑出来,往着他的碗里夹过去,“这个不太爱吃,给你——”

    不是不吃,是不太爱吃。

    她喜欢吃面食,但她真就是道地的南方人。

    说实话,两个人在一起,算着时间过来,也很短,真正在一起的日子那更是短了,陈法那是大忙人,今儿个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去挑戒指,结婚戒指,两个是没有订婚,直接奔着重头戏,订婚戒也就省了,直接找婚戒。

    只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居然与徐技碰个正着,这叫人心里不自在的,她想走,又不能跟陈法说个什么的,人家开口了,她也不能代表着陈法拒绝,只能是万分尴尬地跟着两男的去会所。

    一到会所,她差点就懵了,这里头的人,没一个是不认识的。

    除了厉声,所有人都到场了,许慎最里头,旁边伴着一女伴,千娇百媚的,看不出有一点点的风尘味,似个女大学生似的;方正身边也不例外,跟着张思洁,张思洁见到灰妹出现,还是很友好地朝着她眨眨眼睛。

    除了他们,还有陈烈——

    一个一个地摆在那里,她觉得头皮发麻,躲在陈法的身后,嘴皮子重得很,什么话也是不消得说了,把自个儿当成哑巴似的,只会跟着笑,什么话也不说。

    “鸯鸯姐,真难得在学校里见到你呢,对了,你们都毕业了,也是的,学校不回去也成的——”

    说话的正是许慎身边的那位,勾起着嘴角,眉眼里吊着一种味儿,让人觉得有股子年轻的风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种。

    063

    那个女的,年轻是年轻,那眉眼里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说话的同时,还示威似地攀住许慎的手臂,瞅过去,那是亲密得很,像极为受宠的小情人。

    灰妹记得这个人,名字与那家杂志社里头陈姐的名字一样,都叫做陈丽,好端端地让她给许娇儿给打巴掌的人,当然,她也没饶得了许娇儿与这个人,许娇儿亲自抓的奸,还能有什么好脸色给人看的。

    “是呀——”她装作有些意外,面对着几个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全身瞬间有些紧绷,叫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可她知道的,这会儿,得装作个没事人一样,不能叫陈法看出来端倪来,一点也不能。

    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在场的人面上一掠过去,跟着陈法坐下,不巧着,左边就振着坐下来是没带着女伴的徐技,坐得还离她挺近。

    她就是一身裙子,有些短,也是不太短,膝上十分公差不多,一坐下,裙子自是往上走,她两手挺斯文地交叠在膝间,不动声色地遮挡住裙摆处,两腿儿则是淑女的坐法,差扰着,微微地侧着。

    徐技就在身边,免不了有些碰触的,就隔着他身上薄薄的西裤,不近不远地碰着,她没动,这会儿,要是她表现得太——

    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她努力地忽视着徐技那娃娃脸上的笑容,朝着陈丽大大方方地一笑,“真巧呀。”

    她说的是客气话,指不定人心里头怎么恨她,她还是客气点吧,做了坏事,人总是会心虚的,她就是那种人,她怎么弄人家的,就怕别人怎么弄回给她。

    “鸯鸯姐,都是去哪里的?在家吗?”陈丽依偎着许慎,说话的样子,仿佛与着灰妹很熟稔,“我到想去找你呢,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鸯鸯跟着我在影视基地看看呢——”

    没等着灰妹开口回答,张思洁已经是早一步地替她解围,还把助理的工作说成去看看,就像是看新鲜似的,不得不说,她是活络的人,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什么样的气氛下说什么样的话,还得有眼色。

    张思洁眼色与说话都是齐的了,再加上有那么点拿得出手的演技,还有人捧,要还不红,那也是说不过去的,有付出就得有回报的,事儿就是这么简单。

    许慎像是没见着陈丽这样子,任由着她,像是极大度的,端着方杯,轻轻地摇晃着,与着陈烈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仿佛这边三个女人站在一起说的事,那是丝毫不关他的事。

    徐技坐在灰妹身边,好象是个老实的,啥都没做。

    可是——

    他就算是不动,就这么坐着,还是让灰妹觉得那个压力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大,大了去了,让她就怕着这个徐技犯起浑来,在陈法的面前说那么件叫她没蛋也没疼的事。

    “影视基地?”陈丽惊讶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愈发搂紧着许慎的手臂,似天真小姑娘般地仰着巴掌大的小脸,裸妆,让她看上去像是没化妆,致得很,颇有些嗔怪地说道,“鸯鸯姐,你真不道地,去影视基地不拉上我也说罢了,这会儿都结婚了,也把姐夫给藏着,都不让人看,还怕让人抢了不成?”

    这话,要是不把她与灰妹的恩怨给搅在其中,就可以单纯地当成两人间的亲密关系,真的是很亲密,分明就是一个妹妹般的不满灰妹这个“姐姐”似的。

    灰妹给噎着了,真想把徐技给踢开去,明显的觉得徐技的腿有意无意地靠得她太近,像是挤过来似的,有点压力,但是,她现在更是觉得噎到了,怎么说吧,这个陈丽比她还能装,至少是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相比之下,她显得比较生嫩,回头看着陈法,眉眼一绽,“你会给抢走咩?”

    她一问,那个呀,立马地就觉得有几道尖锐的视线冲着她过来,让才噎着的她,立时觉得周边的温度都低上好几度,让她给冷的,想找个地方给躲起来。

    陈法好象是生来为着她来解围的,伸手就揽住她,一副占有的姿态,看都不看陈丽一眼的,冲着她好脾气的笑笑,用着手指戳向她的鼻尖儿,“胡扯些什么,玩也是太大了点,怎么就跟人开起玩笑来了?”

    都姓陈,要说句玩笑话,指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现下,还真就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家高高在上,陈丽就算是心里头有再多的不满,还有那几分让着张鸯鸯给破坏好事的恨意,此时,她也知道必须的,她说的话,必须是开玩笑的!

    “姐夫,我同鸯鸯姐一向是这么开玩笑的,可能是习惯开玩笑了,开得有点大了,我自罚一杯——”

    话音一落,她站起来,极是大方的,一身的黑,半透明,让她娇嫩的肌肤,那么个若隐若现的,端起个方杯,那里头盛着是艳红的酒,一个仰头的,直直的长发就是顺着垂下来,便是一饮而尽。

    她倒拿着杯子在手里,似乎是让着别人瞅见里头那是一滴不留的,面色微微地飞起两抹惊艳的晕红,颇有些勾人的意味,唇畔间浅笑盈盈。

    灰妹瞅着她,不是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恨意,那股子恨意,她哪里能不晓得,事儿是她做的,陈丽与厉声到底怎么样了,是散了,还是好成一团的,也没有打听过,她反正出口气也就是罢了。

    只是——

    今天看陈丽这个样子,她自然是知道陈丽与厉声肯定是没有关系了,要不然也不能跟着许慎的,或者是——

    当然,那个可能,那个两个男的共同包着一个女的?

    她是不愿意想的,不愿意想到这个!

    一想到那个,她就会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连串事儿,怕自己忍不住,把事儿自个儿露出来,那个后果,她肯定是无力承担的,抬起头,直起腰板儿,大大方方的。

    陈法端着酒,没喝太多,意意思思地喝了小半杯,就算是给陈丽面子,把身边的人搂住,刚毅的面容透着难以形容的软意,那是纵容,那是纵宠,谁要是长眼睛了,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方正自然也是看出来的,这会儿,除了厉声,但凡着与她有点个关系的人,都出现得齐齐整整,本来是他们几个人聚聚,没曾想徐技还带来他跟她,这一看,到是看出来,瞅着陈法的手落在张鸯鸯的腰间,前些次,还觉得没有什么,这回,到是觉得有些个刺眼的。

    他不是个实在人,这商人,自古都跟自己肚子里的肠子一样,从来都是扯不直的,侧头看着许慎,他似乎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听着陈丽的话,还露出笑脸,笑得极为开心。

    那就只笑面虎,方正还能不知他的子,得透透,就是撅个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大哥喝这么一点怎么行的,真是的——”他先活络起气氛,手从张思洁的身上收回来,大赤赤地枕在脑后,自个儿仰躺在沙发里,那个姿态,怎么做都是好看的,一点儿也不显得格格不入,话说到这里,他又腾出个手,指着还留着半杯的方杯子,“过去,给大哥再给倒满了——”

    包厢里就他们几个,没有旁人,这会儿,他自是指着张思洁的。

    张思洁自是不会拒绝,在演艺圈里,首先学的一样是圆滑,她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方正高兴,给陈大市长,不单单是市长这么个身份,市长她不是没见过,但不是谁都有这样深厚的背景。

    “陈市长,我敬您——”

    她先是为陈法的杯子给续得八分满,再把自个儿的端起来,细手纤纤,衬着透明的方杯,间着方杯里荡漾着暗光的艳红色酒,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身段都要映酒里,玲珑有致,艳得不可方物。

    她先干为敬,端着的是个大方的态度,相形之下,与陈丽故意笑着,却是为难着灰妹的样子,她的样子落在这里头的男人眼里,还觉得算是个识相的。

    他们要的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乖乖听话的,叫她们往东走,便得往东走,往西走,要是反应慢点,都能叫叫他们生起厌弃之心来,这厌弃的心一起,就算是平日里觉得还有些玩乐滋味的,都不会再碰一下。

    陈法的黑瞳,到是看一下张思洁,手里端着那杯酒,不是不喝,而是等着张思洁喝完,人家姑娘都是一饮而尽的,他总不能还是意思意思的,先前那个,他到是不用给什么面子,其中的事儿,他也是门儿清。

    张思洁,就是看着小妻子的面上给点面子,总不能叫自个儿的小妻子出去做事时因着他没给张思洁面子,让小妻子憋气的,当然,他就算是不稀得喝这杯,也是没事的,张思洁,要是不想这行混了,尽可以这么干。

    到底是灰妹在他心里头占的比重早让那个叫做天平的东西,倾斜的早就是成一边倒的态势,看着张思洁喝完,他也不遑多让,一口气就给喝完。

    “鸯鸯平时还多得你这头照顾着,要是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烦请张小姐多担待些——”陈法还真没有为着别人说过这种话,一生来还是头一回,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算是回敬,“她有时候有些小孩子脾气——”

    张思洁怎么能不明白,这是人给的面子,就算是不说,她也得把人给供着,当然是不经意地供着,不是那种很明显的,显得热络,又不会显得太殷勤,做事得有个度,过这个度就不太好,显得刻意了。

    “哪里呢,鸯鸯可是我的好帮手,做我这点事,还是有些小材大用的。”人家客套话,张思洁也是会的,不愧是演员,说得有模有样的。

    “别介,这说得一套一套的——”话进来的就是徐技,他一手按在灰妹的肩头,娃娃脸带着个笑意,“嫂子,大哥可从不给这么低声的,你可是头一份,来来来,把这酒给敬大哥了吧?”

    徐技这一出声,把试图将自个儿给缩起来的灰妹给从拉出来,陈法的态度让她的心都暖暖的,似喝了蜂蜜般,甜得都不能自抑了,偏就是几个目光,不时地瞅着她,让她的心不安,那股子甜腻的味儿,一下子淡去许多。

    灰妹没回头看徐技一眼,接过递到面前的杯子,那杯子里还有冰块,拿在手里,还有些凉,包厢里还开着空调,有些凉的,她却是觉得肩头的那只手,烫得很,跟烙铁一样的,让她忍不住惊着了。

    还有那一声“嫂子”,叫着她都硌着了,是心里头硌着了,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松上一口气,五味杂陈的,都是形容不出来,就是说不出的感觉。

    她趁着拿过酒杯子的时候站起来,才算是不着痕迹地摆脱掉徐技的手,肩头一松,与陈法并肩站在一起,“你这个兄弟,可要是我给你敬酒,你喝不?”

    张思洁到是笑了,笑得极具韵味,露出八颗牙,整洁的让人都要嫉妒的八颗牙,慢慢地退回着原位,回头看见许慎身边的小女生,那个小女生眼底压抑着的东西,正是她所熟悉的,曾经,她也是那般的。

    只是——

    熟悉归熟悉,她没有一丝要帮衬的意思,与她何干,个人有个人的福份,她回到方正身边,半倚在那里,颇有点看好戏的样子。

    “这可不行,一人一杯的,都得喝,大哥你说是吧?”许慎本没顾着陈丽一下,有人送上来,他也不会推拒,横竖吃亏的总不能是他就行了,眼瞅着陈丽那个脸有些晴不定,没有什么安慰,便是丢个眼神给她,让她好心收拾着这个破烂表情。

    他出声,让一直沉默着的陈烈抬起头,瞅着他的大侄子,说是大侄子,那是辈份,论起年纪来,也是没差个几岁的,他一向是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子,之于他来说,能让他热血沸腾的只有他的部队,掌握着一省的军力。

    “这都挤在这里算个怎么回事的?”他终于开口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站起身,走到陈法的面前,把许慎的目光给挡住,“玩牌不?挤在这里算个什么事!”

    “小叔,多久没玩,也难得一聚,我们当作陪陪小叔?”方正接的话,那个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灰妹的小脸,“鸯鸯,觉得怎么样?”

    人家这说好听是问她的意见,往深里说了,就是已经做好决定,跟她说,也只不过那么一说,绝对是不乐意听见她拒绝的。

    她还真就是不让他如愿,扯着陈法的手臂,打个哈欠,眼睛似有些无神,脑袋缓缓地往着他那边一靠着,像是很困似的,“我困了——”

    这叫做不给面子的——

    许慎笑了,没笑出声来,就是爱着方正被人一巴掌给打出来,最乐意看这个,谁让着这个长得比个女人还美的家伙,把他的珍藏给瞅了,他刚才不说话,那是憋着气儿,就看着张鸯鸯要怎么装个亲热的。

    “哟,大哥,嫂子要真困,这里也不是没有房间的,直接开个房,今儿个要是玩晚了,还不如就睡在这里,嫂子,大哥还喝了酒,这酒可是上头的,总不好让大哥开车回去吧?”

    附和的是徐技,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好象是为他们好似的。

    陈法没说话,就是笑望着他们,仿佛一切事儿都由着灰妹作主似的。

    灰妹还真就是晓得他的主意,刚才话是她说的,自然得她来说,她也不怕得罪人,更不怕这里头还有陈法的小叔,是的,就叫小叔,再没有她叫的“姐夫”这个人,张天爱与她有什么干系,还是随着他喊就行了。

    “打个电话叫司机过就成——”她笑着,一副不劳着他费心的样子,人靠着陈法,扬起手冲着张思洁挥挥手,“思洁,我先走了呀,真是困——”

    陈法很配合,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再配合的人,自是随着她的,压儿就没说话,随着她,带着她就要走——

    有人不乐意了!

    有觉得得逞的人,当然会有不乐意的人!2

    自个儿觉得得逞了要走的人,正是灰妹,她要跟着陈法走,回家去。

    不乐意的人?

    那便是后头的人——陈丽,她喊了一声,“鸯鸯姐,要不,我跟你们走,正好,我也困了——”

    她一直被忽视,这会儿,眼见着坏她好事的人要走,压抑着好一会儿的火儿就上来,要说这一股子火,原先她是想压着下去,至少,她晓得与张鸯鸯不对付,于她没有什么好处。

    她是个眼睛毒的,不是没看出来,方正的目光掠过张鸯鸯,女人一贯是敏感的,还能察觉不出来,厉声本就是她攀着的男人,让许娇儿扰了,厉声不是个小气的男人,跟着他都半年多,哪次不是出手大方的。

    出手大方的男人,又有着极好的家世,是个人也想往上攀的,什么麻雀变凤凰的事儿,这世道还少吗?

    她也不讳言自个儿的拜金,这年头笑贫不娼,没有了厉声,还有许慎,更或者是这中间的一个?

    待她有一天成了人上人,还不得别人来巴结她,把她给奉承着,今日的张鸯鸯,就是她的未来,不,她要把张鸯鸯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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