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骚(君X臣,年下) - 分卷阅读3
当年离骚(君X臣,年下) 作者:河汉
分卷阅读3
当年离骚(君X臣,年下) 作者:河汉
分卷阅读3
只不过以此谋生而已。若贵府哪里有空缺,无论官职大小,鄙人都是愿意去做的,不知此处是何人掌管官员分配之事,鄙人可否前去拜见?”
另一名鬼差忍不住插话:“你、你、你不想投胎、胎转转转、转世吗?这地方有有有有什么好、好啊,还不不如人间快快、快活。”
耐心听这位结巴鬼差讲完话,洛平回答:“转世之后,我便不是现在的我了吧。有什么快活不快活的呢,做自己想做的事,在哪里不都一样?”
“你还有心愿未了,是吗?”鬼差问他,红色的眼像是能看穿人心。
“算是吧。洛平此生,做官没有做够啊……”
“真、真是个官官、官迷!”结巴鬼差斥道。
来到往生殿前,红眼鬼差说:“枉死城的大判官就在这里面,有什么话,你问他就是了。”
洛平回以一笑:“有劳兄台领路,不胜感激。”
步入大殿,两边尽是高高在上的罗刹,顶着或讥讽或不屑的审视,洛平不卑不亢,走到殿中,鞠躬作揖礼:“鄙人丁卯年新死之鬼,名曰……”
“洛平。”最上位传来一个声音,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唤他。
洛平抬首,就见那位大判官已步下高台,来到他的跟前。
待看清他的样貌,洛平一时有些恍神。
——那飞扬的眉眼,与那人实在太像了。
只是这位大判官的年纪看着更年长一些,眸光也更肃杀一些,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能从他身上窥见那人的影子。
“洛平。”大判官又唤了一声。
洛平这才回过神来,应了声是。
“你跟我来。”语罢,大判官转身离开大殿。
大殿中的罗刹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个新鬼是何许人,竟让大判官如此重视。
洛平不明就里,只得跟上去,心里琢磨着,等会儿寻到机会,该怎么向这位大判官讨个冥府的官职。
穿过正殿、侧廊,他们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偏室,大判官屏退了其他鬼差,合上偏室的门,叹了口气道:“洛平,你不认得本殿,本殿却已经听两人说过你的事迹。”
这下洛平受宠若惊:“殿下何出此言?那两人是谁?”
大判官道:“承武帝周昱,承景帝周衡。”
洛平无言。
这两位是他生前辅佐过的两代皇帝。
难道,难道这两位皇帝死了之后还到大判官跟前嚼他舌根了吗?
这要如何是好?若是他们说了什么坏话,他在冥府的仕途定不会一帆风顺了。
只是逝者已矣,这位大判官何必如此在意他跟那两个皇帝的旧事?
见他面露茫然,大判官冷哼:“当初我起兵草莽,半生戎马打下大承的天下,哪能想到这些后世子孙如此不成器,不过五代,大承朝就要败了。”
洛平一惊,当下反应过来,双膝跪地,深深一拜,竟是不折不扣的稽首之礼:
“臣洛平,拜见高祖皇帝。”
————
难怪他与那人这般相像,周家的骨血,都有着那样咄咄逼人的眉眼。
“起来吧,你我本就不是君臣,这些凡尘的礼节,都免了吧。”
洛平站起来整了整衣衫,以掩饰心中忐忑。
“知道我那两个皇子皇孙说了你什么吗?”
“洛平不知。”
“他们说,你这个人文采斐然智计无双,只是太过追名逐利,对权之一字最是放不下。”
洛平赧然:“仕途是我一家数代的念想,家父给我取字‘慕权’,正是一句批命。”
“哼,慕权……你是要得到多大的权利才满意?我周家的皇权你也敢要么?”
“洛平不敢!”
“你不敢,你若不敢,又是怎样被打入无赦牢,落得个惨死雪中的下场!”
洛平僵了一下,抬头深深看着大判官,正色道:“此事的是非对错,世人不清,难道殿下也看不清么?”
没料到会有这样的顶撞,大判官眯眼审视他,对峙良久,最终哂然一笑:“好你个洛平,真是让本殿伤透了脑筋。”
“殿下此话怎讲?”
“听说你想在这里求官是吗?你在人间折腾了我周家的天下那么久,死后还想接着折腾本殿的枉死城么?”大判官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洛平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多言。
高祖皇帝驾崩之时年近五旬,本就丰姿威严,如今添了些冥府的寒气,更是让人不敢逼视。不过,这不会磨灭洛平的志向。
“殿下神通广大,看来已经得知洛平的心意。洛平不求转世投胎,只求在此处谋个一官半职,为殿下和枉死城尽忠。”
“哦?依你看,这座枉死城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尽忠的?”
洛平刚到这里,地方还没跑全过,大判官这么问他,难免有点刁难之意。思索一番,他斟酌着回答:“洛平初来乍到,不敢妄加评断,只是单就方才领我过来的两位鬼差而言,有几句话要说。”
“你说。”
“其中一位面目刚直,待人说话颇有思量,一双红眼十分锐利,懂得察言观色,这样的人用作索魂使有些屈才了,若是命他相助于各位判官的繁琐事务,应会事半功倍。另一位,口齿不伶俐,而且听他说话间似有对枉死城的不忿之意……”
大判官问:“你觉得他不可用?”
洛平略一沉吟,道:“未必。请问大判官,冥府之中可有地狱之说?”
大判官点头:“虽没有人间传言十八层地狱之多,但对恶鬼实施刑罚的地狱确有几处,铁树、孽境、血池之类都是有的。”
“那就好办,可以让那结巴的索魂差前去拔舌地狱任职,一来他自身口齿不便,必难以忍受常人的讥笑挖苦,在那处人人都不能言语之地,反而安分,二来他心中的愤懑可借由刑罚约束,这样至少不会无端作恶。”
他身着单薄衣裳,形容枯槁,显然死时很是落魄,而今却能平心静气侃侃而谈,大判官望着他忽然笑起来,那张仿佛凝了寒冰的脸上露出暖意:“洛平你当真不简单,才刚来就给本殿扣上一顶用人不当的帽子,你果真是块做贤臣的料啊。”
洛平躬身一拜:“不敢当。”
再抬首,洛平的眼前晃过一沓纸,他看见上面墨迹未干,还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这是?”
“这是你此世的生老病死。”
洛平不禁愣神:“洛平此生,都记在这几张纸上了么?”
“是。”
洛平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这一生,历经周家的三代朝堂,起起伏伏,及至官拜卿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头来,也不过薄纸几张。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古人诚不欺我。”洛平笑叹。
“洛平,你甘心吗?”大判官问他。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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