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炼金师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两大奇葩特性

    莉莉丝记录的符文学，写法有两种。
    一种是用一种特殊的上古石碑做书写材料，另一种就是利用魔法师的魔力进行绘制。
    罗森手里自然没有上古石碑，只能走第二条路。
    他选中一个图样最简单的基础符文，激活炼金魔力，开始在空气中构建这个符文的模样。
    只有一个符文，结构可比无敌魔法简单多了，不过半秒，罗森就成功地用魔力构建起了符文。
    “如果符文被正确书写，绘制完成之后，符文会出现一阵微弱的闪光。”
    这是莉莉丝对符文的介绍。
    罗森看向身前空气，那里正是魔力构建符文的地方，却哪里有半点光芒出现？
    也就是说，罗森绘制符文失败了。
    “这就操蛋了！”
    罗森拿起莉莉丝的稿子仔细看起来，稿子上面的符文都是手绘的草图，只画了个大概的形状，根本没有精确度可言。
    而且，莉莉丝也说了，基础符文绘制时，对形状要求并不严格，只讲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性。
    “灵性？灵性？我看就是封建迷信！”
    罗森觉得自己越来越堕落了，整天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打交道，说魔法不像是魔法，说科学，但这见鬼的东西就跟古代道士画符似的，猛地一看，似乎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要不是罗森确定莉莉丝不会忽悠他，这会儿他肯定把这破稿纸一把火烧了。
    努力平静了下近乎抓狂的情绪，罗森决定再试一遍。
    他选了一个新符文，激活魔力，构建符文结构，持续大约半秒后，他忽然感觉自己心中微微一动，有一种类似灵感勃发的感觉出现。
    几乎在同时，罗森就看见眼前空气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白光，仔细看光芒的形状，隐约间就是他刚刚构建的魔法符文。
    罗森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成功啦？可为什么呀？”
    他凝聚精神，尽力提升魔力探测的精细程度，非常非常仔细地查看魔力符文的微观结构。
    看着看着，罗森脸上表情越来越古怪，最后变成目瞪口呆的模样，就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无中生有？这怎么可能？能量守恒难道在这世界不成立吗？”
    在地球，能量守恒定律是最最基础自然定律之一，完全可以称之为构建物质世界的基石，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从罗森穿越到现在，观察到的所有物理现象，也都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可是，就在刚刚，罗森利用炼金魔力观察到的情况，却直接颠覆了这一定律。
    “符文激活后，光子从虚空中凭空出现，系统总能量莫名其妙的大幅增加，而我却找不到能量源。”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魔力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构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形状，虽然这也消耗了一些我脑子里的一些能量，但这些能量和前面空间里的光子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罗森放松了对魔力的控制，双手捂着额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这该死的符文学给颠覆了。
    好一会儿，罗森才稍稍冷静下来，他用力搓了把脸，又开始验证第三个符文。
    “该死，系统能量又凭空增加了！”他低声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骂这无法解释的现象。
    他继续验证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一直将所有符文都用魔力构建了一遍。
    “21个基础符文，17个有效，4个没反应，每一次都有能量凭空出现......这不是真的，肯定是我哪里弄错了，对，肯定是弄错了，或许是测量误差也说不定！”
    相比于质疑能量守恒定律，罗森认为自己出错的可能性更大，而他出错的最大原因，有可能是对符文学的不了解。
    这么一想，罗森便继续阅读莉莉丝的稿子。
    “符文魔法是天神的馈赠，和普通魔法有非常明显的不同。其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只要正确使用符文钥匙，就能源源不断地得到魔法能量，而不需要任何施法材料作为辅助。”
    看到这句话，罗森整个人又凌乱了。
    “不需要施法材料，只要绘制符文，就能施法，这特么不就是无中生有的另一个表述吗？”
    他不信邪，继续往下看。
    “符文学虽然有众多不可思议的优点，但它也有缺陷。其最大的缺陷是不稳定。同一个魔法师、同样的施法手段，有时候会当即生效，有时候却需要等上一会儿，还有些时候，却干脆没有回应。许多魔法大师认为，正因为这是天神的礼物，是一种馈赠，所以才会出现这样无可解释的不稳定性......凡人是无法理解神明的意图的。”
    这话越发让罗森感到越发的无语。
    “不稳定性......我验证下。”
    他心中一动，再次激活魔力，重新构建基础符文。
    这一回，21个基础符文，仍旧是17个有效，4个没反应，但无法解释的事，那4个没反应的符文和之前并不一样。可天知道，罗森的手法完全没有变化。
    罗森不信邪，再试。
    这一回，21个符文，13个生效，8个无效。
    再试。
    19个生效，2个失效。
    再试.......
    一连试了二十多遍，每一次，罗森都得到不同的结果，且毫无统计规律可言。他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整个人木木坐在桌子前
    “在地球，上帝虽然扔骰子，但好歹还有量子力学可以描述下概率。这异界的天神，却连骰子都不扔了，直接随心所欲......这......这真是任性的家伙！”
    呆呆地坐了好久，罗森再一次振奋精神，继续阅读稿子。
    “一个简易的符文魔法：辉光术。第1、7、16个符文以等边三角进行组合，如果运气好，天神就会给你点亮一盏灯。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多点几遍，它总会亮的。”
    罗森立即开始‘点灯’。
    第一遍，没亮；第二遍，还是没亮；第三遍、第四遍，一直到第15遍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响起‘嗤’地一声轻响，一个拇指尖大的白色光球凭空出现在空气中。
    这个光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团纯粹的光辉，光线明亮而稳定，大概相当于100瓦白炽灯的亮度，如果在夜晚使用，比普通的烛光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但罗森却完全没有关注光球本身，他关注的是从光球中凭空涌出来的海量光子。
    如果说，激活单个符文，只是多了一点点光子的话，那这个辉光术，却已经可以直接用肉眼观察到能量不守恒现象了。
    到这个地步，罗森已经完全麻木了，他脑子木木地维持着辉光术的符文结构，那光球也就一直稳定存在着，它就像是天神的眼睛，居高临下地蔑视着罗森，嘲笑他脑子里那属于凡人的微末智慧。
    到此为止，符文学有两大奇葩特性，第一，能量无中生有；第二，完全无法预测的不稳定性。
    这两个特性，每一个都异常的操蛋！
    “难道，这真的是个无序的魔法世界吗？”
    “难道是我错了吗？”
    “可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元素会和地球一样？为什么这个世界也能合成青霉素、火药，也能制造枪炮、化学电池和白炽灯？”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可怕的一幕？！”
    罗森双手捂着脑袋，目光直直地盯着稿子上的那一行基础符文看，却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这么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森忽然心中微动，涌起一个非常模糊，又非常奇异的想法。
    “不对，这些符文不太对劲，好像哪里有问题.......这些基础符文，也许未必是真正的基础。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或许我能解决不稳定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