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玲珑录 - 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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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玲珑录 作者:乾凌踏月

    分卷阅读29

    燕山玲珑录 作者:乾凌踏月

    分卷阅读29

    握的庄主。

    宋雪桥握着剑,咬紧了牙,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姐。”

    宋焰亭并未理他,看样子已与张仲逑交谈许久。

    她轻轻放下茶杯,走到宋雪桥身侧,突然掀袍朝主座上的张仲逑跪下。

    宋雪桥一怔,不知道他这个亲姐卖的什么药,也只得跟着跪下。

    张仲逑老脸一抽,忙去扶宋焰亭,“焰亭你这是做什么?”

    宋焰亭不肯起身,“雪桥打小顽皮,焰亭深知他不好教养,多谢掌门这两年的照拂。”

    宋雪桥看着那道清瘦了不少的背影,又低头看地板。

    张仲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夫再不容易,也比不得你这两年。”

    宋焰亭摇摇头,轻轻苦笑道,“再不容易又如何,都过去了,玲珑山庄自此退出江湖,也省得刀尖舔血过日子。”

    退出江湖四个字像一声惊雷在脑中嗡嗡作响,宋雪桥猛然抬头,满面惊愕,宋焰亭却不看他,话语坚决,“我这次来带他回家,从此也就安生了。”

    张仲逑面露难色,默然半晌,才伸手扶起她,“你自己的家,自己做决定,我和老宋庄主多年的交情,不论什么事,你都不必同我说谢这个词,更不必跪我。”

    宋焰亭面露感激之色,“多谢世伯。”

    不说掌门,而称世伯。

    宋焰亭的意思张仲逑清楚,张仲逑的意思宋焰亭也清楚。

    最糊涂的是宋雪桥,直到拾掇了东西从山上跪别几位师傅,走下长石阶,他还在想为什么要退出江湖?

    宋定涯一生苦苦所求就是将玲珑山庄发扬光大,他不是个偏激的人,也知道凭借宋焰亭一人之力很难支撑庞大冗杂地山庄,可他现在长大了,两年的磨练,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成为她的左膀右臂了。

    既然把他送来武当不是为了协助兴复玲珑山庄,那又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挣扎两年,然后突然出现,告诉他玲珑山庄已经退出江湖。

    石阶下,玲玲山庄的马车排成一排,富丽堂皇,草木凝着初雪。

    一如两年前将他一声不吭地送过来,现如今两年后,又不言不语地将他接回去。

    宋焰亭接过随侍送来地狐裘,亲手给他披上,又像小时候那样在他的领前挽了个蝴蝶结,风霜漫天,寒鸦振翅,呜呜而鸣。

    宋雪桥依然盯着她冻得略微青白的脸和长睫上凝着的雪花,越来越想不通。

    从小到大,没有人为宋家姐弟长得像,是一个清雅如仙,一个金贵纨绔。

    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性格相似,都带着一股娘胎里带出来的倔劲儿,从不肯轻易认输。

    “雪桥。”宋焰亭伸手掸去他头发上地雪,勉强一笑,“长高了不少,好看了不少,但是瘦了。”

    宋雪桥垂下眼。

    “回去以后,不用操心家里的其他生意,你还小,就在家教教门生,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宋焰亭拉住他的手往马车走去,语气淡淡,“好么?”

    “那你又...”宋雪桥顿住了脚步,捏紧了拳头,“又为什么两年前把我送到这里来。”

    他虽然年少轻狂,却也并非不懂大局,不懂什么叫做江湖义气,一代武学门派说衰落就衰落,说退隐就退隐,自此在江湖中一笔抹去,未免太过草率也太让人憋屈。

    宋焰亭一滞,没回头。

    “让我学了武功后,又跟我说玲珑山庄退出江湖?!到底......”

    “雪桥。”宋焰亭打断他,掀开马车门帘,跳上去,朝他伸出一只手,言笑晏晏,话却不容置

    疑。

    “有时候学武功,并非为了兴复什么,壮大什么,你小时候就跟我说过,人生在世命最重要,所以自保为上,燕山道人一事,你也清楚,所以回来,当个贵公子或者当个武师,不是很好么?”

    草木葱茏,雾霭越来越浓,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也越来越模糊不堪。

    宋雪桥在雪地里僵了半晌才缓缓叹出一口气。

    宣正二十七年春,玲珑山庄大宴,宣称正式退出各大武林盟会,不再参与兵器谱大会。

    同年秋,人们茶余饭后所谈宋家冤大头渐渐淡去,江南第一烂桃花横空出世。

    宋雪桥在百家或期待或看好戏的注视下茁壮成长,终于不负众望地成长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某个游戏......根本没有ssr....

    第20章 第 20 章

    伙计坐在凳子上,左手一碗面,右手一条毛巾,苦着一张脸。

    明明是大中午最热闹的时辰,平日里满座儿的早已经喧哗闹成一片,今天却仿佛被人掰开了嘴巴灌了一钵哑药,鱼吐泡泡般张大着嘴,却半晌都吐不出一句话来。

    大门正敞,两三个过路的大大咧咧地进来,原先有说有笑,但抬眼一看二楼雕栏前的盛况,又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掌柜不在,伙计抱头装死。

    “我说那贪欢楼再怎么横行江湖,楼主还不是个搔首弄姿的娘们儿。”

    “砰——”地一声,一只酒坛自二楼坠下,在地面碎成无数陶片,酒水洒成了花儿。

    二楼一位蓝衫公子倚栏而坐,怀中一只巨大的酒坛,手指勾着自己肩头一束乌亮的黑发,唇角上扬,眼角眉梢皆是十二分的风流韵味,对面立着一个少年,一身白衣,面带窘迫,小声劝着,

    “大哥,莫背后论人是非啊。”

    蓝衫公子一身珠光宝气,似乎是醉得不轻,嚷嚷道,“是非?那漂亮娘们儿还有是?听说跟那迎春楼的头牌有得一拼,老爱穿那红艳艳的一身勾引男人,光靠勾引男人就能活得下去,何苦练那一身什么邪功,有个屁用。”

    白衣少年一脸认命,“你这是醉话。”

    蓝衫公子红着眼角继续叫唤,挑衅般指了指楼下座儿上一片人,“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大伙儿评评理啊~~”

    鸦雀无声。

    “胆小鬼。”蓝衫公子似乎觉得无趣,又嘟囔道,“不过少爷我对此等不新鲜的货色毫无兴趣,不过冲她那张脸......”

    少年咬牙切齿忙去捂他嘴,似乎想把他拖回去。

    蓝衫公子避开,对着少年稍一挑眉,像是彻底醉了,话出口更为放肆,“给少爷我当个洗脚婢倒是极好极妙的,哈哈哈哈哈。”

    这一席话颇为响亮,白衣少年窘迫更盛,似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携着醉醺醺的蓝衫公子进了客房。

    楼下大厅又是一阵静默,等楼上彻底没了动静才再次活络起来,但也只敢小声议论。

    “这人是谁?”

    “白生了副好皮囊,可惜是个疯子,啧啧啧。”

    “我就说这些贵公子一个顶一个的不要命,酒这东西真是不能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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