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远望当归 - 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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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远望当归 作者:董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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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远望当归 作者:董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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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叮叮咚咚的。再远一点的湖里,水声潺潺,我叫了人来,隔着屏风弹琵琶,一时间仿佛已经不在干燥枯冷的北方,而是去到了采莲采频的江南,桨声歌声,耳畔依稀能闻。

    阿莼落下一子,托腮想着什么。我问她:“要不要加件衣裳?”。

    阿莼摇摇头,纤纤玉指在银丝百褶裙上一拂即过,漫不经心地说:“屋子里烧着地龙,一点儿不冷,就是总觉着空气有点干,要是有加湿器就好了。”。

    我说:“每天你出门的时候,就叫他们拿花露把屋子里都熏蒸过,加些湿气。”

    大太监钟听此时忙忙地跪下应是,我丢开此节,就问她说:“身上不冷,脚上也不冷?寒从足下起,此时不但不能喝冷水,什么凉性食物也吃不得的,比如什么梅子、冬瓜、海带、橘子之类。”

    阿莼一笑,说:“劳你费心——这鞋子是有点薄,要不是你说,我还想不起来呢。”

    妙见连忙去取鞋袜,我说:“用不着。”把棋盘推开,阿莼才沐浴过的,脚上就穿了薄薄一层罗袜,我把袜子取下来,握着她纤足,只觉得触手微凉,在灯下一点瑕疵也无,浅粉轻白的,比软玉更多一点可爱玲珑之处。

    阿莼吓一跳,赶紧要缩回来,我笑道:“怕什么,我给你捂捂。”就纳入怀中。

    她脸上就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满面绯色,嫣红如罪,又羞又恼的,发作道:“哪有你这样的——”说着,双目发潮,竟然道,“弘晖,你别对我太好了,用这里的话说,真是折福,我哪里受得起。”。

    我望着她说:“你们那儿不是讲人人平等,我对你好你有什么受不起,我也愿意,你也愿意。”

    阿莼略微垂目,又抬眼看我,眼睫的细微动作,由她做来也是风致无限。她说:“哪儿有什么真的平等啊……再说,我既然和你在一起,自然该按你的想法来。你又是皇帝,又是宗子,在哪里不是金尊玉贵的,老这么委屈着哪里能行呢。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什么能给你的,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我好笑:“阿莼,你不要哄我,我真在你面前摆皇帝的那一套架子,你还会拿正眼看我一眼?你以为我是傻的?”。

    我按着她脚上的穴位,阿莼“哎呀”一声,给我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我难得见她这么羞怯不胜的样子,心里一片柔情,说:“你哪里没什么能许给我的——你终身都给我了,我哪里还要别的。不过,要是哪一天,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那我真的就别无所求了。”。

    我爱你三个字,说出口,竟然是这么的平淡和自然。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爱你而已。

    就像那天,白日里在书房的软榻上,我和阿莼缠绵时她终于看清我胸口的旧伤,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说:“没什么大事。”。

    她欲言又止,仿佛不敢问出口,为什么是一个“莼”字。

    我也没有主动告诉她。

    很多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何必说出来。阿莼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只是之前的日子太过艰难,她早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心层层包覆起来,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许给别人。

    那样才安全。

    好在就算她是磐石,我也有水滴石穿的功夫。

    阿莼低声说:“我知道。”她左手握着右手,有些不安似的说,“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

    琵琶声淙淙而过,乐声中有着春日春景,枝叶繁密,飞鸟成双。

    阿莼终于忍不住似的,问我:“不过……你什么时候回宗派?”。

    琵琶声转急,又带上了哀音,仿佛在说,最繁丽是旧年光。春-色虽在,奈何已渐迟迟。

    这时候,妙见上来了,回禀说:“主子,羹汤好了。”。

    阿莼笑了笑,穿好鞋子,说:“我来罢。”。

    她拉着我去洗手,尽嫔妃的本分给我拧毛巾擦手。我好笑说:“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这也太奇怪了。”阿莼一笑,和我一起把手浸在银盆里,我去勾她的手指,她也不像以前一样躲开,反而在温水中和我十指交缠。

    棋盘被收走了,我面前摆了一只细瓷盘子,里面摆着一客奶油蘑菇汤,盛在外酥内软的玉米面包圈里。阿莼面前是一杯热奶茶,泛着奶油和可可的香味。

    我和她牵着手走过来,问:“你做的?”。

    阿莼“嗯”一声,笑吟吟的:“我会做很多菜哦,我有一个好姐妹,是上过日本新娘学校的,自己一个人能单枪匹马做出一整桌法餐,连婚纱都会自己绣。我跟着她学了好几手,弄个甜点什么的,不在话下。”。

    我说:“老婆厉害,还有什么是你会我不知道的?”。

    她昂着头说:“还会开摩托车开汽车开游艇开飞机,能开一切开的动的东西!”突然又说,“等等……有一样我至今没开过,拖拉机前面轮子大后面轮子小,看上去总觉得很难掌控平衡的样子,没把握。”。

    我和她笑成一团。

    后来就坐在一起喝东西,桌上放着宫里做的盐津葡萄,阿莼感谢我:“要不是你把西北那边打下来了,新疆的葡萄还运不过来,也就没这个了。”。

    “宫里做东西都靡费,晒个葡萄干,一百颗里头才挑一颗好的。就跟做胭脂的时候一样,先弄一千斤玫瑰花瓣,只挑颜色最好、毫无瑕疵的,一千斤里头只选一百斤……”。

    妙见把阿莼新养的卷毛犬抱上来,那狗白色短卷毛,眼睛像两粒黑豆子,耳朵垂在脸颊旁边,看上去憨得很。阿莼给它做了一个白色的领结,带在下巴下面,体面了一点。

    我看阿莼两眼。

    她会意,笑说:“放心,从明儿起你穿的、戴的,我统统都管起来,不教你受那老婆子的气。”

    我诧异道:“老婆子?”。

    阿莼哼了一声:“那什么勤嬷嬷怎么说我的?从小没母亲教?不懂怎么侍候夫君?还‘只索取不回报’?我自己说我自己可以,谁让她这么编排我的,就让她瞧瞧,我也是能贤惠起来的,不光会整天使小性子。”。

    我看她横着眉的样子,不由感叹这个特殊时期女人的脾气就是大,也笑说:“我早就没人管了,你是该早些负起责来。勤嬷嬷我早打发了回慈宁宫去,你看我多向着你。”。

    阿莼嫣然一笑,柔声说:“亲爱的,谢谢你了。”说完有点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你这人真孩子气,连狗狗都看不顺眼?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啊。”。

    此话出口,真是一惊一喜,喜的是我,惊的却是她。瞧她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大跳,神魂不定的样子,我放下勺子握着她的手,安慰说,“我们两个在一起最重要,有没有孩子就看缘分罢,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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