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远望当归 - 分卷阅读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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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远望当归 作者:董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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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远望当归 作者:董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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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斟酌道:“境界已然稳固。”。

    师父略微摇头,语气却依旧波澜不惊:“那你可曾寻得自身之道?”。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我有些想叹气,说出口的话却依旧是那么的四平八稳:“弟子不曾。”

    师父终于转过身来,他略微蹙了蹙眉,那种好女似的容貌和冰雪凛然的气质结合成玉般无暇的风貌。真正的神仙风范。

    “初入门时,你资质绝佳、颖悟聪慧,可谓见色明心、闻声悟道,一言便能勘破玄关斡运……我却不曾料到,你会卡在这一关。”。

    我看他一眼,卡在这一关?。

    其实进阶不进阶,又有什么关系。这神仙大道是如此的漫无边际,以有涯之生求无涯之境,真可谓是不智了。外人说我们是神仙,我却知我们不过是一群偏执的迷茫者。

    师父轻声说:“你可有所求?你可有所愿?”他广袖拂过,窗棂弹开,露出外界如诗如画的秋景。

    我想起师父写过的一幅字,上书:“秋空何太高,秋风何太清。秋露何太皎,秋月何太明。”

    当时我有点惊讶。没想到师父也曾有过这样充满了烟火气息的感叹。

    师父淡漠地问:“世间美景、美色、美人,你可能欣赏?”。

    我诚实道:“弟子自然能。”我既不瞎也不聋,更不弱智,怎么可能毫无感情。

    师父却摇头,叹息道:“无心怎能追求大道?”。

    楼晋师兄来寻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窗下和自己对弈,他开门见山,直接问我:“上次掌教吩咐你的事,你打算何时去做?”。

    他是我大师兄,我幼时多承他照拂,虽然我现在是宗子,和他也并不拘礼客套。

    我无奈了:“这事都过去两个月了,难为师兄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楼晋师兄不高兴道:“掌教亲口所言,也就你敢当耳旁风。你不愿意去,便是掌教也不会强迫你,你可别摆出一副我来威逼你的摸样。”。

    我给他斟茶:“我何曾这么说过。”说什么不逼我,楼晋师兄最是婆妈,这次一定是来说理教训我的。

    果然楼晋师兄竖起眉毛,苦口婆心地开说:“按理说我不该来管你的私事,可你还能记得,刚刚到灵界来时,是如何的日夜思念父母?母亲生养你不易,佛家就有言论说,人死之后,根据枯骨可辨认男女。若是男子,则骨头色白且重,若是女子,则骨头色黑且轻。男骨女骨有所分别,只是因为世间女子以生男育女为天职,每生一个孩子,就用乳汁来为孩子活命,乳由血变,每个孩子饮母亲八斛四斗甚多白乳,所以母亲憔悴,女骨也因此呈现黑色,重量变轻……”。

    我听得走神,楼晋师兄果然是这等风格,他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半个时辰后才走到尾声:“母亲对孩儿有十种恩德,这虽然是佛家歪理邪说,然而也不能不说是极有道理……如今既然你俗世母亲生病将亡,又极渴望见你,你便去了了她老人家的心愿又如何?反正正巧掌教和长老们都说你得多多的下山走动。若是见你母亲病痛难禁,便赠她一粒丸药延续性命,相比也无人会说你的不是……”

    我沉思半晌,楼晋师兄急得了不得,眼巴巴看我。

    我无奈地说:“既是如此,我去便是了。”。

    那时是真的觉得,我和他们尘缘已断,就连世界都隔了不止三千,是否回去见最后一面,又有什么重要。

    转世之后,很快又是新的一生。与其给她丹药延续这无奈的生命,还不如为她求得美满十全的新生。

    那时我怎么会想到,要去的地方竟与我这般有缘。若早知道,我又怎会这般归意迟迟,缓歌慢行。

    下到俗世界,父皇召我去圆明园中与他相见。

    其实之前这么多年,我在三千世界里从未拜过师父之外的人,更无人胆敢召见我,让我去屈就他。

    因此我的侍从就有些气恼。

    但随着我修行日深,我渐渐地竟连这些面子、尊严、自傲的情绪都丧失了。他这般待我,我反而觉得有些有趣,就合作地随着仆从一路去参拜父皇。

    到园子里后,又有太监过来让我在偏殿等待,后来还有人过来暗示我,令我假扮道士,我也未曾生气。

    只是觉得有些趣味。

    这些人在我面前,便说这是皇帝的意思;估计到了皇帝面前,就会说假扮道士是我自己的殷勤吧?用这种法子来奉承主君,倒也不算少见,只不过他们瞧错了我罢了。

    我开始仔细回想八岁以前的记忆,我的父亲仿佛是个王爷,十分的清正严厉,在很年轻的时候就面如严霜,并没有给我留下多少愉快的回忆。而我的母亲呢,她常常对我说,既我是四阿哥的长子,又是她乌拉那拉氏的嫡子,就必得不同往常。

    在很小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的感情,就掺杂了失望。

    听说地狱有三途河,三途河边有三生石,我有的时候会想去那里照一照,看看我自己也并不感兴趣的过去和未来。

    只因有的时候会觉得很奇怪,明明真实的我自己像个丝线无力拘束身体的破风筝,要飘飘荡荡随风而去;但仿佛在其他所有人看来,我却符合他们的全部期待。

    我这个父皇,也是一样。

    他看见我,先是怔一怔,随后就面露喜色,良久叹道:“朕竟还有这般出众的儿子……果然祖宗庇佑!”。

    我给他行了礼,他笑微微的,搀住我,问我是否还记得幼时往事。我拣了一两件和他说了,随口问道:“父皇,我记得我仿佛还有两个弟弟,他们叫什么来着?现在怎么样了?”

    皇帝沉默下来,良久又悲又叹地道:“你二弟弘昀,自你走后三年就没了……你三弟弘时,现在也已不在世间……”他珍惜地摸着我的脸,“你竟还健健康康地活着,且又成长得这么出色,朕是真别无所求了。”。

    我赶紧道:“儿子失言。”。

    他摇摇头:“这又怎能怪你?其实是朕没福。你舟马劳顿,今日就先去歇着罢,明日我着人领你去见你母亲。她病得沉重,不过这几日听说你来了,便又松快了许多。”。

    “这圆明园是你皇祖父后来赐给朕,朕又重新修的,你今日无事也去瞧瞧园中景色,权当散心之用。”。

    我谢了他的“恩典”,觉得这园子还真不错,下午就出门去逛。

    那时我断没想到会遇到她。

    我也从不曾想过,这世上有一个人,她叫明莼,她和我有莫大的关系,瞧一眼就永远也忘不掉。

    明莼后来说,她读高中的时候挺喜欢一个作家,她一些经典爱情语录,被她们这帮小女生写下来贴在课桌抽屉里,课间就偷偷看一眼。

    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那个人,于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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