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死亡轨迹 - 56.本尼迪塔斯.噩梦的最后一日
但凡智慧生命,在其一生中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诱惑,这些诱惑或好或坏。
比如权力、财富、女色等等,又比如一些积极的诱惑,成为英雄的渴望,被人认同的期待或者是拯救他人的快乐...可以说,每一个灵魂在成长之路上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选择,而往往这些选择本身,就代表着灵魂是否接纳某种诱惑的介入。
就如同另一个观察者曾经说过的,在面对眼前危机的时候,恐惧和退让,也只是诸多选择之一。
泰瑞昂是一个坚定的人,他也曾有过迷茫,但他最终走了出来,而对于这样一个已经将自己的阴影投射到整个世界的存在来说,个人的情绪迸发,已经很难在影响到他做出的决定了。
对于生灵而言,情绪的存在固然重要,但它并非灵魂存在的必要基础,对于更特殊的亡灵而言,情绪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唰”
黑色的光刃所到之处,万物为之凋零,这种凋零并非是封冻或者坏死的体现,而是万物之灵被截断未来之路的征兆,换句话说,这是绝对意义上的死亡。
就如同切开了生命之线一样。
恐怖的潘达利亚七煞面对甚至没有进行二段变身的大领主,显得如此的脆弱与无能,面对收拢了一切情绪的亡灵大领主,它们最擅长的情绪诱导已经被“阉割”掉了,它们只能用煞能集合的粗暴力量去和大领主来一场“激情对削”,然而,站在它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面对面干掉过比它们更高级的一头上古之神的屠夫。
面对这样的家伙,这些又可怜又无助的煞魔,要怎么才能赢呢?
答案是肯定的...
它们赢不了!
泰瑞昂脚下,那些被黑色光刃切开的煞魔能量在阴冷的霜雪风暴中被一点一点的冻结,那些逸散的能量被封冻于死亡冰块之中,而伴随着大领主手中光刃的每一次挥舞,那些跟随他的,成群结队的死神们便会发出无声的尖啸,那些助纣为虐的混蛋们手持死亡战镰,从煞魔的躯体上划过,就如同带走凡人之灵,将这些煞魔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切开,勾走。
蓝色的,与众不同的傲之煞在咆哮着,正如它所说,泰瑞昂躯体中饱含着庞大的傲慢,但它却无法从眼前这个家伙身上汲取更多的骄傲...也许亚煞极能做到,但仅仅是上古之神力量显化的它,显然还做不到。
这是力量阶位上的碾压...除了它们的败亡之外,再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了。
“咔”
大领主挥起一剑,漫天飞舞的黑色光刃在呼啸之间,将眼前傲之煞的躯体撕开,泰瑞昂伸出左手,那带着冰冷手甲的手指精准的扣在了被封印在傲之煞躯体中的黑暗先知本尼迪塔斯,在手腕用力之间,这个被强行作为煞魔承载的本体被硬生生从傲之煞的躯体中“撕”了下来。
“砰”
几近昏迷的本尼迪塔斯被扔在了冰冷的大地上,在黑暗先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呼啸而来的黑暗长剑就洞穿了他的心脏,紧接着那纯粹死亡之力的迸发,更是将他躯体中所有的虚空力量一举驱散,干脆利落的斩断了他和傲之煞之间的灵魂连接。
“啊!!!”
情绪载体的消失,也让不断复原的傲之煞发出了一声惨叫,煞魔是需要一个介质才能在现世显化的,其他六煞是依靠一万年前的末代皇帝少昊才出现在潘达利亚,而傲之煞的介质,就是鲁莽碰触黑暗之心的本尼迪塔斯。
失去了这个介质,傲之煞就很难在继续维持自己的形态,但就在它咆哮着即将消散的那一刻,大领主慢悠悠的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上又取出了一个更精致的水晶瓶,他将那瓶口对准了眼前的傲之煞,然后对这丑恶的怪物招了招手:
“我会彻底毁掉黑暗之心,所以现在在你们这七个丑陋家伙面前,有两个选择...”
“要么跟着亚煞极的残留尸骨一起去死,彻底烟消云散,那么就此彻底摆脱亚煞极的桎梏,在新力量的支撑下,真正成为独立的个体...不需要怀疑这个“邀请”的目的,因为正义或者邪恶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总之,现在该你们做出选择了!”
“我们就是...亚煞极!”
傲之煞不甘的咆哮着,但就在它吼叫的同时,七煞中最狡诈的惧之煞却不发一言的化为一道暗红色的流光,冲入了泰瑞昂的水晶瓶中,这个动作似乎是某种信号,剩下的几只煞魔也呼啸着融入那瓶子之间,将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瓶照耀的仿佛七彩的华丽光晕。
煞魔确实是最强古神亚煞极在临死前喷出的最后一口带着恶意的呼吸,它们继承了亚煞极的微弱力量,但准确的说,煞魔更像是亚煞极在死后的独特延续,它们是亚煞极创造出的次级生物,在最强古神只剩下一颗心脏的时代,煞魔们与古神的连续,就如同虫人与克苏恩,娜迦与恩佐斯的联系一样,再没有了曾经那么紧密。
换句话说,它们能独立存在于潘达利亚,就已经证明了,这些古怪的能量生物,已经具备了脱离母体,独自存在的可能,在亚煞极被彻底毁掉之后,只要能补充足够的死亡之力,没准它们也能实现某种更独特的转变。
“就剩你一个了...你的手足显然不认同你那糟糕的观念。”
大领主将手里的瓶子晃了晃,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已经无法维持原型的傲之煞,他伸出手指,将指尖接触在那封印箱中还在跳动的黑暗之心表面,伴随着纯粹的死亡之力的涌动,这黑暗之心仿佛也预感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宿命,它的跳动越发缓慢。
大领主头也不回的低声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七宗罪的傲慢...”
“你是要站着死?还是跪着活?”
几秒钟之后,一缕蓝色的煞能雾气飘散着融入了水晶瓶的最后一环,大领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复杂的封印将水晶瓶的瓶口封住,然后将这完整版的“七宗罪”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指环中。
在他眼前,那源自千万年前,差一点点就腐蚀了整个世界的最强古神的黑暗之心,已经蒙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就像是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在这个时刻,你不说点什么吗?”
泰瑞昂的手指点在眼前被封冻的黑暗之心的表面,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问到,在几秒钟之后,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谢谢,泰瑞昂...”
“真乖...”
大领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感谢,他眯起眼睛,黑光涌动的手指向前轻轻一戳,那被死亡之力覆盖的黑暗之心就像是一个拙劣的玩具一样,在这一刻彻底四分五裂。
最强古神亚煞极已经被杀死了数万年,它残留在这颗心脏里的力量,再延伸出七煞之后,早已经虚弱不堪,根本无力抵抗这纯粹死亡的压迫与切割,在那黑暗之心四分五裂的瞬间,一声低沉的嘶吼恍若在这泰坦的密室中回荡,那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庞大,最终在整个潘达利亚,乃至整个世界的天空中消散,就像是滚滚的闷雷一样。
那些被这声闷雷吓坏的凡人们无法知晓,就在前一刻,又一个会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威胁被扼杀在了摇篮之间,又一场人间灾祸在爆发之前,就被彻底消弭。
诚然,历史并不会赞扬从未发生过之事,但这场扼杀的意义,却并非凡人书写的历史所能描述,它注定是属于这个世界必然要被遗忘的秘密。
在泰瑞昂眼前,在那泰坦的封印箱中,那被彻底破坏的黑暗之心就如同遇到了阳光的落雪一样,开始飞快的“融化”,代表着亚煞极留在艾泽拉斯的最后一点痕迹即将被洗刷干净,但就在那黑暗之心的残余即将消散干净的时候,大领主却突然眯起了眼睛,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伸出手,将眼前最后的一块残骸用寒冰冻结了起来。
这东西还有用...
如果泰瑞昂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个游荡在卡利姆多,追求重生的上古幽灵在寻找着这些东西,那位自以为很邪恶很聪明的小姐姐,也许可以在未来,被用来...布置一个陷阱。
“你...你都干了什么!”
一个虚弱的灵魂在泰坦密室充盈的死亡之力的支撑下,缓缓的漂浮在大领主身后,本尼迪塔斯的灵魂,用一种痛苦的眼神看着大领主将他追求了一生的宝物就这么随意的摧毁,这让黑暗主教如万箭穿心一样痛苦。
“哦,你还在这里。”
大领主回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还算完整的人类灵魂。
一般来说,暮光之锤那些邪教徒们会将自己的灵魂作为贡品献给自己邪恶的主人,来换取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因为上古之神那腐败的力量的侵蚀,这些邪教徒的灵魂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扭曲,总之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的生物。
对于这样扭曲腐败的灵魂,大领主是嗤之以鼻的,这样劣质的灵魂只配被扔进灵魂熔炉里,被焚烧成纯粹的“灵”,来供给死界的环境变迁。
但出乎泰瑞昂意料的是,本尼迪塔斯,这样一个资深的邪教徒,暮光之锤的2号人物,他的灵魂居然还很纯粹,虽然有虚空的味道,但本质上还算是人类,并不算是一些糟糕的怪物。
而这就代表着,本尼迪塔斯虽然口头上高喊着崇拜古神,但实际上,这家伙在内心中从未崇拜过任何一个古神,他也没有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任何一个古神。
“这就有点意思了...”
大领主抱着双臂,幽蓝色的死亡之力在他背后的空间中飞速涌动,在线条纠缠之中,一把舒适的椅子出现在了泰瑞昂身后,他靠在椅子上,玩味的看着眼前虚弱的本尼迪塔斯:
“你对虚空之力的掌控,并非源于上古之神的恩赐,那么让我猜一猜,你其实是个无神论者?在你眼中,虚空也是一种可以钻研并且掌控的力量?所以,你崇拜的是什么?”
本尼迪塔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作为一个虚弱的灵魂,在泰瑞昂面前是无法保守自己的秘密的,他只能艰难的回答到:
“是虚空本身...我并非因为接触上古之神才进入这条阴影的道路,我的前半身笃信圣光,但圣光无法解释它背后的阴影,于是我走入了那阴影之间,我看到了阴影的奥秘,那是不弱于圣光的奥秘,并非愚蠢的力量本身,而是那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知识...”
“我从来都不是因为崇拜某个愚蠢的神灵,才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啊,有意思。”
大领主打了个响指:
“你让我想起了一些曾经接触过的人...一些古怪的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愚蠢的追寻上古之神的力量,试图用这些虚空爪牙的力量来窥测虚空本质,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群星六大基础力都是纯粹的,虚空就如圣光一样没有自己的意志,但它所衍生出的那些生物,那些代表者们,却有自己的追求。”
“你明白吗?你想要追寻虚空的本质,就不能沿着那些虚空生物给你规划的道路走,那些道路本身就有来自其他生灵的邪恶渴望,你必须先让自己彻底融入纯粹的虚空之中...就如我所行的道路,与死亡融为一体。”
“我,即是死亡...”
黑暗主教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泰瑞昂,他低声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很简单,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些事情。”
大领主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他看着眼前的本尼迪塔斯:
“你需要一个走入正途的钥匙,我给你这把钥匙...而你在接过钥匙之前,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我无意让你跪服于我,但我相信,在一个伟大而崇高的目标之下,总要有些可怜的牺牲者...而最熟悉邪教徒,莫过于你这样真正的邪教徒。”
“所以,把古加尔那让人厌恶的两个脑袋给我带回来,我就给你你渴望的钥匙...”
“当然,为了表明我并非在装腔作势的欺骗你,就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关于虚灵的故事,一个关于...双界行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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