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经纪人 - 第外章.116 想要未来的人们（终）

    嘭咚……
    嘭咚……
    众人眼前的这片区域犹如心脏那般跳动起来。
    而位于上方的土地、碎石、灌木纷纷坠入了因为逐渐崩裂而形成的缝隙当中，距离这些缝隙不远的位置，是重新撕开大地的峡谷，原本潜藏着恶魔与野兽的深渊也再度出现在了全员的视野当中。
    只不过这样的异变并未持续多久。
    来自于陷阱术式的反抗在吞噬了人类队伍、遭受了安兹攻击过后，只是陷入了极为短暂的混乱当中，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漆黑的深渊当中没有看到有扭曲的生物爬出，碎裂的大地也没有持续蔓延的迹象，不过整片区域的地貌倒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本位置稍高的山丘都塌陷而下，使得视野变得开阔许多。
    面对已然恢复平静的情况，阿尔泰尔也随之往各处看去，理所当然的并未发现顾武的身影。
    注意到阿尔泰尔的动作，明白她的想法的安兹指着前方，那是一条裂开后延伸到远处深渊峡谷的缝隙；目前这条缝隙开始冒出一些萤火之光，只不过它们是淡蓝色的光芒，看起来颇为奇幻。
    确认阿尔泰尔望见那些光芒过后，安兹这才给出说明。
    “让那群人类当作诱饵吸引了陷阱术式的反击，接着依靠那次反击来制定干扰术式构成的计划，而在成功实施过后……这些浮现出来的蓝色光芒便是有效的证明，毕竟它们的存在告诉我们术式的一部分解体了。”
    “这就是解体的证明吗？万一敌人调动的不只是依靠魔力的术式呢？”
    “可以将陷阱术式维持这么久，并且把顾武拖入异世界里面，不管这么想都必须有一个‘足够的魔力储备’的前提才行，否则依靠过去积蓄的力量不太可能达成此般局面。”
    安兹也注视着那些蓝色光芒的变化。
    “本来魔力在使用过后就会成为术式的一部分，直到被彻底消耗掉，可如果在途中遭到拦截了呢？自然是会失去控制，化作溃散的能力往各处蔓延，直到被再度集中起来。”
    “如此看来，术式被干扰过后，困住顾武的人不打算将集中了啊。”
    听到阿尔泰尔这么说，安兹肯定地回应道
    “说的没错，毕竟一直维持一个依靠地脉构成的术式很不简单，它的复杂程度可是超出我们想象；虽说在一些游戏里面都存在着‘固有结界’类似的能力，但想要依靠魔法再现出世界的一切，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办到的事情，因此那一般都属于幻镜，而非创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因为复杂，所以一旦被影响，在没有帮助和积极处理的情况下，就难以修复完整。”
    过去的阿尔泰尔也曾和顾武一同处理过居住世界的‘稳定性问题’，在那之后还碰到了‘世界扭曲’的现象。
    若是没有认真的管理，世界一定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设置、管理陷阱术式的人想必困住顾武就浪费了很多的精神和力量，所以在我们这些‘外人’的轮番干扰下，整个术式终于是开始了自我崩坏；假设顾武能够抓住机会的话，一旦术式对他的限制接触，顾武到时候就可以直接传送离开了，不用担心会被影响。”
    “一定没问题，顾武那家伙可是比起任何人都懂得关注四周的变化。”
    “是这样么……我还以为顾武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安兹的评价让阿尔泰尔想了想。
    “实际上你的评价也没错，顾武虽说懂得关注四周，但也会在某些时候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不去理会他人的想法。”
    “这么一看倒也有顾武的风格。”
    “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了……”
    “是的，我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
    只不过……
    安兹眺望远方，可在他说话之前，一名女性便移动到了他的旁侧。
    “此前安兹大人吩咐的任务全部完成！”
    “恩，做得漂亮，雅儿贝德。”
    夸奖结束的下一刻，个子稍矮的夏提雅便假装不注意地推挤了一下雅儿贝德，也凑到安兹的身边。
    “安兹大人！我也是！”
    “关于此次行动的奖励，回到纳萨力克之后我再好好想想。”
    “不用了！能够帮上安兹大人是我最大的荣幸，如果您非要给予我奖赏的话，那就在休息日的时候约……”
    砰！！
    夏提雅这次被雅儿贝德撞开，两人就奖赏一事开始了争论。
    “两位，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科塞特斯的劝架被理所当然的无视，此刻移开目光的迪米乌哥斯移动到安兹的正前方。
    他看了一眼人类队伍行径的方向，那边是较为平坦的山区地带，再加上有着一条河流作为基准线，可以轻松找到这里的位置。
    “安兹大人，也许还有第二批碍事者会过来，毕竟曾经发生的冲突一定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就我个人而言，可以利用的实验素材越多越好，不过太多的垃圾收拾起也很麻烦，不如我们像是这里的术式一样，在敌人大概率经过的区域设置陷阱，将意图过来捣乱的人化作灰烬。”
    “不错的计划，就交给你了吧，迪米乌哥斯。”
    “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迪米乌哥斯离去，安兹这才继续刚刚想要和阿尔泰尔所说的话，其实内容也跟前一刻谈论的话题差不多。
    “由于术式的影响已经完成，为了不让新的敌人造成破坏，我们有必要移动到其他地方率先拦截，毕竟迪米乌哥斯的陷阱也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存在着与穿越者一样强大的敌人，对吧。”
    “看来阿尔泰尔小姐已经很清楚了。”
    “那就先行移动过去，若是有人真的依靠实力穿过了迪米乌哥斯的陷阱，我也会将其送入地狱。”
    为了保证顾武的回归，阿尔泰尔无论何时都会全力以赴。
    至于顾武回来需要的时间……
    阿尔泰尔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不仅如此，她还想让顾武收拾一下那个带来麻烦的混蛋，因为浪费了她不少和刹那在未来的相处时间。
    “就等你了。”
    看了一眼困住顾武的术式的所在区域，阿尔泰尔朝着前方开始了移动。
    ————
    砰——！！！！！
    听到了一声巨响。
    “各位冷静一点，不都是见过风浪并且活到现在的穿越者？曾经遇到的强大敌人可是比起现在的异常情况棘手很多倍吧。”
    天空中闪耀着极光，高处的明月开始碎裂，挂满夜空的繁星不断坠落，在这种宛如世界末日的场景之下，顾武可没有失去冷静，他仍旧按照自己的计划来采取行动。
    目前要做的就是彻底说服眼前的人，让他们帮助自己来搞定这个世界，让它在崩坏之后失去对众人的束缚。
    位于视野右侧的眼镜魔法师多半会选择认同，毕竟他们很清楚术式的构造，也明白一旦世界不在稳定，他们就可以使用传送魔法从这里离开了。
    而且正如顾武所说的那样，计划并不复杂，就是一起战斗，依靠彼此的相互冲突来制造出更多的波动，让困住众人的世界无法承载膨胀的力量，进而失去原本的制约效果。
    与此前不同，那时候属于赌上性命的对抗，可当下却是保证双方安全的战斗。
    当然了，归根究底，只是顾武不希望和他们继续冲突，也想要继续杀掉本来毫无关系的穿越者，因此在有一个‘合作计划’的前提一下，选择了与他们联合起来，而非继续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和荣耀而战斗。
    活下去在这一刻比起什么都重要，顾武认为这是一众穿越者的共识。
    兰斯洛特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在作为一名骑士之前，也是一名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
    提及她的顾武可不是嘲讽，而是佩服她的觉悟，没有像是某些人那般执拗、顽固，放弃本该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不止如此，在这个情况下，无论是顾武还是敌人，哪怕取得了胜利都当不了什么英雄，只是活得更久了而已。
    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抛弃有风险的行为，选择更加安全的合作方式呢？
    “我的计划很简单，刚刚也这么说过；那不是玩笑话，只是希望各位能够最快的理解，现在的我们可以使用最简单的方式来逃离出去，不用再次赌上性命来战斗。”
    “也许魔法师们很赞同你的提议，但是啊……假设，让我们假设一下，你的计划是让我们全员拿出力量来相互战斗、对抗，只是并非作为敌人，而是盟友，你个人也会加入其中，依靠各种能力的冲突来夺走这个世界的秩序，让其封锁失去效果，可万一这个计划失败了呢？！！你不是白白的套出了我们的技能？还顺带明白了我们的详细人数跟配置，至于我们这边……不就是毫无收获？”
    牛仔的质疑让后方的两名穿越大吼着‘没错！没错！’这样的台词。
    待在顾武右侧的兰斯洛特想要为其解释，不过顾武阻止了她，打算自己反驳。
    “让你们拿出力量实际上也不是全部，只要能够造成一定伤害就行了，我需要的是‘不同力量冲突后造成的扭曲效果’，这么说明白吗？有点类似于颜料的混合。”
    顾武听到了新的爆炸声，不为所动的他继续之前的解释
    “把你我的能力看做是独特的颜色，那么不同的颜色混合就会得出新的颜色，而这个世界是无法立刻接受并且让新的颜色合理化，于是便单身了虚空之洞，让其自己出现破损和崩坏，无法继续将我们困在这里。”
    “这下子我明白了，结合之前的局面来看，你的计划的确有成功的可能性，不过即便是我们接受，有的人也会抱持反对的意见吧，毕竟你可是杀掉了不少的人。”
    在这个问题上，顾武的确必须想办法处理。
    虽然这些穿越者彼此之间不是亲戚和朋友，也不是家人关系，但都算是战友，因此肯定会存在着‘想要给战友报仇的人’。
    正义感很强的家伙在此刻就是顾武的阻碍。
    这样的人无论何时都是存在的，有些时候很感谢他们的帮助，不过现在却十分厌恶。
    果然一件事情的对错、一个人的好怀都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否则得出的结论一点都不全面。
    “我也想过自己处理，可最方便的人是你们几位吧。”
    不管是牛仔还是眼镜魔法师，他们肯定都有话语权，并非普通的成员。
    此刻兰斯洛特盯着牛仔发问
    “指挥部队的你不是能够说服他们？”
    “你要看是何种情况，谁会轻易相信一个敌人的好话呢？而且我可不需要叛徒教我怎么做！！”
    牛仔认同了顾武的计划的一部分，但却无法代表所有人。
    “我只是选择了合理的道路而已。”
    兰斯洛特并未在意所谓的‘叛徒’之称，她不过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了第一位，相信很多人都会这么做。
    听闻牛仔刚刚的说辞，戴着眼镜的魔法师放弃了沉默，转而抢过了发言权
    “这一点我认为没必要担心，就算存在重情义的家伙，也不会跟‘安全的活下去’作对，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哪怕是强悍的战士，也会爱惜自己的生命。”
    “哼，这倒是无法否定。”
    牛仔认同了魔法师的说法。
    随后——
    “那么顾武阁下。”
    结束了和牛仔的谈话，眼镜魔法师看向顾武。
    这名眼镜魔法师比起顾武想象中的谨慎很多，也理性很多，所以他接着发问
    “下面我们要从哪里开始？”
    “总之先去召集剩下的人吧，毕竟分散的状态下也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另外我也有提防你们，不过只要好好合作，彼此之间就会相安无事。”
    “我也希望如此。”
    眼镜魔法师回应过后，顾武在他们的带领下往小镇走去。
    轰——！！
    又是一次爆响，不过这次多少有些不同。
    顾武转身看去。
    看到了远处山脉的消失、周边树林的下沉。
    那并非世界崩坏的效果，而是……
    “世界开始收缩了？”
    目睹一切的顾武知道所剩时间已经不多。
    “让我们速度结束这一切吧。”
    破坏世界的计划，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