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经纪人 - 第外章.53 暗流涌动的夜月（中）

    月夜之下，人流涌动的王都街道各处显得热闹无比，不管是冒险者还是平民，亦或者是身着盔甲的士兵，都在享受着大事件之后第一个平稳的夜晚。
    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于是抓住机会的人们将未被毁坏的酒坛给抱了出来，忙活了一天的工匠跟维修员随之凑了过来，一共堆起了废材做成的篝火，开始围着它享用起美味的酒水跟食物。
    这些人还打算连夜维修，所以这算是他们一整夜的餐点，自然要大吃大喝，补充能量后才能够更好的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望见这一幕的顾武自然没有加入进去的机会，他本人也没有兴趣，只是通过魔法支配了边缘区域的酒馆店长，从对方那里要到了一间房，便于两人一起休息。
    反正只要度过今晚就可以得到安兹口中提及的情报，去发掘‘第一任宿主’存留下来的东西，想必到时候能够解开很多的谜团。
    话虽如此，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安兹真的碰到了第一任宿主’的基础之上，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不过顾武对安兹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位主人公十分强大，而他提及的内容也显得十分异常；能够让安兹觉得危险的人有多少呢？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目前的剧情只是发展到前中期，拥有实力的角色可不会这么登场，哪怕剧情真的发生了扭曲，也应该是穿越者造成的。
    虽然在安兹的眼里，顾武这样的存在和他一样同为穿越者，实际上顾武是一个‘穿越到他这个穿越世界的穿越’，也就是多了一层设定，有着一定程度的差别。
    只是这样的小细节并不影响到接下来的剧情，只要注意别和对方起矛盾就行了。
    安兹是个理性的人，再加上他把顾武的穿越看做是一种奇迹，一种特别的力量，自然没有跟顾武闹翻，变成敌人的念头。
    而这个时候的阿尔泰尔跟躺在床铺上面休息的顾武不同，她仍旧站在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
    火焰摇曳的篝火晚会响起了人们的歌声，在家园被摧毁、财物丢失的情况下，如果再失去希望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人们不管发生了什么，总是要活下去的，因此前不久发生的暴动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成了过去，谨记的同时也要向前看才行。
    就被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性格豪放的工匠们和取下头盔的士兵勾肩搭背，一同商量着关于以后的计划；放下了工具的其他人民也一面吃着商会提供的肉一面规划维修流程。
    小孩子被他们的母亲安置在教堂跟国王让人空出来的仓库，大人们则是抓紧时间商量正事、补充营养，为今夜的劳作而准备着。
    收回目光的阿尔泰尔转过身去，她动身往大门前进，似乎打算出门的样子。
    坐起来的顾武不免有些好奇，于是他出声询问道
    “阿尔泰尔小姐，是因为我抢走了床铺的缘故吗？刚刚你说你不打算休息。”
    将床铺让给阿尔泰尔的顾武听到了对方拒绝的回应，虽说这时候的顾武应该更加绅士一点，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做，毕竟顾武很清楚阿尔泰尔是个‘想要就会行动的人’，而不是喜欢磨磨蹭蹭的家伙。
    “我的确不打算休息，今天晚上总觉得热闹过头了；明明此前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不得不你们人类有些时候让人无法理解，除了刹那……”
    “其实阿尔泰尔小姐自己很明百吧？正如你带着刹那小姐跑到了我的世界一样，大家都只是喜欢向前看而已，然后在忘记过去的不幸。”
    如果一次打击都一蹶不振的话，人类早就灭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而不是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国家。
    “我打算去附近看看。”
    “为了什么？”
    “仅仅只是看看，一直战斗和休息，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无聊；而且刚刚我说过了，这个夜晚很热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让可爱的小姐一个人在夜晚外出可不是绅士的做法，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听到顾武这么说，阿尔泰尔已经的动手打开了大门。
    “随便你。”
    “真意外，还以为阿尔泰尔会十分干脆拒绝我。”
    “你希望我拒绝你吗？？”
    “不，我可不是抖m，反而希望阿尔泰尔小姐能够喜欢我。”
    朝着走去的阿尔泰尔也做出回应
    “现在的我可以没有讨厌你的理由跟能力，因为你的世界让我和刹那拥有了比起其他地方更加安稳的生活。”
    不过也只是对比起来，阿尔泰尔还是希望顾武能够将兑换世界的所有异族都流放、转移，反正不能够让其和人类生活。
    针对这个问题顾武也思考过，他认为没必要那么极端。
    “我们走吧。”
    顾武也没有一直停在原地，他反而快步走过去超越了阿尔泰尔。
    由于顾武和阿尔泰尔在这个世界，特别是在王都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同敌人，因此外出当然要把自己的外貌隐藏起来。
    好在街道上不少裹着头巾的工人，因此顾武和阿尔泰尔用于遮蔽面容的围巾就不奇怪了，也许会被其人当作是白天工作时擦汗用的毛巾。
    简单地伪装了的二人从旅馆的后门走出，然后从侧面绕行到了大路之上。
    顾武眼前的这片街区保存完好，地面没有危险的裂缝，于是人们将篝火跟餐桌都设置了这些平坦的道路之上，以至于运货的马车经过的时候就会被喝了酒的工人们大声斥责。
    每个角落都特地插上了火把保证照明，因此这摇晃的焰光比起月亮更加的耀眼。
    摆在两侧的摊位大部分是免费的，因为商人们需要平民、工匠在完成了街区的修复工作后，也要把他们的仓库清理、重建，所以花费了不少钱来提前犒劳这些人，提高他们的士气。
    实际上一般的商人都不愿意先付钱，顾武认为这事有王族在牵头，从而使得没有商人拒绝。
    国王很聪明，在危机解除的当下，他需要稳住民心才能够保证拥有坚实的基础。
    一个国家的强大，取决于军队的实力，而军队自然需要农民种植出来的大米、养殖出来的牲畜肉。
    顾武看着年轻的少女手端盘子从面前跑过，她们的工作是为马上开工单人们准备足够的食物，因此可以看到整个街区各处都是忙活的人影。
    收回目光的顾武偷偷看向了阿尔泰尔的侧脸，少女那精致的脸颊上闪烁着篝火的橘色光芒，映照出摇曳火焰的双瞳则是盯着眼前的街区，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样。
    很奇怪，这样的阿尔泰尔很少见。
    如此想着的顾武突然被叫住，那是留着山羊胡的男性，手里拿着不少他刚刚烤好的肉。
    “来吧小哥！来一份！免费的哟！祝你们约会胜利啦！”
    “谢了。”
    接过两份烤串，顾武把其中一份递到了阿尔泰尔面前。
    “这是……”
    “老板送的烤肉，说是请我们吃的，不用客气。”
    “……”
    阿尔泰尔虽然稍显犹豫，但最终还是接过了其中一串。
    烤肉的分量很足，上面除了肉眼可见的热油之外，还有胡椒跟酱料。
    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很有嚼劲的肉块在嘴巴里面冒出了油香味和酱香味，总的来说很不错。
    “阿尔泰尔出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单纯的逛街放松？”
    “不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有想过阿尔泰尔小姐会在这个时候逛街。”
    “刹那说过……”
    阿尔泰尔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烤肉串。
    “强大的力量并不是为了破坏而生，那时候我被创造出来的理由也只是因为‘很幸福’，这一点对刹那而言，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幸福，所以创造，这便是一切的开始。
    既然如此，顾武盯着阿尔泰尔。
    “阿尔泰尔小姐，你厌倦了？”
    “我只是想要和刹那在一起而已，至于你……我也会保护你的。”
    “原来如此，不是厌倦了，而是喜欢上了普通的生活啊；可以理解，我原本在完成任务之后，也是希望可以平安的度过接下来的人生，整天打打杀杀的也没人喜欢。”
    “追求普通我们，可没有资格去破坏他人的日常。”
    过去的顾武就说过：阿尔泰尔变得温柔了。
    现在来看的确如此。
    一个曾经为了喜欢的人而打算毁灭世界的少女，现如今开始对他人的未来感到担忧。
    毫无提问，阿尔泰尔已经获得了成长，她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为了复仇而行动的角色。
    为此顾武不由得审视起自己。
    从穿越开始，被下达了命令的自己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呢？这份强大的力量又会带来什么呢？
    “顾武。”
    阿尔泰尔牵起顾武的手，让他避开了马车。
    “抱歉，抱歉，总觉得角色反过来了呢。”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审视自己而已，不是说个……”
    顾武也反过去抓住了阿尔泰尔的手，带着她往侧面的通道走去。
    吵闹声音依旧，但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
    “人来了。”
    “已经注意到了。”
    “阿尔泰尔小姐，别杀了他们。”
    “当然。”
    在两人刚刚谈话的时候，注意到了人群中跟随自己的陌生人。
    数量不多，一共有五个……不，是六个。
    他们的气息十分明显，可以判断出并非那种懂得隐藏实力的强者，而是粗鲁的暴徒一般的存在。
    为什么会盯上自己呢？
    顾武可以肯定伪装没有被识破，否则这个街区早就变得混乱。
    因为‘被击退的杀人恶魔还在王都’这一信息一定会引巨大骚动。
    “看来是有人刻意透露的情报……我已经想到了答案，不过等等还是确认一下吧，阿尔泰尔，战斗的时候也记得注意四周的情况。”
    “恩。”
    “那么开始吧。”
    跟那时候被跟踪一样，往深处走去的顾武确认四周环境刚好之后，跟阿尔泰尔一同转过身去，看到了六名掏出武器的敌人。
    “你们也是来这里参加晚宴会的？”
    听到顾武这么问，其中一人甩了甩手里的匕首。
    “别耍嘴皮子，我们知道你们两个是恶魔的内应！”
    此话于此，剩下的几人也摆出冲击的动作。
    “安兹的那群小弟可真是不安分啊。”
    顾武如此说着，动身走了过去。
    ————
    恩——？
    总觉得有人在谈论自己的安兹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报告，这是一份里·耶斯提杰王国的军队报告。
    由于国王有意给予他‘战士长’的称号，于是派人拿了一部分报告过来，说是能够让安兹亲自挑选精锐部队，以便于更好的完成日后的任务。
    而这时候娜贝从窗外进入房间之内，看到这位女仆的安兹也移开放在报告上的视线。
    “各处的情况如何。”
    “守护者大人们仍旧在王都之外的林区待命，而王都四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看来发生在里·耶斯提杰王国的大骚动没有让周边各国派人调查，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至少知道了这些周边国家没有联盟的念头，都是自成一派的单体国家。”
    因为联手的话会增加整体实力，自然是要注意一下。
    “辛苦了，娜贝。”
    “不，安兹大人的命令纵然是赴汤蹈火、不休不眠也要完成。”
    “我可没有提出那样的要求，对了……顾武他们的状况如何？”
    娜贝进入屋内，在一侧思考了一会儿的她开口回应道
    “接近过去会被那名人类女性察觉，而对方拥有敌意……而安兹大人说过不要引起矛盾，所以没有调查清楚。”
    “这是好事，他们懂的警惕。”
    安兹说完后干脆把报告合了起来。
    “你还好说，其他人……比如说雅儿贝德他们就不一定会安分了啊。”
    “意思是……他们会攻击那两名人类？”
    “现在的我也无法推测出来。”
    但是安兹可以肯定。
    “雅儿贝德一定会做些什么。”
    为了迎接明天，安兹决定前去给国王一个答复。
    毕竟现在的安兹，已经思考了所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