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余生 - 分卷阅读38
尽余生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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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生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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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生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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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得见。他一直都是我们的光明,现在就让我们暂时成为守护他的光明……”
哀鸣声四起。
第四组搜救队进山。
当阿姜收到同行发来的消息时,完全蒙了,她颤抖着双手拨打叶余生的电话,可那边一遍遍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架飞往罗马的客机,凌空起飞。
叶余生望着窗外,大地上的行人、树木、建筑都变得渺小,而远处的北山,在云层之下,模糊不清。她手里握着那条银项链,静静端详,这是她执着的事物中唯一的珍贵。可惜她弄丢了那枚糖纸树叶。
只要一直有他的消息,仿佛就能独自过完一生。
一生再无完整的欢喜。此时的而此时她不会知晓,那枚糖纸树叶,不在别处,正在他的手心里紧紧攥着……
第六章
从前到以后,一夜间拥有
1/“以前为我,不过现在不为了。”
十余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叶余生却毫无困意,机舱内灯光暗淡,周围的乘客都进入了平稳的梦乡。她靠在座位上,用一条绿色毛毯盖住自身,目光始终望着正前方的小屏幕,上面显示着b市到罗马的航行距离。
绿色的航线看似短暂,却跨越着半球。她眼睁睁望着屏幕上的飞机图标在缓慢移动,意味着她和他越来越遥远。
抵达罗马机场后,冷空气令她下意识地收紧大衣的领子。拖动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外走,走着走着,原本努力克制住的眼泪,随步伐而慢慢流下、汹涌。前尘往事,尽数挥别。
她走进机场洗手间,取出手机卡,在举手扔进垃圾桶的那一瞬,她停顿数秒,脑子里回想起他在电话里对她说的那句,“你不在的这十几年里,我每天都过得太委屈了。”
“再见了,临树。”她低低地念着,第一次有勇气这样唤他。
出口站着许多前来接机的人,她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举着一个写上她中文名字的牌子在等她。
“missye!”池之誉挥动着接机牌喊道。
她望过去,迟疑了数秒才走上前,勉强地露出笑容:“池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许久不见,池之誉还是老样子,穿件灰色夹克,神情却紧张无比。
“我终于等到你了啊!长话短说,先去办理托运,你得马上回去。”池之誉接过行李箱,不多作解释,急匆匆往值机台走去。
“你让我马上回国?连机票都订好了?!”她诧异,站在原地也不走。
池之誉于心不忍地说:“我跟你说件事,不过你要保持冷静,听我把话说话。我从巴黎飞来罗马,在这儿拦住你,是因为你朋友姜云桢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以前寄茶叶来诊所,国际快递单上收件人写的是我的电话号码,所以才找到我。因为事发突然,她拜托我务必要赶上这趟航班,送你回国。”
“阿姜出什么事了?”她第一反应想到的是阿姜。
池之誉摇摇头,长叹一声,说:“你的电话一直关机,再晚一点,你要是走出这个机场,我就真没办法找到你了......任临树,他坠滑翔伞了,目前,还在搜寻,生死下落不明......”
末了的这句话,对叶余生而言,如同五雷轰顶,她双手紧紧抓住池之誉,撕裂般地大吼:“你在胡说些什么!”但心里明知池之誉不会开这种玩笑。
“missye,你必须冷静,跟我走。我会陪你回国,也许情况没有那么坏,数千人进山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他需要你,你想想,他此时最想见的人,是你啊!”池之誉像了解她和任临树的故事一样。
来不及悲痛,她只想要马上见到他,还有太多的话要讲,她一把抢过池之誉的手机,拨打任临树的电话,一次次都是无法接通。再给阿姜打去电话,只听电话那端,急得快疯掉的阿姜,夹着哭腔道:“叶余生,你给我滚回来,你再不回来,这辈子都不用见他了......”
“池医生,我们去办托运。”她闭上眼睛,眼泪迅速滚落。这种瞬间的平静,让池之誉感到担忧。
最近的航班,也只有罗马直飞国内s市的,再从s市转机去b市。又一次进入漫长的飞行,她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绝不会有事的,他一定活着。她的心被他拎起,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人存在。
在飞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般难熬,池之誉见她也不休息,劝说:“你这样高度紧张的状态,等到了山里,怎么去找他?闭上眼睛睡会儿,降落时我喊你。”
她置若罔闻,哪里还有睡意,神经绷得快断了。
“我也不希望任先生有事,他一个月前电话找过我。”池之誉说。
“他找你做什么?”
“为我心理诊所被查封的事向我道歉,也主动和我谈了与你的感情。他大概想不明白你为何不接受她,我告诉他慢慢来,需要时间。你是不是因为周得晚的死,耿耿于怀?”
“这占一部分原因。你对他说了?”
“我所想到的,能让你拒绝他的最主要的两个原因,一个是周得晚的死,另一个就是你们之间的悬殊。但最关键是第一个,你克服不了你心中的负罪感,你甚至因此放弃心爱的心理系硕士学位、事业和前途。”
“也许一天不了解周得晚的真相,我永远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可现在他生死未卜,只要他活着我愿意接受一切条件。”她说。
“周得晚是我接触过,最完美的抑郁症患者。作为女性,她太完美了,但她永远都郁郁寡欢,每一次见面,我只有和她谈起任先生,她才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笑声就没断过。后来任先生就成了我和周得晚之间,最主要的话题。任先生是为救她,才和她订婚的。”
“连你都说周得晚完美,也许他真动心了呢,又没人拿到架在他脖子上。我没有想太遥远的事,也不去想会不会在一起,但,我不想再分开了。生死都不要再把我们分开。”她慢慢地说。
凌晨两点,飞机降落在s市的机场,意味着距离任临树出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多个小时。为了能争分夺秒地回到b市,最终联系到一架物流公司的货机,她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哀求着工作人员:“我家人有危险,恳求你通融,我要去救他,我求你们带上我。”
她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最终,池之誉留下来等清晨的航班,而她跟随货机飞往b市,阿姜在机场接她。
她挤在一堆货物中,用力擦拭泪水,这一生哭得够多了,她不想再哭了。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个片段,不停地在她心里重复。渐渐地,她感到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临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我不要再为你哭你知道吗?你这次架子有点大,上千人都在找你,我也来了,等我们见面后,你要用力给我一个拥抱。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达b市。她绕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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