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记 - 分卷阅读47
空山记 作者:羯墨_
分卷阅读47
空山记 作者:羯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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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记 作者:羯墨_
分卷阅读47
些,漏进一丝光进来,李阐此刻却没心思管,他抖开被角将眼前的人裹住,握紧了他的手捂在胸口处。
白帝不解的看着他,手动了一下,没有抽回来,也就任由李阐握着了。
李阐定了定神,强压下悸动的心跳,才开口道:“我不是为了救你……”哪知一开口就是错,话音未落神仙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李阐忙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救你才做……”还是不对,他急的快咬了舌头,“我是说,不为救你我也愿意……”白帝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冷,李阐气的一捶床板,“罢了!”
李阐一脸视死如归,倒把白帝逗的又笑了出来,问他,“你且说清楚,到底是愿不愿意。”
李阐脸色一暗,咬牙切齿的把人推倒就覆了上去。没想到神仙此番意外配合,软绵绵的一推就倒,李阐将人抱了个满怀,他脑中本还绷着另一根弦,却因白帝主动搂上来的双臂而一下断掉了。
白帝似是有所感,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李阐难以置信的退开一点望向那神仙,突然又去吻他。
他此回再无顾虑,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这个人,身上那焦灼的急迫感无以排解,白帝只稍稍张开了一点嘴,李阐的舌头就顶了进去,唇齿之间溢出了些难耐的呻吟,白帝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简直是一幅任由李阐予取予求的模样。
一开始还尚能记起的功法心决没多久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脑子里一片混沌,死死盯住身下神仙的脸,白帝显然是动了情,一贯冷清的面上罩了一层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口中低喃的只有两个字,“小蝉……”
待精元一出,李阐便抽身出来,有些为难的看着神仙依旧未泄的那处,白帝似是感到了他的目光,裹着被子朝床里滚去,躲开了李阐准备按住他肩膀的手。李阐知他此刻是守精提气的关头,也只能自己起身披了件外袍轻声下地,让人送些热水进来,细细将他身上擦拭干净,把人塞回被中安顿好,这才熄了灯火。
第二日白帝醒来时,长安城的报晓鼓刚刚敲完最后一声,床榻之上只剩他一人,还穿着中衣裈裤,而忙忙叨叨的李阐后半夜不知道歇在了哪里。
他披上外袍绕过屏风,少华在窗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仍是那幅刻板模样,白帝招手换他过来坐下,少华抬眼望了望,摇了摇头。
白帝翻手一拍案几,佯怒道,过来!
少华略有迟疑,乖乖挪过去,却依旧不愿意坐。白帝不再勉强他,只是轻声问道:“他可曾去?”
少华抬头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去了,上朝的时候当着一众朝中大臣的面说的,皇帝自然不准。”
白帝点了点头,面色却不见多好,半晌才叹道:“把那花精提来,我有几句话吩咐他。”
少华行了礼便走,刚行至门口又被叫住了,白帝在身后问:“你可曾记得陪在我身边多久了?”
天地初生之灵,非万年不能孕育,非万年不能飞升,自山川成形伊始他便为太华拱卫,早已数不清有多少年岁。少华沉吟半晌,终是摇头道:“不知。”
白帝的手抬到半空,又颓然放下了,他哑声道:“罢了,你去吧。”
他转回身,望着那架素屏,如今上头已不止有他的笔墨。那白龙身上站了个人,正是自己,拨开云雾朝山下看。想来是李阐早起添上去的,除此之外,屏风上还留下了两行字迹,引的白帝胸口一窒,不忍卒读。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第六卷
水天需
9)
李阐一日未归,第二日也不见踪影,街头巷尾却又起了新的传言。
一说罔极寺那株开的极好的牡丹,原是要赐给吐蕃王的,结果被人夜里盗挖了去,徒留一地残枝,罔极寺本是皇寺,住持一怒之下进宫告御状去了。
一说那牡丹根本不是被连夜盗走的,乃是颖王带着亲卫明刀明枪抢来的,住持护不住,反倒是全寺上下都被绑了,眼看着花被挖走,被受羞辱,这才进宫告状。
更有消息灵通的说,颖王在朝堂上突然请旨要那株牡丹,皇上因早已赐给了吐蕃王,未准,还温言抚慰了几句,哪知他这皇弟胆大包天,公然抗旨硬抢了牡丹,还绑了罔极寺一众僧人,皇上气的不轻,急宣颖王进宫去了。
长安城中上上下下对牡丹皆趋之若鹜,更何况是罔极寺里这枝已经天下皆知的名株,因此颖王抢了罔极寺牡丹的消息一经捅破,半日之内已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在册立皇储的关头,颖王这样一闹,便是要彻底失宠了。
傍晚前宫中传来消息,颖王被皇帝训诫许久,免半年俸禄,以观后效。即日起非传召不得入宫。
但却没再提牡丹的事。
李阐入夜后才回来,先去了令狐綯的房中,两人只谈到东方破晓,待回了屋,才发现白帝竟还坐在桌边等他,看形容像是一夜未眠。而他手边的几案上,放着一株干枝。
李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疼之余多少又带了点气,脸上便不太好看,走过去坐下,半晌才闷声道:“那株花种令狐公这里太招摇,我栽去十六王宅了,命人好生照料,你大可以安心。”
白帝似是早已看穿他心中所想,打趣道,你当我是为了那花彻夜不睡?
李阐勉强扯出点笑意,但到底心内颓然,揉了揉脸。脸偏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两人枯坐半晌,白帝终是指着那截干枝,开口道,“我知陈抟卜了一卦给你,水天需,坎上乾下,云登天而未雨,只因时机未到。以刚逢险,待时而行。但如何行,则要看你决断。”
李阐神色变了几变,开口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他问他,天家可有仇怨?
白帝并未答他,只是将那枯枝放入他手中。
“你助那牡丹解神魂分离之劫,这是它送你的谢礼,内有它一缕元精,入土即活,可待花期。”
白帝说完这一番话,自顾自走到床前,和衣倒下便睡。李阐呆坐了片刻,踱过去再看时那神仙已然是睡熟了。
李阐默默替他除了外袍头冠,抖开锦被塞进床里,一切都弄妥帖之后,他才拿着那截枯枝出了门。
天家可有仇怨?李阐想,当然有仇,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两个月后春夏交替之际,长安城中出了几件盛事。
一是皇上下旨封了敬宗之子陈王李成美作太子,之前风头日健的安王竟然在这场王储之争中落败了。
二是大唐和吐蕃依然在罔极寺成功会盟,尽管少了那牡丹做衬,但吐蕃使团带回块会盟之碑,上书大和盟约,永无沦替,立在了大昭寺前,以求神人俱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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