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神做官 - 土地神做官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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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儿,你还有下属不就是这小姑娘嘛,啊,哈哈哈”服务员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唰”的一下收了笑容,寒着脸道:“您再威风,那是以前的事了吧何况你威风也不能吃饭不给钱啊,甭废话了,掏钱”

    王土地见老的气得发抖,小的在手足无措,只是扶着老的在流泪,还有点不忍心。本来他和小姑娘斗气,不过是玩。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何况王土地自认为自己心胸挺宽广。

    “哎,哎,有你那么说话的吗不就6块钱吗我给”王土地走上前,一拔拉服务员,冷着脸道:“四碗面,12块钱是吧”

    有人付帐,服务员当然乐得下台阶,收了钱立马满脸笑容地对老头道:“大爷,您慢走”

    “哼”老头昂着头,拄着拐杖,腾腾腾出门。慌得小雯连忙跟上。

    出了门,老头拉着王土地的手,问了名字,又问了家在哪儿,连连赞叹,让脸皮颇厚的某神仙都有点不好意思。

    “土地呀,像你这么厚道的年青人,可越来越少了啊”

    “呵呵。”王土地憨笑,挠了挠后脑勺,心道我的确是好人啊老头儿眼力不错突然想到这老头似乎要坐车去省城,现在没钱了,应该有点“三灾六难”意思吧

    江湖救急,老子还是懂的

    看了眼一直在偷瞟自己的小雯一眼,突然见小姑娘脸红着转过身,露个线条柔顺的背部,王土地色心大动。

    男人脸红,不是好东西,女人脸红,心里想情郎这小妞儿,有机会倒可以勾搭一下

    想到这里,王土地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也没数,直接塞到小雯手里,趁机捏了捏她又软又白的小手。

    “老爷子,刚才听您教诲,我王土地觉得太对了您这是要和小雯去省城吧这点钱是点心意,您可千万别拒绝”

    老头神情一变,他人老眼可不花,那一叠钱至少有四五百块,这在一九九五年,已经算得上一笔巨款。王土地说掏就掏,半点没犹豫,这份古道热肠,现代社会根本没有了。

    这也显得王土地分外的高大起来。

    老头一转念,双手握住王土地的手,摇了摇:“土地,你是个好孩子钱我收了,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你有空去省城,找省政府王蔚山省长要钱,就说是我王铁手说的呵呵”

    找省长要钱王土地吓了一跳,你这老头儿是耍我吧别说能不能进去,就算是见着王省长,也不能直接找到要钱吧这不是傻到家了么

    “王,大爷,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了,祝您一路顺风啊”

    王土地招了辆出租,潇洒地将王铁手和小雯姑娘送上车,又挥手作别。瞥见小雯眼中深深的感激之情,破财的沮丧心情立马消失了。

    啧啧王省长老父亲的保姆很水灵嘛

    王土地摇头晃脑一番,自找旅馆住下。

    八 报名

    第二天王土地睡到太阳晒屁股,这才爬起来洗漱,等吃过早饭,一看时间已经到十点半了。心想似乎今天有什么大事,楞了半天突然一声大叫,倒吓着了边上一对偷吻的狗男女。

    靠,老子今天要报名参加公务员考试嘛

    王土地打车到县教委,却见门窗紧闭,外面贴了张告示:报名已截止

    日,还有半天呢王土地后悔得差点撞墙,突然听见里面有声音,天眼看去,办公室里有三四个人正在理着报名资料,立即上前拍门。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男子打开门,看了王土地一眼,皱眉道:“有什么事”

    “报名。”

    中年男子话都没说,没好气地指了指边墙上的告示,缩回脑袋就想关门,王土地手急眼快,伸出一只腿抵住门道:“不还有半天吗我鲜花乡的,走了两天才到呢,给我报个名吧”

    “迟了,等明年吧”

    王土地一听这话,登时急了,呼啦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那中年男子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下子恼了:“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出去出去,不跟你说今年截止了吗再不出去,我打110了”

    “打吧”王土地原本倒想大闹一番,灵机一动道:“我是王省长介绍来的,你个狗日的不想坐这位子,就打110来抓我”

    这话一出口,屋里四个人全楞住了。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疑惑地看了王土地半天,虽然不太相信,毕竟不敢造次,问道:“你说的那个王省长”

    “王蔚山”

    王蔚山是常务副省长,分管的摊子中就有教育这一块。只是一名省级干部叫人来考公务员,事先没打任何招呼,着实有点诡异。

    中年男子默默判断了一下,觉得王土地十有是冒充领导人亲戚,冷笑道:“王省长叫你来报名,怎么市教委没人知道,我们也没人知道你可知道,你冒充领导人亲戚,这种行为已经违法,我随便打个电话,立刻就能抓你进去”

    “你打呀”王土地眼珠子一瞪,拉过一张椅子,索性一屁股坐上,抱着包慢悠悠地道:“老子是王省长老父亲推荐来的,王省长根本就不方便打招呼,再说了,老子又没违法犯罪,屁大的事还要省长操心,你当省长天天闲得蛋疼啊你要不信,只管去查狗日的别查到最后帽子丢了”

    王土地说得似模似样,连骂带损,反倒让人觉得这事可信度越来越高了。不得不说,有的人天性性子贱,不骂不打,他还不鸟你,只有你踩他,他才会捧你。

    只是他哪里知道,王土地天生贼胆大,仗着自己是神仙又敢胡作非为,给根藤就敢往上爬,只知道个王省长的名,就顺着影子胡扯。

    中年男子拿在手上的电话又放下了,与几个同事对视了一眼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土地,我的身份证毕业证书,都在这儿”

    王土地掏出证件,排在桌上,几个脑袋伸过去,看了几眼,面面相觑起来。

    高中毕业,这算什么学历九五年招公务员,都是本科起步,只有少量职位要求是大专。更别说对外语有要求的一些特殊职位。

    中年男子无语,看着王土地一脸自信的样子,试探道:“那你报什么职位呢”

    “我不知道啊王省长要我来报,我就来了。有什么职位,说说看”

    靠,真当我们是人民公仆,伺候你的

    好在一位年青人反应快,拿出一张招考表,介绍起来:“简单来说,好的职位有省某某局某某处,市某某局某某委”

    啰唆了半天,王土地顺着他的指尖往下瞄,一眼就看出一个职位:云台乡副乡长。

    伸手一点:“喏,我就考这个”

    靠四人齐齐抽了一声冷气。副乡长虽说只是副科,可权大啊大学本科农业专业外语四级党员

    中年男子颤声道:“王土地,你是不是党员”

    “什么党员”王土地一脸白痴地反问。

    ――

    报了名后,王土地很是得意。瞧,老子很厉害唆连蒙带诈的,事就成了今天晚上没车回去了,那就在县城好好耍一下,犒劳一哈

    王土地去hppy了,县教委招生办却炸开了窝。四人议论纷纷,均是不敢作主真把王土地的报名资料盖章。

    中年男子想了半天,拨通市局电话。

    “张科长,我是县教委小朱,朱华东啊,有个事想汇报一下”

    科长接了电话,也深感头痛,不敢决断,当即又把事情通报给局长,局长想了想,拨通分管副市长电话,分管副市长又找到王省长秘书。

    王省长秘书汪洋接到这个核对电话,思索再三,没敢直接报告王蔚山省长。把电话打到王省长爱人手机上。

    王省长爱人徐凤娟正好在家,一听这事,立即叫过在厨房里忙乎的小雯。

    “爷爷是不是认识个叫王土地的”

    小雯一听,立即双眼发亮,连连点头。

    “他说他要考公务员”

    他没说啊小雯脑袋瓜子一转,摇头道:“王土地哥哥知道叔叔是省长,就没说了。”

    同样的意思,话说的不同,听话的人理解起来就完全不一样。小雯对王土地有好感,虽然不知道阿姨问话的意思,却很技巧的帮了他的忙。

    徐凤娟琢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反正不过是考个公务员。就打电话回汪洋,肯定了王土地的身份

    所有程序逆转一遍,下午四点半,县教委招生办朱华东主任接了电话后,一脸轻松,微笑着拿起初审章,“咣”的在王土地的报名资料上盖上。

    “这个王土地,还真是王省长认识的。说不定是他家亲戚王省长,真是高风亮节啊”

    王土地回到旅馆,美美地洗了个澡,出门后看看还没到饭点,就琢磨是不是该买点东西回去。

    果园兰香,宋玉英,还有老爹貌似对自己还不错。现在咱有钱了,多少也得表示点什么吧拿定主意后,一头钻进出租车,手一挥潇洒地道:“去最大的商店”

    出租车司机发动汽车,从后视镜里轻蔑地瞟了眼后座的大胖子。还他妈“最大的商店”,真老土

    下车付帐走人,王土地抬头一瞧,面前大楼上一行金字招牌“黄岭县百货大楼”,嘿嘿一笑,顺着人流走了进去。

    先在超市区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食后,王土地上了二楼,一人买了一件城里人穿的“棉夹克”,一件牛仔裤,一双皮鞋,想了想又给老爹加了一件大衣,拎着七八个大袋子,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放进纳芥,突然见前面有个美女,拖着只带轱辘的小箱子,咯噔咯噔扭着腰走路。王土地觉得蛮好看,蛮时髦。索性又买了只大旅行箱,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去,“哗啦啦哗啦啦”趾高气昂地拖出了百货大楼,全然不顾身后有人指指点点,窃笑不已。

    出了大楼,王土地在街上很是逛了半天,最终开了窍,明白了拖箱子乱蹿应该在车站码头,在县城大街上这样做无疑是一种头脑组织不健全的表现。

    王土地身形一幌,人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又出现,手里的箱子已经不见。

    “呵呵,呵呵。我真帅啊”王土地臭屁地拍了拍手,昂首挺胸进了一家大饭店。

    “老板,来碗大肉面”

    “滚,不识字啊老子这是肯德鸡”

    九 跳跳舞,调调情1

    在一家面馆吃了两碗大肉面,王土地打着幸福的饱嗝晃出门外。

    天已经黑了,县城大城有点昏暗,最亮的地方是文化宫上的霓虹灯,一个斗大的“舞”字红彤彤地闪着光,晃得人心痒痒,象有一根水草在撩啊撩。

    “呃,干啥的”王土地搜索了一下记忆,似乎是跳舞的地方。

    城里人稀奇啊,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搂在一起,黑灯瞎火的,脸贴着贴转悠,还不如拉到野地里日她一顿

    王土地朝着文化馆方向重重地吐了口浓痰,想要转身离开,音箱里传出的歌声软绵绵的,女歌手像是在呻吟一样唱出:“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去看看王土地犹豫了一下,内心做了激烈的挣扎。一秒钟后决定以身伺虎,去体验一下和不认识的女人搂在一起的感觉。

    花了两块钱买了票,王土地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上了二楼。一进门,就被五彩的旋灯晃花了眼,黑乎乎的舞池里,一对对狗男女搂着抱着,正跳得缠绵暧昧。

    瞧见别人打响指召唤服务员,王土地如法炮制,点了一杯茶,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盏蜡烛盘,燃着豆大的火苗。

    “怎么没有人来请老子呢”王土地观察了半天,终于发现两个问题。一是都是男的请女的,二是他自己不会跳。

    日,有什么能难住老子的,不就是跳舞吗王土地凝神注视着舞池里一对男女的动作,潜心学习。以他神仙之智,学习交谊舞,王土地几乎过目不忘,虽然不甚了了,却牢牢记住了步法。

    这厮胆儿贼大,又向来不知道“丑”字怎么见,自觉已经学会跳舞,立即站起来,目光睃巡着年青漂亮的女人。

    突然王土地眼睛一亮。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年青女人,高挑的个头,体形矫健,大腿修长,蜂腰挺直,眉目间有一股勃勃英气,俏面似笑非笑,望着舞池里的人。

    她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下,然后又迈着正步进入,挨着座位探看,似乎在找人。一位经理模样的小胖子跟在她身后不住低声解释,那年青女人淡淡地回眸瞥了他一眼,道:“我找我哥,又不是来查你的,怕什么”

    “是,是”小胖子苦着脸点头,随后目送她推门进了一个包间,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嘿,就她了,这姑娘水灵王土地色急攻心,喜滋滋地走到包间门口,推门而入。

    包间内有七八个人,突然见有陌生人进来,均是有点吃惊。

    一个坐在正中三十出头的年青人见王土地进来,楞了一下,笑道:“兰兰,他是你朋友”

    叫兰兰的女孩已经坐在年青人身边,仔细打量了王土地两眼,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呀,你不认识”

    这话一出,几个神情彪悍的男人立即站了起来,神情中带着警惕。先前说话的年青人脸上已是一片冷峻之色:“你找谁”

    “我找她”王土地憨厚地笑了笑,伸手指着兰兰道:“我想请她跳舞”

    此言一出,一室皆惊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全投到了王土地身上,年青男子更是将目光在王土地和兰兰身上转来转去,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年青女子更是莫名奇妙,俏脸儿抹上了一层寒霜:“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你。你要干什么”

    “请你跳舞呀”王土地颇为委屈,还解释了一句:“我见整个舞厅里就你最漂亮,所以想请你跳舞”

    “你请我跳舞”年青女人惊诧莫名,难以置信地反问道,翻了个白眼,“拜托你长长脑子,我是警察啊我穿着这身警服,怎么能跳舞何况,你看你那肚子”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原本有点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散不见。王土地这厮身高足有一米八三,体重一百八十多,肚子圆圆地,卖相着实不好,更离“帅”字差了十万八千里。

    “警察”王土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忽略了什么,再仔细一瞧,可不是吗

    兰兰穿着一身俏挺的警服,英姿飒爽,丹凤眼柳叶眼,水汪汪的眼睛却含着霜,再看室内的人,至少有一半都穿着警服

    这事闹的王土地老脸难得一红,正想是不是讲几句场面话,婉转道歉后再离开,背后门“咣”的一声,一股香风扑面而入,一个男子满面焦急地闯了进来。

    这人穿着乳白色风衣,领子上还围了条浅灰色羊毛围巾,头上发胶抹得又浓又厚,油光水亮一丝不乱,脚上的皮鞋光可鉴人,还打了铁掌,走起来“咔咔”直响。

    这人一见兰兰,顿时变得喜出望外起来。有点矜持地放慢步子,理了理领口饱满的紫红色领带结,面上有如春风拂过。

    “张哥好”看样子这人倒和室内的人很熟,他潇洒地掏出一包中华烟,拆开散了一圈,挨个亲亲热热地打招呼,然后又笑道:“兰兰,你可让我好找。”

    兰兰翻了个白眼道:“你找我干什么”

    “呵呵,下午我给你打电话,请你跳舞,你还说晚上要加班,我刚才到你们所,这才知道你到文化馆来了。”男子脸上笑容越发的爽朗,似乎都在替对方考虑,不过室内的人却不大卖帐。几名年青的警察抽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王土地跟大阿福似的杵在室内,倒没人关心了。这货没心没肺,听了这话脑筋一转,立即意识到这男的在追兰兰。

    狗日的,想抢我媳妇王土地眯着眼打量他。他皮肤白皙,个头只比王土地稍矮一点,一双金鱼眼白多黑少,面相中带着酒色过度的萎靡。不过举手投足间怎么都有点贵气。

    王土地早忘记自己站在这可真的是不合时宜,也没考虑自己有什么资格想这美事,竟抱起胳膊看起了热闹。

    “我来找我哥。”兰兰冷声解释了一句,扭过头开了瓶椰奶喝起来,竟不再看那男子一眼。

    男子稍觉尴尬,自嘲地笑笑,开始转移话题。

    十 跳跳舞,调调情2

    “张哥,听说偷车案今天结了”

    张哥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笑容,“累了两个月,总算没白忙。”

    “张哥真不愧是黄岭第一神捕什么案子搁你手上,就没破不了的。”那男子翘了翘大拇指,拍了记马屁,又道:“今儿是来潇洒的”

    张哥掐灭烟头,从茶几上拿起两罐青岛啤酒,递给他一罐,然后“砰”的打开一罐,喝了一口,道:“谈不上潇洒,算是小聚一下,慰劳一下弟兄。”瞄了眼王土地,见他坐在门边沙发凳上发呆,又扔过去一罐,王土地接过啤酒笑笑。

    “应该的,应该的。”男子连连点头,“我爸前段时间也在操心这个案子,经常打电话给你们常局,你知道这事吧依我看啊,这都是白费劲,直接找你,不是更省心”

    男子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瞄着坐在张哥边上的兰兰,眼底的炽热火焰怎么都掩藏不了,王土地看着心头火起,一边喝酒一边咬牙切齿。没想到兰兰一扭头,两人对了个眼,王土地傻傻一笑,兰兰就是一怔,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转过了身子,瞧着悬在房间角落的大电视。

    那男子说了半天,不过是想引起兰兰的注意,见她对自己态度冷冷的,道:“今天赶得巧,一会散场我请客,给我顾家生一个面子,谁也别走”又装出一副气乎乎的模样道:“张哥,你们来文化馆来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白涛跟我是哥们,我一句话的事他敢收你一分钱,我立马劈了他”跟着就嚷起来,要叫服务员进来要免单。

    张哥眉头一皱,淡淡地道:“没必要。顾公子,这些消费我还能出得起。”顾家生还要拉扯,张哥脸已经冷了面来,他讪讪地抽了口烟,眼珠一转道:“那晚上我请客,张哥,这你得给我面子。”

    张哥其实名叫张俊辉,兰兰是他亲妹妹,叫张一兰。张俊辉是黄岭县公安局刑警一中队队长,而张一兰今年刚从警校毕业,上班才几个月。

    张俊辉对顾家生不冷不热,他的手下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没表态,都不说话。顾家生眼色不够,又催了一句,张俊辉无奈道:“今天累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请你。”

    “这可不成”顾家生急道:“张哥,你平时忙,我也不敢打扰,今天正好碰上,可千万别和我客气。”又伸长脖子搭话道:“兰兰也去吧。”

    “我没空。”兰兰一口回绝,随即抱着张哥的胳膊,兴奋地问道:“哥,你破什么案啊”

    张哥还没开口,顾家生讨好地道:“兰兰,你哥破的可是大案,有个偷车集团,专偷桑塔纳蓝鸟切诺基――”

    “又没要你说。”兰兰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顶了一句,又拿着麦克风开始唱歌。

    王土地看得眉飞色舞,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我媳妇,对这样的臭流氓就不该给好脸色却忘了刚刚吃了个一模一样的卫生球。

    顾家生怔了怔,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兰兰工作怎么样”

    兰兰在唱歌,张俊辉就接过话头道:“还在实习期,过了年转正。”

    “哦,要不要我找我爸说句话,转正后留在县局,坐机关也行,到城关镇派出所也行,一句话的事。”

    “不要你操心。”兰兰听在耳内,一点没给他面子。

    顾家生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毒,随即呵呵笑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性格啊我来点首歌,一会唱个对唱”

    “得性。”兰兰索性把麦克风一抛,又抱着张俊辉的胳膊晃来晃去,“哥,我上班都大半年了,你也不给我派案子,天天就在所里整档案,我都烦死了哥”

    张俊辉黑着脸给了她一个脑锛,打得兰兰噘着嘴生气。

    “你才上班半年,就想破案何况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做什么刑警,你就安心搞内勤算了。”

    “我偏不。”兰兰倔强地一仰头,眉毛一轩,鼓着雪白的腮帮子道:“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当刑警了我会开车会打枪,还会擒拿格斗,我才不愿意当内勤呢,整天和档案文件打交道,烦都烦死了”

    “兰兰,你哥也是为你好。”顾家生吐了个烟圈,翘起二郎腿抖了几下,“当刑警很危险的,现在的罪犯可不得了哦,杀人强jian的多得要命。女孩子嘛,不适合当刑警,还是在办公室搞搞内勤安逸。你要是不想搞内勤,我找我爸把你借调到县政府也行啊”

    张一兰听得腻味之极,小腰一挺,“呼啦”一下站起来往外走,顾家生慌的烟头一扔,问道:“兰兰,你去哪”

    “我跳舞去,不行呀”

    “行,行。”顾家生乐得屁颠屁颠站了起来,“哈,正想请你跳舞呢。”

    “对不起,我和他跳。”张一兰噔噔走到王土地前,伸手就去拉他。

    王土地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再瞧瞧张一兰身后一群警察,也个个张着大嘴发呆,顾家生却早黑了脸。

    “起来啦,你不是说要请我跳舞吗”张一兰贴着王土地,压着声音飞快地说道。

    鼻端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体态婀娜眉眼如画的女警请自己跳舞,那樱桃小嘴儿几乎要压在耳朵上,呵气如兰。这从未有过的人生体验让王土地怔了半天,居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我不跳,你说我肚子大”

    “唰”的一下,张一兰整张脸都羞得发烧,她银牙暗咬,气得娇躯乱颤,感受着背后一双双高度聚焦的眼睛,嘴角一翘,柔声道:“陪我跳个舞嘛,好不好啦”暗地里伸出纤纤素手在王土地胳膊死命一拧,柳眉倒竖,低喝道:“你到底跳不跳”

    “跳,跳”王土地的思维这才从云端回到地球,有美女软语相邀,还有着赔罪的意思,再拒绝那就是憨大了。

    两人依偎着出了包间,张俊辉捏着刮得青森森的下巴暗自琢磨,这兰兰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胖子的看来两人早有情况,还瞒着我这当大哥的――居然还装得这么像,不行,回家我得好好审审她。

    几名警察见顾家生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互相递着眼神偷乐,又好奇这局里的一枝花怎么就被个胖子采了,有暗恋张一兰的未免黯然神伤,转念一想,这县长公子也吃了瘪,看他那样子还真有点可怜,跟狗被主人踩了一脚似的。心情居然大好起来,呦五喝六的划起拳来。

    顾家生僵了半天,想拔腿就走,又想多打听点事,勉强一笑又坐下,“张哥,那位是”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兰兰认识的,今天第一次见。”张俊辉说得轻巧,听在顾家生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张家兄妹两父母亡得早,两人相依为命。张一兰带这死胖子见大哥,这不等于是两人定了关系了吗

    顾家生闷头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只是喝酒抽烟,不时抬起头,用死鱼般的眼神瞧着电视,又对边上人微笑。他自以为做得自然,其实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早落在别人眼里。

    王土地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幸福,腾云驾雾般地下到舞池,大手刚搭上兰兰的腰,就被她用力推了一把。

    “老实点”

    “老实”王土地委屈地道:“都这样跳的啊。”

    兰兰没好气地道:“我是叫你规矩点。明白吗”

    不明白。不过王土地却不敢说这话。

    语气跟训犯人似的,王土地听起来却如同纶音。乐呵呵地想:我媳妇还怕羞呢

    两人中间能挤进去个半大孩子,就那么晃晃当当同手同脚地地跳着舞,王土地根本没了章法,兰兰也觉得别扭,身子刚往前凑了凑,王土地立即紧了紧胳膊,肩膀立马传来一阵疼。

    “找死啊”兰兰眼睛一瞪,又往后让了让。

    “你拿我当挡箭牌就算了,跳舞还搞个三八线,真当我白痴啊”王土地忍无可忍。

    “好啦好啦。”兰兰也觉得有点过分,身子微不可察地近了近,问道:“你真叫王土地”

    “是啊。”王土地理直气壮地解释:“三横一竖王,土地的土,土地的地。我爹起的,名不错吧”

    兰兰扑哧一笑,随即又飞快地道:“名字不错,挺好的。”

    “我也觉得好。”王土地志满得意。

    兰兰水灵灵的的眼睛里充满了笑容,王土地只觉得整个舞厅都亮了起来,一的幸福感涌满全身。

    “我叫张一兰。”兰兰笑了半天,做起自我介绍,“现在在县公安局实习。你呢”

    “我在考公务员,明年开春就能当副乡长了”

    话音未落,张一兰又笑了起来,扶着王土地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咯咯咯咯哎呀呀,王土地,你真是”

    “怎么,不信么”

    “信,我信。王乡长,那以后还要多关照我啊”

    “那是必须地”王土地牛逼大气,早先的尴尬全没了。

    两人不知不觉连跳了两场,四步变二步,配合也默契了许多,张一兰虽觉得王土地有点农民式的狡黠,对他印象倒也不坏。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正常的舞伴级,虽然距情侣的零距离还有相当差距,但王土地已经十分满意了。

    怀中是英姿飒爽的佳人,头顶是缓缓旋转的彩灯,耳边是浪漫的靡靡之音,嗅着张一兰头发上的淡淡香味,王土地简直想开口求爱了。

    这时候王土地的境界还远远未达到“制服系专精”级。但即使这样,也已经感到有点吃不消,胯下一根骚筋蠢蠢欲动。

    “喂,那个眼镜是干嘛地”王土地没话找话。

    “他呀。”张一兰皱了皱瑶鼻,不屑地道:“顾家生,是个二世祖。他爸是县委副书记,分管党群。”

    要说副县长,王土地就知道那是高官了,可副书记干啥的,他根本没感性认识。哦了一声后,暗地思量起来。

    这狗东西想泡我媳妇,看来以后得看紧了要是敢使坏,我就弄死他

    一曲舞罢,两人并未回包厢,而是坐到了散座。

    王土地点了小吃,又装模作样地点了两杯红酒,然后学着电视里,捏着杯脚,正准备和张一兰碰个杯,就见顾家生从包厢里出来,眼里带着怨毒望向这边,然后直到吧台前,跟个秃头顶着脑袋窃窃私语。

    想害我王土地脑筋一转,嘿嘿笑了起来。

    十一 跳跳舞,调调情3

    张一兰粉面微红,香汗隐隐,用手扇着风,看着王土地有点傻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王土地,你骗我”

    “我咋骗你了”

    “哼,你说你以前没跳过舞,那我问你,你四步三步怎么跳那么好”

    “我现学的。”王土地这真没说瞎话。

    “谁信呐”张一兰翻了个白眼,也没再纠缠这问题。放下红酒杯,打了个响指。侍者飞快赶到。

    “来一打啤酒。”

    “我可真没骗你。”王土地满脸忠厚状,正要详加解释,就听身后有人道:“加一瓶xo,这桌帐算我的。”

    张一兰偏过头,皱眉道:“顾家生,你干嘛”

    眼镜男顾家生从邻座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后笑道:“兰兰”

    “兰兰不是你叫的。”张一兰脸一板,已是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王土地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刚刚满面笑容,一转眼就冷若冷霜。这女人呐,还真是个神奇的生物

    顾家生丝毫不以为意,掏出中华烟,潇洒地屈起中指,在烟底弹了一下,飞出一根,递给王土地。

    “不会抽。”王土地憨憨地笑,摆了摆手。

    顾家生自己点着一根,吸了一口,翘起二郎腿,然后挥了挥面前的烟雾,扭头问张一兰:“兰兰,这位是”

    “说了不许叫我兰兰。”张一兰腾地一下站起来,满脸不愉地往外走。

    “算我错,算我错。”顾家生起身道歉,好说歹说才把张一兰请回。

    张一兰“哼”了一声,拿过一瓶啤酒,打开后赌气似地大口喝了起来。王土地冷眼旁观,也拿起一瓶酒打开,慢慢品着。

    顾家生暗地咬了咬牙,忽然对王土地展颜一笑:“我和兰张一兰小时候在一个大院。你怎么称呼”

    “我叫王土地。”

    “哦。”顾家生在头脑里转了半天,县城里没对得上号的,又问:“在哪里高就”

    “高就”王土地楞了一下,“啥叫高就”

    张一兰本来板着脸,听了这话“咕儿”笑了,一瞬间的风情惊得王土地看直了眼。

    顾家生一口烟差点没呛在肺里,咳嗽了半天。连连摆手:“骚瑞骚瑞,高就就是在哪里工作。”

    妈的,文化程度还是低了啊王土地老脸一红,还没说话,就觉得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顾家生,你查户口啊”张一兰抱着王土地胳膊,半个身子都偎在他怀里,怒道:“他是我男朋友,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我。”

    顾家生的脸色顿时白了。

    王土地浑身都僵住了。

    看着舞池里飞速旋转的两人,顾家生的眼珠子都要红了。王土地是个土鳖,这是顾家生的判断。

    穿着老气的棉夹克大头皮鞋,说着难懂的方言,头型更是落后时代十年。

    至于气质土鳖有什么气质可言

    个头倒算是够高,可长得跟肥猪似的,这样的人兰兰怎么会喜欢

    可是若说不喜欢,兰兰又怎么会亲口承认

    顾家生思来想去,心中的妒意越来越盛,看着舞池里正亲亲热热说着话的两人,几乎要把手里的酒瓶捏碎。

    他脸色发青地站起来,走到吧台。一个秃头俯身过去,两人顶着脑袋说话,不时往舞池看一眼。

    “你说话算数”王土地除了胆大没别的特点。

    “什么”张一兰明知故问。

    这是一曲华尔兹,王土地搂着她不停地旋转,大幅度地动作既规范又潇洒,一时之间,张一兰几乎忘记王土地是从大山里来的土鳖。

    用力地将张一兰拉进怀里,王土地道:“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嘁”张一兰身子转开,然后又飞速接近,“你当真了”

    “肯定啊。”

    “我拿你当挡箭牌的,你不是知道么”

    “那不行。你说了我就信了。”王土地敲钉转脚:“我是山里来的,就认个死理。你说我是你男朋友,那你就是我女朋友。”

    “想得美。”张一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除非”

    “什么”

    华尔兹结束,舞池里的灯突然全暗了下来。

    王土地乘机搂紧了张一兰,换来一个狠掐。

    “老实点。”

    “你说嘛,什么”

    “除非呀,你考上副乡长。”张一兰压根就相信他能当副乡长。

    “这个没问题。”

    “还有你要减肥。”

    “减肥,我很胖么”

    “不是很胖,是非常胖好不好”张一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看着王土地高高壮壮的身子,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倒也不错。

    “那你要我减到多少”

    “150以下吧。”

    王土地大喜,作为一名神仙,要改变体形,几乎是一眨眼的事。不过现在肯定不能这么干,否则会吓坏人。

    “150以下啊,行,我今天就节食。”

    灯突然亮了,王土地满脸都是笑,看着张一兰就跟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张一兰感受到了他眼里滚烫的爱意,不由得恶心的皱起了眉头:这挡箭牌也太花痴了吧

    “哦,哦。”王土地越看心里越美,壮着胆子一把握住张一兰白白软软的小手,喜不自胜地道:“兰兰,我76年,属龙的。”

    张一兰用力挣了几下,没挣开,怒道:“我告诉你王土地,两个条件缺一不可。现在嘛,你还在考察期,你要是动手动脚的,我就把你pss掉。”

    “啥叫pss呢”王土地露出一脸虚心好学状。

    “我看你不属龙,属猪”张一兰哀叹一声,捂住了额头。

    九五年的县城根本没有酒吧,警察们在包厢里主要是喝酒唱歌,根本没兴趣跳舞。外面发生的事根本不知情。

    玩到九点多,张一兰要回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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