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 第2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2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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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2章节
按:看官似疑惑此船尾重首轻,或疑作者信口开河不切实际,其实前四舱及船首舱板下,均堆置有货物,食用品,开船之先,必先购大量柴米油盐菜蔬肉类,以备不时之需.
谢云岳选定第四舱,进出比较方便.谢云岳进得舱后,见此舱窗明板净,宽敞异常,不禁满心欢喜,与船主请定船资后,又再三称谢,船主随又客套几句,方始别过走回前舱.
船开行后,谢云岳常立在船首舱板上眺望江景,但觉山明水秀,波光潋滟,渔歌唱晚,江骛四飞,令人神怡气爽.在船上日久,他学会了很多船家功夫和切语,偶然也撑撑篙,扶扶舵.
这不过是他兴之所至无事时与船夫闲聊所得,除此以外,便足不出舱,将窗门紧闭,勤习他那“归元坐功”与弥勒神功,船一拢岸落锚,他即单身上岸往那人迹不到之处,演练掌剑功夫,然后才缓缓踱回船上,从不与人结伴同逛镇街.
日久,船上诸人对他那独特的性格,透着奇怪,只觉这少年人待人虽然是和煦可亲,但有点沉默寡言,和不喜合众,似乎是违悖人情常现,这念头可藏在诸人心中,没敢说出来,因为各人均有各人的自由,他又没冒犯自己,故不便出口询问.
从兴国经赣州到庐陵府六百多里水程,船走了有半月之久,虽说顺水,却碰上逆风,其时正当岁暮腊初,西北风大作,每天最多驶个三二十里,有时风力过大,寸步难移,全船船夫尽都上岸拉纤,好得谢云岳并无急事,也就泰然处之.
一过庐陵府,船只已结帮而行,首尾衔接不下二十余艘,每当拢岸时,船只围拢,炊烟四起,人声喧哗,加上小孩在船首船板上跳跃叫嚣声,形成了一个水上村落,好不热闹.谢云岳自幼孤处山中,形单影只,此刻见小孩跳跃玩耍,不禁触发了他童心大发,自动参加了小孩集团,捉迷藏,瞎子摸贼.
邻舟上,乘了一个镖师李大明,四十上下年纪,面圆圆的,对人笑口常开,见了谢云岳总是咧着一张嘴打个招呼,三两天后就热络了,时常过舟找谢云岳闲谈,也不时邀谢云岳到他舱里,酒食谈心,谢云岳除武功一字不露外,天上地下无所不谈.
谢云岳闻他是镖行镖师,瞧他一身虬筋粟肉,双掌粗糙,好像外五门功练得有六七成火候,并非虚语,正好借机结纳,由其身上可探听其父往事,再不然也可因友及友,找出一点端倪.
李大明是南昌振泰镖局二三流镖师,这次携家小去赣州奔岳父之丧,事完回省城,为免旱路车马之苦,故改包了一条船,直放省城.
李大明厮混江湖惯了,养成豪爽好客的习气,见谢云岳丰采逸朗文质彬彬,心存好感,这一热络了,每日彼此过舟盘桓,互相地北天南,讲些武林典故文人逸事,高兴起来,李大明就炫其保镖所遇,眉飞色舞,谢云岳只颔首微笑,偶而也插上两句嘴,无非是推崇赞扬这一类诗词.谢云岳知道这时要从他身上套问出其父生前事迹,为时尚早,他如不知,反而引起他疑心.
谢云岳现时武学差不多已届炉火纯青,因从来未与人交手,自己仍是不知而已,常人内功练到火候精湛,太阳穴高高隆起,他却没有这异样,因归元坐功将精气神全部内敛,除双眼可瞧出一点目蕴神光外,其余都与常人无两样,以李大明在镖行混饭吃的人,江湖阅人多矣,怎么均没发觉与自己过从的少年人,是个蕴藏不露身怀绝学的人.
一日,李大明突然问谢云岳道:“贤弟,你这次去省城是探友访戚呢还是准备入闱呢”
谢云岳哈哈一笑道:“李兄,哪有岁尾寒天,还去入闱应考的,这不有点是取笑小弟吗”
李大明涨得满面通红,讪讪地说:“贤弟,你别误会愚兄话意,往常来省城应考举子,一年半年前在省城租定一间房屋,日事苦读,直到入闱后,才纷纷归去,我以为你贤第也与他们一样,并非取笑.”
谢云岳“哦”了一声,心想,自己初出江湖,很多事值均一窍不通,以后说话,可要多留意点咧.
李大明前时也曾提起这种问询,自己只推说去省城一览文物之胜,李大明听后意似不信,故今天又提出,随笑说:“李兄,小弟不过说笑而已,请勿见怪,小弟自幼秉承家训,不准作官,这次先父去世,遗命去往省城觅一糊饭位置,别无他念.”
李大明猛拍了大腿一下,“哈”的一声道:“贤弟,你何不早说,不是我李大明自吹,与我交往的人很多,替你介绍一糊口位置,总不成问题.”
略一沉思,又道:“我记起一事了,三月前敝镖局帐房先生因病去世,我离开时尚悬着未补,不知现在换人也未,如果尚未补人,我替你在敝店东前关说,大约包可成功.”
谢云岳赶忙起身抱拳一躬道:“那么,小弟在此先谢谢了.”
李大明笑道:“我们弟兄,哪有这么多虚套,来,贤弟我敬你杯酒.”
说罢,互相举起酒杯对饮.
船一过樟树镇,气候愈形恶劣,朔风比以前大了,一阵一阵地狂吹不停,天上鹅毛般瑞雪缤纷落下,江岸两旁,峰峦,房屋,草木,田野,却都铺上一层白,一片白茫茫地耀眼刺目,四野均不见人踪,分外萧条,这雪景自与赣南四季如春,草木长绿的景色格外异样,谢云岳情不自禁探首出舱观赏,口中吟哦唐人赏雪的诗句.
李大明见了暗想:“到底是书呆子,这种雪景有什么好瞧的.”
船中非一日,好容易在腊月廿六日才到达省城,谢云岳随李大明家小上岸,他只一肩行囊,说走就走.
振泰镖局座设在杨家厂,八字门墙,门前一对石狮子,气派非常,这地点正是商廛辐辏,人烟稠密处,虽是大雪寒冻,但年关将近,人们还是此来彼往,川流不息地购办年货.
谢云岳寓在镇局对面一家嘉宾客栈跨院里耽着,虽然镖局内帐户先生空缺依然是前着,李大明因为转眼就是大年,未便与总镖头启齿,想过了开春,相机进说.
不过李大明不时均去客栈里找他出来,去隔壁一家老字号松鹤园菜馆,要两三个菜,对酌清淡,也不时邀他去镖局里玩,李大明的妻室倒十分贤惠,对这少年人与自已子侄一般,他来了总是那么殷勤,谢云岳心下十分感动,存下了一份报德之心.
谢云岳几天来,把南昌城外名胜古迹走遍了,如滕王阁,百花洲,方寿官,无一处不是留恋半日,凭栏微吟,人们总是好奇,觉这少年人,数九寒天,哪有这么多闲情逸致,其实他们哪知道,谢云岳不这么着,叫他如何排遣空余之时间咧.
振泰镖局总镖头复姓夏侯,单名鑫、人称多臂神猿,今年六十开外了,是武当俗家弟子,轻功提纵术术如猿揉,臂腕间装置鹅两排二十四支凤凰弩,手臂紧绷,弩即如芒雨般射出,百无失一,端的厉害,但夏侯鑫不遇棘手强敌,轻易不予施展,多臂神猿就是这么挣得来的,还有三十九式太极六十四招龙虎断魂刀,也是仗以成名之武学.
夏侯老镖头膝下一子一女,其子夏侯毅,年方十一,女儿夏侯婉珍今年才九岁,老镖头对这一子一女,爱如拱璧.武功已替他们扎好根基,无事时,就将平生所学传给子女,只是老镖头腹中墨水不多,总想寻一西席先生,教他子女的文课,使其子女日后文武并资,出人头地.
谢云岳与李大明不时来镖局盘桓,跟老镖头也见过一两面,老镖头见这少年人,温文儒雅,就存下这份念头,但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屈就,一时又不好出口,只好藏在腹内.
元宵一过,李大明去见总镖头,将谢云岳之事试探老镖头口气,老镖头道:“李镖头,这谢先生年纪轻轻怎好请他做帐房,天天与市僧为伍,这样吧,老朽倒有意请他做西席先生,代教一子一女文课,不知谢先生能尽屈就”
李大明咧着大口连说:“总镖头如此好意,当然应允,这还有什么话说.”
转身迈步冲出镖局跑进客栈,喜匆匆地拉着谢天岳说出此事,谢云岳当然是满口称谢,一同过镖局来见老镖头,不免又客套一番,老镖头唤出一子一女,拜见老师,摆酒欢宴.
当晚,谢云岳就搬进镖局后院书房,天天教一点幼学琼林,增广贤文,千家诗这类文课.镖局内上上下下镖师,镖伙,趟子手均与谢云岳搞熟了,他们都觉得这西席先生和煦近人,但两目神光有令人不可逼视之感.有时,谢云岳也倒练武场中,着老镖头教授子女武学,老镖头总是问他由己教得如何,谢云岳笑笑推说武功外行.
老镖头夫妇对他十分敬重,见他衣衫太少,一口气替他替他做了十数件,他想:“这份恩情,叫我如何答报.”
匆匆又是两月,一日,老镖头忽忧形于色,坐在大厅上与局内镖师商议,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耳目聪灵,二三十丈内可听见落叶飞花之声,只是为避嫌疑,就跑开了.
用晚饭后,去往李大明住院,拉着李大明背人一问,李大明说道:“去年三月,镖局护了一批暗镖去至湘西,途经零陵金凤岭下,号称湘东三恶的九尾雕艾化,飞天蜈蚣程宜,黑罗汉悟明下山截镖,一言下合,双方动手,黑罗汉悟明死在老镖头之凤凰弩下.”
“不想悟明竟是川南大悲寺笑弘一大师门下,想那弘一贼秃是西南最有名魔星,正邪派都让他三分分,一手透骨阴风掌在江湖上最为有名,风闻他已西来寻仇,老镖头焉得不忧,正派人邀请能手来此相助.”
谢云岳听了,微笑道:“老缥头待人厚道,定能逢凶化吉,我看弘一和尚也未必为害.”
李大明皱了皱眉头道:“贤弟,你是读书人,哪知道江湖中奇人异士邪魔多得很,似有这般两三下庄稼把式,车载斗量,真不可计数.”谢云岳笑笑,也不再说,别过走出,心内盘算如何相机助手.
数天后过午,镖局来了两个高手,一是乾坤手雷啸天,另外是两仪剑客徐东平.雷啸天是五十年前名震大河南北,秦岭逸叟的独传弟子武学惊人,三十六式乾坤手很少遇对手,生性诙谐,江湖中有名难惹人物,才四十不到,瘦削身材,五官端正,双目炯炯有神.
两仪剑客徐东平为衡山派门下首传高徒,为未这掌门门人,号称江南四剑之一,貌似中年秀士,颔下三绺长须,神采动人,年方五十.背上斜搭一柄形式苍古的宝剑.
这两人,除两仪剑客是快马相邀助拳外,雷啸天是不请自来,雷啸天萍踪无定,正好他在两仪剑客家中作客,所以伴随徐东平来了.老镖头一见两人即哈哈大笑出迎,并道:“雷老弟.你来了.老哥哥可高枕无忧咧.”
雷啸天冷起一张脸孔道:“老猴儿,别捧得我太高,只怕摔下来折坏了腰,你这镖店可养我不起.”老缥头知他说笑,忙请两人入内.
当晚,盛宴摆下,谢云岳位在西席,也请他出来相陪,席间,雷啸天可对这少年人留了神啦,他依稀面熟,几曾见过,沉思之下,想出这少年人姓谢,莫非与昔年江湖中盛传死去的“追魂判”谢文有何关系么
追魂判谢文与其师秦岭逸叟过往莫逆,每年中定有一次去秦岭访晤其师,雷啸天其时尚未出师,相侍在侧,那谢文当时也不过三十出头,其面目轮廓神似谢云岳.出道江湖后,又遇谢文多次,在谢文手中得了不少好处,故而留心之下,真认谢云岳就是谢文第二化身.
只是江湖中传言,当年谢文被十数名正邪高手围袭后,虽然被他逸去,但十数高手依然不肯放手,一路追踪搜获,发现在武功山中有一老一小尸骨,肉体无存,只剩两具枯骨,十数高手才放手归去,认系追魂判已死,倘若是实,这少年就非谢文幼子,满腹疑团,百思难解,怎奈越看他越神以当年谢文.
谢云岳见雷啸天不时瞧他,带着异样神情,他对雷啸天颔首微笑,心内可狐疑得紧,暗想:“这雷啸天可真怪,老是用目光瞧着自己,莫非自己已有破绽被他瞧出来么”心中这么想,表面依然是意闲神定,劝酒陪饮.
夏侯老镖头见雷啸天不住地打量这谢西席,即抚髯微笑道:“雷老弟,别瞧谢先生年少,倒是才高多学,老哥哥镖局内一应书札文件,均出自其手,词章博雅瑰丽,尤其一手好褚字,银钩铁划,实在难得.”
雷啸天忙哈哈大笑道:“我也正瞧出谢先生,神采夺人,温文儒雅,未免多瞧了两眼.”这几句话掩饰得天衣无缝.
宴毕,谢云岳先道乏回房去了.雷啸天就对徐东平夏侯鑫二人说:“小弟看那谢先生,是个蕴藏不露,身怀绝学的人,怎么夏侯兄这么久,竟未瞧出一点端倪,看起来你这老猴儿这次也算走了眼啦.”
夏侯鑫说:“人家读书人,有什么可疑的,真如你所说,身怀绝学,何必在镖局内屈就西席,难道是避仇而来,就是避仇,何处不可藏匿,偏偏要在镖局明目昭彰地进进出出,不怕人发现么”
徐东平也说道:“此人确如雷老弟所言,有点可疑,身怀武学造诣深浅,从眼中所蕴神光,一瞧就知,谢先生双目神光令人不可逼视,别的并无异样,若说他年未二十,就能练到武家上乘心法,把英华精气,一齐内敛,甚难置信,姑不论不否,不过此人一脸正气,不必多虑,他就是身怀绝学,也自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雷啸天眯着一双眼笑道:“这次弘一贼秃西来寻仇,虽然厉害,但区区一个他,未必把我雷啸天怎样,就怕秃贼身旁尚有能人,先前一路行来,倒还有点隐忧,此刻见了谢西席后,满天阴霸尽扫,他定会暗中出手相助,老猴儿,你走了运啦,不信,我们打个赌.”夏侯鑫听了,似疑似信.
休看雷啸天诙谐成性,说话似真似假,可没将追魂判谢文之事说出,他知道谢云岳如真是追魂判后人,蕴藏不露的原因,就是要探出当年追杀其父的人,他若一说出,势将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自己也惹上不小的烦恼,万一谢云岳恨上了自己,那怎么办呢这是他机灵处.
徐东平说道:“明日起,见了谢先生可要与往常一样,不可露出异样神情,免得他起疑.”雷啸大笑笑不语.
一连数日,乾坤手均去书房找谢云岳聊天,谈得十分投缘.秦岭逸叟住武林中本有才子之称,在秦岭隐居之处,另建一室,四壁满置图书,每日读书为乐.
雷啸天是他独传弟子,受师熏陶,可说是学有渊源,吐属自是不凡,无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通晓,立论高湛,加以诙谐成性,吐属之间,增添幽默词句,令谢云岳捧腹不止.
谢云岳慢慢觉出雷啸天文武两途殊为精湛,又和蔼可亲,渐成莫逆之交,每日只谈些文林逸话,武功一字不提,夏侯两小僮见他来书房,必拉着雷叔叔教他一点独门手法,雷啸天有时应允,偶露一手,半为视探谢云岳究会武功也未.
但见谢云岳睁着星眼满露惊异之容,连说:“今日得开眼界,可见五湖四海之内,无奇不有,古人所说,诚不我欺,或是:尊驾所学,见所未见,诚为虬髯空空之流亚,以之仗义江湖,锄奸除恶,用心确为万家生佛.”一派赞扬之语.
雷啸天只觉此人装龙肖龙,装虎似虎,涵蓄之深,人所难能.一日,雷啸天又至书房与谢云岳促膝谈心,正是谈笑风生之时,雷啸天有意无意间,伸腕捋袖褪至臂间,支首笑语,谢云岳倏见他左肘腕处,有一斜抹长约五寸紫红色刀疤,不觉惊问.
雷啸天长叹一声道:“谢贤弟,你要问这条伤痕来历么,这大约是二七年前的往事.雷某刚出道江湖不久,路经霸陵,为抱不平,与陕南四义结下梁子,苦斗半日,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雷某终被毒刀划破左手,当时血流如注般,剧毒浸肤,危机一发间,幸为雷某谊叔谢文及时所救.”
“谢文叔江湖尊号追魂判,武学绝世,不忿四义联手,不合江湖交手规矩,以四对一,怒出杀手,转瞬三死一伤,不想四义为邛崃派第三代弟子,伤者逃回挑动是非,从此邛崃派恨谢文叔入骨,誓必除之,乘间邀劫,幸未得手,谢文叔为恩师好友,雷某从他身上得了甚多好处.”
“此后,还见过数面,十数年前风闻他在三湘,身负幼子,被正邪各派高手暗中围袭.伤重身死,想他老人家面冷心热,古道热肠,堪称君子,只是秉性刚介,嫉恶如仇,不意为此亡身,可见江湖恩怨是非,不易判明,如今人天相隔之下,对此伤痕,缅怀往昔,不胜感慨.”
言下唏嘘不止,又不住偷看谢云岳面色.
谢云岳一听雷啸天说出其父往事,不禁面有异容,但只是霎眼一瞬,刹那即平复如初.雷啸天是何等机灵人物,一瞧即有个五六分的份量,了然于胸,但武功山中一老一少尸骨,又作何解,当下也不点破,时机一至,不难解破.
随听谢云岳淡淡说道:“此类江湖恩怨仇杀之事,非谢某一介书生所能了解的,但雷兄既系侠义人物,又是谢文晚辈,自应替他报仇,怎可令其冤沉大海,含恨深山呢”
雷啸天不禁动容,叹息一声道:“贤弟,你责之甚是,怎奈风闻二字难作证信,且参加暗袭等人,守口如瓶,只字不提,甚难查出人名,雷某迄至如今,犹难信我那谢文叔就此白白死去说不定尚留在人世,十数年来形踪半天下,为的就是找线索.”
谢云岳星目一亮,微笑道:“这样说来,雷兄倒是有心人了.”
雷啸天扬声大笑道:“贤弟,你尚未与我雷某深交,将后终可看出雷某为人的.”
谢云岳脸露愧色,忙道:“雷兄,谢云岳交非取笑之意,此次为夏侯老镖头的事,不请自来,似这等义薄云天,比之羊左不为过,即此一端,可见一斑,谢某敬尚不及,何敢”
话犹未了,雷啸天即拦着说:“贤弟,雷某方才言语稍重一点,你无需这样捧我,再说真使我汗颜无地了.”这样两人也不再说,只谈些不着边际之事,雷啸天即告辞离去.
谢云岳端坐书房暗想:“雷啸天说话,似可相信,又与我父颇有渊源,将来在他身上定可找出很多线索,怎奈身负血海冤仇,不可轻泄,这事还是慢慢再说吧.”
这一晚,谢云岳心神烦燥,梦寝难安,终于给他想到一个办法,觉得他以读书人混在江湖朋友中,反令他们敬而远之,不如抖露一下,令他们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物,但不可示出出身来历,也不用显露亡父独门武功,幸亏自己所学精而且博,任谁郁没法猜出,心志一定,也就憩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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