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嫁 - 分卷阅读79
昏嫁 作者:不经语
分卷阅读79
这边笑得贼眉鼠眼:“我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你早上情绪不对只有一个原因,李初夏后天大婚,这回人家是玩真的,你小子沉不住气了。”
陆程禹说:“滚一边去。”
雷远叹道:“我有时候就想,要是有一天,关颖忽然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我跟前,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我指不定有撞墙的冲动。所以老弟,我特能理解你,自己以前喜欢过的女人即将上了别人的床,那滋味真是说不清道不明,不是难受两字能够形容的。哎你说,这是不是咱们男人的动物性,但凡用过的,就算不要了,也不愿意别人碰。”
陆程禹说:“我有时候也在想,当初关颖怎么就看中你丫了,难怪人四年都不回,估计是想通了。”
雷远笑嘻嘻的也不着恼:“她不回,就算找了人,我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哪像你丫,一个医院里上班,就在跟前杵着,听说她未来老公还是你们科室的,啧啧,这姑娘就是想膈应你到底啊,也对,谁叫你丫始乱终弃的。”
陆程禹没答话,过了会儿才说:“周六我不去,你帮我随个红包,和你的一样多就成,下次见面还你。”
雷远问他:“怎么?怕自己脸上挂不住?还是你老婆不让你去?”
“不是,”陆程禹想了想,“有些话以后别瞎说,都有家有口,让人误会不好。”
雷远嗤笑:“你正经。”
陆程禹没接他这茬,他想起件事:“你那些小女友过生日,你一般送什么?”
雷远答:“花,衣服,首饰,包,泰迪熊,是个女人都喜欢。谁生日?”
“孩子他妈。”陆程禹说,“你那些小朋友都未成年,你也就能骗骗这样的。”
雷远笑:“我想起来了,以前李初夏生日,你送人德汉大辞典来着,你丫就继续把这种风格发扬下去呗。”
陆程禹说:“不是,要是我买贵了,她指不定又说我乱花钱,她平时挺节省的。送花,不能吃不能喝,没意思。送衣服首饰,我眼光不行,买了她不一定喜欢。”
雷远说:“你还记得我们上初中那会儿学的一篇英语课文吧,那女的把头发剪了拿去卖给她老公的表配了个链子,那男的把表卖了给他老婆买了个发卡什么玩意的,那些女同学对着书本个个唏嘘,两眼泛泪啊。真的,女人就吃这一套,管她是情窦初开也好,徐娘半老也好,就爱玩感性,所以只要是你拿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去换的,她铁定喜欢。你得想想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磨蹭了半响,前面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陆程禹添了一把油门把车速开上去,随口应了句:“贞操。”
雷远听了笑着骂道:“啥玩意儿?你丫还有贞操吗?”
陆程禹到了医院,上班之前给涂苒去了个电话,占线。打家里座机,王伟荔接的,说一会儿让涂苒给他回,他等了半天,手机也没个动静。身旁的同事脚步匆匆,说是楼下儿科十天前转院过来的一位小病人有病情恶化的征兆,临时给安排了夜间紧急手术。不一会儿,科室主任就找到陆程禹,说是张副院长钦点他做这次手术的一助,让他抓紧时间准备准备。
张副院长是省内着名小儿心外科专家,早年也师承于陆程禹的博导何老门下,说起来,虽和陆程禹岁数差了十几二十的年纪,但尚属同门师兄弟。当初何老因自己年迈,便嘱托了年长的弟子好生照应这位小师弟,好在陆程禹也极为争气,勤学苦练,手脚灵活,脑子也转得快,让师兄们起了爱才之心,便有意栽培他。因此还在他读研究生没拿执照的时候,每年就能得到数百台的主刀机会,只不过最后签名手术医师的是上级医生而非他本人,当然,那会儿做的也多半是些小手术。
这一次,即将手术的小病人出生方才足月,体重不及四千克,在地方医院就被诊断患有完全性大血管转位,动脉导管未闭、房间隔缺损等先天性心脏疾病。就目前而言,手术是拯救他的唯一途径。
众人待病人全身麻醉后,通过显微镜在核桃般大小的心脏上大做文章。新生儿的血管细如发丝,两大动脉被切断后必须重新接合到正常的位置,然后才是结扎未闭合的动脉导管以及修补房间隔缺损,最后连血管缝合都必须手稳心定,小心翼翼。整个过程中,张副院长照旧去休息室抽烟,只在手术中途过来站了一会儿,瞧了两眼,其余全交由陆程禹独自处理。
手术历时近六个钟头,陆程禹之前尚未给这样年幼的病人做过主刀,再加上从昨晚到下午一直疲劳奔波,不曾好好休息,等出了手术室,整个人觉得有点儿虚脱,一时之间靠在更衣室的椅子上静静地喘气。
张副院长便看着他笑:“年轻人,你这个身体状态怎么行,我当年做完手术还能去操场跑上几圈,你这个年纪,今后还要在台上站个二十年,怎么挺得下去?做咱们这行职业病多,什么颈椎腰椎痛、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肾结石……多得很,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到老了就该后悔了,所以光有技术可不行,得赶紧加强锻炼去。”
陆程禹笑笑:“哪能和您那个时候比,您那一代人是吃了多少苦头走过来的。”
张副院长点点头:“这倒是,你们这些娃娃都是娇生惯养的。不过你还行,是我带的人里面最少挨训的,你什么时候评副高,拿了高级职称,就可以名正言顺主刀大手术了。”
陆程禹抬手擦汗:“明年吧。”
张副院长点点头,冲他一招手:“走,你出去会会病人的家长,让人早点安心。”
陆程禹走到外间,就见病人的母亲已经瘫倒在丈夫怀里,神色分外紧张,双眼红肿,想是泪都给哭干了。他打量那对夫妇,差不多也是自己这个年纪,只是在经历了孩子的病痛和对失去亲骨肉的恐惧之后,那两人的脸显得格外沧桑,一种与年龄极度不符的沧桑。
而他自己呢,每天在医院里目睹甚至身陷其中的,就是这种生与死的较量,以及人与人之间弥漫的不舍和沧桑。
他走过去,对那两人微笑道:“孩子现在很好,张院长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先观察一个星期,转普通病房。”
接下来,他在医院里连续守了两天,直至病人的各项体征趋于平稳,才稍稍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天,小病人的脸色渐渐红润,体重增长一公斤。
这期间,他偶尔给涂苒打电话,但是他怀疑自己被人拖进了拒接黑名单。
周末的时候,他开车过江,才进了小区,就远远望见了涂苒。
她穿了件半长的青灰色风衣,背影看起来很消瘦,衣摆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在风里飘来荡去,突显她步履轻盈。他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惊,缓缓将车开过去,直到从侧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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