迨诸父异爨(cuàn) - 分卷阅读9
迨诸父异爨() 作者:狗鱼猪国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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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诸父异爨() 作者:狗鱼猪国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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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诸父异爨() 作者:狗鱼猪国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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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真有倾盖如故的知己——由于华盖倾斜而露面一见的缘分,已经足够了。
若是对西燕有所图,他真不必做到如此。遥光孑然一身,虎落平阳,寄居异国,无所依傍,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动手。他却只想方设法,极尽讨好,相处间几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逗她露出一点笑,他自己就雀跃若孩提。
那双眼中的情意仿佛已经酝酵了太多年,浓烈醇厚,怎么骗得了人。
遥光无法拒绝他一再相邀,用着食物多好吃、夜市多热闹、风光多秀美的借口,其实只是自己动了心。长久以来紧绷又孤寂的精神世界禁不住他的诱惑,她干脆放纵自己暂时沉溺其中。
但梦境清醒,桃源远离。
回看这几天,仿佛经历过一场缥缈的逃离,美好得像个幻想。
遥光不知如何面对,也不知如何道别。
所以,一天过后,明煜只在隔壁房间找到留书一封,佳人已不在。
其书曰:
明煜亲启:
见信如晤。
昔策马同游时,途经桂树林,香气袭人;中有画眉鸣啭,放声而歌。然为人于世却总须小心翼翼,并无花鸟之无知与诚实。花鸟知其限,故可无所顾忌;人却不可,如此盲目,又比花鸟清醒。
此去千里险途,愿他日共君重逢,横亘之阻隔俱已不存,盼与手谈天星,共赏风月。
另,借战马一用!来日君可于燕雒都吾马厩中任意挑选一匹。
遥光顿首
明煜看到信末她故作轻松的约定,想扯起笑容,失败了。
又反复读了十数遍,仔细折起,贴着心口放好。
西燕贵族与东冉勾结的消息其实前夜已传来,他压下了,因为知道她一旦得知,那么昨日的出游定是不能成行。这一点,相信遥光在写信时也是知道了的。但她没有说什么,无声纵容了他最后的任性。
道理他们都懂,但情之一字自古最难割舍。
明煜一时想,她还是不够信我,不信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一时又想,自己其实是理解遥光的,就算她知道只要一个眼神,他甘愿为她奉上一切,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还是会只借一匹马,独自回到她的国家,守卫她从父辈那里接过的一切,为之思谋,为之战斗。这才是他深深倾慕了六年的人。想到此,他又心疼遥光从十七岁起就独自背负着这沉重的一切。
平复下情绪,明煜走出房门,叫来暗卫长,令他带镇北军营中所有暗卫,追上遥光,一路尾随护卫。
作者有话要说: 明煜:华盖若不倾斜,我也是要将它推(斩)开(断)的。这话您听得懂吗,又让瑶瑶离开我的母亲?:)
老母亲:sigh,儿子大了不由娘(瑟瑟发抖 (?Д` )
☆、异爨
在完全走出卢城之前,遥光能感觉到,一队人马开始缀在她身后。
她并不慌乱,因为完全没有察觉对方抱持有敌意。况且,以这队人展露出的隐蔽能力,是否让她感知应是完全在其掌控之中,现在轻易让她发现,应该是让她安心之意。
果然,出了南凉地界,身后的尾巴便隐匿去了踪迹。
这个位置、这个时间、这个身法,同为国君的遥光多少已经确定了这些人来自何处。
想到那人一边因她的不辞而别委屈着,一边又连身边暗卫都派了出来,遥光情不自禁绽出一抹笑。
约至午时,遥光找到了山洞下的那条河。四周秋光烂漫,梧桐、银杏、水杉伸展着清香的枝叶,再没有那个雷雨夜不怀好意的狰狞面目。
她的身体情况自然也非上次可比。翻身下马,遥光沿河道上下勘察脚下水流和眼前山体后,借力河中几块突出石头,一跃攀上对面岩壁,一手抓住一处凹缝,一手攥紧垂下的藤蔓,双脚踩抵两块凸石,因循着坑洼的巉岩,慢慢向上方山洞爬去。
待双手抓住洞口下缘,遥光撑身一跳,进入洞中。依记忆翻找过去,果然在一处岩壁下摸到了深藏在层层碎石下的鸣鸿刀。情绪内敛如遥光,也忍不住高兴地抚了抚刀鞘再系回腰间。
站在洞口,遥光攀住几根垂挂在洞口的长藤,拉扯几下试了试强度,然后脚蹬洞底,蓄力飞身而出,期间略松手任身体顺藤滑落。待身体基本越过河,她丢开手,在草丛中几个滚身缓冲停下。
远处默默观察兼看马的暗卫们全程目睹了遥光这猴儿一般的身法,觉得西燕国君莫不是也在丛林里训练过一段儿。其实还真让他们猜着了,为训练武赋异禀的遥光,前西燕国君和武侯叶老将军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遥光的童年记忆,就是十二岁被扔去农庄下田,十四岁被打发去丛林野营,十五岁被派去沙漠带兵。所以寻常的野外求生活动,一般都难不倒她。
上马继续向北,遥光绕开南疆营地所在的雍关,往青城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以此速还有三日便可抵叶老将军的细柳营。但此时,遥光的心情毫无目的地将近的轻快,她快要被悲伤与愤怒淹没。
自雍关一路北上,途经十城六邑,分属燕王公、燕周侯、燕鲁伯三家的封地,此三地若不是紧邻,已完全看不出还在一国之内。
燕鲁伯坚壁清野,闭城锁关,已有近一月。西燕鲁氏,历代任太史一职,掌朝堂百事记载和古史研究传承,自有为史者的坚守,与文臣的一身风骨。国君失踪,忽入乱世,仍固守采地,封城保民,秉本尽忠。说他们迂腐不知变通也好,缺乏引领时势的枭雄气概也好,遥光只为西燕有这样正直忠诚的臣子而感激。但在已持续将近一个月的全国混乱中,鲁伯封地能继续坚城闭守的时间也所剩无几,存粮、兵弹、信心,都在告罄的边缘。
燕王公与燕周侯曾为一丘之貉,现下观其封邑的形势,两家应是闹掰了。周、王二族均是西燕延续百年的名门,又因封地毗邻,早已姻亲交盘,势力相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如今,城中满目狼藉,灾民遍地,冉兵肆虐,王公府大门都被铁蹄踏破。应是周、王两家在与东冉勾结一事上出现了分歧,不过是因王家一开始就拒绝与冉沆瀣一气而终止合作,还是因利益分配不均而撕破脸,遥光就不得而知了。若是前者,将来还可留王家小辈一条生路;若是后者,则当与周氏一并彻底抹去。但无论如何,“神仙”打架,伤及的是平民。
而投奔了东冉的燕周侯,其领地的情况却也与燕王公的差不了多少。只凭着豢养的一点子私兵,就妄图与东冉坐下来谈条件,无异于与虎谋皮,燕周侯势力已完全被辖制,冉兵登门入室,进驻城内周侯府的大门虽仍完好,府内却也已被东冉征用了。眼下燕周侯与燕王公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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