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缘 - 谎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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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谎缘 作者:古灵

    谎缘第24章

    谎缘 作者:古灵

    谎缘第24章

    子一整个落入一副温暖的怀抱里,被一双温柔又坚定的手臂紧紧拥住。

    “康康桥”

    “我宁愿跟你一起同生共死,也不想跟表哥一起同生共死,所以”他俯眸笑望她。“我得先救表哥。”

    她张着嘴,无法置信,他笑得更深。

    “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也一起死,嗯”

    她还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而他也只是笑,一直一直笑。

    他,绝不会抛弃她

    他做到了他的承诺。

    她,也应该可以毫无保留的爱他了吧

    即便只是一秒钟,他也可以满足了。

    “康桥。”

    “嗯”

    “我爱你。”

    “我知道。”他们,继续往下坠落,一起

    终曲

    出乎意料之外的,保护康桥和邝求安的十几位国际刑警竟然没有半个人死亡,包括康健和勇志在内,虽然除了康健之外,所有人都身受重伤,但,没有人死,一个也没有。

    可是他们所保护的人,康桥和邝求安,失踪了。

    根据康健亲眼所见,掉下悬崖的康桥和邝求安生机渺茫,不过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希望,最起码,他们要看到尸体才能够死心。

    因为,悬崖底下没有尸体,连血迹都没有。

    所以整整两天,大批国际刑警在农庄和格瑞诺伯之间来回搜索,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找着,连块破布也没有。到了第三天,他们决定扩大搜索范围,继续搜寻还是没有。第五天,他们更扩大搜索范围第六天

    远离农庄,远离悬崖,远离他们以为康桥和邝求安可能会到达的范围,康健和同行的国际刑警不约而同定住了脚步,再也拉不动腿,数双惊讶的视线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一团缓缓朝他们这方向移动而来的“对象”。

    而那团“对象”也似有所觉地停了下来,然后,始终低垂的脑袋徐徐抬起来,露出一张极度憔悴、极度疲惫,但异常坚定的脸容,看见康健,嘴角勾起宽慰的笑纹,然后说了一句话。

    他们都听不懂,只有康健听懂了,因为,她说的是中文。

    “康桥,要活下去喔,是你说的,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也一起死,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喔”

    说完,那整团“物件”也跟着坍方了。

    高大的康桥就压在纤瘦的邝求安背上,前者昏迷不醒,后者因为安心而松懈,因为松懈而失去了支撑的意志,也昏过去了。

    他们都还活着,可是

    “大夫,怎样他们的情况怎样”急诊室外,十数人一起围向刚踏出急诊室的医生,焦急的、迫切的追问里头的情况。

    “康先生的情况很不好,他全身的骨头有百分之六十骨折了,内脏伤害也相当严重”眼看大家的脸全焦黑一片,医生莞尔一笑。“幸运的是,他的脊椎没有任何损伤,而且他的身体很健壮,生存意志更是惊人的强悍,我想,他应该可以度过危险期。”

    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半口气。

    “那他老婆呢”

    “康太太啊”医生顿住,眸中悄然浮现钦佩之色。“她全身有百分之九十的肌肉拉伤,根据你们所说的情况来判断,我猜想那是她在这五天里都一直背着康先生,过度使用肌肉所造成的。老实说,以康太太那样纤瘦的身子能够背起康先生那样高大的身体,我已经很佩服她了,她竟然还能够背着他走路,那更是了不起,可是

    “五天”医生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满脸惊叹,“火灾现场的能力顶多也只能维持一时,但康太太却坚持了整整五天,这实在是”他摇摇头,以代替言语无法表达的敬佩。“真看不出她拥有如此坚强的韧性啊”

    整整五天,一个体重不到五十公斤的小女人,背着一个高她二十公分,体重七十五公斤的大男人,走在坎坷崎岖的山道上,努力寻找出路,想要离开迷宫也似的山区。

    天知道她是如何把他背起来的。

    天知道她又是如何背着他走了整整五天。

    “另外”医生微笑着又说,“康太太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经过这样的磨难竟然没有流产,这孩子将来一定很了不起。”语毕,转身又回急诊室里去了。

    康健呆了半晌。

    “最好是个小子,不然一定是个男人婆”

    两天后,康桥就清醒了。反倒是只有肌肉拉伤的邝求安,她整整昏睡了四天四夜才醒转过来,因为,她太累了。之后,大家才能自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坠崖之后发生的事。

    他们没有笔直地摔落在山崖底下,因为他们被一阵强烈的山风吹歪了,同时也缓和了他们下坠的力道,掉落到河流里的急湍处,即使如此,摔跌力道依然十分凶猛,由于康桥用全身保护住邝求安,邝求安几乎是毫发无损,可是康桥自己却摔断了全身百分之六十的骨头。

    康桥当下就昏死过去了,而只昏迷了几秒钟便清醒过来的邝求安也只能紧紧抓住康桥,被急涌的河水送到缓流处,才得以将康桥救上岸。

    所以他们才会远离农庄、远离悬崖,远离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然后她就背着康桥一直走、一直走,在宛如迷宫般的山区里努力想找出正确的出路,好尽快离开山区,将始终昏迷不醒的康桥送到医院去急救。

    在那五天里,即使是无法行进只能休息的夜晚,她也不敢放松精神好好睡上一觉,起码有一半时间以上,她都是瞪大两眼盯住他的呼吸,就怕他在她睡着时悄悄的“走了”

    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夜后,只要天开始蒙蒙亮,她立刻上路,一旦开始行进,她就不再休息,连停下来喘口气也没有,除了喝山泉河水,她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体力透支早就超过极限了,全靠一股坚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他说过,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她没有死,所以,他也不能死。

    她绝不会,也不能让他死

    所以,她背着他,一直走、一直走,不容许自己软弱,不容许自己认输,甚至不容许自己昏厥,直到断气为止,她绝不会停下来。

    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基于安全上的理由,国际刑警特意要求医院把邝求安和康桥安排在同一间病房里,以方便保护,对他们夫妻俩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只要能时时刻刻看见对方,他们也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喂,老弟,你老婆好像在发光耶”来探病的康健,好奇地瞄着邝求安,小小声说。

    四肢依然裹着厚重的石膏,康桥却笑不可抑。“她是为我而发光的”

    另一张病床上的邝求安赧红了脸儿,但她依然在发光,凝视着康桥的目光里更是盈满浓浓的爱意,毫无保留的,深刻又深挚的爱意。抚着下巴,康健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若有所悟。

    “你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康桥失笑。“你在说什么呀”

    “我是说”康健对自己点点头,确定了。“以后,你们一定会比过去两年更幸福吧”

    “那当然,我们会一天比一天更幸福,对吧小安安。”康桥笑嘻嘻地道。

    相邻两张病床,夫妻两人都无法动弹,但彼此的视线却几乎时时刻刻都纠缠在一起,“嗯嗯。”邝求安轻声但肯定的回应。

    二十多年的寻寻觅觅,终于她找到了一个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真正关心她、爱她的人。

    他,绝不会抛弃她。

    为了休养,也为了安全,康桥和邝求安不得不暂时休学,不过谁也没料到,半年后,那个军火之王就被他自己的手下干掉了,追杀令也因此中断了。他们安全了。翌年春节过后不久,邝求安生下一个健壮粗犷的胖小子,雄浑嘹亮的哭声几乎震垮整楝医院。

    半年后,他们带着孩子回到台湾探亲。

    “幸好是个小子,不然这种男人婆谁敢要”康健喃喃道,话刚说完,他就呻吟着弯下腰。

    康桥一脸假笑的收回拳头,虽然手臂断过,复健过后,照样勇猛。

    “我女儿就算是男人婆,也是天底下最温柔的男人婆”

    男人婆也有温柔的吗

    康健龇牙咧嘴的不敢再说话了,免得换他进医院去泡护士辣妹,明年就可以包三奶了。

    “小宝贝呢”康爷爷不高兴地问,康家养小鸟的够多了,他只想要小女娃。

    “这”康桥无措地搔搔脑袋。“老爸他不肯放人,说干脆就留在他那边给我大姐做义女好了,我还得去救人呢”

    “哼”康爷爷气唬唬地转身走了,那背影,还真像赌气的小孩。康桥耸耸肩。“小安安,看样子我们最好提早到日本去,先把小宝贝救回来,再回台湾来让外公玩几天吧”

    邝求安抿唇轻笑。“好。”

    两天后,他们把儿子交给康健的老婆,出发南下去探望邝求安的养父母了。

    说是探望,但其实他们并没有真的上邝家去和邝求安的养父母见面,只是在暗中打探邝家过得如何,得知邝家儿子的公司果然倒闭了,邝家又欠了一些债务,但依赖文具行的收入也还应付得来,他们也就悄悄离去了。

    “如果我们出面,你养父母一定会开口跟我要钱,好让你养兄东山再起,”康桥说。“钱是小事,就怕他们没完没了,再也不懂得安分守己的意义,然后下一回他们欠下的就不会是小数目了,因为他们一定会认为反正还有我们在,爱借多少就借多少,那”

    “不必解释,”邝求安捂住他的嘴,微笑。“我相信你做任何决定都有最正确的理由,不需要特别跟我解释。”

    康桥也笑了,亲亲她后又问:“接下来呢”

    邝求安想了一下。“孤儿院。”虽然在她的感觉里,总是丢不开被周妈妈抛弃的伤害,但在理智层面上,其实她也很了解周妈妈确实是不得已的,所以她必须对孤儿院有所回绩。

    “没问题,哪里”

    “台中。”

    孤儿院仍在原处,但周妈妈已去世了,不过康桥仍捐了一亿台币给孤儿院,好让他们整修院舍,并添购一些设备。

    “台中夜市也很有名,我们顺道去逛逛如何”反正是自己开车,方便得很。

    “嗯,好啊”邝求安轻快地回道,但表情却是很明显的心不在焉。

    康桥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多问她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径自开车转往台中夜市去了。

    “那是什么”康桥问。

    上车后不久,邝求安就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陈旧的小布包,不管换几次手提袋或背包,那个陈旧的小布包一定会在里头,他看过好几次了。“这个啊”邝求安盯着小布包看了好一会儿后,慢条斯理地拉开小布包的拉炼,取出一条小手炼,小得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戴的。“是我亲生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当年她被抛弃的时候,除了衣服、鞋袜之外,身上只戴着一条小手炼;长大后戴不下了,她就自己缝了一个小布包装起来,随身携带。

    其实在结婚后,她就想要丢掉这个小布包的,但不知为何,始终抛舍不了。

    “还有一张小纸条放在我的裙袋里”说着,她又从小布包里取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我的出生年月日,还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小琴。”

    “原来你本来的名字叫小琴琴啊”

    “嗯。”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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