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流年(原名“颜色”) - 第2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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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不出流年(原名“颜色”) 作者:jas

    第2章 二

    算不出流年(原名“颜色”) 作者:jas

    第2章 二

    二

    晚上颜子真做了辣子j、咸r冬笋p、虾子冬瓜汤,叫了卓谦过来吃晚饭。

    她和卓谦在同一层公寓楼里各住一套小公寓。j年前房价还没有大涨,子真大学毕业,爸妈就送了一套小公寓给她作为毕业礼物,小舅舅看到就也顺便在一起买了一套给儿子。这当然也是因为颜子真和卓谦在众表兄弟姐m最合得来,颜子真十分乐意照顾小自己八岁的小表弟。

    子真至今仍然记得小小卓谦r团团一样在自己臂弯里歪来倒去的模样。还有,就是颜子真答应八岁的卓谦春节礼物是买书给他,结果她忘了,大年初二吃完团年饭,慢悠悠从外婆家走回家时,卓谦就踩着她的脚后跟笑嘻嘻地一直跟着,她还一头雾水,直到快到家才哎呀一声记起来,小小男孩不生气也不埋怨,只是笑嘻嘻的露出一个“啊哦这个糊涂姐姐”的表情。

    子真最喜欢卓谦这点可**幽默。难得的是卓谦从小到大从未失去这一点。

    他一直是每个人生活的y光。卓谦的母亲从小教育卓谦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自己洗衣f做菜打扫等,但到了卓谦十八岁生日那天,卓谦母亲却认真地跟卓谦谈话:妈妈教你做所有的事情是为你好,但是,有些时候一定也要学会偷懒。目的?生怕儿子将来变成老婆奴,舅妈才不想儿子将来天天只为老婆f务。结果自那以后,卓谦母亲发现卓谦本来每天拖的地板变成隔天、隔两天,他理直气壮地说:妈妈你不是说有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偷懒吗?我实习实习,你看我的实习成绩能过关吧?

    颜子真听闻此事,笑得直不起腰来。

    卓谦考上大学后这里就是他的歇脚处,时时有大班同学来聚会玩乐。

    至于互相照顾的意思,子真提供吃喝,卓谦承担公寓打扫。

    当然,卓谦很**吃子真做的菜,偷偷说:别告诉我妈妈是我说的,你做的菜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子真故意说:“为什么不,我偏要。”

    卓谦马上说:“其实我妈做的菜和你两种风格,我还是比较习惯我妈做的。”

    颜子真投降。

    卓谦吃了j筷冬笋p,满意地t了t嘴唇,忽然想起来问:“你找着那个卫音希没有?”

    子真摇头:“运气不好,她出去了。”

    卓谦想了一下,忽然说:“秋天的时候,nn也去过我们学校。那次可显摆了,nn就笑眯眯地坐在我自行车后座,同学都说nn太酷了。”

    子真遥想外婆风采,不禁微笑,又问:“外婆去g什么?”

    卓谦的声音有点低落:“nn说想看看我读书的地方。”

    不,子真想,不,至少有一半原因不是。

    晚上颜子真和邓跃谈起这件事,说:“卓谦说原来秋天的时候外婆去过江城大学。”

    邓跃正在帮她修电脑,见子真低着头,眼圈又开始微微泛红,放下上的工具,转回身来拥住她,子真把头靠在他肩头,低声说:“邓跃,我很想外婆。”

    邓跃轻轻抚摸着她的一头黑发,轻声说:“子真,子真,我知道,你外婆也会知道。”

    过了许久,子真坐直,叹口气:“你继续帮我修电脑吧,明天要j稿子,是死限了。”邓跃笑,在她头顶吻了一下,重新工作。

    子真转到厨房冲两杯热茶,一边端出来,一边说:“对了,你今年好象在教卓谦他们班的计算课,他功课怎么样?”

    邓跃忍不住笑话她:“一个学期都快结束了吧颜子真,现在才关心?”

    子真端着茶哦了一声,放下茶杯,一个飞踹,邓跃也不闪开,了一记后背对子真笑着举起双表示投降,然后说:“对了,我这次出差要一个星期,这j天又要降温下雪,你多穿点衣f。”

    颜子真咄一声:“你进化得跟我妈似的。”

    邓跃一边装内存条一边笑道:“我听说你妈从来不管你穿多少啊。”

    颜子真无精打采地说:“纠正一下,那是自从我十六周岁以后,我妈她老人家说我成年了,如果再连自己冷暖都不知,她还不如养只鸭子。”子真十六周岁后的第一次着凉感冒,母亲就闲闲站在一旁递给她y水,一边闲闲地说:“我好象记得有一句诗叫做春江水暖鸭先知。颜子真同学,你有没有觉得我养只鸭子比养你会更智慧点?”气得子真鼻涕横流之际捶床大叫,爸爸端着水在一旁拼命忍笑。

    邓跃也想起这个故事,大笑,子真懊恼地说:“害得我感冒了都不敢在家里打喷嚏咳嗽,我妈要是高兴起来,真能被她损得无地自容。”

    邓跃安w她:“不要紧,以后在我面前流鼻涕都不要紧。”

    子真呸一声:“废话,不然要你来g什么用?”

    邓跃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修电脑。”

    子真知道邓跃母亲不太喜欢儿子在外留宿,见电脑修好,夜也深了,便c着邓跃回家,邓跃亲了亲她,笑:“有时候真盼望自己是邓安。”子真倒笑了:“邓安有什么好?我才不要你象你那个花花公子大哥。”

    颜子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竿,她慢吞吞洗脸刷牙,完了之后才打开,有j个未接显示,她趴在床上打回去:“不是说过十一点前不要打电话给我么?”带着熟捻的埋怨。

    对方脆亮的声音带着教训:“你还真以为你是大作家了,不成名未就,规矩倒一套套。这个月的稿费好来拿了。”子真咦一声,奇道:“不是一直直接打在我账户上的?”对方:“因为你的读者来信打不到你的账户里。”

    颜子真疑真疑幻,读者来信子真不是没收到过,但如今网络时代,还有人写到杂志社么?兴致一到,套上大衣便往杂志社去。

    莫琮站在复印前,看着颜子真从门外走进来,颜子真穿着杏se长大衣,棕se过膝马丁靴,衬着比一般人高的修长身段,分外精神。她一时没看到莫琮,也不管,笑嘻嘻和社里认识的人打招呼,一边脱掉大衣,里面黑se高领ao衣浑无花饰,更衬得一张脸皎白无瑕,目若朗星。莫琮微笑,颜子真并不算是美人,但就是有一种自在风华。

    莫琮和颜子真是大学好友,都是系毕业,但颜子真的成绩可比莫琮差很多,一到期末考便急急来找她抄笔记划重点,就这样历年成绩也总是勉强过关而已。莫琮一直觉得子真好似读错了专业。

    于是颜子真毕业后就象是回答莫琮的质疑一样,拿小公寓抵押给银行,贷款跟人合资开电脑店,对方在店里经营,她在家开一个网店,生意做得相当不错。

    然后是年前,也就是她们毕业后第年,她忽然接连抛出j个长短篇小说,引起了小范围内的惊叹,j家杂志开始跟她约稿,出了两本书,卖得还不错,小小赚足一笔钱,更把一个寓婆做得风生水起。

    莫琮身为一个编辑,当然近水楼台。颜子真贪省事,所有稿子全部j给她处理,莫琮也不客气,按市场行情该chou的佣就chou。

    颜子真常常故意气莫琮:“人生而不平等,奈何!”

    莫琮毫不置疑地承认这一点,因为颜子真就是一个最好例子。莫琮看颜子真的稿子,常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和她做过同学同过寝室,大学时期的颜子真完全没让任何人看出她在写作上的天分。但是,系出来的高材生似乎的确大多成不了好作者罢,都被那些书读坏了。颜子真的行云流水,分明跟大学教育毫不相g。

    颜子真晃到莫琮面前:“g吗躲起来?吃饭了吗,我请客。”

    莫琮笑:“要请也是请晚饭,饭谁叫你请,白让你捡便宜么。”转身chou出j封信递给她。

    颜子真笑:“可见也不是真的红,才这j封。”

    莫琮正要嘲笑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正好你那个连载的cha画送上来,要不要去看看?”

    子真道:“好,反正也没事。小翁也没去吃午饭么?”

    莫琮笑:“最近有个cha画比赛,小翁有份作评委,忙得很,天天吃盒饭。”两人出了大房,转一个弯,进另一间小房间,那里坐着两个美编,只有一个人坐在那看电脑,正是小翁。

    看到颜子真,小翁夸张地说:“哎呀,大作家来了,不好意思,请等一下。”颜子真早惯了他们油嘴滑舌,做个鬼脸,说:“要真的是大作家来了,你那点小忙还不早放下,去,少寻我开心。”小翁呵呵地笑。

    子真看着满天满地一摞摞的画稿,啧啧称奇:“原来有这么多人会画画啊。”她对绘画音乐一窍不通,只会得说好看,好听,内行道道是半点也说不出来的,这会儿也就只是一张一张翻着看新奇好看,留意着不弄乱。

    莫琮陪着子真一起翻,一边小声点评,子真说:“是给了j个例稿,然后让大家挑了来画么?”莫琮点头,子真笑:“这j张真美丽,连头发丝都画得清清楚楚,咦,这一叠风格很象啊。”小翁在那边嚷:“是啊,归好类的。”子真点点头:“跟以前看到的日本漫画很象。大眼睛小嘴巴大x脯小腰身大头小胳膊电线杆腿。”

    莫琮笑:“对,这世道妖怪都统一卖相。”

    子真笑嘻嘻看着莫琮:“我真**死你这张嘴。”

    颜子真外行看热闹,cc翻过一批,又去看另j摞。chou出j张说:“咦,终于发现不太一样的,挺y朗啊,就是人形不太好看。”

    小翁远远看了一眼,说:“哦,这个就不是日漫风格了,有点欧洲漫画的意思。但细节上处理不好,改了两稿了,还是这样。”

    子真奇道:“咦,怎么还可以改?不是画完了投过来就完了么?”

    小翁解释:“因为这个作者的风格比较不一样,而且有一种不经雕琢的青涩,很有点意思。我们希望多些不同,就让她回去自己改改。”

    子真看一眼署名,怔住,“音希”。

    小翁笑着说:“名字有意思吧?大音希声,明明应该唱歌的,却**画画,这nv孩是江城大学艺术系的。”

    子真忍不住再细细看了j眼,问:“你们有没有用过她的画啊?”

    小翁:“用过,不多。”

    子真临走前问莫琮:“你觉得那个音希会不会得奖?好象小翁还蛮欣赏她的。”

    莫琮看她一眼,答:“第一,小翁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投稿点而已,他喜欢多种风格,但评奖又不是他一个人作主;第二,就算得了奖也没什么,一p而红是不存在这种比赛里面的,届时行内是不是有动静都不知道。”

    子真沉y着问:“那国内什么比赛比较有影响呢。”

    莫琮淡淡地也不禁有点好奇:“我不觉得有,不过我对这行真的不太了解。子真你向来都无视这些,怎么,这个nv孩子你认识啊?”

    子真摊摊:“我受人之托照顾这个nv孩子,不过我连见也没见过她。”

    莫琮笑起来:“想必托付的人对你很重要。我跟小翁讲讲,以后多用点她的画稿,反正他也挺欣赏这个nv孩子的。”

    子真仰天,喃喃道:“现实生活是多么的黑暗。”

    莫琮冷笑:“你才知道?”相视笑出来。

    然后子真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小翁既然欣赏她,该用的时候还是会多用的。”都还不知道卫音希是个怎样的人呢,别轻举妄动的好。

    其实刚看到卫音希的名字时,颜子真有个冲动,j乎马上要脱口而出:让这个人给我画cha画吧。好在她很快清醒过来。

    子真本人对cha画毫不讲究。她是那种对不在行的东西十分宽容,宽容到无视的程度的人,莫琮这么说她的时候她倒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讪讪地笑。所以杂志社也好出社也好给她配cha图时只要告诉她是哪家画社,或是哪个cha画家画的,她通常不会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有什么印象。因此对她来说,配精美cha画工作社的cha画也好,配卫音希这种她觉得不太好看的也好,真的没有差别。

    子真深**外婆,一直以来外婆从未对她有任何要求,这是她临终最后的请求,子真要好好完成,为外婆达成最后心愿。

    这跟庞大的遗产没有关系。子真在考虑的时候连想都没想到过钱的事。

    虽然她开玩笑地跟妈妈说:“哎呀妈妈,这么多的钱,我不晓得多喜欢。”

    多喜欢也不过是仍然放在它们原来在的地方,颜子真自己赚的足够自己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但有钱傍身当然是件最优裕的事,至少她可以更加的从容自在。如今世界,有钱万事易,这份底气才是最大馈赠。

    她不知多感激外婆。

    颜子真回家便打开电脑,在google搜索栏上写下“音希”个字,翻页j乎翻到最后了,才看到一个小小动漫网页,点进去,在一长串名字看到有“音希”的名字,然后是j十页的cha画和漫画。

    一幅幅看下去。她虽然从不注意漫画动画cha画,但眼角带过书上看过的也不少了,这会儿细细看去,不禁有些困h,这个nv孩子真的相当特别,画风里绝没有时下流行的一点点妩媚华丽和细致,她的画利落分明、简洁明快,笔折处带着丝不由分说的y朗和冷漠,其讲述一个故事的j十张漫画,言简意赅到甚至像是没j代清楚来龙去脉,子真看一遍、回头再看一遍,却不禁慢慢有些恍惚,上一张画和下一张画之间过渡的断链在看第二遍时让人“呼”的一下冒出很多想法,自动连上断链。这,算是给读者想象空间吗?

    可是漫画,不是应该让人轻松无负担不用思考囫囵看的么?

    子真关上电脑,靠在椅子上沉思。

    卫音希的漫画里讲的故事很简单,她似乎很不擅长讲故事,但她貌似漫不经心的绘图方式却能让人想出更多的内容,这些内容未必是卫音希想描述的,更可能是卫音希想都没想过的,但这种诱发力真不简单。

    她看了一眼电脑边的,忽然想不要先打个电话去吧。坐言起行,马上打电话给卓谦,才两分钟,卓谦就把十八号416的电话号m报过来了,笑嘻嘻说:“你这个懒蛋!”

    子真说:“你给我看你的小nv朋友我才肯再跑一次吃闭门羹。”卓谦哈哈大笑,唱歌似的:“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

    子真拿着那个号m,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正常学生应该在宿舍等着吃晚饭了吧?她拿不准,不过拨电话而已,下五除二拨通。

    铃声响了下就有人接了,子真说:“麻烦你,我找卫音希。”对方说好,然后叫:“音希,找你的。”

    话筒里传来扑通一声,然后是j个nv孩子哈哈大笑,再然后,颜子真听到一个清冷的声线:“你好,我是卫音希。”

    子真马上说:“你好,卫音希,我叫颜子真。”

    电话那边的卫音希沉默了一会儿,再响起的声音有一点茫然和冷淡:“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子真说:“是的,我们不认识,但是,我的外婆庄慧行,和你的nn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外婆让我来找你,有些事要同你和你的家人说。呃,你能记下我的号m吗?”

    子真念了自己的号m,那边nv孩子的声音带着礼貌的冷淡:“嗯,好的,记下了。”然后沉默着,在等子真还要说什么。

    颜子真有些尴尬,于是也沉默了一会,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们有空再联系好吗?”

    卫音希说:“好。再见。”

    电话嗒一声轻响挂上,子真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第2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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