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 分卷阅读170
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作者:一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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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旧梦:山河永寂 作者:一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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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芳宫外三两宫女跪在地上止不住发抖,听得宫内的动静手里那些紫檀香木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匡胤迈步出来原本好好地心情被这紫檀弄得又是晦涩难言,抬手将那些香木拿过径自离去。
全无了兴致再去紫宸宫,他一个人回到书房之中,案上具是连日来的江南江北两岸军事图样,将那些紫檀都摊放于其上,他想要的第一次这么难得到。
连这天下都已经尽在一手之间,独独那么一道影子左右不得其解。
他是赵匡胤,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若不是这样的信念,他今时今日也不过还是依附于他人麾下的无名武将罢了。
“来人!去画院催那画像!”
王继恩匆忙而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徒劳恨费声(下)
两日后那像果真呈了上去,圣上极是满意,命人悬于贤馆中好生看护,随即便请了李从善进宫。李氏倒也真的只出了一个李弘冀而已,从善秉性一望便知,也是性子温良,虽及不上李煜风雅绝世,一身之气倒也足称雅致。
自从李从善进了汴京人人俱是摆足了上朝的架子威严,相反见了赵匡胤却觉得他没有想象中气势迫人,他也放下心来领命进宫。
圣上命李从善随行于皇宫中共赏秋菊,一路顺着回廊走下去,只带三俩的随侍远远伴着,赵匡胤仔细打量这李从善的眉目,不全似李煜般清秀,到底不是谁都有他身上的风骨,纵有些相似也像少了些魂魄不得其精髓,不由就望得失了神,这边李从善也心里思量,被圣上看得不明所以,半晌忍不住施礼,“圣上?”
赵匡胤摇首,“无事……”转过身去看那廊下,“金陵此时想比也是另种风光吧,国主必是诗词雅赋赏得一江美景。”
“臣久居属地,也是临行见得国主。”
“近日如何?”
李从善沉默半晌,“国主一向风仪过人,此番相见却似有心结难解。”
赵匡胤眼光一暗,“心结……”
李从善到底顾及体面,何况两方对立之势已是必然,国主过得不好说出去了也有失国体,何况他也只当是因先后过世所致,“倒也无碍,国主与先后一向感情甚笃,想来便是因昭慧皇后故去之事悲伤难言。”
话一说完分明觉察出那明黄的人影周身之气骤然一紧,赵匡胤冷哼一声,“感情甚笃,这倒真是人人称颂。听闻国主近日沉溺佛寺,想来也全是为了昭慧皇后之事?”
“人之常情,先后此去举国皆哀。”
赵匡胤扬眉大笑,“好一个人之常情,江南国主果然重情重义世之罕见!”
李从善也不知这话说得有什么错,却看见赵匡胤竟然动了气,只得噤声不再多言,那明黄的真龙天子想起那人三次相负,娥皇死后却能真心哀悼至今,越发地心里憋闷,“朕听闻昭慧皇后故去,国主曾呕心沥血著一篇绝世悼文以祭,国公必该清晓吧。”
李从善颔首,“国主造诣实非臣弟妄测,祭文用情之切闻之不忘。”
“便颂来听听。”口气不容质疑,李从善只得遵旨,便于那皇宫廊下哀哀吟出,“天长地久,嗟嗟蒸民。嗜欲既胜,悲欢纠纷。缘情攸宅,触事来津……”
赵匡胤静静听着,字字都是那碧色人影的气息,每念一句便能想得一丝前缘,笙鼎楼上一方木阶,他缓缓地上去,一路便听得他弦弦声声都是心血,也似这般的心血,直到那倚在阁楼之上的影子抬腕倾倒,便就这样愣愣痴望了这么久。
“吊孤影兮孰我哀?私自怜兮痛无极……”李从善还在颂,赵匡胤却突然冷笑断了后句,“痛无极…….确是痛无极,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痛无极的滋味。我以为你一直都无悲无喜早就不在乎这般情念了……”
吟诵之声戛然而止,李从善不明所以站在一旁看赵匡胤凛然气势却好似在自说自话,半晌两人都是沉默,“快了,就快了。”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从善说道。
从善面色不解,圣上却平稳下情绪继续慢慢向前行着,顺着那回廊一路走过去不多时入了贤馆的园子,里面历来悬挂着宋朝名将画像用以警醒激励,好似不经意地请李从善进去看看,“今日无事,国公也可入内观赏。”
李从善也便不好忤逆,随他入内,幅幅具是英武非常明显得气概过人,从善心中不悦,摆明了是在威慑罢了,还要拿个什么幌子来说赏菊,正想着忽地见了其中一副极是眼熟,“这是……”
赵匡胤反倒正在一旁看着其他,听得他问才慢慢过来,口气依旧平淡,“国公可是认识此人?朕到一时都记不起了,这是……”他上前细细地看,直听得李从善在身后倒抽一口气,“林将军的画像如何悬挂于此?”
赵匡胤背对与他,微微一笑,口气却是恍然想起般的样子,“朕都忘了,林仁肇林将军也是江南人士。想来和唐国也是渊源颇深。”
李从善不由有些紧张,声音分明大了起来,“敢问陛下如何得此像?”
“告诉你也无妨,江南国主既已称臣,宋便为上主,前月朕惜林将军才干,特诏其来汴京,他已经答应并奉上此像以表忠心。”
话一说完李从善分明变了脸色,心内激愤却又不能言明,一时僵持不下,耐着性子陪他逛完了园子才得离去。
从善心中有事急于归返江南上奏,却不想赵匡胤丝毫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恰在此时,宫里又接到江南国主上表。
“李煜请我放李从善回去。”
赵普见他看完上表有所思量,“上贡之事已完,于常理李从善确实无理由再多逗留汴京,晋王与陛下之谋也已达成,正是该放他回去之时。”
赵匡胤将那表按在桌上,“难得李煜忧心着急,朕便不放。”就似前朝赵匡胤还为周使之时,分明是有了结果之事,他却故意不去渡江,直教连等七日,不为戏弄只是一遇到与李煜有关的事情他便很容易就犯起脾气。
赵普也是无奈,这江南国主当真是举世无双,接连惹恼陛下不说还屡次左右全局,说到底晋王担心不无理由,若不是赵光义以身犯险亲入江南使陛下心有所牵,否则这江南之计照此左右顾虑定又是场消磨考量。
赵普暗自佩服,晋王果然深有远虑,此举逼得陛下无论如何反悔不得,这仗必是要打才行。
谁也不知究竟发生过什么,赵匡胤绝不是轻易犹豫之人,各方属国俱是果断收复,偏偏是江南,江南早成了禁忌,若有幸当真希望见上那国主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魔。
赵普心里正想着,赵匡胤忽地又开了口,“起草诏书,封李从善为奉宁军节度使。”
虽然不解圣意,赵普还是领命而去。
江南接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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