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为凰 - 分卷阅读9
天命为凰 作者:云芨
分卷阅读9
样子,可惠娘知道,陆明舒若是不能拜师,这辈子怕是难有出头之日。
陆明舒咬住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管事略有些得意,转回身:“刘掌院,您看……”
男人上下打量了陆明舒一番,说:“要我收也行。”指了指旁边的小水塘,“那边有两个水桶,大的能装五升水,小的能装三升水,给我打一升水来——不许别人帮忙,也不许用别的东西。”
两个桶分别能装五升和三升水,却只要一升水?这怎么打?
惠娘大急:“这位大人……”
“闭嘴!”男人冷冷扫过她,“不乐意就给我滚出去。”
惠娘急得瞟向管事。可管事并不答理,反而带着点幸灾乐祸,在旁边看戏。
若是刘掌院不收徒,那是他事情没办好,若是陆明舒自己没通过考验,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让她出出丑也好,一个破落户,也想当九瑶宫的大小姐?
可惜,陆明舒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手足无措,而是制止了惠娘,走到水塘边。
管事皱皱眉头,难道她还真会?大桶五升,小桶三升,打二升水还好说,一升水怎么打?加加减减都不对啊!这道题,分明就是刘掌院为难她的!哼,连他都不会,她一个小孩子答得出来才怪。
管事很是笃定,看着陆明舒拿起小桶,扔到水里,装满水,吃力地提起来。
惠娘想去帮忙,被管事扫了一眼,强忍住不动。
陆明舒人小力弱,摇摇晃晃地提着小桶,将水倒进大桶,再次把小桶扔到水塘里。
第二次打上水,小桶没倒完就满了。
管事看着看着,忽然面露惊讶。
小桶能装三升水,第一次倒水后,大桶里就有三升水,第二次小桶倒了两升,大桶就满五升了,三减二,那么小桶里还剩一升水。
原来是这样的吗?
管事看着陆明舒小小的身影,眼神带了几分惊疑。
这时陆明舒提着剩了一小半的小桶,走到男人面前:“这是一升水。”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道:“再倒四升水来。”
陆明舒想了想,提着小桶回水塘边,把大桶的水倒掉,将小桶里剩的一升水倒进大桶,然后再次用小桶打满,倒进大桶。
原有的一升水,再加上小桶的三升水,大桶里现有四升水。
男人沉默了。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但是,不会思考的人,就会无从入手。
尤其她就这么点大,不过刚刚启蒙的年纪。
随便划拉一下凳子,他坐下来:“叫什么名字?”
“陆明舒,明月的明,浩气长舒的舒。”
“多大了?”
“再三个月就八岁了。”
“识字吗?”
“嗯……阿爷教过我百家姓和千字文。”
“自己照应起居有没有问题?”
陆明舒看了眼惠娘:“没有问题。”
男人不再问了,他抽过管事手中的掌门令,冷冷道:“这东西我接下了,以后少来烦我!”
差事办成了,管事心里一松,陪笑:“是是是,小的告辞了。”说着,对惠娘和阿生颐指气使,“还愣着干什么?刘掌院不喜欢你们在这,随我走吧!”
惠娘犹豫:“可是行李……”
她这么没眼色,管事不喜了,呼喝道:“没听刘掌院刚才说了吗?连起居都不能自己照顾,还习什么武?别耽搁你家小姐的前程!”
“这……”
没奈何,惠娘和阿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留下陆明舒,和一大包行李。
☆、9.第9章 别来烦我
男人又低头“咔嚓咔嚓”锯起了木头。
留下陆明舒和一地行李不闻不问。
眼看管事带着惠娘和阿生走远了,她只好主动开口:“……师父?”
木头被锯成了一根长条,男人直起身,眯着眼睛对着阳光观察厚度,口中道:“我叫刘极真,九瑶宫十五代弟子,现在是通天阁掌院。你拜在我名下,那就是十六代弟子。以后你做什么我不管,别来烦我就是。”
陆明舒一愣。以前听阿爷说过,学武之人,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为师就当尊为父,师徒出身,甚至比父子关系更重要。来之前,惠娘也告诉她,有了师父,就等于有了正经长辈。可,谁家长辈会对晚辈说,别来烦我?这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师父,我住哪里?”她怯怯地问。
刘极真放下木头,把锯子换成刨子。
“我既然坐镇通天阁,你自然随我住在通天阁。”
陆明舒左看右看,只有两个歪歪倒倒的小木屋:“这……就是通天阁?”
刘极真停下来,眯眼看着她:“不是识字吗?”
陆明舒被他盯得一阵心慌,急忙转头四顾,这才发现,背后的山洞上头,刻了三个篆书。她认出中间那个字是天,前后两个从字形来看,好像就是通和阁。
所以,通天阁就是这个山洞?
“进去,左边有一排石屋,第一间是我的,你想住哪自己挑。”说完,刘极真低头刨起了木头,不理她了。
陆明舒只好自己拎起行李,一步一挪地进了山洞。
山洞外头看来阔朗,里头也不小。进洞便豁然开朗,看起来竟像是掏空了山腹的样子,举头看不清顶,极目望不见底。
山洞里有引入的天光,但深处还是黑乎乎的,又凉意丝丝入骨,陆明舒不敢再看,转身找那一排石屋。
那排石屋,就在左边背着山壁的地方。第一间门上挂了件旧布衣,第二间空荡荡的,满是灰尘。
陆明舒拖着行李进了第二间。
石屋甚是宽敞,桌椅床柜齐全,但一应摆设全无。
陆明舒走出山洞,看到小屋门外有扫把抹布,问:“师父,这些我能用吗?”
刘极真头也不抬头,只是手朝后挥了挥。
陆明舒便拿了扫把抹布,又用小桶打了水,一步一挪地提进去。
她在家从没干过这些活,只好力回想惠娘做事的样子,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然后铺床。
等她放好行李,天都快黑了。
外面刨木头的声音已经停了,出去一看,刘极真坐在小屋前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夕阳的方向。胡子拉茬的脸,莫名让陆明舒觉得寂寞。
夕阳余晖没尽,刘极真的眼波动了动,问:“有事?”
陆明舒鼓起勇气:“师父,我们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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