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仿佛在逗我笑 - 分卷阅读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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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仿佛在逗我笑 作者:香皂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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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必须逃走。”他说,“不然我就白给上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这是在用故作轻松来让我好过一点,但我知道——他才不是满不在乎。我太了解他了,那个蠢货。

    “总之,你一切小心。”他动了动嘴唇,用我们的语言说,“注意我的消息。”

    维克多最后用他饱含笑意的绿眼睛看了我一眼,转身,拖着他的镣铐跌跌撞撞着走了。我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充斥这酸意和铁锈味。

    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的背影。他似乎一直走在我身后。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后一次见他。尽管后来我偶尔可以通过儿时的秘密联络手段获取他简短的消息,但我并不知道此后他究竟怎么样了。他在面对宿敌肆意的□□时该怎么办,他会多难过,会不会一个人躲起来哭,会不会还爱着你父亲,会不会还记得我们的往事……我远离了这片土地,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强敌、肮脏与仇恨中。

    我们接二连三地背叛了他,真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那个蠢货。

    儿子啊儿子,我如今确实目标明确、不再迷茫、日日为我认定的理想而奔波劳碌,因为反奥哈的努力逐渐有了名气。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朋友,爱上了新的人,但没人比得过他。

    艾吉,当年的事想必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了。后来我一路逃到维渥,带着自己能弄到的所有资料,交给了老国王,以换取二十年后对你的营救。我所做的一切或许很难得到从小受到那样的教育的你的理解,但你要明白——赶紧离开那片充斥着魔鬼与懦夫、谎言与背叛、虚伪与自私的土地吧……赶紧离开,让你的身体和你的心灵一起。

    写到这儿时已经是深夜了。我正坐在炉火旁,回忆着维克多靠在我身边,看着我的手稿的样子。我重新将那篇没有结局的小说写了一遍,用最认真的笔记书写,用最用心的笔触绘制插图。这次的结局,“我”和维克多并肩战死在了那片荒原,在天国遇见了他们深爱的女孩,女孩向他们笑着。紧接着,他们又变回了少年的模样。

    这是我能想到最美好的结局了。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再见,我就把这个给他。这是我欠他的。

    该死,希望晕开的墨渍没有影响你的阅读,艾吉。我拿它们没办法。

    无限的爱,

    梅琳达·图里亚德

    ·

    附:我的部分诗作,有兴趣可以看看。

    《在第一次见维克的时候》

    有人说:金发碧眼的人都是蠢货。

    我说:呸。

    ——直到我遇见他。

    《孤独》

    人生而孤独

    无药可救

    以为自己在看世界

    其实是在看镜子

    《懦夫的世界》

    我本是懦夫

    而你也是懦夫

    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哪儿有那么多魔鬼啊

    《结局》

    我写完结局之后

    把笔扔进火炉

    把头埋在手心

    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

    这注定也是我的结局

    编者按:这封长信一经完成,就被作者永远地遗忘在了抽屉里。直到几个月之后,她在峡谷关战役中与信中提到的图诺先生一起牺牲,她的第二任爱人蕾拉女士在整理其遗物时才发现了它,并将它慷慨地赠送给了本出版社。其中所记载的不为人知的细节对研究图里亚德女士的思想历程极具价值,信后未曾发表的诗作也填补了对其早年与晚期诗歌研究中的空白篇章。考虑到其创作时间,特编在本书最后一篇,谨此纪念图里亚德女士逝世十周年。

    ☆、(番外)介入的旁观者

    艾嘉:

    或许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给你写信。我不常写东西,而且我跟你一点也不熟。就连在你的名字前面加个“亲爱的”,我也觉得奇怪,所以不加了。

    我给你写信的理由很简单——它永远不会被寄出去,所以我想写给谁就写给谁。而你是维克多最在意的人,所以就你了。和你说话也不需要什么敬语,这很好。我讨厌它们,总是拼错。

    而驱使我动笔的理由……实话说,我现在还在为自己竟然拿笔写了这么多东西而惊讶。我不常写东西,像我这个官职的人会有配给的秘书。

    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弄清楚。因此我拿起笔。

    我究竟有多爱他?

    这就是我需要弄清楚的事。

    我的确很厌恶写东西,在学校已经受够了。但某些想法只有亲手写出来才能弄清楚。比如作战计划。但我太懒,连这类东西也偏好在脑内解决。但这件事,我可能必须得写一写了。想不清楚。

    我必须写出来,把整篇文稿铺在桌上,远远地看着,才能冷静地去分析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思维是混乱的,而文字是逻辑的产物。

    我这么说,梅琳达肯定不开心。她是你母亲,萨拉拉的爱好者。萨拉拉,那个酗酒、独身、放浪形骸的女文学家,写出来的东西从来视规则与语法如无物。

    但我坚持自己的看法。文字是理性的产物。声称有“奥哈语文学”是荒谬的,因为奥哈语不是为表达感情而设计出的语言。

    不过——我写这封信,想要和你谈谈的这三个人,安德烈、梅琳达、维克多,他们都是写文章的好手。

    公正地说,三人中维克是最弱的。他太喜欢用华丽的辞藻和骈丽冗长的句子。你看他的文章,总觉得读起来朗朗上口、错落有致,多一字少一字都会倍感别扭,无论换掉哪个词都不再那么华美。但有时你必须读上好几遍才能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梅琳达和安德烈则各有千秋。安德烈简洁、优美、有逻辑。而梅琳达才不管那么多,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从不打底稿却总能前后照应,真是神奇。奇怪的是,我更喜欢梅琳达。那件事过去不久后,有个名叫“梅琳达·萨缪”的诗人在海外很出名,在我国却默默无闻。我总是托小约瑟夫从国外带她的作品来看。我看过她每一部作品,比所有评论家先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这大概是因为,我太了解她、他们三个的原因吧。

    言归正传。我想,以时间为顺序叙述会更好。

    在我小的时候,我爸总爱跟我说:“你没事就去找梅琳达和维克多玩,明白吗?”

    那时我当然不明白,还以为老爸只是关心一下我,怕我太孤僻而已。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是这样的——老贵族彻底压垮以前,风光虽不复当年,但仍有着新贵们所不能及的社会地位。人们尊敬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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