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 - 分卷阅读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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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无名 作者:螟蛉子

    分卷阅读186

    名扮作一个小乞丐,四下打听一番,得知喜鹊嫁给了一个百夫长。

    去吕府和小五家中窥听,得知无敌与镇关侯柳飞沉打得火热,又往雁门关下的营盘去瞧。

    这已是秋雨连绵的时节,晌午的光景,已稠云密布,天色晦暗。

    无名点倒一个士卒,扒下衣物换上,忽而听见无敌的声音,往那处走去——

    却是练兵的校场,立着一排箭靶。无敌正手持弓箭,与一位穿银甲的将军立在一处。

    那将军说笑间,转头见了无名,把手一招,纵声唤道:“就是你,过来!”

    无名早已易容改扮,并不怕无敌认出。得令疾步走近,作待命状,立定盯住无敌一瞧,个头又长了些,比往日健实许多,唇上的胡髭不曾刮,一副英武刚猛的模样,乍一看有些陌生。

    再看守在无敌身旁的将军,细眉凤目,谈笑风生,颇有一种雍容的儒将气度。

    无敌并未留意无名,问这将军道:“侯爷,你要我见识一指射箭法,怎地却不亲自比划?”

    原来这银甲将军,正是镇关侯柳飞沉。柳飞沉笑道:“我军中随便揪出一个士卒,也会使这箭法。你与我这士卒比划,也教他见识见识,你在金陵射中应大人的护心镜的本事,让他开开眼界。”

    无敌也笑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朝廷钦犯,侯爷到处声张,也不怕惹祸上身。”

    柳飞沉打觑道:“你只管把心放宽,只要你从了我,留在代州军中,我保你一世平安。”

    说到此处,柳飞沉把弓箭交予无名,拍住无名的肩道:“快射一箭,给我长长脸。”

    无敌这才撺掇无名道:“听他的作甚!他自己不来与我较量,你便胡乱射了,看他敢如何?”

    无名见无敌说话时,始终冲柳飞沉挤眉溜眼,全然没往自己身上瞧,因而漫不经心地以拇指扣箭尾,拉弦过耳,将箭镞对准靶子,不着痕迹地略压了压,一箭飞出去,恰钉在靶下的柱头上。

    柳飞沉见这一箭射得如此拙劣,自是脸上无光,夸张地把一只手捂住眼睛,摇头不敢看。

    无敌让柳飞沉逗笑了,揽住无名的肩,一口一个“好兄弟”,道是有意为之,箭法甚高明。

    无名望一眼箭靶,望一眼柳飞沉,任由无敌揽着,一副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柳飞沉待要训这个傻不愣登的士卒,却见无敌神色大变,举止有异——

    把手在这士卒肩头揽了一回,忽又往下,滑至腰际握了一把,继而见了鬼似地,撒手就要逃窜。

    柳飞沉也顾不得责问无名的箭法,一把拉住受惊的小鹿般仓皇逃窜的无敌,想问个究竟。

    无敌这才立定,慌忙看了无名一眼,可无名只望着柳飞沉,和寻常士卒没两样。

    疑是自己多心了,这个肩薄腰细的身量,也未必就一定是无名,便只是怔怔地盯住观瞧。

    柳飞沉见状,随口问无名是谁的部下。无名心细如发,又是老江湖了,自是对答如流。

    “疑神疑鬼的作甚,”柳飞沉勾住无敌的肩,“还怕我这军中有细作,谁来向你寻仇不成?”

    无敌闷头寻思了一回,依旧不十分放心,瞪圆了双目,止不住地端量无名。

    无名又立了片时,见柳飞沉连哄带劝,自身后搂住无敌,手把手拈弓,还将一只手抄至无敌胸前,覆在心脉所在之处,亲热地道:“来,这一指射箭法,诀窍不在一指,而在乎心。十指连心,于心跳的间隔挽弓,这一箭必然平稳。像你此时心跳如兔,换作一般的士卒,准头早已歪了。”

    无敌好似已习以为常,任由柳飞沉搂抱爱抚,只是受了一场虚惊,收敛了许多,并不作声。

    这个情状,无名自知做了王八,却并不如何气恼。当夜宿在营中,听士卒讲了镇关侯柳飞沉为无敌斩参将胡衷的事,再细想自己往日待无敌的种种,实在不及柳飞沉万一,心下暗道,我不如他。

    虽有一瞬,想与无敌相认,但见无敌如惊弓之鸟,脸上没了笑容,也就绝了念想。

    到了后半夜,士卒皆睡熟了,无名起身来,施展九如神功,听得无敌下榻处。循声而去,隔着三合泥墙,只听屋内二人呼吸交缠,一片衣料相磨的暧昧动静,柳飞沉压低声问:“怎么又睡不着?”

    过了片刻,无敌闷声道:“也不知,小凉糕何时才见好。”

    柳飞沉道:“有兽医照料,不可操之过急,若去了蹄铁,或是再不能驰驾,还是先用药为妥。”

    无敌道:“我真是个悖时鬼,以往从不见它病,只今年多灾多难,连马也不安生。”

    无名听至此处,寻至营中马厩,见小凉糕已瘦成了一条,独自立在木栏内,便把栏门打开。

    小凉糕吓了一跳,颠着左前蹄,往后退了几步,好半晌才认出无名,又一瘸一拐吃力地往外拱。

    无名借着门外斜入的月光,施施然折身,单膝跪地,轻而缓地,对小凉糕摊开一只手。

    小凉糕抖了抖耳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抬起蹄球红肿的左前蹄,软软地搭在无名掌心。

    无名细看了片时,就近寻来草药、清水、烈酒和酥油等物,在马厩内清出一片空地。

    他令小凉糕侧卧在地,以小药罐煎热酥油的工夫,先清洗左前蹄的泥土和脓水,拔却蹄铁,排出九针,挑了裂隙里的石刺,放出污血。又以烈酒仔细揩拭,拿草药敷了半个时辰,才道:“别动。”

    小凉糕一向是由无名医治,哪里敢不听他的话。任由他浇下稍许滚热的酥油,烫糊了那蹄缝深处的伤口,只是扬颈扭头看了他一眼,唇齿咀嚼着,不时呼一口气,似要伸舌来舔,却并不作声。

    无名扯下一片布料,做了个蹄套,套在伤处。这一下子,小凉糕舒爽了,就要拧动身躯翻转四蹄。无名覆身按住它,顺了顺滑软温热的皮毛以示安抚,也懒得动了。一人一马,就这般赖作一团。

    如此过了五六日,无名一面救治小凉糕,一面观察柳飞沉的为人。

    到了第七日,无名白昼旁观无敌脱了衣衫,亲自打铁为柳飞沉铸造兵器,这蠢材大约是近来豪放得很了,叉腰论各式兵器的长短,胸前两个小点儿一览无遗,还浑然不自知。入夜之后,他则偷窥无敌冲凉,那撅着紧翘的屁股肉、哼着不着调的山野小曲的蠢模样,与往昔倒是没两样。

    待到无敌抡胳膊擦身歇下,他在屋顶坐了片时,又潜入马厩,放倒一副小鸟依人模样的小凉糕,取出柳叶刀,替它修了修开裂的左前蹄,补上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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