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媚妃黛玉劫 - 为弃子紫樱下杀手,逢时机黛玉除jian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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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媚妃黛玉劫 作者:空晴寂

    为弃子紫樱下杀手,逢时机黛玉除jian人【手打文字版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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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沉沉的落下来,黑云隐没了皎洁的月色,又逐渐隐没了璀璨的星辰。

    天空低得有些怕人,压抑得很。像是有一场暴风雨将来未来。潇湘馆中万籁俱寂。只听得见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颇有些偏远的潇湘馆显得愈发安静了。

    刚从北静王府,北静王担心黛玉身子,晚间便没有前来打扰。黛玉也累了一天了,早早地就睡下了。紫鹃在外的暖橱中守夜,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这时候绿云影的纱窗被捅了一个眼儿,从中飘进了白色的淡烟。随后,便有一蒙面女子闯了进来,紫鹃没有半点反应。

    黛玉被一阵肃杀的寒气从梦中惊醒,那女子并没有将黛玉迷晕,许是不想让黛玉在睡梦之中就这样安然的死去。黛玉朦朦胧胧的看见向自己刺来的利剑,快速的向后挪去,顺手拿过边上的玉枕挡在自己的前。

    那人的剑刺进白玉枕的镂花之中,重重一顿。黛玉见状也不管不顾一起来了,此时保住命最是要紧。于是一伸手,死死抓住那把长剑,不让那人拔了出去。黛玉只觉得手中一阵剧痛,手上有粘稠的体在顺着手腕滑落。

    那蒙面人见剑一时拔不出来,便放开了剑,想要欺身上前,给黛玉一掌。可是黛玉似乎是知道了那人的想法,将手中的白玉枕掷出,又掀了被子扔了过去。等到那人想要再做攻击之时黛玉已经不见了。

    黛玉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喊,以紫鹃的功夫定是能知道此时屋内的动静,若是她此时还不出现,那就定是中了此人的计策了。想必潇湘馆中只有她一人还是清醒的了,此时若是大声呼救,暴露了自己不说。潇湘馆地处偏僻,有没有人能听到还是难说的。再着说了,若是真有人听到也愿意来就自己,恐怕自己也已经暴露目标而死在那人的剑下了。此时,她能够做的便是隐藏自己,静待时机。

    黛玉弓着身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梳妆台前。此时,黑夜便是最好的掩饰。今夜没有月,没有星,来人想必也是什么也看不见的。自己对这里熟悉,自然是站了上风,再加之从未进过贾府,那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潇湘馆的。此时已是后半夜了,黛玉告诉自己,最迟在半个时辰,这个人必走,否则便会暴露自己。

    悄悄地握紧拿在手中的粉盒,黛玉听着脚步声,相比来人的武功底子并不好,加之内心急躁,脚步有些凌乱。黛玉大致已经能料到那人的方向,便故意回到了床边,想偷偷拾起落在床上的长剑。谁曾想到,即使无星无月,但是那蒙面人竟然是带着火折子的。也许是刚才太过焦急并未想到。但是现在她已经打亮了火折子。

    一下子,屋内亮堂了起来。黛玉只能弃剑。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将粉盒猛的朝那人扔去。粉盒中装的是哭笑疯癫散,可是那蒙面人却一侧身躲过了。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经欺到黛玉身侧,扼住了黛玉的喉咙。黛玉只觉得呼吸一窒,却怎样挣扎也逃脱不了那人的手指。

    “林黛玉,你也有今天。”

    那人终于冷笑着出了声。只一声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黛玉哑着嗓子道,攀着那人的手却渐渐的松了下来。

    “是你,紫樱!”

    “是啊,是我,是我来找你报仇来了。他说得对,没了你王爷才会回心转意,没了你我才有机会重进王府。”

    紫樱并不介意身份被拆穿,在她眼中,此时的林黛玉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对于死人是没有什么必要隐瞒实情的。

    “你就这么肯定,能杀了我。”

    此时两人挨得很近,紫樱听了黛玉的话,只觉得口一疼,手中一松。黛玉便被甩在了地上。此时,紫樱的口正着一金制凤簪。那是刚刚拿粉盒的时候,一同拿来的。只可惜黛玉似乎刺偏了些,虽然下了狠劲,却终究差了些,还是不能让紫樱毙命。紫樱怒火中烧,单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捞起地上的长剑,就要向着黛玉刺去。

    这个时候,两枚石子从不同的方向来,一枚打向紫樱手上,一枚打向她的腿部。紫樱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落在了黛玉的面前。一袭黑纱出现在黛玉的面前,黛玉见了不由得一怔。

    “三姨娘?”

    来的人正是黛玉的三姨娘,紫樱被她点了道,黛玉的危险也算是脱离了。这个时候,从门外闯进来四名女子,皆是和三姨娘一样的打扮。看见了黛玉便同三姨娘一起单膝跪地,朝着黛玉参拜。

    “属下,见过主上。”

    “这是?”

    黛玉有些怪异,但也猜到了些许。这些人大概是倪二叔担心自己而派来的,刚才的石子也是三姨娘扔的,只是另一枚石子呢?黛玉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却理不出头绪来。算了,走一步算一般吧,毕竟他在暗,我在明。更何况既然就她自然是友非敌。只是这三姨娘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属下等来迟,还望主上惩戒。”

    “不迟,不迟,刚刚好救下了我的命。都起来吧。”

    黛玉温言笑着。三姨娘看着黛玉,不觉得热泪盈眶,自从那日见过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她一直当黛玉是她的恩人,却不知道黛玉是否还记得她。

    “主上,潇湘馆中的人都被**香迷晕了。只剩下您是醒着的。属下等原本被倪二爷派来一直保护着主上,只是今夜收到消息回去。等赶来之时,就是这样了。”

    三姨娘一边帮着黛玉包扎受伤的伤口,一边有一个黑纱女子将今夜的事情大致的说了。黛玉并不急着审问紫樱,只叫人将她点了道,扔到没有人会去废弃柴房中去,再让其中一人看守着。自己则是坐下来问着三姨娘近年来的境况。

    原来三姨娘虽然得了钱,但是家中爹娘竟在半年之内双双病故。自己也没有了什么可以依靠的,却一直记着黛玉的恩情,也并不想就此离开苏州。于是就在林府附近买了一个绣庄,做了些刺绣的生意。谁曾想到都来竟遇到了倪二爷,三姨娘知道倪二爷与林府的交情。一来二回,瑾瑜绣庄便成了林府之下的分店,而她和倪二爷学了一身武艺。这一次,她来到京城听说是要保护黛玉,心中自是万分激动。

    “一个月来,都在吗?”

    黛玉看着三姨娘比那时见时削瘦了,不由的有些心疼。在她眼中,三姨娘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即使是在林府的时候,自己与她也很少见面。没想到她却是因为自己的恩情记到了现在。

    “也不是都在,白日里人多,我们也不方便,再者那时人多不怕什么,紫鹃一个人也能应付。只是夜里就危险了。不过北静王爷的功夫过人,他在时我等便退了。也不能叫他发现了我们去。曾经有一次他怀疑,追了我等十里,终是我等人多,将他甩开了。”

    三姨娘就这样一直与黛玉说了一夜的话,直等到天快亮了,几人才离开。紫鹃因有内力护着,醒的最早,醒来之后看见黛玉房中一片狼藉,吓了一跳。

    黛玉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紫鹃听了很是后怕,还好那时三姨娘出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到紫樱更是恨得牙痒痒。可是见黛玉并没有要立刻处决的紫樱的意思。

    “昨晚,紫樱说了‘他’,是那个‘他’怂恿紫樱来杀我的。恐怕这个人就是幕后的主使者。现在那丫头的嘴紧,先晒她几天。等嘴松了些了,也好撬出些什么来。”

    黛玉悠闲地喝着茶,眼中却淬着冰霜。这样女人三番两次的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自然是不会放过他的。至于那个主使者她也必是要知道的。

    已经三天了,紫樱被绑了手脚,腿上也被点了道。这废弃的柴房中满是灰尘,蜘蛛与老鼠到处安家,还不时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虫子来咬她的身上。紫樱虽然自小在王府之中只是一个下人,却也好吃好喝的待着。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也许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不吃饭,可以忍受不喝水,但是绝对不能忍受自己这样肮脏。

    就在紫樱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的时候,黛玉出现了。今夜月光皎洁,散落满地的银珠。黛玉披着月光,缓缓向自己走来,就好像是从天界下凡的仙子。

    “是你,你终于要来杀我了?”

    紫樱冷冷的道。她不怕死,更不怕死在她林黛玉的手中。只是,自己终究还是斗不过这个女人,王爷,妾身今生今世与您无缘了。

    “你想害我的命,我饶过你第一次,也绕过了你第二次,却绝不会饶过你第三次。今夜你闭得死。”

    黛玉的眼光冰冷,就好像那窗外进来的月光,清冽而无情。

    “不过,你死之前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个他是谁?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紫樱有些困难的抬起了头,嘲讽地看着黛玉。

    “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虽然死了,但是那人杀你之心已起,自然不会对你就此罢手!”

    “我今日是一定要杀你的,但是就要看看你想要怎么死。死了之后,有想要怎么样。你若是乖乖的告诉我,我便给你一个痛快,之后会将你安葬。若是你不说,自然少不来皮之苦,到时就算是死了我也会将你交给北静王爷,告诉他你要杀我。到时候你就连死也得不到他的原谅。”

    坐在紫鹃搬来的那一张金丝楠的雕花椅上,端着茶,说的颇为轻巧。黛玉低头抿了一口茶,抬眸,看见紫樱的脸色已变,眼中更是闪出嘲讽的残酷冷光。

    “即使是得不到他的原谅,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再着说了,你将我杀死,交给了北静王爷,王爷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到时候,他便再也不会娶你了。”

    紫樱虽然害怕,却硬着嘴道。可是语气中的惧意已经将她完全出卖了。黛玉放下手中的茶盏,挑了挑眉。

    “哦,你真的觉得,他会因为你而不肯娶我,那么那个时候,他又怎么会将你送出府去。再者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当初他对你还有半分好感,等见到此时的你之后便也不会再有了。紫鹃让人将镜子抬进来。”

    依旧是那夜的几个女子,将一面黛玉要倪二特意去订做的一人高的镜子抬了进来。摆到了紫樱的面前,镜子之中的紫樱,因为几日的饥饿与干渴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深紫色的眼袋,高高突出的颧骨,干裂发白的嘴唇,蓬乱的头发,破碎的衣物。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更何况是王爷呢?

    “不要,把镜子拿开,不要!”

    紫樱哭喊着,叫嚣着。自小爱美的她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自己。更不能容忍北静王看见这样的自己。紫樱一瞬间绝望了,林黛玉实在是太狠了。竟能抓住自己这样的弱点。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将这面镜子就这样放着。这几日她都没吃没喝的,可不行。但是送进来吃的又怕找人怀疑,反正这柴房中,蜘蛛老鼠多的是,随便抓几只,塞进她嘴里喂了,保住不死就是了。”

    黛玉说罢,有些累了似的打了个哈欠,便出去了。丝毫不理会柴房之中紫樱的叫嚣,但是一声之后,紫樱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嘴里被塞了一只毛茸茸的深灰色的死老鼠,那老鼠的头已经被拧了下来,耷拉在紫樱的嘴边。紫樱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紫樱不知道自己被冷水泼醒了几次,也不知道嘴里被这样活生生的塞进了多少只老鼠,多少只蜘蛛。她只知道那一面能找出一个人的大镜子是她最深的噩梦,每一次她都是那样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见到林黛玉的,当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林黛玉。

    终于,让她朝思暮想的林黛玉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是因为爱情的滋润,此时的林黛玉似乎比上一次更加美丽了。看着镜中的自己,与不远处的林黛玉,紫樱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奔溃。

    “我今天只不过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了?北静王府里已经知道你已经失踪了,不过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因为被弃伤心过度而自求离去。北静王爷也没有早寻找你,所以只要我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这一次,黛玉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连走都懒得走进这间被废弃的柴房之中。

    “我说,我说,求求你快些了结了我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每次被喂下老鼠或是蜘蛛之后,看守的人便会将一块发了臭的抹布塞进她的嘴里,让她想自杀也不能够。此时,抹布已被取下,紫樱迫不及待的朝着黛玉喊道。

    “你想说,我还不想听。这么浓的味道,我不喜欢。”

    说着,黛玉便转身要走,就好像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一般,又好像是对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兴趣了。仿佛她现在想做的不过是继续虐待紫樱罢了。紫樱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慌忙的朝着黛玉叫道。

    “是莫言,是莫言。是他要我杀了你的,他还说是王爷将太妃囚禁起来的,以后只要你死了,我就是这王府的主母。北静王太妃再也不会出来为难我了。”

    黛玉听了这话,身形不由得一怔。转头盯着跪在地上的紫樱。紫樱见黛玉似乎不相信她一般,慌忙开口发誓。

    “我对天发誓,这些都是真的。都是莫言亲口告诉我的,我没有骗你。绝对没有。相信我,绝对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长剑已经刺进紫樱的腹部却没有穿透。紫樱睁大的眼睛,看着黛玉。因为疼痛,她一时之间无法说话。只听见黛玉冷冷的道。

    “我刺穿了你的肠胃,两刻钟内,胃便会腐蚀你的五脏六腑。而这两刻钟里你会痛不欲生。机会我给过你一次了,可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现在已经太迟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紫鹃,去备些洗澡水。”

    待到黛玉沐浴更衣之后,只听见三姨娘传来了消息,紫樱已死。黛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漠然的点了点头。说着要去探春那里,走之前吩咐道。

    “命人将这间柴房烧了,记得要牵连到我的屋子,但切不可伤了其他人。至于她的死,就说是纵火伤人,被当场抓获,绝望**也就罢了。”

    那一夜,黛玉在探春的房中住下了,与探春秉烛夜谈,再也没有睡着。那一夜,潇湘馆中一场大火,连累的黛玉的主屋差点付之一炬。那一夜,紫鹃来报北静王府中个被送往别院居住,前几日失踪的紫樱前来刺杀黛玉,被当场抓获想要玉石俱焚。

    黛玉的屋子毁了,大观园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被视为不详。贾母将迎春的婚期退后七日,在大观园中行了三日的水陆**事。而受惊的黛玉便暂时在贾母出住下了。

    而然这样却让原本夜夜能够来到黛玉身边的北静王失了机会,于是因着夜里不能,白日里北静王一有空便朝着贾母这里跑。贾母见了两人这样缠绵,黛玉总是住在自己这里也不方便,原本北静王提议让黛玉暂且住去北静王府,但是,因为迎春婚事在即,贾母见黛玉这几日服了那萧神医的药身子也好多了,便想着让她来帮衬着些。

    于是便重新挑了一处地方让黛玉暂住着。也答应了北静王爷,只要迎春一出嫁,黛玉一及笄便让黛玉住进北静王府去。想来这潇湘馆还是要过个两三个月才能修缮完成的,等着潇湘馆修缮好了,黛玉便可从中出嫁。

    凸晶馆离着探春住的秋爽斋不远,又是比潇湘馆来的热闹的地方,也不用怕半夜里再出了什么贼人了。而且这凸晶馆坐落于小小山丘之上,地势端的比别的地方来的更高一些,看星星看月亮是最好的去处了。再加之,凸晶馆之外的荷花池此时荷花虽然还未开,但是池中的睡莲已经含苞,倒也清丽别致。

    这日,黛玉正陪着探春在凸晶馆中喝茶。春纤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报。

    “姑娘,东府的少来了。说是东府的身子不爽利,东府又事多,自然是抽不出空来的,便叫少来帮衬这些。”

    黛玉点头低笑,自从那日她断了尤氏的臂膀,为秦可卿出了一口恶气,秦可卿的脾气也日渐硬朗起来,病也随之好了不少。也开始慢慢地又与尤氏同掌东府大权。想必那尤氏也忌惮着她,便借口将她送出去几天罢了。

    “姑娘,三姑娘,老太太说了,东府的少来了。要你们过去,轿子已经在外等着了。”

    听了这消息,不一会儿,贾母身边的琥珀便走了进来。黛玉和探春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春纤,低头掩嘴而笑。知道两人在讪笑自己的大嘴巴,春纤也垂头撇嘴。

    贾母处。

    秦可卿已经来了有段功夫了,正由凤姐陪着唠嗑。秦可卿却有些游离,总是伸着脖子看着门外,仿佛是在等谁一般。此刻,一个婆子忽然在外头朝里喊道。

    “林姑娘、三姑娘来了。”

    接着就有两个小丫头打了帘子,此时秦可卿已经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只见,黛玉先走了进来。外头穿着一件雪色大狐狸裘,脱了披风,里面着一件绯色的金丝梅花小袄。头上随意的簪了两鬓浅蓝色珠花,清雅的很。随后进来的是探春,脱了灰鼠裘露出玫瑰色的夹袄,头上簪着还是年前贾母送的那只草头虫镶宝银簪。看见秦可卿,黛玉忙迎了上去。

    “可多少时候不见你了?此番前来不知身子如何?”

    “自你那日离去,已不知好了多少,也多亏了你的那一副药,不然我恐怕就要病死在那里了。”

    秦可卿说到此处,眸中盈满了泪水。黛玉又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才上前给贾母请安。在这府中,除了宝玉,贾母最最喜爱的便是这个外孙女了,看见了她自然是眉开眼笑。

    “凤姐儿,迎春出阁可是大事。我倒是你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那大嫂子又是一个病人,我捉着反正这些姑娘家到时候都是要出去当家的。此间可卿又来了,你就同她一道并着黛玉探春宝钗一同去。也好让她们学这些,都是快要当家的人了,若是到时不会办事,不是贻笑大方了。”

    言下之意便是此次探春、宝钗不过是得了黛玉的便宜,她就是想让黛玉现下多学着些。原本只有凤姐在,她也不是太过放心,现在秦可卿也来了,有她帮着黛玉她也就放下心来了。

    凤姐听了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原本一个黛玉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再来一个秦可卿,凤姐甚至有些埋怨尤氏怎就将这样一个大麻烦送到了自己这里。

    然而这几日,尤氏过得并不好。尤氏对于宁国府中的事情居然管得井井有条。但是又是极怕贾珍的,对于贾珍自然是言听计从。因而,这几日可卿不在,薛蟠又因为上回抢去黛玉的事情,被贾母下了逐客令,便在宁国府叨扰。再加上,迎春出阁凤姐事忙,贾琏也日日往者东府里跑。再加上几个公子哥儿。贾珍便借着骑马箭的由头,实则日日吃酒,今个儿派了你家的厨子,明儿让我家的侍妾伺候,甚至还让了几个唱曲儿的小官来了。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腌臜事。

    尤氏日日看在眼中,却有口不能言。也只能日日欺辱丫鬟婢子出气。倪二的眼线几乎遍布了各个官员的家中,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他知道了黛玉自然也就知道了。黛玉听了三姨娘的禀报,并不动怒也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既然他们想快活,那就多让她们快活快活,现在越是快活,到时候就越是凄惨。让倪二叔挑细选些个美人儿去东府那头。记得让她们提点着,那泸水庵的仙姑们可也是不错的。想来自从北静王太妃不在捐助泸水庵了之后,那些姑子们便没有活路了吧。”

    黛玉冷笑着,她又如何不知,虽然那日静安师太对自己动了,但是亏得她有脸在北静王太妃面前又哭又闹的,太妃才心软饶过了她。可是,这回自己和北静王的八字可是由她泸水庵的姑子给算的。后来又请了一个道士给算,同样是大凶,但是最后北静王竟然求了皇上请了钦天监的十几位大人一同来算。最后,算出了两人的命数倒也相合,在二七那日,也就是黛玉及笄后七天迎娶最为适宜。之后,北静王府便停了泸水庵的供养,京都令又抓了那个道士,打了个半死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她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三姨娘得令,便出去了。此时天色已晚,黛玉正要歇下,不料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黛玉和衣起身,问道。

    “是谁?”

    “是我。”

    听见了这声音,紫鹃忙上前去开门。将秦可卿迎了进来。只见秦可卿穿得简单,里面一件青素色的小袄,外披着一件凫靥裘。黛玉忙笑着让座。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样的天气怪冷的,仔细冻着。来,快暖暖”

    说罢,将手中的镂金手炉塞到了秦可卿的怀里。秦可卿也不推辞,笑着捧着手炉。和黛玉说了很多体己话,黛玉却知道她这么晚来并不是为了这个,却也不拆穿,有一句每一句的应着。说到最后,也已经深了。

    “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了。我实在是打扰了,就先走了。”

    “可卿,是否还有话要说?”

    黛玉知道秦可卿的心里一直在动摇着,这次她夜晚出来身边又没带着一个丫鬟,自然是有什么悄悄话和自己说,可是之前又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自然是心中有所犹疑。倒也不是不信任自己,只是此时兹事体大,若是就这样闹开了,倒是怕是压不住,反到让黛玉为难了。

    “紫鹃你今夜就不必守夜了,先去睡吧。有三姨娘的人在凸晶馆外守着,想必一般的贼人是进不来的。”

    黛玉见秦可卿一直那眼睛偷瞄着紫鹃,便知其中缘故,屏退紫鹃,牵着秦可卿复又在暖炕上坐下。秦可卿见紫鹃已经离开,想起那些个灭绝人伦的劳什子事,自然是声泪具下。又将贾珍怎样强迫与她一一说了,还说了贾珍平日里借着联系御的幌子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是黛玉知道的,又有些是黛玉并不知道的。

    “你不必这样伤心,现下不是已经出来了吗?那自然是绝不能回去了,至于报仇的事情,自然是从长计议。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大仇终报,你年纪还轻,自是不必急的。再者说,我现下多少也能帮你一些。”

    秦可卿听了,便扑到黛玉的怀中,痛哭一番。想将这些年的委屈与辛酸统统都发泄出来。想着,贾蓉整日整夜的眠花宿柳,不知归家;贾珍人面兽心,罔顾人伦;尤氏更是面上待她亲切温柔,实则是佛口蛇心,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想到此处更是肝肠寸断。

    “哭吧,哭吧。苦过了也哭过了,便是你笑的时候了。”

    黛玉咬牙切齿的道。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想要动她在乎的人,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能动的,什么又是不能动的。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惊得秦可卿连忙从黛玉的怀中起身,转过身去拭干了脸上的泪水。

    “谁?”

    “是我,周瑞媳妇。”

    “进来吧。”

    黛玉见秦可卿已经收拾停当,便起身熄了两蜡烛,这才让周瑞家的进来。周瑞家的倒也算是个识理的人。关了门,也并不马上走上前,只在角落中站着,等着黛玉吩咐。

    “是宝玉一时兴起,想要吃那莲蓬荷叶汤。老太太便命着去做,又命二多做了些给姑娘们送来。这不,姑娘快用吧,不然就凉了。”

    “嗯,放下吧。”

    “哟,也在这里。这灯点的暗,我到没看见了。姑娘也是的,这样暗的地方看书,仔细伤了眼睛。到时若是眼睛坏了,北静王爷会不喜欢的。”

    周瑞家的上前,从食盒中去了一只碧玉莲花盅放在了黛玉的面前,抬眼看见坐在暗处的秦可卿忙笑着行了个礼。黛玉轻应了一声,忽然从书册中抬起了头看着周瑞家,周瑞家的被黛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却仍旧保持着镇定。

    “主子的事情,你一个下人也敢多说什么,你主子就是这样教你的。今个儿若是坐在这里的是凤姐姐,你也敢这样嚼舌不成?看她不扒了你的皮。还不快滚!”

    周瑞家的被黛玉这样一说,原本的笑脸就跨在脸上,怒也不敢,笑也不是。有多有趣便有多有趣,此时黛玉的身份自然是高人一等,就算是在凤姐面前也还不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周瑞家的也只得忍气吞声,朝着黛玉福了一福便怏怏地离开了。

    “这汤?”

    秦可卿看着眼前这只碧玉莲花盅,有些犹疑,她并不是不知道黛玉的景况,也不是不知道这豪门大宅中的慑人手段。

    “就这样放着罢,明日紫鹃自会解决。”

    夜已深,黛玉扶着秦可卿将人送至门口,倒不是不愿意让秦可卿与自己同睡,只是她晓得那人今夜还未走,仍在等着她。长夜漫漫,颇为寂寥,幸好身侧还有人相伴。黛玉用手指勾勒出身旁人的模样。

    “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

    “你是说,周瑞家的?”

    海藻般的长发倾泻在他的怀中,黛玉仰面,看着那人一边百无聊赖的用手指卷弄着她的发,一边懒懒得道。那人忽然埋下头,含住她的樱唇,轻轻地吮吸着,良久才不舍得放开。黛玉含羞想推开他,却觉得浑身发软,只能别过头去不理会他。那人知她生气,这才止住了挑逗,淡淡出声。

    “我人虽在屋内,但却明显觉他气息脚步在屋外逗留良久,后又回去几步最终还是转了回来。想必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黛玉听了便忽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身边的北静王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抚着她秀丽柔顺的长发,给予她最深的温暖。黛玉思索着今天周瑞家的进屋来时的样子,又想着她忽然之间的热乎劲儿,想着当时自己就犹疑,却没有及时将这个婆子拦下。否则的话,自己今夜也有个安眠了。

    想来现时凤姐一定已经知晓了秦可卿的事情了吧,黛玉不由得一叹。想必凤姐定时会将此事抖搂出来的吧。只是,她会傻到由自己去结这个梁子的吗?毕竟这可是要碍着贾珍的脸面的大事情。到时候这事情一出,恐怕牵连甚广,谁都不能置身事外了。想到此处,黛玉不由得蹙起了眉。

    “你只知,我皱眉,你会不喜。但你可知,你皱眉,我亦会不喜。”

    修长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地按压着黛玉的眉心。黛玉的眉缓缓地舒张开了,抬眸巧笑倩兮。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情。是我忧思过甚了。”

    夜深沉,心却是暖的。人生寂寞,身边若是少了一真心之人相伴,想来也是令人心寒的。黛玉微微叹了口气,黑暗中,身边的那个人披着月光,犹如谪仙。心,渐渐地沉寂下来。

    第二日,黛玉一早便命着紫鹃好生盯着凤姐那头,看有没有什么状况。至于那个周瑞家的,为了秦可卿,黛玉自然也不能留她。只不过就让她这样简单的死了,倒也算是便宜了她了。谁都知道,在凤姐身边这些年份了,所做的好事没有,坏事自然是数不清了。然而,这件事情北静王昨夜趁着黛玉熟睡之时便已经安排下了。

    “不好了,不好了,二,周瑞家的,周瑞家的&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amp;8226;”

    因着这些日子凤姐身子不顺,再加上贾琏得了尤二姐,贾赦又赏了秋桐与他,他自然也就不在凤姐的屋子里歇着了。可是,凤姐又怎么会这样让尤二姐得了势,自然是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可是,谁曾想到,这尤二姐并不若原想的那般好伺弄。用尽了伎俩在床底之间争宠,弄得秋桐也渐渐地失了宠爱。这更甚了凤姐要除她之心。

    “找什么急,什么不好了?还不快打嘴!”

    平儿在一旁见凤姐脸色铁青,忙上前去说道,那小丫头本就惊得连魂儿都没了,现下里更是脚一软,变坐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打颤。

    “什么事情,周瑞家的怎么了?有话就快说!”

    凤姐忽然觉得事情不妙,瞠着双目瞪着那丫头,问道。只听那丫头一边哭,一边说道。

    “昨晚上周瑞家的,周瑞家的一夜都没有回家,今早上就在这后街看见了周瑞家的尸首,便这么直直的躺在地上,脑袋却是没有了。”

    说到这里,那丫头更是哭出了声来。哽哽咽咽的好不凄凉。凤姐见了烦心,将手中喝茶的杯子朝着那小丫头一甩。那杯子正砸在那丫头的脑袋上,在落在地上,散成了数瓣。那丫头的额头,也顿时流血不止。

    “既然没了脑袋,你又怎么知道那就是她。就算是穿了一样的衣服,又能证明了什么!”

    凤姐听到此处,即怒又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林黛玉,却又奇怪她不过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儿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去请杀手。后又想到了北静王爷便也就不奇怪了,皇亲国戚暗下里养着暗卫的不在少数。杀一个区区的婆子自然不是什么担心的事情。

    “后来,衙门的捕快来了,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上挂着周瑞家的脑袋。嘴已经被撕到了耳子。都快一口可以吃下一张饼了。歪脖子树上留下了一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小教训不容再议。后来才知道是周瑞他胆大包天,在外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借了高利贷却又没钱还。那放贷的这才杀了他老婆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老爷正在查说是这周瑞竟然亏空了府里的钱拿去还赌债。现在就连也要被这东西牵连了进去。”

    凤姐冷笑,什么放高利贷的这么狠心,竟然就将人的头活生生的砍了下来。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往后这高利贷还想不想收了。这林黛玉虽然表面上是掩人耳目,但是她就不相信她不能不知不觉的将人给解决了。她这是在想自己宣战。她是在告诉她们,她从未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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